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武侠+仙古 逍遥幻梦》唐习星

32、第三十一章 达摩在楚留香

　　柳无忆在哭。

　　她的哭泣的声音很小，却很沉重。

　　我站在她的身边，抿住唇，心中有些茫然。

　　我的耳边虽然传来了柳无忆带着笑意的述说，但我能感觉到她心中的痛苦与悲伤化为一条长长的锁链，将她缠绕，让她几乎窒息。

　　既然痛苦，那为何还要独自背负呢？我张了张口，却始终说不出说话来。

　　突然间觉得有些无力，好似又回到了那间宫殿，又见到了那个人，听到了那个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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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后，是在下亲手杀了他，他的鲜血流了一地，可在下的心中却生不出丝毫喜悦，只能抱着他的尸骨，呆呆的坐在那里。”

　　“在下一直都记得，人类的记忆很短，时间能消磨一切。但在下却忘了，时间所能做的不仅仅是消磨，还有加深。”

　　“殿下，在下的故事已经说完了。”

　　跪在蒲团之上的那人，声音有些沙哑，却十分温柔：“您能告诉在下，您听到了什么声音吗？”

　　“你很疲惫。”

　　我看着那人，轻声答道：“很痛苦，你眼中有执念，心中有不甘，但你却从未悔过。”

　　我对那人道：“贫僧于你而言，只是一个听故事的人，你已经有了决断。今日你是来向贫僧告别的。”

　　“原来……是这样啊。”

　　那人沉呤，唇角缓缓勾勒出一抹笑，他抬起头来，我见到了一双奇异的眼睛。

　　“在下很是荣幸，见到了……天生的佛。”那人向我一拜，起身离去。

　　我看着他的背影，久久不语，最后缓缓闭上双眼，默念佛经。

　　这个游人，自那日后，我再也没有见到过，只是听侍卫说，他或许已经回归了极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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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沙已经沉寂，夜里越来越冷，柳无忆说了许久，我随在她身旁，亦站了许久。

　　最后她停下了言语，突然拉着我，坐在船头的地板上，又坐了许久。

　　“天快亮了，达摩师傅。”柳无忆突然侧过头对我说道。

　　“嗯。”我感受到渐渐暖和的空气，朝她微微点头。

　　“今天的朝阳很美。”

　　柳无忆的心情似乎好了许多，我第一次听到她的语气里带上了活力。以往的她说话虽然温柔，却像是披上一层面具，永远都是一个语气，亲切又疏远。

　　“的确很美。”我抬头看向天空，微眯了双眼，虽然眼前还是一片漆黑，但太阳降下的光茫已经撒在了我的身上，温暖畅然。

　　柳无忆微怔，随后轻轻地笑了起来，只是眉宇之间仍带着愁。

　　她曾想对他说些什么，可看着他，终究开不了口。也许他已经觉察到了，也许没有，但这就是离别，此后也不会再相见了。

　　我们戴上斗笠，刚下了船，脚便陷在了柔软温热的黄沙之中。

　　一位唤纪云裳的记名弟子在我前方带路，柳无忆因有事，便与另一位名余衣的记名弟子先行离去，离去前送了我一样东西，是一串菩提子做成的佛珠手持。

　　这串手持应当是刚做不久，表面虽光滑，但细微之处还有些许毛糙。

　　她并没有与我说自己要去哪，我亦未曾问过，只是整夜未眠，又念了一夜的经书。

　　虽然早就习惯了这种离别的方式，也知道柳无忆不会是最后一位以这种方式向我道别的人，但每次离别之时总会有些无奈。

　　无奈这些人，自始至终都希望我成为一位过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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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纪云裳不知从哪儿牵来了两匹骆驼，她将其中一匹递给了我。骆驼的背上挂着水袋、干粮，以及一个足一人睡下的小帐篷，这是我在沙漠的份例。

　　我摸了摸骆驼的头，它在我手上温顺地蹭了蹭。这匹骆驼的皮毛的并不好，或许是生活在炎热的沙漠里，它的皮毛粗糙僵硬，甚至有些干枯，个别的地方还揪成了一团。

　　我的手指微顿，随后散开，顺着毛给它轻轻地梳理了起来。

　　“该走了。”

　　纪云裳冷声道，我应了应，然后听到了驼铃的轻响，这应该是纪云裳骑上了骆驼。

　　我的手顺着骆驼头颅滑到了它的背上轻轻抚摸，发觉这是一匹单峰骆驼。摸清骆驼的驼峰在何处后，我将手往前移，虚虚一按，跨了上去。

　　这匹骆驼没有蹬，我偏过头，转向了纪云裳所在的方向，她似乎也在看着我。

　　我微微一怔，随后听到了她的笑声，声音清脆，却有点冷。

　　纪云裳带来的这两匹骆驼是一根粗大僵绳连在了一起，这是惯例，以避免在沙漠中有人会与骆驼一同走失。

　　我并不知道我们下船的地方是何处，只是随着纪云裳一同走着，她休息我便休息，她吃食我便吃食。

　　我与纪云裳在沙漠中休息了三次，其余时间皆在赶路，三次昼夜变化过后，我们的食物刚好见底，不久后，在纪云裳的带领下，我听到了鼎沸的人声。

　　我们来到了一间村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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