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意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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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淇不是个木头，嘴都动起来了他自然也意识到了成羥这举动里头的意思。他抬手要推人，却被成羥用蛮力将手禁锢在胸口。
日光落在他的脸上，长而微卷的睫毛淋了天光在眼底投下一小片扇形的阴影，长睫微微颤抖着，眼周慢慢浮上一层好看的淡粉色。
成羥的眼底是深不见底的苍茫雪雾，雾里起了风将他的视线吹得意乱，情迷。
祝淇好看的眉峰轻轻皱起，根根分明的眉毛上像是沾染主人的情绪，也微微颤抖着。
精致的鼻梁上沁出几颗细小的汗珠，颜色分明的唇被挤得颜色更深了。
成羥看得腰腹间一热，目光又沉了沉，黑压压的。
该是憋的太久，一旦爆发便一发不可收拾。
成羥另一只手用力扣住祝淇的后腰将人往身上带，看那架势恨不能两个人合成一个才好。他上边压一下，下边嘬一口，动得虽生硬却很热情。
祝淇在这世间活了十八载还是头一次遇见这么令人手无足措的事情。
他是去过不少勾栏瓦舍，也搂过不少貌美女子，但若要论起肌肤之亲最多也不过是让美人在自己脸上嘬过几口，而自己则只是对美人口头上挑逗一番，这么亲密的事他还从未与人做过。
祝淇说不上自己现下是个什么心境，他只觉得胸膛闷得厉害，急需一个出口来喘口气。
“叔父，叔……”祝淇试图劝说成羥松开，甫一张口便有一条什么湿滑的东西钻进了口中。
意识到那是什么，祝淇有些受不住，整个后背僵了一片，喘气越发艰难。
灼热的呼吸毫无规律扑在成羥面上，瞬间点燃了他心底最后一根稻草。
成羥艰难地将目光从祝淇唇上移开去看他的脸，白皙年轻的脸上像是浮着大片的桃花，桃花灼灼甚至都把脸上细小的汗都毛染上了层粉色。
大片粉色沿着祝淇弧度顺滑的下颌骨往下，一直蔓延到脖颈，没入衣领深处。
祝淇感觉，近在咫尺的呼吸声更沉了。
论力气祝淇比不过成羥，论武功那更是一个天上一个泥里，祝淇心知反抗无望，只盼能来个救星替自己解围。
祝淇的意识还算清明，掀开眼皮看了成羥一眼。
不知道那人是把自己当成了馒头还是肉骨头，抱着自己的脑袋是又嘬又啃的，祝淇欲哭无泪。
口中的空气被人强取豪夺，他已经快喘不上气了。
房外脚步声渐进，祝淇浑身一哆嗦又恢复了一些精神。他动作更加剧烈去推成羥，嘴里的话含糊不清：“叔父，叔……父，有人……有人……来了……”
谁知成羥像是长在了祝淇身上，任他推拉踢拽就是岿然不动。
“有急报！是……”卜祭推门而入 ，顿时愣在当地。
感觉到贴在唇上的力道散去不少，祝淇想顺势将人推开，却因为长时间呼吸不畅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意识模糊里，祝淇好像听到啊卜祭骂了句：“下嘴这么不知轻重，你还是人么？”
祝淇像是做了很长的梦，再次醒来时脑袋依旧昏沉沉的，整个人都没什么精神。
“醒了。”暗黄的烛光下，成羥抬眼朝他看过来。
祝淇揉眼的动作一僵：“嗯。”
“你还真是块木头，都不知道喘气的么？”声音没什么起伏，叫人听不出说话之人究竟是个什么心思。
祝淇抓了抓被角：“第一次，嘴生。”
“第一次……”成羥一愣，随即深棕色的瞳孔猛然放大，他起身就要上前，似是怕再次吓到祝淇，想了想又退回了原处安分坐好，小声道，“那就是说你没有失身，之前的话都是骗我的。”
瞧他这张嘴啊，怎么把老底儿都露出来了，太丢人了！
祝淇蹭了蹭鼻尖没吭声。
成羥见祝淇不说话以为他还生自己的气：“之前的事我不是故意的……”
这话惹得祝淇翻了个白眼儿。不是故意的？难不成是有人按你头了？
成羥小心觑着祝淇的脸色，琢磨着怎么才能将这事儿给圆回来。可仔细寻思了好半天又觉得好不容易将这窗户纸给捅破，不如将错就错将此事彻底挑明算了。
“今日这事并非一时兴起。”成羥顿了顿，小心琢磨着措辞，“其实本来我也不晓得自己对你是这种想法，三年前你被歹人掳了去生死未卜，也是那时候我才发现自己并不甘心只做你的长辈，我想要的……”他忽然抬眼，目光深沉盯着祝淇，“更多，你……明白么？”
祝淇扁扁嘴，心里烦躁，却说不上是在烦什么。
“你不说话，莫不是心里厌我？”成羥目光黯淡。
祝淇抬头看向窗外，恰巧此时窗外下起了雨。
冰凉的秋雨顺着窗缝钻进了，被褥上湿了一片。
成羥宽袖一甩，槛窗应声合上。
“不是。”沉默许久，祝淇终于开口。
成羥心情大好，眼底闪过一抹光亮：“那你……喜欢我……”
“也不是。”
成羥眼底的光亮再次黯淡下去。
“其实我也不知道自己对你是个什么想法，以前我拿你当长辈，如今……”祝淇摇摇头，面带迷茫，“我也不清楚。”
“好。”成羥起身帮祝淇掖了掖被角，“那我就等你想清楚。”他转身往外走去，走到门口又顿住步子，“以后就不必喊我叔父了，此事我会寻个由头昭告江湖，你不必担心。”
祝淇没吭声，成羥阖上门走了。
这场秋雨接连下了好几日没有要停的迹象，祝淇也没出门，就在澄竹园自个儿待着。
期间，成羥派人送了金疮药过来，还让送药的弟子亲自监督给祝淇脚腕上药。
对此，祝淇没什么意见。
这中间禀路也来看过他几回，还带来了一个消息。
成羥特意聚齐白骨山的弟子开了个会，开会的内容只有一个 。以后祝淇不再是他的侄子，不过仍旧是这白骨山的小主子，所有人不得慢待。
祝淇听了这个消息也没什么反应，每日除了吃饭睡觉便是看着窗外的雨点子发呆。
几日过去，脚伤彻底好了，天也有了转晴的意思。
这日，禀路又来看祝淇，见他只披着件单袍子靠在窗边，赶紧关了窗将人拽到里屋。
“这秋雨一过眼看着就入冬了，你穿这样，着了凉又少不得折腾。”禀路说着将手里的白狐大氅盖他身上，“这是掌门命人给你做的冬衣，披着暖和点儿。”
指尖碰到狐毛衣领立即缩了回来，过了一会儿缩回去的手指又重新伸了出来。
“要说掌门他虽然对下头这些弟子不怎么样，可对你真是没的说。”禀路忙活着给祝淇收拾屋子，“你不是不知道这白骨山上狐狸虽多，但大多数毛色不纯，白毛的狐狸更是罕见。也不知道掌门去哪里找了这么多只毛色极纯的白狐狸来？”
听到这里，祝淇的指尖往狐毛中戳了戳，没说话。
“哎。”禀路最后帮祝淇把被褥收拾好一屁股坐在了榻沿儿上，瞪了他一眼，“要不是看你这脚伤一直不好，我才不给你收拾屋子呢？不过，我看你这脚也好得差不多了，以后别想再让我当免费劳力 。”
“我又没让你收拾，抱怨什么。”祝淇挑起眼皮斜他一眼。
“哎……”禀路不拿自己当外人倒了杯茶解渴，“你小子真没良心。”他喝完一杯茶又看了眼祝淇，“不过说真的，这几日你这么无精打采的，到底怎么回事？总不会……”
祝淇睨他一眼：“总不会什么？”
“总不会……”禀路故弄玄虚看了眼四周，还刻意压低了声音，“总不会你真的喜欢景羽，人家一走你就魂不守舍的吧？”
“没有的事。”祝淇剜他一眼，“谁说我魂不守舍，我只是……只是……受了凉身子虚……”扯完慌还不忘象征性啊咳嗽两声应应景。
“真假？”禀路半信半疑。
“当然是真的。”祝淇眉梢一挑，“我只把景羽大哥当兄弟看，就跟你一样。”
“什么？”禀路从塌边弹起来，“你才认识他几天？我和你都认识多久了？我和他怎么能一样呢？”
祝淇没料到禀路这么计较，赶忙改了口：“好好好，你比他重要，这样总行了吧？”
禀路哼了一声：“这还差不多，对了祝淇 ，你为什么不想做掌门的侄子了？感觉好突然。”
“本来就不是亲的，做不做没什么区别。”
看祝淇明显不想多说，禀路也识相不再追问。他又喝了杯茶：“不跟你聊了，最近指挥使天天逼着我们练功，我可不能落下，先走了。”说罢匆匆去了。
嫱祈园里，成羥自个儿坐在院子里吹雪，一张脸臭的要命。
“怎么？祝淇还没表态？”卜祭不声不响落在他身后。
成羥闷下一口醪糟：“嗯。”
卜祭“看”他一眼，上前在他边上坐了：“我倒有个主意，想不想试一试？”
“什么主意？”
卜祭把手边的空酒杯往成羥面前推了推：“边喝边说，先给我倒杯酒。”
成羥皱眉，：“你还挺会使唤人。”话是这么说，还是提起酒壶给他倒了一杯，“喝完就说，别磨叽。”
“这么性急？”卜祭不紧不慢品完一杯酒，“不如叫青鸾来助你一臂之力，如何？”
“青鸾？”成羥面上不由腾起一股子不耐烦，“她那么难缠，还是算了吧。”
“难缠不好么？”卜祭语气平淡，“这样才能试出祝淇的心思，不是么？”
成羥握着酒杯的手松了又紧：“好，就依你。”
作者有话说第16章 意乱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