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儿子》艺术渣

25、我妈说剪头丑三天

　　冬天的天黑的特别的早，俩人进小饭馆之前看天还是藏青色的没有完全黑透，等吃完饭出来的时候，天色早就黑透了。
　　淮南指着前面路对面那家亮着彩色圆转灯说道：“咱们走快点，一会人多了还得排队等呢。”
　　淮南着急着过去呢，秦川猛地就拉了他胳膊一下，“小心车。”
　　淮南看了一眼右手边，好嘛，一辆自行车，骑车的还是一位老大爷，慢腾腾晃悠悠的，跟他还隔着好几米呢，淮南有些无语的看着秦川，真要撞上了还不知道是谁撞谁呢。
　　“我怕人老大爷有事。”秦川一脸正经的说。
　　唔，这个理由我给满分，多一分不怕你骄傲。
　　俩人进了理发店，店里也就一位老师傅，看着有五六十岁的样子，带个老花眼镜正给一初中生模样的小男孩剪头发呢，旁边还有一小伙子，看着年纪也不大，帮着给递递剪刀推子什么的，应该是个小学徒。
　　见着客人上门了，老师傅招呼着小徒弟给客人洗头。
　　小徒弟走近了问：“两位都要剪头发吗？”
　　淮南摆摆手，朝后面退一步说：“是他要剪，帮他洗头就行。”
　　小徒弟也是刚从村里出来就一直在这当学徒，没见过穿的这么西装革履的客人来这剪头发的，心里还咯噔了一下，这该不是什么□□吧，借着剪头的由头来收保护费的，电视里可都是这么演的。
　　“先生，您要不要先把外套脱了，要不然洗头的时候容易淋湿了。”小徒弟小心翼翼的问，问完就赶紧把头低下去看着自己的脚尖，就怕把面前这位疑似□□的大哥给惹火了，突然从背后掏出一把枪把自己给结果了。
　　淮南在后面看的直乐，这个小徒弟真是太可爱了，心里想什么事脸上都写着呢，真没想到秦川这一脸面无表情的模样，真还能把人给吓着。
　　淮南在后面想提醒一下秦川，手刚抬起来，差点戳在人后腰上，赶紧又把手往右抬抬，轻轻碰了一下他的手臂，示意秦川剪个头发别这么严肃，到时候把人给吓坏了。
　　秦川这时候心里正纠结着呢，哪还顾得上看对面小徒弟的脸色，店里装修环境，前头就一把专门剪头发的转椅，屋里面摆着一张洗头发的躺椅，师傅还是个老师傅，徒弟是个小徒弟，怎么看怎么想打退堂鼓。可转念又想，这可是自己要求着要来的，淮南还在后面看着呢，自己这时候可不能怂。
　　绝不能怂，秦川咬着后槽牙，对着面前的小徒弟挤出一个微笑，“不用了，就这样洗就行。”
　　小徒弟被这诡异的笑容给惊到了，赶紧转身往后面走，心里暗暗发誓再也不敢随便抬头看了，一抬头就看到这个□□面带杀气的朝自己笑，简直比警匪片里的还吓人。
　　秦川看着躺椅上还有不知道哪沾上的油乎乎的东西，实在是强迫不了自己躺下去，只好对着旁边小腿肚子都要被吓得哆嗦的小徒弟说：“你能不能给我找个凳子，我坐着洗就行。
　　“好好好，我马上去。”□□老大一说话，小徒弟赶紧小鸡啄米似的点头，急匆匆的往后面楼梯跑去，二楼是师傅他家，他记得屋里头有个方凳，赶紧去端凳子。
　　看着凳子还算干净，秦川坐着低头洗完了一个折磨人的头，因为小徒弟身高不太够，还没秦川坐着高，手不太够得着，秦川只好又把腰往下弯的更低，洗完头跟刚做完仰卧起坐似的，别提腰有多酸了。
　　正好前面男生剪完了，小徒弟把秦川带过去剪头发，秦川坐在转椅上，通过面前的镜子看斜后面的淮南正坐在一边的墙角长凳上玩手机呢，不免多看了几眼。感觉到有视线过来，淮南抬头往秦川的方向看去，俩人四目相对，淮南笑了一下，又低头玩手机去了。
　　有了淮南笑容的力量，就连师傅把刚从另一个人身上解下来的白布往他身上系都忍住没扯掉，好歹是淮南从小剪头发的地方，一想到这，心里似乎也没什么抵触的情绪了。
　　老师傅在那拿着剪刀咔嚓咔嚓，秦川就在那一直透过镜子的反射看淮南，真是怎么看怎么好看，越看心里越喜欢。
　　看来爱因斯坦的相对论果然是至理名言，就这么一直看着心上那个人，时间好像变得跟光速一样快。头发剪完了，秦川还不舍得把视线从镜子上移开。
　　“怎么样，小伙子，剪得还行吧？”老师傅操着一口带着家乡味的普通话问。
　　秦川仔细往镜子里瞅了瞅，感觉略显奇怪，摸摸刚剪的头发，寸寸的还有些扎手，他转头对着后面听声走过来的淮南问：“你觉得怎么样？”
　　“挺好的。”淮南拼命忍住笑夸赞道，“看起来跟我差不多大了。”
　　“那你还在那笑，嘴角都快翘起来了。”秦川佯装不满，站起来就往淮南脑门上轻轻敲了一个脑嘣。
　　“没有，没有，”淮南连忙否认，“我就是乍一看你这样，有点不适应的，我妈跟我说剪头丑三天呢，过几天看习惯就好。”
　　“你这是变相在说我丑呢？”秦川作势还要再敲一下。
　　“不是不是，绝对不是，”淮南赶紧捂住自己的脑门，“我们秦总简直就是貌比潘安，颜如宋玉，是公司全体员工心目中的男神，跟丑一点关系都没有。”
　　“这时候知道拍马屁了，这次就放过你，下次可不会这么轻易的饶过你了。”秦川轻笑，从钱包里掏出一张整百的递过去结账。
　　小徒弟接着钞票还在那不可置信呢，老师傅一巴掌拍过去，“还不快点去找零钱。”
　　“不用，剩下的就给小师傅，就当是洗头发的小费。”秦川笑着看了小徒弟一眼，又把人给吓了一激灵。
　　简直就是恶趣味，淮南在心底暗自吐槽，这么大个人了，还跟一个小孩子似的，哪还有白天那股精英总裁范。
　　两人走出理发店，淮南看看时间，差不多晚上七点半，阳阳阳估计在家等的要心急了，淮南着急回家，对着秦川说：“秦总，要是没什么事我就先回去了，家里还有点事情，要不咱们现在就在这说再见？”
　　听到这话，秦川心里有点小遗憾，本来还想找借口两个人多呆一会，现在看来是没机会了，“那好，今天晚上谢谢你，明天公司见。”
　　“不用谢，只是件小事，那秦总，我先回去了，就不送你到车那里了，你自己开车晚上小心点。”淮南挥挥手，跟秦川道别。
　　“再见。”秦川站在理发店门口看着淮南的身影越走越远，直到拐弯消失不见，只好一个人往停车的地方走，秦川现在觉得，一个人往回走真是世界上最孤单的事了。
　　淮南倒是正迫不及待的往家里赶呢，一整天都没见到宝贝阳阳阳，心里头着实想的紧。
　　“阳阳阳。”淮南一开门就往屋里喊。
　　“爸爸。”随着一声欢呼，阳阳阳像个小炮弹似的一头扑进爸爸的怀里。
　　“想死爸爸了，快，亲一口爸爸。”淮南蹲下把脸凑过去，阳阳阳在爸爸脸颊上响亮的亲了一口。
　　“右边也要。”淮南把头转过去，指了指自己的右脸颊要亲亲，阳阳阳顺着又是响亮的一口。
　　淮南这才心满意足的把阳阳阳抱起来，在儿子脸上也是啵啵两下，高兴的说：“阳阳阳真乖，爸爸奖励你亲亲。”
　　阳阳阳笑着大声喊：“爸爸，你嘴巴里有韭菜的味道，臭死啦，快点去刷牙，不刷牙不准亲阳阳阳。”
　　“偏不，偏不。”淮南把阳阳阳的脸上下左右亲了个遍，惹得阳阳阳咯咯笑把脸往爸爸脖子后面躲。
　　父子俩在门厅那闹了好一会，淮南这才抱着阳阳阳往里走。
　　淮爸爸淮妈妈这时候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呢，早就对这俩父子魔性的笑声的声音免疫了，一点都没影响看电视。
　　“妈，小北呢？”淮南坐在沙发上，把阳阳阳放在腿上坐稳。
　　“屋里呢，昨天夜里刚回来，白天睡了一天，晚上吃完饭又回去睡觉了。”淮妈妈头也不转，显然是被电视剧中的剧情给迷住了。
　　“那我过去看看，今早上班走的早也没来得及去看。”淮南说。
　　“去吧去吧，阳阳从吃饭的时候就说爸爸今晚要陪他看大耳朵图图呢，看完了早点带阳阳睡觉，小孩子的身体熬不了多晚。”淮妈妈叮嘱道。
　　“恩，知道了。”淮南一边答应着一边往淮北房间走，阳阳阳这会还在安静的窝在爸爸怀里玩玩具呢。
　　淮南对着阳阳阳轻声说：“阳阳阳，叔叔有可能在屋里睡觉，咱们一会开门的时候安静点，别打扰叔叔睡觉，好不好？”
　　阳阳阳听了爸爸的话赶紧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用眼神示意自己绝对会很安静，一点都不会打扰到叔叔睡觉。
　　淮南拧开门把锁往房间里面看了一眼，里面黑漆漆的没一丝光线，估计淮北正在那补觉呢，淮北那学校离海市比较远，又没有航班，每次回来都要做几十个小时的火车，又累又辛苦。
　　看着弟弟在睡觉，淮南轻悄悄的把门合上，带上阳阳阳回了自己屋里，拿着pad陪阳阳阳一起看大耳朵图图。
　　也许是爸爸的怀抱太温暖，阳阳阳看了一会就睡着了，淮南轻手轻脚的把他放进被窝里，这才轻轻掩上门，打算去弄点热水给宝贝擦擦小脸蛋，让他睡的更舒服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