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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胡得一死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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尴尬到爆的午餐结束后,钟雨不敢让其久留,给胡士一找了个临时有事的理由,匆匆把人送走。
“看来以后得常来,加强你爸妈对我的好感。”
“快别来了,”钟雨面露难堪,“早知道事这么多,我断不会让你来。”
“那怎么行,你爸妈要是不喜欢我,我怎么娶你。”说着又安慰一通。
钟雨抬起眼波:“你不会生气吧?我妈那样说你。”
“啧…你忘了,我也是逆境中成长起来的一颗独苗,这点话对我真没什么打击。”胡士一拍胸脯保证。
对话过程不理想,但钟雨家的饭菜真是香,钟雨嘴刁,这就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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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乎,胡士一打算,今后要全力攻克钟雨爸妈,直到二老接纳自己!
讲真,对于钟雨,他特别认真,也特别蠢。
本以为接下来的生活就是,工作,钟雨,钟雨父母,朋友……以此延伸……
那天胡士一清楚记得,是周一,因为周末才到钟家做客,他还夸奖夏清玫的糖醋小排做得地道,唇齿留香至第二天。
化学课没上完,手机在口袋里撒欢,胡士一暂停课务,接听冯希的电话。
“士一,你哥他……”
那天下午,胡士一赶回了京市,在离开的时候,给钟雨打了通电话:
我家里出事了,我得回京市。
钟雨很好奇,怎么家里老是动不动出事?
听他的语气,似乎很急,钟雨没敢强词,只说到了给她报平安。
周一例会,钟雨的笔芯被蹂躏断蕊,这一趟,又是匆匆忙忙,殊不知什么时候回了。
下次,等他回来,一定要好好寻问寻问,他家到底是个什么背景。
一抬头,就撞见简西的眼神朝着自己,他已经晋升为组织部的部长,开会也从嘉宾席变成主席台。
钟雨把手机调整为静音,佝缩着脖子,想当做什么也没发生。
胡士一也依稀记得,钟雨犹犹豫豫挂了电话,想问什么又不敢问的不安感……
一别两宽,再见时已经物是人非。
飞机停驻的那一刻,胡士一挤开人群,不顾旁人的眼光,插队冲出机场,急速打车奔向第一医院。
衣装革挺的哥哥,身体暗紫脖子发黑,平躺在太平间,全然没有之前的潇扬倜傥。
胡得一死了!
未留下一个孩子。
胡然没有对外公布死讯,太平间里只有一家四口人,冯希双手捂脸,不忍直视,嫂子蹲在地上,身体麻木,头发披散……
胡士一抱着冯希,凑到哥哥身边,眼泪如流水从眶里淌出来,冯希瘫软在地。
医生说胡得一死于中毒,他的体内检测出大量的水银,应该是误食水银导致的。
“他不可能会自杀!”当听到医生判断胡得一有自杀的可能,嫂子炸出声。
胡得一不可能自杀,他们还计划下周去荷兰旅游。
“我儿子绝对不会自杀!”胡然也不相信。
他品质优秀,能力超群,张扬豁达,没有自杀的动机。
医生胆怯地离开,这一家人很奇怪,不是自杀为什么不报警,又说要尽快处理尸体,难道不应该等警察过来立案吗?
黎明的时候,胡得一的骨灰已经装坛。
不久,王叔也来了,低声说:“得一办公室的咖啡杯里发现大量水银。”
……
冯希抽泣着,把头埋在胡士一的怀里,她一辈子都不会忘,胡得一临终前的一句话:“快走!”
王叔搀扶着胡然离开医院,回到家里,胡然才把真相告诉胡士一,记忆里,这是胡士一和胡然最平心静气的一次对话。
表面风平浪静,安逸舒心的家,原来不过幌子,在胡士一离家的这几年,胡家早就危机重重,就连起码的安全,有时候都难以保障。
然希集团早已经是各家集团的眼中钉,去年,胡得一的滤芯计划,几乎垄断了整个地产行业,得罪不少钻龙地蛇,尤其是华荣。
于是,这种暗箱操作的谋杀开始追弥,巡查工地有掉落的钢筋板,车座莫名起火,家里常常失窃,总公司发生爆炸事故已经不下三次。
远在兴市的胡士一无从得知,他像一朵未经风霜的花朵,不知江湖疾苦。
那段恐慌时期,胡然急着让胡士一出国,原来是有深谋远虑的。
之后胡然发现他在兴市也挺安全,便也不催他,只是冯希不放心,定要把胡士一调回京市。
“为什么不早告诉我?”胡士一泪不成人,“这么大的事情,你们都瞒着我,我还是人吗?”
胡士一懊悔不已,甚至把哥哥的死推到自己身上。
谁也没有想到,华荣这么急不可耐,一定要赶尽杀绝,然希退出地产界都不行,仍不肯放过胡家。
“我现在就去杀了他,一命偿一命。”胡士一口中的他,是那个从小叫到大的六叔。
“混账,”胡然怒目圆睁,“你以为他会放过你吗?”
“明天你带着你妈跟你嫂子走,这里的事你不懂,你别插手,你就负责照顾好你妈。”
“我不走。”
“你带妈走,这里的事我来,哥的仇,我一定要报。”
“你干嘛,我已经失去一个儿子了,难道还要我再失去一个儿子吗?”冯希闻声进门
。
“你跟他斗了十多年,哥因此赔上性命,你确定现在的你搞得过他?”
“你现在大把的证据在他手上,只不定他怎么栽赃你。”就税务这一条,就足以把胡然送进监狱。
“我也有他的。”
“所以他才会害死哥!”胡士一带着哭腔。
旁边的冯希哭得心碎。
……
京市已经不安全,家里的子公司还有店面都在正常的运营当中,想要立刻收回,不是一天能解决的事。
而华荣的人并不想收手,第二天一早,家里收到陌生人寄来的包裹,里面全是PS胡得一的恐怖照片。
经过一夜的商量,胡士一说服胡然让他留下来善后。
处理掉子公司,转让C区两栋大楼,撤出夏一科研公司股份。
胡然深陷恐吓已久,加之丧子,整个人一下老了近20岁。
“你王叔从小跟在我身边做事,他是我唯一信任的人,我们走后,他就是你在京市唯一可以信任的人。”胡然把王叔安排在胡士一身边,让他帮助胡士一善后。
当天夜里,胡然三人乘私人飞机离开京市,去了东欧丹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