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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启程!寻找乾坤清光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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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记得…应该就是在这儿吧。我一年前,看过这本书的。”藏书阁内,莲心的指尖顺着一排的书脊慢慢移动,找寻着记忆中那本书的名字。青龙则在她身后,从容不迫的等待着。
      “对了,就是它。叫做…「乾元山异志」。”指尖轻划之处,终于出现了那个与记忆中一模一样的字体,莲心眼前一亮,将那本书抽出,翻到了图腾所在的那一页,转身递给青龙,嘴角浮起一丝笑容。
      “过目不忘。哈哈,徒儿,真是好本事。”青龙赞许的拍了拍莲心的肩膀,随后才从怀中取出玉佩,与那书中的图腾相较比对起来。
      莲心得了夸赞,俏皮的用指尖绕了绕小辫子,得意的看着青龙。
      青龙来回看了好几遍书中的图腾和手中的玉佩,面上的笑容已然消失。随后把书页往前翻了几张,又往后翻,翻完了整本书册,表情中写满了震惊,诧异,与不可置信。
      “上古神器……咳,咳咳…。”青龙倒吸了一口凉气,紧接着咳了两声。
      “师父…你怎么了?”莲心看见青龙的举动,心情非常不安。
      眨眼的一瞬间,她又看到了那漫天的乌云蔽日。
      “这…”此刻青龙皱着眉头,仿佛在做一个艰难的抉择,“这件事,暂且放一放吧。我昨日对战蝠妖,受了些伤,须得先闭关一段时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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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月的枫叶,正红似火,此时却因为清晨的凝霜,而蒙上了一层雾白。
      不知不觉,已是三月过去。
      宽宏恢阔的蛮荒圣殿,庄严平静,一如往常。
      莲心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漫不经心的,看着这院中被井井有条栽种着的一树一木,在此时呈现出不同的颜色。
      远方,一个一袭紫衣,带着面纱的女子向此处静静走来。
      莲心认得,她是朱雀圣使,幽姬。
      “朱雀前辈。”莲心迎上前去,恭敬的行了礼,“前辈可是来寻我师父?”
      “嗯,我找青龙。”幽姬点了点头,语气平淡。
      “这…师父他…正在闭关。”莲心微微低头,显得有些为难。
      “那就不打扰他了。请你替我转告,就说当日通报之事,是有人假冒鬼王宗弟子。至于那人是谁,我还未查明。但事发鬼王宗,我与姐姐,定会查清。”幽姬淡淡的说着,面纱之下,并无任何表情。
      “是,我会的。”莲心面对着幽姬,总是觉得处处都不自然,一会把手背在身后,一会又挪到身前。
      “好,那就拜托你了。”幽姬说完,便转身准备离开。
      “朱雀前辈。”见幽姬要走,莲心犹豫一会,还是上前叫住了她,“前辈。你…真的不想见一见我师父吗?”
      幽姬回头看着莲心的样子,浅浅的笑了。
      有些事,只有经历过的人,才能够去体会,去懂得。
      “我与青龙,有何好见的。不过同为圣使,公事公往罢了”幽姬转过身来,正视着莲心。
      莲心把视线偏开,咬了咬下唇,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你喜欢他,对吗。”并不等莲心作出回答,幽姬便侧过身去,视线转向庭院中的景色,继续说道,“喜欢,便去争取吧。无论如何,青龙是你师父,终是不会丢下你的。”
      说到这,幽姬叹了口气,语气中带了几分悲凉,“莫要像我,爱上了一个不该爱的人,我与那个人,怕是此生都无法再见了。”
      “前辈…谢谢您。”莲心抬起头来,心情在一瞬间,明朗了许多。
      “好了,时候不早了,我还有事要办。交予你的事情,莫要忘了。”语毕,幽姬便转身离开了。
      莲心目送着幽姬的背影,心中是无限的尊敬与暖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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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师父,是我。”莲心轻轻叩响了那扇带着纸质窗格的木门。
      “进来吧。”青龙端坐在矮桌前,桌上放着的是那本乾元异志,纸页上密密麻麻的都是细笔勾出的圈点注释,“何事寻我。”
      “师父,朱雀圣使来过,有事要我转达给你。”莲心将幽姬的话转述给了青龙。
      “哦,我知道了,交给她去办就是了。”结果并不出青龙的意料,那人既有胆量去报假信,也就自然有不露马脚的自信,一时半会,查不清楚也是对的。
      “那个……师父,您的伤,好了吗?”莲心看向青龙,眼神中是紧张与关切。
      “啊…区区小伤,早就没什么大碍了。”青龙摆了摆手,示意莲心凑近些,视线看向桌上的那本异志。
      “那就好…。师父?怎么?”
      “七日之后,你随我启程乾元山。此事,绝不要外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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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灰蓝棚顶的客座马车,普通的不能再普通,隐没在川流不止的道路车流中。
      “师父!那是什么?诶你快看…!飞走了!”
      “一种灵雀,五行属金,并不常见。”
      “师父,你看那座山,是白色的!”
      “哦…。这个季节大雪封山,八成是被雪蜥蜴占领了吧。”
      一路上,莲心看着窗外,兴致勃勃的和青龙说着话,一会儿问这个,一会儿问那个,像是回到了孩提时代一般。
      和两年前,初往鬼王宗时,完全是两幅光景。
      莲心好像有说不完的话,要对青龙讲。
      青龙则是温和的应答着,波澜不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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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行了大约有十几日的路,师徒二人终于到了乾元山。
      莲心走下车来,伸了个懒腰。或许对她来讲,这种赶路寻宝的日子,倒是比在圣殿中的悠然时光,更让她觉得熟悉。
      夕阳西下,万里红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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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篝火冉冉升起,天边的颜色以可见的速度由橙红变为青蓝,再转向一片墨色的深蓝。
      莲心站在山崖边,望着天空,已是出神了很久。
      自然中的草苇花木,皆有感知风雨的能力。骤雨将至,而敛花收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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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龙从篝火边站起身来,看着莲心的背影叹了口气,他想,她定是生了自己的气罢。
      “我现在可以告诉你了,此行要找的东西,正是上古神器,乾坤青光戒。”青龙走过去,拍了拍莲心的肩膀,“此前不说,只是为防隔墙有耳罢了。”
      莲心只是站着,天已经完全黑了下去,深山之中,死一般的寂静。
      “师父,您能看得见吗,这漫天的乌云…”许久,莲心终于开口道,却让青龙很是摸不着头脑。
      “什么乌云…?”青龙抬头看了看天,明月当空,繁星闪烁,哪里能看到什么乌云。
      “嗯…没事。师父,你要找的那个东西,真的很重要吗?”莲心转过身来,看着青龙,认真而平淡的说着。
      “上古神器。青云何以为立,不过一把诛仙剑,万毒门又何以从一个无名小派崛起至今,也不过是因为那把斩相思。”青龙斩钉截铁的答道,语气中是一种不容置疑。
      “那…这么厉害的宝贝,为什么不多带些人来…?”莲心试探的问道。
      青龙听了问话,却是眉头深皱,手掌搭在莲心的肩膀,哄她坐下,压低了声音说道。“此物出自祭坛,本应是交公处置。如今确是我逾规越矩,但这也没有办法啊。你以为我这个圣使做的真有那么高高在上万人敬仰吗?圣殿总坛,所有弟子都是四大宗派的人……莲心,有些事你可能不懂,但我需要它,你能明白吗?”
      “师父,真的不能…不能放弃吗。”莲心深吸了一口气想维持着冷静,声音却不由得开始颤抖,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因为我是妖,我能感受到这里的危险,师父,求你了,回去,好吗…”
      “莲心,你可知道,三月前,我在炼血堂差点就丢了性命。为什么,因为我斗不过那蝠妖。不过这也只是个妖兽,败了倒也死的痛快,你可知那些被正道捉去的人都是什么下场?与其不知哪日败在敌人手下受尽屈辱,倒不如为了得到力量去放手一搏,胜即生,败即死。这个世界就是如此,你不够强大,别人就会来杀了你。”
      莲心听了,只是低着头,两手紧紧攥着自己的裙边,略显瘦小的身体微微颤抖着。是啊,她不懂。正道,魔教,人与人之间的纷争,真的太复杂了。
      面前的火光渐渐有些弱了下去,青龙起了身,去整理着刚刚收集来的枯木柴枝。
      身处乱世,有些事,有些东西,心软没有半分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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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入夜已深。柴堆上跳动的橙光火焰映在脸上,身上,看不出半分其它的颜色。
      单调的火光,或许比这黑夜更加压抑。
      莲心揉了揉眼睛,凑到青龙身边。青龙转头静静的看着她,并不言语。
      “师父…”
      “怎么了。”
      寂静的山林中,柴火燃烧的噼啪声显得格外刺耳。
      “师父,若是…”莲心咬了咬下唇,欲言又止。她还是没有勇气,说出那句话。“若是…”
      “若是我死了,你就是青龙圣使。”青龙笑了笑,揉了揉莲心的头发,看着她紧张的小眼神,继续说道,“开个玩笑。放心吧,不会有事的。莲心,你还记不记得,三年前,在日月崖的那一次,山石崩塌,又行不了驭空之术,险些就摔死在崖底,不是一样化险为夷了。还有在麂秋潭,凤隐谷……大大小小,风风雨雨,我们不是都一起走过来了?别怕,一定不会有事的。”
      “嗯…”莲心靠在青龙的肩上,出神的看着跳动的篝火。
      “好了,你睡吧,我来守夜。你啊,从小就是这般,一到夜里,就没精神。”青龙把手边的木柴往火堆里丢了几支,笑着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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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是这次能平安回去,你娶我可好?」
      最终,还是没能说的出口啊。
      也罢,就像师父说的一般,以后的路,还长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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