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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敬妃的鸿门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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祥云殿。敬妃正怀抱一只白色胖猫,逗它玩耍。
敬妃的贴身太监林秀趁着夜色小跑着入了屋内,道:“娘娘,奴才有要事禀告。”
敬妃会意,挥退了屋内一干仆役,只留了暮希和杏桃两个贴身丫鬟。
“奴才刚得了消息,说是皇后娘娘接管了芍美人的膳食。”
“什么?”敬妃有些吃惊,直了身子,手上的猫咪受了惊吓,跳到了地上,对着敬妃喵呜几声。
可现在敬妃哪里还是闲心理这猫,急急问道:“皇太后可知晓?还是这是皇上的主意?”
“奴才这还不知。”
暮希面露惧色,道:“皇后此举,莫不是我们要毒害芍美人一事被她知晓了?”
“你那日取药之时可有被人放心?”敬妃思量着问道。
暮希摇头,“奴婢和冯观行事都很是小心的,当时见面已是半夜,夜深人静,除却巡逻侍卫,所有人应当都已睡去。”
“此事除了我们四人知晓之位,便就只有冯观知道了。暮希你明日去探探,可是他卸了秘。”
“是。”
殿外更声响起,“咚...咚...”连打了两声。如今已是亥初(晚上九时),皇上当是不会来了。
“皇上今日歇在何处?”
林秀最初被敬妃派出去便是打听此事的,便道:“歇在保和殿。“
“娘娘,我们早些歇息吧!”杏桃小声提议道。
盛凤却仿似未闻,蹙眉思量着:为何芍美人和伶妃都已有过子嗣,而单单是她自入宫两年来肚子里还没有任何动静。皇上虽然宠她,可对男欢女爱之事却似乎不甚贪恋。平日虽然常常来她宫中,与她真正处到一起的日子也是屈指可数。
不过比之冯婕妤和叶婕妤,自己却是要好过太多了。自打冯、叶两位婕妤入宫来,皇上竟是碰也未曾碰过她们。虽有歇做一处,可也未曾行房事。此事,若非两人亲口所述,盛凤是怎么也不相信的。
还有,那位皇后,自她醒来之后,皇上也是应着太后要求,才勉强去看了她一眼。这月初一,本是皇上歇在凤鸾殿的日子,可皇上就去她那儿吃了个饭,便就自个儿回保和殿歇了。
即便是如此,这个傅知月竟还如此多事。揽了芍美人药膳之职,不出事还好,若是出了事情,即便与她无关,她也必将受累的。太后还夸她蕙质兰心,还不愿废了她那皇后之位。可这人,如此爱管闲事,这般引火上身,哪里见得聪明了。盛凤愈想愈恼。
竟然你如此还管闲事,本宫就让你尝尝爱管闲事的后果。让你知晓,这后宫之中,到底谁说了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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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鸾殿内,依霄一大早起床后,便就亲自去了膳房。她此次前去是为了芍美人膳食一事,膳司总管见是皇后来访,忙停了手上的活,小跑着迎了上来。
对着娘娘行了大礼,问道:“娘娘大驾光临,不知所谓何事?”
“膳司大人且起,本宫前来是来瞧瞧芍美人的膳食预备了如何?”
膳司总管起身道:“差不多准备好了,奴才这就命他们端上来。”
依霄点头,客气道:“劳烦大人了。”
不久,桌子上便摆了各色小点八样,依霄一一瞧过后,满意道:“总管大人费心了。”
“奴才不敢,这些都是奴才该做的。”
而后依霄正了正神色,便道:“膳司大人相必也知道,芍美人腹中的孩儿是当今皇上的第一个子嗣。本宫之所以接管了芍美人膳食一事,其意为何,总管大人当是知晓的吧。”
“娘娘德厚贤善,是皇上的福气。”
“可与你我而言,是福是祸,大人可清楚几分呢?”
“奴才知晓此事非同小可,定会竭尽全力。芍美人的膳食,奴才定会亲自把关,凡事做到小心谨慎。”
依霄点头,倒是个明白的。转身接过初云手中的布囊,递给膳司总管跟前,道:“这是本宫的一些心意,还请膳司大人拿着。”
膳司总管瞧了瞧,便伸手接过,道了谢。
依霄点明,“如若芍美人腹中胎儿出了事,你与本宫谁也脱不了干系。还请膳司大人多多费心。”
“是。”
瞧着膳司总管一路紧绷的面容,依霄有些不忍心。谁不想清清闲闲,安安稳稳的过日子呢?可一些事如若图了安稳清闲,便就会良心不安。两者抉择,还是别昧着良心吧!她那前世,虽然活的不算轰轰烈烈,到底算活的清白透彻的,纵观一生,除了还未来得及尽孝道,其它的事,倒也是无悔了。
人活一辈子,图啥?如此想来,依霄便也就释然了,转身吩咐初云道:“初云,你将这些膳食送到芍美人处,待其用好了后,你再拿回来。以后每日三餐的运送,皆由你来负责。”
初云愣了愣,虽有些不情愿,但也不法,点头应:“是。”
见初云这丧气样,依霄有些不忍,哄道:“若做得好,自有赏你的。”
可依霄不曾想到,初云送完这第一顿早膳便就出事了。她在凤鸾殿等来的不是初云的安然回来,而是同去的捧膳盒的小太监无措的告知:“初云被敬妃娘娘带走了。”
说是在回来的路上,他们碰到了敬妃一行人,初云不小心冲撞了敬妃,敬妃一气之下把它带到了祥云殿。
小太监很是委屈,道:“初云姐姐就站在那儿,明明是敬妃娘娘自个儿撞上来的,非赖初云姐姐。”
依霄闻言,便知敬妃这是冲着她来的。于是领了艾嬷嬷和四海,也不乘轿,快步赶往祥云殿。
祥云殿宫外,依霄也不等宫门口的守卫太监的通传,直接走了进去。守卫太监见状,忙跟在皇后身边,冲着里面喊道:“皇后娘娘来了。”
依霄推开紧闭的门,便见脸上已经满是青肿的初云跪在一旁。依霄压抑住内心的怒气,冷着神色道:“本宫宫里的丫鬟,还轮不到敬妃娘娘来教吧。”
“若是皇后教的懂事了,便就不会冲撞臣妾了。”敬妃回的漫不经心。
依霄顾自走入殿内,走近敬妃,对着她道:“你此举目的为何?”
“替娘娘教教奴婢啊。”敬妃悠悠的道。
依霄也不输下阵势,语气间带着几分命令的威仪,“本宫已经前来领人了,还请敬妃娘娘放人吧!”
敬妃却道,声音加大了几分,“本宫还为教训完呢,接着给我打。”
依霄眸光撇向正要动手的小太监,喝道:“你敢。”
“给本宫打,不然打的便是你。”盛凤做直了,因为激动,头上的步摇叮当晃动的剧烈。
太监闻言,手掌一下下往初云脸上扇去,“啪...啪...”作响。
依霄几步便迈到打人的太监跟前,伸手麻利的擒住太监打人的一只手,往他身后一翻,“咔擦”骨头错位的声响,太监疼的“诶呦”一声,便跪倒在了地上。
依霄再不客气,准备抢人,随即吩咐道:“四海,扶初云走。”
四海会意,麻溜的上前,要扶初云。可敬妃哪里肯,站起身喊道:“把这群不知规矩的奴才给本宫拿下。”
依霄还未说话,艾嬷嬷对她使了个眼色,上前一步,客气有礼的说道:“敬妃娘娘,凡是适可而止。初云也被娘娘责罚过,你且大人不记小人过,莫再与这不懂事的奴婢计较了。再来,事情若闹大了,于娘娘而言也并非好事。”
敬妃可不听,不屑的冷哼一声,“这里哪轮得到你这个奴才说话。”而后大声喊道:“将一干人等给本宫拿下。”
依霄不知哪里来的力气,一手掀翻一个正要来抓艾嬷嬷的太监。依霄迈开步子,正准备对另一个太监动手。
一声“皇上驾到。”自宫门外传来,众人的动作不由的停了,仿是这一刻时间忽的停了下来。
依霄回神回的快,忙理了理凌乱的衣衫发饰,恭恭敬敬在门口处站定。盛凤见状,也反应过来,忙忙的站好,立在依霄身后不远处。
待皇上走近,众人齐齐行礼,仿是刚才的打斗从未发生。可屋子一些还斜斜躺着的椅子,以及初云脸上的伤痕,却依稀可辩适才这里弥漫的硝烟。
“发生什么事了?”皇上立在门口,探寻的眼神扫将过来。
“皇上替臣妾做主。”盛凤凄楚的声音自耳后响起,依霄内心里不由翻了一个白眼,面上却是镇定,随着盛凤一同跪将下来,口中学着她的样子,甚是凄楚道:“也请皇上替臣妾做主。”
皇帝陛下皱了皱眉,道:“都起了吧,随我到里面说。”
皇上于塌上坐定后,依霄和敬妃立在皇上跟前,敬妃已然嘤嘤的抽泣起来。
这哭,我可学不来。依霄斜眼看了敬妃一眼,便先开口道:“回禀皇上,她擅自拿了本宫宫里的初云,还把她打的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
“皇后也打了本宫宫里的太监,他们的手都被皇后给折断了。”敬妃指着方才的两位太监道。
“敬妃无缘无故的打本宫的奴婢,还不肯放人。”依霄直言道。
皇上起身,走向那两个太监的身旁,拎起太监的一只手,摆弄了一番。太监疼的皱眉,却不敢吱声。
而后踱到初云面前,打量着她的脸。
“敬妃,这个奴婢怎么得罪你了?”皇上开口道。
“她走路的时候撞到臣妾,害的臣妾摔倒了。”敬妃凄楚着说道。
初云不干了,见皇上就在面前,开口道:“奴婢就站那儿,是敬妃自个儿撞上来的。”
敬妃喝道:“大胆奴婢,撞了本宫还不承认。”随即立马变了脸,换上一副受了欺负的娇柔之色:“皇上,就是她撞了臣妾。本宫宫里的人都可以作证的。”
皇上上前一步,伸手携着敬妃,带着她走至塌边,口中柔声宽慰道:“爱妃莫急,朕一定给爱妃一个公道。”
“大胆奴婢,撞了敬妃还不承认,罚俸半年,杖责二十,拖出去立即行刑。年得全你力气大,你来打。”皇上面不改色,一字一句吩咐的清楚。
依霄闻言,气不打一出来,正要说话,却被艾嬷嬷使劲捏了一把。
艾嬷嬷对着初云道:“初云,还不谢过皇上。”
初云眼含委屈,流着眼泪叩谢圣恩。
依霄见初云如此,难受的要紧。不顾艾嬷嬷适才的阻拦,跪下求道:“皇上,能罚轻点吗?”
“朕还没罚你不顾自己的皇后身份打人一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