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十二章 ...
-
顾清凑过去时，对方抬眸睨了她一眼，没再管她。
她乖巧地坐到旁边，然后惊奇地发现……
季长渊竟然在玩游戏！
这是目前最流行的手游，近期网络上铺天盖地全是它的消息，身边也有不少人在讨论，像顾清这种从不玩游戏的人都听说过，足以证明它的火爆程度。
老干部也会这么“时尚”吗？
顾清现在越来越怀疑外界评价他时的准确性。
他的手指白皙且纤长，在屏幕上灵活地移动，不急不缓，单单看着就是一种享受。顾清原来没多大兴趣，旁观几局后，也有些跃跃欲试。
她趁一局结束，扯了扯季长渊的衣角，轻轻地说：“季老师，我能玩一局吗？”
季长渊将袖子从她手中抽出来，淡淡地回道：“不行。”
顾清早料到他会如此回答，偷偷扮了个鬼脸，拿出手机自己下载了游戏。看了几局后她已经了解了大概规则，从小号玩起应该问题不大。
但她显然低估了这个游戏的复杂程度，花花绿绿的背景和满屏的技能特效，看得她眼花缭乱，双手更是不知道往哪里放好。队友们似乎也很不耐烦，在公屏上发些粗言秽语，饶是她见惯大风大浪，此时被骂得也不由怀疑起人生。
输掉第三局后，顾清像一只泄了气的皮球一样，垂头丧气着，打算卸载游戏。
一只手将手机取了过去。
她惊讶地睁大眼睛，旁边的人像是没有注意到她，神情自若，重新打开游戏界面，在她靠近时，开始讲解游戏中每个人物的特点和用法，并在实际操作中进一步解释。
他的声音慵懒性感，听起来很舒服，如没有规律的微风，轻轻挠着她的耳朵。顾清的脸渐渐变红，视线由手机屏幕慢慢转至他棱角分明的侧脸，他的睫毛此时低垂着，遮住了深邃的眼睛，整个人显得柔和无比。
他其实……
“你有在听吗？”季长渊打断她的思绪。
顾清开小差被抓个正着，依然毫无羞愧心，无辜地眨眨眼睛，点头道：“在听在听！”
“嗯。”他只应了一声，继续讲起来。
还挺温柔的。
……
季长渊说了个大概后，将手机还回，让她自己练习。
顾清志气满满地接过，准备大显身手一番，但不知是不是她刚刚走神的缘故，虽然基本规则她都已经弄清楚，战绩却依然惨不忍睹。到最后，左边公屏上的任何言论她都已经没有感觉了。
季长渊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沉默着再次取走她的手机。
顾清看得胆战心惊，难道是嫌自己太笨，丢了他的脸？
还没来得及深一步思考，季长渊将自己的手机丢过来，“你还是玩这个吧。”
她举起来一看。
消！消！乐？
震惊！
顾清不可置信地问道：“难道我就只有玩消消乐的智商吗！”
“不是。”季长渊歪头看她，勾唇笑着。
“你可能连玩消消乐的智商都没有。”
顾清气得咬牙。
然而事实证明，消消乐也是需要智商的。
顾清在第n次见到充值提示后，突然想通了，这个世界上每个人都有各自擅长或者不擅长的事，有人擅长玩游戏，却不擅长演戏，而她擅长演戏，可能也只是刚刚好不擅长玩游戏而已。
没错，一定是这样。
她默默给自己心理暗示。
一定不是她智商不够的原因。
顾清收了手机，又陷入到一阵空虚之中。她看了看身边仍在打游戏的季长渊，觉得现在他俩怎么也有一起玩过游戏的交情，就找了个话题，有一茬没一茬地和他聊着。
“你是导演的表哥？”她问道。
季长渊早就淡出影视圈许久，专心致志地经营着自己的公司，而现在，陆可的一部网剧竟然能请得动他，顾清结合陆可的描述想了许久，也只能想到这个缘由。
而且大魔王表哥的行为，确实有点像他的风格。
顾清想到这里，两只眼睛微微弯了弯。
季长渊皱起眉，“他提过我？”
“这倒没有。”顾清笑道：“不过他有一次醉酒，提到了自己的表哥，你真的拆散过他和他女朋友？”
季长渊的手指停顿了片刻，“他从小生活环境比较单纯，分不清身边人真正的意图。”
刚说完就懊恼起来，他和她解释什么？
顾清听完点点头，她之前也隐约猜想过这个原因，不过还是借陆可的话开起玩笑，“我还以为你是在嫉妒他们秀恩爱。”
季长渊用满含“你是个傻子吗”的眼神瞥了她一眼。
“……”
她可能真的说了个很不好笑的笑话。
“那……”她想补救一下。
季长渊直接打断，“别说话，好吵。”
顾清努力保持脸上的微笑，深吸一口气，闭上了嘴。
她原本看在季长渊今天耐心教她打游戏的份儿上，好心想告诉他，“你书房里的秘密被你表弟发现啦！”
不过这可是他自己不想听的，不能怪她不讲义气。
顾清又呆了没两分钟，就被导演叫回去继续拍戏。
接下来要拍摄的部分，是小沫自上次成功报复一个人后，开始逐渐沉迷起研究怎么让每个人痛苦。就在这时，诡异的事情一件一件在她身边发生。
她偷走同桌过世奶奶留给她唯一的信物，可被她拿回家扔进垃圾桶的东西，当天晚上离奇失踪，第二天竟然又回到了同桌的手上；她偷偷录下班长辱骂班主任的话，存进U盘搁在班主任的桌子上，可是班主任没有愤怒，竟然还继续表扬他；她在准备参加全国比赛的同学的水杯里放了泻药，那个同学最后竟然毫发无损，甚至还取得一等奖的好成绩！
她的所有行动，从来都没有成功过。
小沫在一桩桩诡谲离奇的事情中渐渐开始怀疑起自己。
某天晚上，小沫依旧留到了最后，她在教室里踱来踱去，思考起近日发生的一切。突然，她走到一处，愤怒地将眼前的桌子推倒在地，还觉得不解恨，重重踢了两脚，才拿起书包走出教室。
小沫没有离开学校，在校园里逛了几圈，见天色渐深，路上几乎没有几个人影时，才慢慢返回教室。
她想看看究竟是谁在捣乱。
小沫没有回自己的教室，而是躲在对面教室的走廊上，那里可以直接透过玻璃，看清她们教室的所有情况。
她蹲下来，利用水泥围墙遮住自己的身体，慢慢地探出头。起初还没有什么动静，然而没过多久，教室里骇人的一幕发生了。
倒在地上的课桌自己站了起来，慢慢挪到了原来的位置上，接着，散落一地的课本一本接一本地飞到半空中，重新摞在桌子上，短短几分钟，狼藉的地面恢复到之前干净整洁的样子。
尽管已经做好心理准备，想过各种可能，骤然看到眼前这一幕，她依旧觉得毛骨悚然。
小沫想快点离开，可两条腿打着颤儿，酸涩的让她甚至站都站不起来。
就在这时，她听见背后传来“飒飒”的奇怪声音。
而且。
越来越近……
越来越响……
她害怕地瞪大了双眼。
终于，在后面的声音快要靠近她时，她恢复了力气，闭着眼不管不顾地向楼下冲去。
楼梯螺旋着往下伸展，无穷无尽，往日几步就能走完的距离，今天居然显得格外延长。
她的心脏“扑通扑通”地跳得极快，直到看到最后的拐角处，才渐渐平息了半分。她吐出一口浊气后，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步子稍微慢了下来。
到楼下应该没事儿了吧。
她安慰自己，向楼道口走去。
然而刚转过弯儿，小沫就被眼前的景象吓了一跳，心脏有一瞬间甚至停止了跳动。巨大的黑影如同鬼魅般笼罩在她眼前，向上看去，青灰色的光照在一张扭曲的脸上，那张脸似乎在笑，露出了锋利的獠牙。
小沫的身体同筛子一样不可自抑地抖动起来，刺耳的尖叫即将突破喉咙。
一只温暖的手却在这时突然捂住她的嘴。
“嘘！别叫，是我。”
周瑾言的声音。
小沫像是看到了救星，紧紧拽住周瑾言的衣服，“哥哥，有……有鬼！”
“傻丫头。”周瑾言笑着拍拍她的脑袋，“哪有什么鬼，自己吓自己。”
“是真的！我看到了！”小沫将刚刚教室里发生的事情讲给他听。
周瑾言听完一愣，随即大笑起来，“你看到的是我。刚刚巡楼的时候看见你们班教室没锁，书桌散落一地，就进去帮你们整理了，可能天太暗了，你没看清。还有，刚刚在楼上就看到你了，正想打个招呼，还没靠近你就跑了，我还在纳闷呢。”
小沫在他的笑声中放松下来，“真……真的吗？”
“小沫不相信哥哥吗？”
“相信！”她想都没想就回答了他。
这个世界上，她只相信他了。
周瑾言欣慰地摸摸她的头，接过他的书包，“走吧，哥哥送你回家。”
小沫点头，向着路口转过了身，走到前面。
也因此，她错过身后的人眼里，闪过的一道古怪的光。
作者有话说第12章 第十二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