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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五章 许安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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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就这样不咸不淡的又过了几年,直到……许安望降生。
许寄知是留守儿童,从小一直和爷爷奶奶长大,自然和爸爸妈妈就有些陌生。
许寄知对“妈妈”这个词的理解,只有一个名字,姜秀。
当奶奶问她想不想要一个弟弟或妹妹时,许寄知高兴的跳了起来,“当然想要了,如果我有个弟弟或者妹妹的话,我就可以和他一起玩耍了。而且,我也会当好一个姐姐,好好照顾他们的。”
奶奶叹息着看了她一眼,却没说话。
……
在冬意最浓的那几天,姜秀在小桥镇医院诞下一个女婴,取名,许安望。
在许寄知的记忆里,许安望出生的这一天,是她关于童年的记忆里最清晰的一天。
她记得自己放学后,左手攥着用一元钱买的带有花香的纸巾,右手拿着在街边小卖部买的一本小人书,和之前的无数个放学后一样,准备回家做作业。
她刚刚走到家门口,姑姑早就在门口等候,看到她回来,连书包都来不及让她放下,就拉着她火急火燎的向医院赶去。
姑姑一边走一边向他打趣,“走快些,你妈生了是个妹妹,恭喜你喽。也恭喜我,又有一个小侄女儿了。”
“真的吗?姑姑,你可不要骗我,这个是开不得玩笑的。”许寄知的目光带着怀疑,但更多的是惊喜。
姑姑笑着斜她一眼,“那还有假?今天你去上学后没多久,你妈肚子就痛起来了。生你妹妹这次倒是很快,生你的时候难多了。”
说话间她们已经到了医院,姜秀的产房在二楼,从一楼到二楼,楼梯很长。一共有23个阶梯,许寄知记得很清楚,就走楼梯这一段,她曾几次红了眼眶。明明是寒冷的冬天,他的手心居然都泌出了一层汗,一颗心七上八下,连脚下的路都没好好看,差点摔下楼梯。
她推开病房的大门,里面有两架床,一架床上是她的妈妈姜秀,一架床上是她的妹妹。
病房里静悄悄的,她慢慢走向妹妹躺着的那架床 。
用红色棉被裹起来的小小的一坨,脸上还带着小块的红斑,许寄知不禁嫌弃,好丑啊!皮肤红红的,还皱巴巴的,像一颗剥了皮的土豆。可她还是忍不住心生欢喜,用手戳了戳妹妹的脸蛋,柔软的触感,就好像泡泡一样,轻轻一戳就会破碎。
床上的小人感觉到有人在戳自己的脸,忍不住皱了下眉,脑袋左右摇晃,好像在躲开她的触碰。许寄知因为妹妹的这个下意识的小动作,心软成了稀面团。
她又忍不住红了眼眶。
“不要动她。”嘶哑而冷漠的声音在静悄悄的病房里响起,许寄知被吓了一跳,转头看着声音的来源。
只是一眼,但却是刻骨铭心的一眼。
是她的母亲,刚生产完的女人身体还很虚弱,看着她的目光里却是不加掩饰的嫌弃和冷漠。就好像是一个武功超好的大侠,甚至可以动一动手指就碾压 她。
她败下阵来,心下有些委屈,眼眶更红了。刚刚那样看着她的人,可是她的妈妈啊,知不知道她做梦都想和其他小朋友一样跟着妈妈去逛街,穿上妈妈给自己买的裙子,吃着妈妈做的饭,让妈妈给自己讲故事,和妈妈一起睡觉?
但是好像他的妈妈并不喜欢她,“不要动她”,这是她出生到现在妈妈对她说的第一句话。
不要动她?
真讽刺啊,她轻轻的吸了吸鼻子,转过身,把头轻轻的埋在妹妹的衣被里,悄悄的抹干了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