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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 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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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我很早就醒了。出了房间,准备下楼吃饭,却看见老张慌张的从司徒迎风的房里出来,看见我的时候顿了一下。
“你干什麽?”他的手上拿了个大包,被里面盛的东西给塞的鼓鼓的,“什麽东西?你干吗鬼鬼祟祟的?”
“没没、、没什麽啊,少爷!”老张把手里的包使劲往身後藏去,我一把冲上去揪住不放。“给我!”
“哎呀,少爷、、、”王妈见状,赶忙上来阻拦,“我的少爷啊,你别在楼梯口这待著,万一摔著了,我们怎麽交代、、、”
“少罗嗦!”大吼一声,我怒视著老张,“放手!”
老张摇头,死活不放。愤恨的扯著他的手,另一只手就去抓包,用力撕扯一翻,只听哧啦一声,包被我们拆成两半,里面,几件衣服零散落地、、、、
“这、、、这是怎麽回事?”惊讶不已我看著老张和王妈,“你们拿他的衣服干什麽?”
他俩你看我,我看你,都低下了头,不敢说话。
难道是、、、
“司徒迎风怎麽了?”摇晃著老张,我突然感觉到某种不安,“他出事了是不是?”
“少爷、、、”
“带我去见他!”屏住呼吸,我故做镇定,没见到他之前,我绝对不要乱猜,“听见没有,你哑巴了?”
老张抬眼看看了王妈,得到一个肯定的眼神後,他才动身下楼。路上,白云悠悠,阳光却刺痛了我的眼球。
一晃就到了目的地,我紧张的跳下车去,才发现,这里不是别的地方,正是司徒迎风的武馆。
坐北朝南的院落,似古代园林。坐落在这儿,与周遭现代的环境格格不入。大门刷了一层咖啡色的油漆,两扇门上还贴著一副对联,那是司徒迎风的手书。门两边还有一对石狮子,活灵活现的看守著门庭,嚣张但不跋扈。门外草坪,古松层层,围绕著中间一点冬梅,那梅花正开的豔红,似盏清灯点亮了冬天无色世界的光芒。
站在门口,我迟迟未能挪步,这麽美的景色,我竟然从来都没有想过要来欣赏。冷天傲,你白活这麽大了。
“少爷,走吧。”轻轻唤著我,老张曲身,等我先行,看他一眼,我便往里走去。穿过一个拱门,我看见一池湖水,里面有几条金鲤游来游去,磷光闪闪,恰如明珠。没有去道场,我们直接去了他的内室,室门紧闭,我看不到里面。
刚要伸手推门而入,老张却机警的站到了我的身前:“少爷,我帮你敲门。”
“敲个P门!”打掉他的手,我一脚蹬上门板,过大的声音,让里面的人全部回头,我这才知道,原来不只是他一个人在。
“哥、、、”瞅上那双冷眼,他又要大发雷霆了,小心翼翼的看向旁边,他的姘头也在,还有、、、、还有林落文?看到他我才是真的惊讶不小。看来罗耘很平安,不过他似乎看起来不太好,虽然脸上还挂著可恶的笑。透过他们,我看见那张宽大的贵妃床上,是司徒迎风倚在床头半躺在那,看见我,他的眼底带过惊喜。
“老张!”厉声斥责,我哥问,“谁叫你带他来的?”
“大少爷、、、”
“是我自己要来的!”站在老张身前,我看著他,“你要骂人就冲我来,少牵连无辜。”
“你、、、、”他瞪著我,我没有畏惧,反瞪回去。“怎麽,你又要打我?”说这句话时,我看见司徒迎风抬头看了他一眼。
他没有再吼我,反而把老张先打发走了。门被关上,再无外人。我哥的姘头暂时算自己人吧。我挤开他们,冲到床前,才看清楚司徒迎风竟面无血色,长发松散没有束缚。他身上,只披著件褂子,一条白色绷带缠绕过他一边的肩膀再围过他的胸前,不知道缠了多少圈,还压制不住有鲜红的血往外冒,看的我头皮发麻。泪就止不住的往上涌,跟豹突泉正常喷水似的,汩汩而出、、、、
“没事的话,你马上回去!”看我半晌不说话,我哥还是没耐性了,看样,刚才他们是有重要的事商量,我中途打断了他们吧。
“这孩子,不是吓傻了吧?”林落文那张缺德的嘴,从来不肯错过任何一个可以讽刺别人的机会。
我的眼里,只能盛的下司徒迎风了,而他也一直看著我,相对良久,无言。
“少爷、、、”还是他先开了口,脸上勉强的挤出一丝笑容。“别这样看著迎风、、、”
“你、、、、”泪水让视线变的模糊起来,颤抖的嘴唇在说话时,不停的碰撞,“你还笑的出来?你怎麽不去死?”心痛到要死,想去给他一拳,我却发现自己虚弱到连手也抬不起来。
“冷天傲!”上前一步,我哥就要给我一巴掌,却被司徒迎风抬手挡下。“老大,不要。”
“你要惯他到什麽时候?”愤怒的将手拿下,我哥脸色发黑,恨不得将我痛打一顿。
司徒迎风只是笑笑,然後伸出手来,擦拭过我的眼角:“这麽大的人了,不要动不动就哭嘛。”
反手将他的手抓住,我用全力握紧,贴在脸上,今生都不想拿开:“你这个笨蛋、、、你、、、你怎麽可以、、、”
他轻轻拍打著我的脸,满眼疼惜和自责:“回去我一定要责备老张,太大意了。”
“我不许!是不是、、、是不是我没发现,你打算瞒我一辈子?”我委屈的看向他,连唇色都是苍白。“你什麽时候受伤的?你早回来了对不对?”
我没猜错的话,他受的一定是抢伤,不然也不会不敢去医院治疗。可不管怎麽样,我都不能接受他受伤而归,何况,我从来不愿意承认我哥那私人大夫的水平,连我发烧都要打上N个掉瓶,可见水平有多次了。
“前天回来的。”他很平静。“我没事,这不好好的吗?”
“好什麽啊,好的话,还出血?”指著他的胸口,我出了一身冷汗,“子弹差点穿透心脏吧?”
他低头看了看,手捂上胸口:“哪有,擦破层皮而已。”
“你他妈上坟烧报纸,糊弄鬼呢?”我简直要抓狂,他怎麽可以这样轻描淡写自己的伤势。“你最多说子弹进入不深,少说擦破皮这样的废话,我又不是瞎子。再说了就那些庸医,什麽水平我还不知道?除了骗钱不会干别的。”真怀疑他体内的子弹被取出来没有。
“嗨、、、我说、、、”旁边,有人故意咳嗽了两声,回头,是林落文,他正皱著眉头看我,“你说话有点根据好吧?什麽叫庸医?什麽叫骗钱啊?”
“我又没说你,你激动什麽?”
“我、、、”他指指我,然後从旁边的桌子上拿出一个碗来,碗里还有酒精的味道,里面泡著一颗小巧的子弹壳。“你看仔细了,哥哥我那医生执照不是白拿的,给你做个阉割手术都没问题!”
“你、、、、”我不可思议的看著司徒迎风,“他给你取的子弹?”
点头,他笑。
林落文得意的看著我:“怎麽样,是不是开始佩服我了,谢就不必了,反正我也是义务帮忙。”
“你那麽能耐,他的血为什麽止不住?”谢他?知道是他动的手术,我後怕还来不及,要是当时我在,死也不能让他动司徒迎风。
“我、、、”甩手,林落文摆出一副不跟我见识的样子,“我说你冷二少爷什麽时候开始、、、这麽关心迎风的死活了?”
白他一眼:“关你P事?”
“你们都没完了?”冷冷的打断我俩,我哥看著我,“你闹够了就走,别在这待著。”
“我要留下,我要照顾他!”
一句话,让除司徒迎风之外的人震惊不少。
“司徒不用你照顾!”蛮横的瞪著我,他把身边的人拉到床边,“司徒,这几天,就让罗萧在这陪你吧。”
哦,原来他叫罗萧。等我哥说完这话,他明显很不解,满目疑惑的看向他,却没得到回应。
“凭什麽?”先他一步抗议,我问,“为什麽我不能留下?”
“你留下?我怕司徒会被你折磨死!”
“我、、、”冤枉的对上司徒迎风,我嘟起了嘴,“我要留在你身边。”
他只是笑,然後对我哥说:“老大、、、”
“不行!”打断他,我哥看著我,“司徒,你别再惯他了。还有你,天傲,你难道看不出来,为什麽司徒受伤了,都不告诉你,就是怕你知道了,会变本加厉指使他。我说了,你休想再对他不敬。”
“老大,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知道司徒迎风是怕我担心,可他的解释对我哥毫无作用,在他眼里,那都成了在替我掩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