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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相亲后遗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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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雨摸黑上楼,背影中潜藏着一道落寞的光。停车场到宿舍那段路凄凄凉凉,没有人烟,一向怕黑的她今天却走得格外慢,她的眼眶红肿,整张脸哭得跟泪人似的。
“小雨,你回来啦,过来聊天。”张纯听着楼梯上沉重的脚步声,回头一看,黑幕中出现一个单薄的身影。
钟雨牵着嗓音,声音很轻,没有发出哭腔:“不了,今天身体不太舒服,想早点睡。”
不太对劲!下午明明好好的,张纯纳闷,怎么从家里回来垂头丧气呢?她忽然想明白什么,立马起身往306走去。
房间里,钟雨像往日一样,把包包挂在玄关处,换一双卡通拖鞋。
书桌上的摆设干净且整齐,吊着紫色的蚊帐和房间的薰衣草香很搭。鞋柜里的几乎是淡色系的,就像她的人一样,清淡寡安。
“没事吧?”张纯站在门口,扒着门沿,垂头看蹲在地上换鞋的钟雨。
钟雨把换下的鞋子,规矩地码放在鞋架上,一点灰尘也没沾染。起身的时候,还故意显得轻松自在。
她把饮水机的插头通上电,把茶具从抽屉里端到桌台,又进洗手间里,洗了一把脸才出来,拿纸巾擦.干水渍的时候,被张纯瞧见她红肿的眼皮。
“你哭啦?”张纯把她的手摘开,仔细地瞧着,很肿。
“没事,就是不小心摔了一跤。”钟雨不太愿意逢人就诉苦,况且这种事情,也没人能帮得了自己,说出去更丢人。
张纯信以为真,关切地问:“摔到哪里没有?”
“没有,就是摔疼了。”钟雨红肿着眼,挤出一个哭笑。张纯说没事就好,交代她早点休息,然后就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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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小附近的餐厅里,胡士一林俊和童杰葛云四个人喝着小酒配着下酒菜唠嗑。
“林俊,什么时候带你女朋友来给我们见见?”童杰端起酒杯,和林俊的酒杯碰在一块。
葛云也跟着:“我们四个人,也就俊哥有女朋友吧。”
林俊叹着气,并没有表现得多骄傲,他挺憋屈:“我还不如单身,真的。”
“怎么的,花式虐狗啊?”胡士一夹着菜,顺手拿酒杯和童杰葛云碰了碰。几个单身狗喝了一杯,把林俊排斥开来。
林俊把位置挪前了些,歪着脑袋:“不是,你们是真不懂啊,压力太特么大。”
“什么压力?”童杰啄着花生米,眼里挺不屑他。
“我跟你说,我现在天天被我女朋友还有我女朋友家人催婚,她家说年底必须结婚,而且还得有房有车,卧草,我上哪给她弄房弄车。”林俊把酒罐下肚,这些日子,他因为婚事已经愁得吃不下饭,睡不着觉。
“那总比我们强吧,我们连女朋友都没有。”葛云听完笑着说,他年龄是这几个人当中最小的,没有多少阅历。
“你知足吧,等你要结婚了,你就知道单身的好处。”林俊额头一黑,人就像没了根的草,什么都变得无滋无味。
“结婚不易,兄弟敬你,扛住!”童杰听完挺动容的,对于普通家庭来说,结婚就是比天还大的事,俩人酒杯一碰,共喝一杯。
林俊又感慨道:“结婚和谈恋爱真特么不一样,谈恋爱的时候,什么都好说,一到结婚上,人都特么变了,物质现实都特么给造的。”
“俊哥,敬你,挺住。”葛云也敬林俊一杯酒,几个人惆怅着,出社会工作,远比学校复杂的多,每个人身上都肩负着责任,养家糊口,传宗接代,还有事业上的野心跟追求等等。
胡士一静静地听着林俊感慨生活的艰辛,他从没有过这样的压力,养家糊口不用他操心,传宗接代呢,被哥哥完成了。
他是最逍遥快活的,平生最大的愿望就是和相爱的人相濡以沫,白头偕老。他曾经说过,找不到最爱的那个人,他宁愿一辈子不结婚。
“二小这么多年轻漂亮的女老师,你们几个抓点紧,没准今年就不用过光棍节。”林俊塞了一块西瓜进嘴里,清甜。
“来来来,祝我们早日脱单。”童杰吆喝着胡士一和葛云碰杯。
“早日脱单。”
“早日娶回家。”
“早生贵子。”
玩笑开得越来越离谱,欢笑声响彻云霄。
“不过我给你俩提个醒,钟雨就别想了哈。”林俊哈哈大笑,冲童杰和葛云说教,他把杯子往台上使劲一按,哐当一声,显得巨严肃。
“懂得懂得。”二人早已知晓其意,纷纷看向胡士一,准备听他唠嗑几句,不过他还挺淡定从容,把这一趴翻篇了。
几个男人说说笑笑地谈论着感情的事,不一会儿就岔开话题,聊起最新的游戏以及一些工作上的有趣话题。
“老胡,你今天兴致不太高啊!”童杰坐在胡士一对面,胡士一的一举一动他看得最清楚,总是默默无言坐在一旁听,好像有心事,跟大家投入不到一起。
“各位,有点急事,我先走。”突然胡士一把杯中的酒一饮而尽,越过林俊朝着收银台走去。
“老板结账。”胡士一结完账,匆忙跑走。
留下林俊几个人一脸震惊,蒙圈地互相看着,谁也不知道他怎么的就走了。
“估计是想媳妇。”嘿嘿嘿嘿,几个人发出邪魅而下.流的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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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士一狂奔跑回学校,他越想越不对劲,钟雨的车速不会太快,今天回学校连车灯都没开,直接猛杀进学校,肯定有事。
已经夜里十点,宿舍楼静的只能听见虫子的叫声,胡士一站在306门口,叩响门声。
“谁?”钟雨躺在床上刷微博,忽然间门声响,她又是警惕性极强的人,在没有确定敲门人是安全的情况下,是绝对不会开门。
“我,胡士一。”
钟雨躺在床上深吸一口气,天杀的,这都几点了,还在外面敲门,她没好气地叫道:“睡了。”
“你明明就没睡,快开门。”胡士一本就因为担心钟雨出事,才跑回来的,没亲眼确定钟雨完好无损,他是不会放弃的。
钟雨把灯一关,捂着被子,把头埋进被窝,管他在外面怎么喊,就不开门。
“开门呐。”房间里的灯被关,又得不到钟雨的答复,胡士一更急。
胡士一在外面一直喊钟雨开门,把门敲得跟拨浪鼓一样,没玩没了,钟雨担心这样敲下去,第二天全校的老师都会传,昨天晚上深更半夜胡士一找钟雨,然后yy出各种见不得光的故事情节,指不定会怎么说自己,到时候有理也说不清。
她把被子一掀,灯啪嗒一按,朝门口走去。
“你有病吧!”钟雨瞪着他,虽然他比自己高大,但她一点也没在怕。胡士一在她心中,就跟个傻大个一样,成天不干正事。
光长身高不长脑子。
“你没事吧。”钟雨开门,胡士一揪着的心也放下一半,他瞅着钟雨,眼睛里都是疲倦。
“我有什么事,是你有事吧。”钟雨被他搞得莫名其妙,开了门又不说事,她好生气,恨不得自己有双手,能掐的死他。
“没事吗?我看看。”胡士一把钟雨拎到房间明亮处,拉着她的手转圈,上上下下里里外外,从头到脚检查了一遍。
“出去出去。”钟雨把手从胡士一手里抽回,推着他离开房间,“不准敲我门。”话一说完,钟雨哐当把门关上。
胡士一松了口气,她活蹦乱跳,能说能骂,应该是没事。
夜已深,306和307三米之隔,胡士一掺着笑容高高兴兴地回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