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塓月天（冥冥之中自有天意）》李云汐

9、后宫的夜晚

　　昏暗的宫殿，帘布被风拽起，一宫娥纤纤细步举着幽暗的宫灯，府前一举探着：“娘娘，”一声。原来是木芳听着殿内异响前来观探。
　　：“本宫，突醒，想起来坐坐，你退下吧。”樱珠见此顺两步走到了躺椅上懒腰侧躺着，木芳见樱珠躺下休息，接着说：“奴婢给您起两盏灯吧。”
　　说着走向烛台准备开始点着，刚刚下手去拨弄烛心被樱珠打断说：“不用，退下吧，”木芳只好提起宫灯退下了，房间又恢复了昏暗和平静，只有淡淡的月光投进未全开的窗户。
　　青因施法，白衣鬼魂显现出来，一个颤抖，乌黑顺直的长发跟随飘动，她抬起灿白无神的脸，月光正好打在她的脸上，有一道深深地刀痕划破脸颊直至下鄂，不难想象长相秀美的她在死前都经历了什么。青因和樱珠不用猜也想象到她们此时的表情过于同情吧，白衣鬼魂用尽力气站直看了看此时的月光说着：“真美，没想到，我还能见此美景。”嘴角牵动着伤疤微微一笑，侧头看着樱珠说：“你也是妃子？”问完她又笑了，很苦，又好像笑她自己一般。呵呵！
　　：“您是辰妃？”樱珠猜测的说着，之前也听说此前这宫殿住着当时盛宠的妃子，可又不知道为何惨死。
　　白衣鬼魂扬天长叹，呵呵：“对呀，我就是那个被皇上捧上天却又摔在地狱的——辰妃。”断续说完，吟咽着。樱珠想去伸手安慰她，一下，她又疯狂起来，狂似咆哮着，：“啊。啊。啊”挣扎着，青因，施法定，限制了她的活动。可是嘴边说着：“你如何对我都好，还我儿，还我儿，”哀嚎哭喊着。是那么用力却又那么无力……
　　青因有些不赖烦的说：“你能告诉我们你儿子在哪？我们可以帮你。”青因一手定着法术，生怕着鬼魂挣出。
　　白衣摇晃着头，哭着说：“他，非常可爱，圆嘟嘟的小脸蛋，你知道吗？他那么小他会笑，圆溜溜的眼睛一眨一眨的，看着我，呜呜。”她陷入了自己的回忆，苦想着，又接着说：“一定是她，是她，你带我去找她好嘛。”她哀求着青因帮她……
　　她迷糊说：“那天，我抱着他，一群人……还有她抢走我儿，把我锁进这个屋子……”，
　　她又突然狂乱拽着：“不对，不对，我没有杀她，她不是我杀的，不是我。”她失去控制，青因施法，没想到这时哗，哗，一下她的魂魄彻底飞散而去。
　　樱珠着急向前夸两步说：“青因赶快，赶快。”让青因把剩余的魂魄收集起来，转存在一个烛心中，整个大殿，在其中一个柱下的一个烛台中微微发出黄白色的淡烛光。
　　她们俩走了过去，看着那青铜卓雕落地的烛台上，烛心灿灿的燃烧着。
　　微微点亮了这个庞大深暗的宫殿正厅，而这座繁华宫殿——原辰妃曾经的寝殿汇聚了多少帝王的宠爱，装饰的富华用心，这水晶玉璧为灯，珍珠为帘幕，内云顶金刻檀木作梁，范金雕花为柱础。
　　在这小小灯盏下也能微微探视它们的折光，算算她进宫受宠又被禁术关在这里，几十年又享用了多久？
　　：“青儿，”青因法力不及晕倒在侧，樱珠连忙拂过去，想用法术帮忙，结果只有轻轻的靠在踏边。

　　：“姐姐，她是被巫蛊之术禁封在这里，，刚刚我们试着解开发簪却破了凡间巫术，这个是非之地姐姐要多多小心。”青因喘着气弱弱的说着。
　　：“我知道了，你先好生歇着。”樱珠安慰着她，这座皇宫有太多秘密，她只想安静的待着法术恢复，回归正身。管他是否妃位第一，万千宠爱富华一身对她而言这都是凡间的俗物短暂即逝，毫无意义。

　　天空微微开眼，阳光慢慢撒进大殿，坐在躺椅上的樱珠被阳光轻轻拍打着，睁开眼睛。妈妈，安兰，木芳好几号人端着洗漱铜盆，香炉，花瓣，擦手巾，小玉坛恭敬的等候她的醒来。
　　李妈妈看着她微微睁眼，前去一步手扶着她的轻丝袖手说道：“公主，”一笑接着：“最近我们公主贪睡啊。”
　　她懒懒起身，伴着微笑回回妈妈，接着妈妈手起身走来，安兰木芳轻轻单膝跪着呈着洗漱玉坛和铜盆。
　　：“妈妈，，你在南朝时知道辰妃吗？”樱珠盯着妈妈问道，又一手结果擦手巾放下一小宫娥接着，正面缓缓退后，妈妈脸上有些惊诧，她看着她停顿了下回道：“小的，年轻时的确在南朝宫几年，但是不是在这儿当差。”妈妈没有说实话，也怕当年之事又起波澜。
　　樱珠看着妈妈又好像明白了什么，想着作为瑶西的奶妈，从小也教导过瑶西一些汉族文化和理解，可能的确也没有在南朝宫几年又问：“你知道住这里的辰妃吗？”
　　：“听说过一些，不多。”妈妈简单回复着，想撇清关系毕竟现在的后宫是太后的，扶着公主往里屋走去准备换衣梳妆。
　　：“也是原来她，妃位之首一人之下，万千宠爱。看看这宫殿，这摆设，无不用心雕琢。”樱珠说着，李妈妈提示樱珠脚下，她跨过一个门槛转角顺着廊道走着，一路的帘式吊佩，水晶壁灯被轻风晨光摇拽柔光妩媚动人，趁她不注意妈妈支退木芳等人，只有她们3个往前走着。安兰似乎明白了什么休休脚步，缓了缓，故意远距李妈和公主。
　　：“这座宫殿在我知道那会是一方独殿霸占整个宫廷北侧，与中间皇上的宫殿一个规模，修砌时期老太后，朝中大臣极力反对，势力涌动。可当时的皇上为爱哪能听见，哪怕动其基业在所不惜，他的爱确实轰轰烈烈……”李妈妈回忆说接着说着：“现在这里只有当时一半左右的规模，保留了正殿和前院左右两偏殿，剩下的不是荒废，就是妃嫔冷宫，还有北西侧改建的浣衣局，长庭阁和太监住的庭宿所。”
　　樱珠有些惊讶李妈妈知道的不是刚刚她说的略知道，而李妈妈又继续说着：“当时的皇后被打入冷宫，唯独当今太后（贤妃）西朝嫡出公主——你的姑姑，代掌皇后大权怎能容下恩宠圣浓晋升迅速的辰妃，……后来在一些事情的发展下高居首位辰妃又诞下一位皇子，龙颜大悦。所有的人都觉得这位长相秀美，性情娴熟的辰妃稳居后位，可……”，李妈突然竖在那里，着急的樱珠问着：“可什么，后来呢？”
　　李妈妈一边给公主穿衣一边说着：“后来……就在小皇子周岁之际辰妃被打进冷宫，就地关在这座皇上为她修砌的金笼里，后来据说病死了。”着急的樱珠一手穿过大褂，连忙急急拉着李妈好奇又问：“那为什么会打入冷宫，那孩子呢？”
　　李妈好像在整理思绪还是她什么都知道，只见她整理着她的衣襟，接着腰带，挂佩，牵牵裙摆才接着说：“当年事后翊辰宫整顿，我离宫之际据说那小皇子转有商妃抚养不久又说出天花不治夭折，哎，好景不长。”也看的出来李妈回忆往事她也有许多疑惑不解，李妈接着说：“而我当年是辰妃宫里的衣局三等宫娥，，许多事情知道也不全面，也不敢妄加揣测，在那时的贴身婢女和嬷嬷都就地处死，，，我很幸运只是送遣出宫发配边疆转展来到我们公主身边。”她欣慰的一笑，手轻轻提前公主的柔丝顺发。
　　樱珠摸了摸李妈放在前额的手，看着镜子里她欣慰的笑容：“真好。”樱珠说着，在这个陌生尔虞我诈的环境，有她们相伴真好。
　　：“妈妈，对不起，因为我，又把你给带了进来。”樱珠很抱歉内疚的说着。
　　：“小的，今生有幸伺候公主，能时刻陪在公主身边，小的很满足。”李妈趴在樱珠的肩上，侧脸靠着她极具母性温柔地说着：“您就是我的宝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