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3、傻了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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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人怎么听人墙角？啊？”掌柜心生恼意，稀疏的眉毛朝天一竖，还真让他扯出几分气势来。
祝淇站在门口，他的身后是几十匹威风凛凛的骏马。马背之上，坐的都是身强体壮的大小伙子。
一个个都板着脸，一副相当不好惹的模样。
掌柜刚强行鼓起来的威势迅速被压了下去，他迅速换上一副讨好的笑模样儿，提步就要上前。
想了想，又退回去几步。
“贵客怎的去而复返啊？可是忘了拿什么东西？”掌柜心中又惊又怕，笑得那叫一个难看。
祝淇进了大堂，折回先前吃饭的桌边，拿起一把不起眼的短刀：“的确是忘了东西。”
掌柜赔着笑脸儿：“这刀一看就是把好刀，贵客不光穿得金贵，眼光也着实不俗啊！”
“是不是好刀，总要出鞘试试才知。”祝淇神色莫测看他一眼，另一只手搭在了刀柄上。
“唰”地一声，利刃出鞘，吓得掌柜面皮一白。
祝淇起身走到掌柜近前，刀尖抵在他脖间，笑意深刻：“总要见了血才能试出是不是好刀，掌柜可要看好了。”
掌柜见那短刀直指自己脑门儿，吓得是汗如雨下：“贵客饶命！贵客饶命啊！！”
“掌柜怕什么？不过是试试刀而已，顶多……”祝淇特意拉长了语气，“是个血流不止的下场，放心，一时半刻死不了。”
掌柜听得心惊肉跳，面白如纸，瞧着都要哭了：“贵客手下留情！手下留情啊！”
瞧着祝淇不为所动，掌柜真哭了，豆大的泪珠啪嗒啪嗒往下落，眨眼的功夫已是泪流满面：“贵客若是划破我的皮会脏了您的刀！不值当，不值当啊！”
店小二也是一副惊恐模样，吓得半分也不敢动弹，只缩在一边当哑巴。
祝淇手腕微动，刀尖儿顺着他面皮一划。
皮破了。
掌柜吓得嚎出了一声猪叫：“贵客手下留情！手下留情啊！！！”
“怎么？现在知道怕了？背后编排人的时候怎么不知道怕？”祝淇面色冷然，不带半分笑意。
“贵客饶命，饶命啊！小人，小人再也不敢了啊！！”掌柜吓得又哭又叫，“小人真的再也不敢了，贵客高抬贵手啊！”
祝淇不声不响收了短刀，神色不变坐在了桌边。
脖间的威胁终于消失，掌柜浑身一软，栽在了地上。
店小二壮着胆子上前扶人，无奈掌柜吓成了一摊烂泥，怎么扶都扶不起。
他又转扶为拖，还是无济于事，只好作罢 。
祝淇拿出帕子擦了擦刀尖血迹，随后将帕子丢在了掌柜身上：“说吧，那位红衣男子是不是相貌出众，还带了一群人？”
掌柜惊魂未定，瞳孔也没有焦点，只讷讷道：“那人是生得不错，还带着一道群人。”
那人……定是成羥无疑……
祝淇又问：“他们走了多久了？”
“约摸四五个时辰了。”
“这么久了？”祝淇神色一紧，看来成羥同他一样，也是日夜兼程。
这就麻烦了，如此一来怕是很难追上。
得想个法子。
祝淇起身就走，走至门口又顿住步子看了眼身后面色煞白的掌柜：“以后若再让我知道你背后恶意编排人，又或者昧着良心坑人钱财，当心你的狗命！”
掌柜刚松了的气立即提了起来，他吓得以头抢地磕得砰砰响：“贵客放心！小人保证再也不坑人编排人了！多谢贵客不杀之恩！多谢贵客不杀之恩啊！！！”
他机械重复着磕头的动作没有半分要停的打算，磕得是眼冒金星，额青肉肿。
站在一边的店小二于心不忍，上前把瘫在地上的掌柜硬生生给拔了起来：“掌柜，那些人已经走远了，起来吧。”
掌门哭声骤然止，面色骤然便亮，犹如回光返照。
他反手握住店小二的手，用力拽了一把，将本就瘦得皮包骨头的店小二拽了个大趔趄，龇牙咧嘴道：“走远了才拉我起来，你是想让我磕得头破血流而死么？啊？啊！”
店小二眼角一抖，果然不管他如何尽心尽力，掌柜依旧还是那个狗改不了吃屎的疯狗模样。
多年积攒的怨气在这一刻彻底爆发，店小二不知从哪里爆发出来的勇气，一把将人推出去老远。
掌柜滚球般在地上滚了好几遭，正要破口大骂，店小二先他一步将搭在肩上的手巾扔在了他脸上。
掌柜惊得无以复加：“你！”
“你个吃人喝血压榨人的狗东西！我祝你喝水呛死，吃饭噎死，娶的老婆给你戴绿帽！”店小二怒目翻张，一通话说的恶毒无比。
掌柜气得要吐血：“你，你，你！！！！你被辞退了！！！”
店小二冷笑两声：“老子早就不想干了！去你个没心没肺的黑心王八蛋，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说罢，仰天大笑出门去，颇有种诗仙李白的洒脱肆意。
黑心掌柜看着店小二毅然离去的背影，傻了眼。
郊外，数匹骏马正踏着夜色赶路。
头顶的天从黑夜变成白天然后再次转黑，一行人仍在赶路。
成羥看了眼身后眼袋青黑的弟子们，面色稍变，道：“下个镇子找个客栈休息一夜再说。”
众人一听立即来了精神：“是！”
下个镇子叫做绮原镇。
此镇地处偏远，交通不达，镇中来往之人多为邻镇和本镇的百姓，鲜少有江湖人士踏足。
进了绮原镇，弟子下马就要去定客栈。
“记住，要寻个最偏僻最不惹眼的客栈，避免暴露踪迹被其他门派发现。”成羥道。
“是，掌门！”
弟子探查半晌，终于在镇南寻了个稳妥客栈。
成羥一行人刚进客栈便引起不小的轰动。
人数是其次，最重要的还是成羥的好相貌。
众人落了座，店小二动作麻利上了饭菜茶水，一行人准备吃饭。
除去成羥一行人，大堂中坐着的人并不多，仅有四五个人，且均是女子。看那装扮听那口音，应该是附近镇子的村民。
姑娘们本是有说有笑在吃饭，听见有人进了大堂便好奇看了过来。大概是从不曾见过成羥这般长相的男子，只一眼，便觉得惊艳无比。
吃饭间，有位胆识过人的姑娘居然走到成羥身边邀他同坐。
此女不但胆识非凡，更是生得冰肌玉骨，粉面桃腮，实在是好看。
同桌的弟子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成羥搁下手中的茶碗，看都没看对方：“我吃饭不喜人打扰。”
姑娘嘴角笑意一顿，略显局促：“只是请郎君吃顿便饭而已，如此……郎君还是不肯赏脸么？”
成羥面色毫无波澜，右手摸上左手上的指戒，声音蓦地变冷：“都说了我不喜人打扰，姑娘可是听不懂人话么？”
此言一出，姑娘面色一白，红了眼眶：“公子，你……”
坐在成羥边上的弟子没忍住看了那女子一眼，心说，这一群人里头你招惹谁不好，非得招惹这个不懂怜香惜玉的。
若是来招惹自己，他定会直接就范。
“走开。”成羥言简意赅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这一回，众弟子不由纷纷抬起头，神色惋惜看着桌边哭得粉泪莹莹的娇俏姑娘。
姑娘一再被粗鲁驱赶，面上终于挂不住了，用香帕捂着嘴哭着跑开了。
众弟子：“……”
“没吃饱赶紧吃，吃饱了就上楼睡觉。瞎看什么？”
成羥一言出，弟子们立即垂下眼皮快速扒饭。
心说，跟着掌门吃饭，米粒儿都是囫囵往下咽，长此以往，胃危矣。
还是跟着小主子时幸福一些。
吃过饭，众人相继回屋安置。
他们定的都是上房，成羥住的这间更是号称本店第一房。
房间最大，床也最宽敞。那床足有两丈宽，就是在上头打滚翻跟头也是绰绰有余。
成羥坐在桌边，端起雨鸟叠枝的青瓷茶碗抿了口茶，心里想的却是旁的事。
现下光景，祝淇约摸已经得知自己下山的消息了。
依照祝淇的秉性，定要下山寻人。
不知道卜祭是如何将人强留在山上的，会不会对祝淇动武？
若是如此，等他回去定要替祝淇还回去。
还有，不晓得景羽那个碍眼的有没有回他的谪仙派？
若未回，眼下自己不在祝淇身边，他会不会趁虚而入？
不会，成羥在心中安慰自己。
祝淇是什么人，怎会轻易被景羽扰乱心意？
不会的，不会的。
可万一……
成羥心间骤然一收，眼神都暗了几分。
他将茶碗重重搁在桌上，发出“砰”的一声。
声音不算大，茶碗却碎了。
茶水茶叶溢了满桌。
成羥恍若未察，依旧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
祝淇和景羽也曾单独相处过，要变心早就变了，何必等到现在？
不会……定然不会……
成羥心中明知祝淇对自己的心意，可约摸是关心则乱，越紧张那人越是患得患失，胡思乱想。
他叹了口气，自嘲笑了声。抬手摸上左手的指戒，凉凉的，却有种温柔的感觉。
祝淇，你在白骨山上安心等我，我定会速战速决，早些回来看你。
夜深了，客栈外头的街道上空无一人。
紧接着，客栈二楼最后一盏蜡烛也熄了。
晨光里夹着灰，天色还早，却有旅人连夜赶路，踏破了清早的沉寂。
哒哒哒的马蹄声由远及近，声音厚重，粗略一听约有几十匹。
不少早起出摊的百姓望着飞奔而过的一群人，眯着眼看了许久：“唷！马威风，骑马的人更威风！”
威风的马匹穿街而过直奔镇外，途径镇南一处客栈，隐见二楼客房中人影晃动。
人数还不少，约摸十几个人。
早起赶路的一群人……
祝淇心思一转勒停了骏马，扯着缰绳调了个头，又折回了客栈门前。
他吩咐禀路和其余弟子在外头等着，自己进客栈一趟。
客栈里，早起的店小二正迷瞪着眼收拾饭桌。
将一抬眼就瞧见一素衣公子走了进来。
“客官，是打尖儿还是住店啊！”店小二一看来了生意，耷拉的眼皮顿时撑了起来，露出里头笑盈盈的一对瞳仁。
“你们这里可有住一行江湖人士？其中有位穿红衣的男子。”祝淇想了想，又补了句，“长相俊美，就是脾气不大好。”
店小二歪着头想了想，昨日客栈里的确是来了一群人，看着似乎是江湖中人，其中一人还当众气哭了位姑娘。
他使劲回想了下，那人身上穿的就是红衣。
“啊对，好像是有这么位客官。”店小二顿了顿，压低了声音笑道，“脾气嘛……确实是不怎么好，昨日还气哭了一位上前搭话的姑娘呢！当时啊……”
“他人现在何处？”祝淇急声打断店小二的话。
店小二指了指二楼那间最宽敞的客房：“呐，就是那间。”
祝淇顾不上其他，匆匆提步就往二楼走。
木质台阶走到一半，二楼一扇门开了，里头走出个人。
作者有话说第83章 傻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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