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同人－然生记事》清蒸鱼

28、谁念幽寒作呜呃

　　阿斯玛的葬礼在清晨举行，奈良鹿丸并未参加。

　　直到天隐隐黑了，鹿丸才独身一人来到猿飞家的墓地

　　一步步走在台阶上，抬头，看到从上面跑下一串小萝卜头——小男生小女生们声音清脆，脸庞娇嫩，目光懵懂，看到鹿丸纷纷忙不迭地行礼。

　　“谢谢你们了。”鹿丸郑重地致谢。

　　孩子们害羞地笑了笑，一蹦一跳地往山下跑去。

　　他们都是忍者学校低年级的学生。

　　作为惯例，学校会定期组织孩子们到木叶的各处公墓作一些诸如拔除杂草、清理碎石、擦洗墓碑等等的杂务，由一双双胖嘟嘟的小手，为在地下安息的英灵献上小小的花圈……这活儿，鹿丸当年也没少做，不过他从未像此时此刻这样，体会到制定了这一制度的先辈的良苦用心。

　　正是通过这些细微的琐事，细水长流，点点滴滴，火的意志得以在木叶村代代流传。

　　走到山顶，出乎鹿丸的意料，墓地里还有人尚未离开，或者说，是和他一样，特意避开了人多的时候，选择在这个时候来到这里。

　　以他对这个人的了解，后一种可能的概率有90％以上。

　　“晚上好，然生上忍……晚饭吃了没？”

　　鹿丸的到来，当然瞒不过然生的耳目。

　　她原本没打算搭理他。

　　即使这位少年被誉为“拥有火之国最聪明的头脑”，前途被木叶高层的大多数人看好，寄予厚望；即使他不久前收到了由火之国大名亲自签发的，希望他能进入亲卫队的召唤状，却出人意料地婉拒了；即使……他是阿斯玛最得意的弟子。

　　可在然生眼中，奈良鹿丸一直缺乏某种关键性的东西。

　　因此，难担大任。

　　不过今天，情况似乎稍些不同。

　　别以为她不知道，以前这小子不知为何在她面前总表现的过于拘束，心态不是很放不开，这会竟然用这种闲聊式的口吻跟她说话……“还没。”然生总算是拿正眼看了鹿丸一回。

　　这一看，倒真看出了点意思。

　　“嘶～”火光一亮，鹿丸点起一根烟，在阿斯玛墓前盘腿坐下。

　　黑暗中，烟头的一点红色忽明忽暗。

　　火光亮起的瞬间，然生分明看见少年的脸上平添了几分阴森，细长的双眼里寒光烁烁，以墓地为背景显得尤为可怖。

　　的确……是不一样了。
　　然生沉沉的目光中，泛起一丝亮色，她说——

　　“未成年人不得吸烟。”

　　鹿丸大笑。

　　乖乖地将烟掐灭，他洒然地然生道：“我也还没吃晚饭，一起去吗？”

　　然生没有拒绝。

　　这对罕见的组合出现在烤肉店的店门口时，烤肉店大婶的面色便有些奇怪，瞅瞅然生，看看鹿丸，她张了张口，却只是叹了口气什么都没说。

　　进入店内，两人找了个座位坐下，除了招牌的肉，还点了几个小菜。
　　点完菜，问过然生的意思后，鹿丸叫过店小二，要了两杯白开水。

　　小菜和水很快上来了。

　　端起杯子喝了口水，鹿丸看着桌对面木无表情坐姿端正的女子，想起一件事——今天下午路过这家烤肉店时，店主告诉他刚刚有人过来替阿斯玛把欠的账都结清了。
　　当时，他脑子里过了一遍阿斯玛的熟识，愣是没想起谁会有这等细腻的心思，而从方才大婶的反应里，他想自己已找到了答案。

　　鹿丸没有说谢谢。

　　正如他是阿斯玛的弟子，眼前这人也是阿斯玛的亲人。

　　本不需言谢。

　　两人安静地吃完了这顿饭。

　　放下筷子，鹿丸很自然地按住然生掏钱包的手。然生看了他一眼，半边嘴角一挑，算是笑了笑——“很有男子气概嘛！”

　　“应该的。”鹿丸从台子下抽出账单，示意店小二结账，“从前曾有一个人告诉过我，说男人成熟的标志就是开始为女人付帐。”

　　少年的语气里含着一份深刻的缅怀。

　　“很有道理啊——那家伙，偶尔也会说些有趣的话呢。”

　　鹿丸但笑不语。

　　入夜的烤肉店里，肉片在铁架上被火红的木炭烤得滋滋作响的声音充斥在耳边，然生双手撑着下巴，注视着对面少年坚定的眸子，心底亦觉一片欣然。

　　鹿丸此刻的心境变化，然生亦曾经历。

　　无论如何持续祈愿，无论如何大声呼喊，已经失去的东西不会再回到手中，记忆里的温暖美好静静地在梦中瞬间凋零。
　　叹息之间，时间悄然流逝，只会在独自一人时，于黑暗的夜里，因久远之前的约定，因过去无力的自己犯下的怯懦与无能的罪而辗转反侧。
　　成长的苦，遗忘与悔恨，破茧重生的痛，爱与恨紧紧相缠，此乃——

　　唯有自己方能咀嚼、下咽，细细品味的时间遗痕。

　　看到等在店门外的山中井野和秋道丁次，鹿丸的表情显示他一点都不感到意外。

　　他回过头，对然生说：“那么，再见了，然生上忍。祝您晚安！”

　　“恩，今天承蒙款待了。”

　　然生站在原地，目送阿斯玛的三位弟子离开。看着他们走远，转过街角，她抬起一只脚向前迈出，一步后，又停了下来——

　　“还是瞒不过你啊。”

　　随着招牌的懒散音调，斜对面的电线杆后转出一白毛——卡卡西抱着一摞面包水果日用品，摸着后脑勺状貌似不胜苦恼：“你说，鹿丸那小子不会带着丁次和井野去干什么傻事吧？”

　　“人不疯狂枉少年。你真是越来越爱操心了，旗木‘大叔’。”然生睨了他一眼，耻笑之意溢于言表，“啊，说起来你都三十岁的欧吉桑了吧，难怪……”

　　“是二十九岁半！”对然生的“口误”，卡卡西坚决不予以姑息，“我还很年轻呢！喂，说清楚再走……等等呀，你这是要去哪？”

　　“泡温泉！”

　　十几米外，然生洒然地一挥手，带着一身烤肉味翩然而去。

　　“你回去专心地盯着鸣人就好。”

　　天蒙蒙亮的时候，村子里一片寂静，猫头鹰的叫声回荡在天际。

　　纲手在村子口堵上了鹿丸一行。

　　费了老大一番口舌依然不能让小P孩们改变决心，纲手急躁地呵斥道：“清醒点，你们只有3人，小队是4人一组的……”
　　鹿丸眉间一动，就要反驳。
　　纲手气势汹汹地盯着他，想看看他能说出什么话来，却发现从刚才起就一直冷静地跟她摆事实讲道理的天才中忍突然望着她身后，忍不住地露出了惊讶之色——

　　身后，传来一声木屐扣地的清响。

　　接着，闻到了淡淡的硫磺味。

　　“只要有四个人就行了吧。暂时由我担任第10班的队长如何，纲手大人？”

　　听到这声音，不用回头纲手就觉得很无奈——“真想不到你也会来凑这个热闹。”

　　“暗部的工作很闲吗，小然生？”

　　“还好吧。”然生一身素色浴衣，踩着木屐，披着头发，发间带着潮湿的水气——听到消息直接从温泉区赶了过来。

　　“老在办公室里坐着容易长小肚子，您就当是我想出趟门活动活动筋骨好了。另外么……”然生朝鹿丸略一点头——

　　“就算是烤肉的谢礼吧。”

　　烤肉的谢礼……纲手支着头，只觉阵阵晕眩：“好吧，我不管了，随你们的便了。”

　　井野和丁次立马欢呼起来，相形之下鹿丸还算镇定，但也面露喜色。

　　不理会他们，纲手来到然生跟前，一手揽住她的脖子，压低声音说：“第一要务是保证安全
　　，不要和敌人死磕，我会尽快派小队支援你们。”

　　“放心，我有分寸。”然生顿了一下，道，“如果鸣人的新术赶得及在今天之内完成的话，就派卡卡西班来吧……”言下之意，竟是鸣人若赶不上就不用派其他小队来碍手碍脚了，我自己解决。

　　“这么有自信？你小子真是出息了，啊？”

　　于是，当着三位中忍的面，木叶的一把手捏着二把手的脸蛋死命往两边扯。

　　不得不说，纲手身边一旦没跟着静音，就跟野猪下了山野马脱了缰没两样。

　　“然生上忍……”

　　“直接叫名字就可以了。”

　　“呃……也许我这么说不太应该，不过您跟着我们出来真的没问题吗？”

　　“恩，这么说吧，阿斯玛的老爹在世时经常‘鼓励’我‘去作一些符合你年龄的事’——因为这样那样的顾忌与顾虑，早些年我做事的方式是有点婆妈。现在我算觉悟了，从小为了获得力量吃了不少苦，如果还不能依照自己的心意作一些随心所欲的出格的事，未免太对不起我自己了。”

　　“……哦。”

　　离开木叶村后几个小时，在火之国某处森林的边缘区域，然生等人追踪到了“晓”的两名成员——角都和飞段。

　　“很多年不见了，角都前辈。听说人类一缺钱就容易变得心胸狭窄……你似乎比多年前狭窄了许多呢。”

　　话音没落，然生手一伸，长刀出鞘，平平一斩——在场的所有人耳边炸雷般响起空气撕裂的尖啸声，瞬间席卷了这一片空间。

　　——显然，这家伙毫无公平决斗的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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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要考上海公务员，我竟然连夜在旅馆里更新！
我太有RP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