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六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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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两人，姚锦书才赶紧揉揉已经撑得圆圆的肚子，方才整个人都在神游，肚子里吃了一堆的鱼、青菜、肉，今晚上指不定会拉肚子。
“锦书，你在想什么？”“啊！哥哥，你来啦。”车子已经停在了姚锦书的面前，她都还没有反应过来，直到姚博文开口唤她。
“怎么了？一脸苦大仇深的模样。”“没什么，吃撑了而已。”姚锦书上车后脑袋里还是一团糟，姚博文自然是了解自己这个妹妹，她很聪明，也很懂事，但是也容易袒露自己的心思。
“子卿呢？”“送季家的二小姐回去了。”说道季家二小姐时，姚锦书的语气里不自觉的带了些不爽快，姚博文在脑海里回忆了一圈：“是章二哥夫人的妹妹？”
“是……人家可是家里允了的。”想到这头封大哥撮合着她和章子卿，这头章二哥家里又撮合着季韶光和章子卿，姚锦书只觉头大。
“我听着这话里怎么有点别的味道？”姚博文对这些事情自然是一清二楚，姚锦书颇不在意的摆摆手，摇下车窗：“并没有，只是有种自家的大白菜被拱了，然后你还不能堂而皇之的发泄一下心里愤慨情绪的那种憋屈罢了。”
“锦书，听父亲说，上次子卿在家里提到了提亲的事情是吗？”听到“提亲”二字，姚锦书就像一只炸毛的猫，就差手脚并用捂住姚博文的嘴了：“父亲不是不同意么，已经作罢了。”
姚博文略带揶揄的眼神看得姚锦书忒不自在：“怎么了嘛！”“你自小就喜欢子卿，这份心思我是知道的。”“所以呢？哥哥你想说什么？”
“父亲不同意的原因你知道是什么吗？”“嗯……或许是因为子卿将来会从军？”姚博文捏捏姚锦书的脸：“哎哟，这个都知道。”
“自然是知道，不过我并不介意这些小事，两情相悦最为难得，所以不管父亲如何阻挠，我都不会妥协，除非……”“除非什么？”“除非子卿对我无意了。”
说到这里，姚锦书心里涩涩的，天下间比她优秀的女儿家可多了，保不齐还会再出现一个像季韶光这样的女子，但是，她相信子卿的为人。
“咱们家锦书看来是用情至深了。”“所以哥哥你要站在我这一边。”“是，我一直都站在你这边的。子卿对你的心思我也能看得出来，所以若是真走到了谈婚论嫁的那天，父亲那边自然是需要我去说的。”
王月华在姚锦书刚满三岁没多久就去世了，姚仁林五大三粗一个男人，很多东西都不细致，于是身为哥哥的姚博文便充当了母亲这个角色。
虽然只是年长姚锦书五岁而已，但是可以说，姚锦书是他一手带大的。
“这次，你准备待到什么时候？”“看心情吧，小姨娘那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跟她说不说两句话就吵，子卿肯定过两日便要回去，我就待到哥哥你处理好事情之后吧，咱们一起回去。”
“父亲说你在家闹脾气了？”“没有，老样子而已。”“嗯……”自然是知道姚锦书不愿说，姚仁林在电话里也没提几句，姚博文也只是觉得并不是什么大事吧。
姚锦书没有告诉姚博文，离家前，她同彩凤吵了一架。
那日，彩凤许是怀孕了情绪不稳定，或者又是在那些牌友们那边受了气，无缘无故的立在姚锦书的房间外泼酸水：“自从着章家少爷来了之后，二小姐你都不上我这院子里来说话了，以前即便是来理论，也有那么几个时辰。”
“小姨娘，我同你没什么可说的。”姚锦书不想与她多说，态度自然是冷了些，立马准备关门赶人，彩凤的肚子已经显怀，这会儿便横在门中间不让。
“从我进这个家门，你就不待见我，怎么了？再怎么说我也是你姨娘。”彩凤心里也憋屈，这次为了姚锦书的婚事忙活了许久，结果反倒被将了一军，得罪了许多人。
“说句不好听的，咱们也是岁数差不多，怎么就不招你喜欢了呢？”彩凤越说越委屈，眼泪“哗”的就流出来了。
姚锦书黑着脸，看了彩凤半天，终于是忍不住嚷了起来：“就是不待见你！你也说了咱们岁数差不多，那你为什么非要用母亲的姿态来约束我？你莫要忘了，不论父亲多么宠你，你永远都替代不了我的母亲。”
“你……你竟然这样跟我说话！”彩凤颐指气使的模样让姚锦书更加不快：“你现在又摆出这副主母的架势给谁看？你为我好？你那是巴不得我早点离开这个家，担心我同哥哥与你肚子里的孩子争家产么？”
姚锦书早就想说出这番话，一直碍着长幼有别，给她三份薄面，既然彩凤今日自己找上门来，她也就不再客气。
彩凤被气得不轻，抬手“啪”的一声打在姚锦书的脸上：“你放肆！你怎么能如此的没有教养！”姚锦书捂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彩凤，彩凤也被自己刚才的动作吓到了。
从小到大，没有人敢打她，就连外面的地痞流氓都是被她收拾的份，还被说没有教养，姚锦书气急了，抬手推了彩凤一把，夺门而出。
彩凤被推了一下，没摔倒，但是磕在了门框上，她着急的捂着肚子：“来人呐，快点叫医生！”一时间，姚家被整的鸡飞狗跳。
晚间时候，这件事情自然被彩凤添油加醋说给了姚仁林听，姚仁林猜到了三分，但是也埋怨姚锦书的鲁莽：“你姨娘本来就怀有身孕，你就不能让让她嘛！”
“嘴上不饶人便罢了，竟然还动手，不就推了一下吗？能怎么样？还不是虚惊一场！”姚锦书自认为没有错，毫不悔改的样子让姚仁林登时火了：“去祠堂！跪在你娘面前好好反省一下今日你做的事情！”
姚锦书没想到姚仁林竟然会如此罚她，狠狠的瞪了一眼彩凤，转身跑了出去，她并未去祠堂，而是收拾好了行李，连夜叫上管家跟她去车站排队买票。
后面事情，便是大家都知道的。
“咦？我瞅瞅这耳朵边上怎么了？”姚锦书撩头发的时候露出了耳朵下面的一条结了痂的伤痕，姚博文一下子就看到了，伸手碰了碰。
“没什么。”姚锦书赶紧放下头发遮住，姚博文摁住姚锦书的手，撩起头发仔细看了看：“被什么挂了？”姚锦书知道自己的哥哥肯定不会轻易罢休，只好招了：“那日和小姨娘吵架，当时她气急了，打了我一巴掌，然后被手上的戒指划了一下。”
“这种事情你怎么不早给我说？告诉父亲了吗？”姚博文平日里说话做事都很温和，难得生一次气，这会儿正好到了仁济，二话不说打开车门就往厅里走。
“哥哥！你干嘛！”姚锦书拉都拉不住，姚博文一手拎着姚锦书的后颈衣领，把她往后拉了拉，一手拨通了电话：“父亲！是我，博文。锦书被打的事情您知道吗？”
姚博文兴师问罪的模样看的姚锦书胆战心惊，这下完了，彩凤肯定又觉得自己在哥哥这处告状了。
也不知道电话那头姚仁林怎么回的，挂了电话的姚博文依旧是一脸怒意，看了姚锦书一眼，终是只叹了口气：“锦书，这段时间先不回上海了。”
“父亲怎么说的？”姚博文揉揉姚锦书的头：“孕妇为大，只能委屈你了。”姚锦书也不觉得有什么：“没关系，反正离得这么远，让她自己去折腾父亲吧。”
“以后别受了委屈自己憋着，小姨在家里为了你离家出走的事情又闹得不可开交了。”“我就知道会这样。”姚锦书捂住脸，她走的时候怎么就忘了小姨这个暴脾气了呢。
“小姨嚷嚷着要小姨娘给你道歉，结果最后又被父亲训斥了，我有些不放心，所以一会儿我便差人去把小姨接过来好了。”姚博文做事考虑得周到，姚锦书也觉得如此比较稳妥，与其让小姨在家里受气，不如跟她来天津。
“好啊，不过依着小姨的性子，怕是临走时也会给小姨娘一个下马威。”“随她开心。”姚博文还有些事情没处理完，送姚锦书回房间之后准备去书房，姚锦书拉开门，探出一个脑袋：“哥哥。”
“怎么了？”“明日我同子卿出去玩儿一天，后日他便要回上海了。”姚锦书心中自然是不舍得，一想到跟着章子卿回上海的还有季韶光，她便更加的担心。
“好，这两日我都很忙，没时间陪你，子卿一走，小姨又来了，到时候你也不会寂寞。”姚博文又叮嘱了姚锦书几句，这才下楼去书房。
躺在床上的姚锦书辗转反侧，一晚上发生的事情让她应接不暇，她抬手轻轻磨蹭着自己的嘴唇，章子卿身上淡淡的味道还在鼻子前飘荡，那种初次同异性亲密接触的害羞、兴奋、惶恐……都在姚锦书的脑海里徘徊。
不知不觉，天色已经微亮，姚锦书却还是迷迷糊糊的半梦半醒，她似乎听到了章子卿和姚博文说话的声音，姚锦书一头翻起身，利索的换好衣服下楼，果不其然，章子卿正在餐桌前喝茶。
“子卿，你来的可真早！”姚锦书连带着下楼的步伐都轻快了许多，姚博文夹了一块腌黄瓜放进嘴里慢慢嚼着，不紧不慢的说道：“锦书，你今日有些不一样？”
“嗯？可是这身衣服不好看？”姚锦书扯着自己的衣服，她觉得这身衣服是还不错，姚博文依旧在认真的吃着面前的早餐：“妆容不同了。”“嗯？今日我没化妆啊……”
“非也非也，你可知那个熊猫？挂着黑眼圈的那种？”“哥哥！”姚锦书被姚博文气的直跺脚，偏头又正好看见章子卿也在笑，她更加恼怒，从姚博文身后揪着他的耳朵：“大早上你就作妖！看我不收拾你！”
“诶诶诶……放手，疼！”姚博文最害怕别人揪他耳朵，这是死穴，现在被姚锦书捏着死活不松手，可是把他憋坏了。
“锦书。”章子卿总算是出言制止了：“快吃点东西，我带你出去逛逛。”姚锦书这才不情不愿的松了手，临了瞪了一眼姚博文，比了一个打人的手势。
姚锦书规规矩矩的坐在餐桌上，迅速的喝掉一杯牛奶之后，就拽着章子卿往外走：“哥哥，我不回来吃饭啦！”“嗯……”姚博文这会儿觉得那两人的背影有些扎眼，看来他也是时候要给自己妹妹找一个嫂子了。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第六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