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先生的秘密》非朝非暮

2、你的脸

　　梁氏的保安系统看似简单，却周密安全，在秦茜的操作下，外人要混进去简直比登天还难，要不是跟秦茜有些许关系，以他的资历根本不可能混进梁氏。

　　但刘明怎么也想不明白，他的计划安排得天.衣无缝，准备了大半年，到底哪里出错了呢？这个女人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怀疑他的？

　　刚才的一击，要不是早有准备，她根本不可能避开，他的潜伏技能是行内首屈一指的，往往能杀人于无形，但刘明万万没有想到，这个女人居然比他还可怕，出手也比他狠，简单的一个交手就把他打趴，怪不得敢单独住在这种荒山野岭里。

　　话又说回来，这是什么鬼地方？怎么这么的……

　　诡异？

　　就像鬼屋一样，满墙壁满天花刻了不知所谓的鬼画符，乍眼一看简直就是一个个舞动的小鬼，特别大厅中央挂着的那副月夜图。

　　画中的少女坐在那个深不见底的水潭边上，双脚浸入水中，遥遥地望着对面的瀑布，她周遭是一片阴森恐怖的旷野，月凉如水，星光漫漫，少女却出神地盯着瀑布，仿佛在看什么，刘明不禁眯起眼，突然一具枯骨出现在他眼前……

　　他猛地闭眼，心脏扑通扑通地跳个不停，然后就感觉到有人拽起他往一旁的椅子上甩，五花大绑后，确定他动不了，这才放开他，往大厅里走。

　　一边迈着优雅的步伐，一边脱掉身上的东西，先是意大利纯手工制的马丁靴，再来是灰黑色的皮制外套，然后是口罩，墨镜，紧身皮衣，一路随意地丢在地上。

　　直至她身上仅剩一条黑色皮裤以及一条紧身露脐运动内衣，才停止手上的动作。

　　刘明一眨不眨地盯着厅中赤脚背对着他的女人。

　　天使般的蝴蝶骨，盈盈可握的小蛮腰以及紧实的翘.臀……他猜得不错，这个女人看着娇小，其实挺有料的。

　　他挑起眉，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下，完全没有被女人打败的羞耻感，“有喝的么？”

　　女人闻言，打开冰箱，问：“喝什么？”

　　“啤酒。”刘明道。

　　“没有。”女人自己取了一盒牛奶，喝了几口后便把牛奶一扔，后脚一踢，冰箱砰地关闭。

　　牛奶也滴滴答答地淋了他一脸。

　　刘明瞳孔骤缩，一脸震惊，但他惊得却不是自己被粗暴对待，而是少女的脸……
　　“你……！”
　　若他记得不错，这个女人目前至少有三十多岁了，但是她的脸！

　　竟然跟十二年前一模一样！她的容貌竟没有丝毫变化，连发型都保持着当年合照的模样！

　　后背一阵发寒，刘明微张着嘴，骇然道：“你、你到底是……人还是鬼？！”

　　眼前的女人，不！应该是少女，突然咯咯地笑了起来，抓起橱柜上的鱼刀缓慢地向他走来。

　　也没有多快的速度，却眨眼就来到他面前。

　　脚尖往他椅子一踏，手肘闲闲地支着膝盖，身体微微前倾，“不如，你猜。”
　　她笑了笑，用鱼刀的刀锋挑起他的下巴，左右看了眼，啧啧两声，便放开了他。

　　明明是清纯的少女，却摆出性感的模样。
　　刘明不由好笑，“抓我进来，该不是要强X我吧？”

　　此刻，他正大刀阔斧地坐在椅子上，两人的姿势有点暧昧，大家都是成年人，他的反应，她肯定也看在眼里。

　　少女唇边的弧度微微下弯，突然银光一闪，他甚至还没看出少女是如何出手的，鱼刀的刀柄便敲在他腿间。

　　剧烈的疼痛瞬间袭来，刘明不由倒抽了口气，眼睛却一眨不眨地盯着那只只有他手掌般大小的赤足，粉嫩的脚甲看起来像一粒粒晶莹可口的葡萄。

　　刘明也顾不得身上的疼痛了，哧哧地调笑了起来，“女人，敲坏了，你就坐不上来了。”

　　少女目光一冷，手腕一转，他的T恤立刻就裂开了一个口子，锋利的刀尖贴着他腹肌的缓慢下滑，明明用了点力，他的皮肤却分毫不损。

　　不得不说，少女的这手刀耍得相当漂亮。

　　“先.奸.后.杀……你可能会尽兴一点。”刘明不怕死地建议。

　　闻言，少女眉峰一挑，瞥眼他微微凸.起正不断往人鱼线末端汇聚的血管，突然像失去兴趣般收了刀。

　　“我……以为你很大胆。”刘明声音沙哑，目光紧紧地盯着少女，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下，再往下一分，他保证……

　　保证什么？

　　他根本就动不了，刘明不禁哑然失笑。

　　少女却站起身，随手往旁边一甩，鱼刀便稳稳地插在墙壁的狮子木雕上。

　　入木三分的！

　　刘明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心里竟开始妒忌起那个一直不曾露面的家伙。

　　“几成熟？”少女端来两块鲜嫩的牛扒，放进烤箱，隔着餐桌，遥遥地问他。

　　“七成。”刘明皱起眉，得不到舒缓，他开始觉得难受。

　　少女依言设定时间。

　　在漫长的等待里，‘刘明看见机器人‘春丽’已经将地上的狼藉收拾好，并折叠整齐。

　　又见少女拎着一瓶二窝头，重新走了回来。

　　刘明笑了笑，意犹未尽道：“喝点，正好能壮壮胆。”

　　少女拨开酒坛的木塞，突然面无表情地看他一眼，道：“在警察来之前，有兴趣听姐姐讲一个故事么？第九百九十九位歹徒先生。”

　　“小姐姐，那人没有告诉你，故事在床上讲更有趣么……”

　　咕噜咕噜——

　　刘明只觉喉咙好像火烧般一样，活了三十多年，他还是第一次被人以这种火爆的方式灌酒，下巴几乎被掰得脱臼，辛辣的白酒源源不断地朝他喉咙倒来，他一个吞咽不及，白酒便钻入他的鼻孔，呛得他直打咳嗽，堂堂一米八的大男人居然就这样飚出了几滴眼泪。

　　“还要上.床讲故事么？”少女眨眨眼睛，歪着脑袋，问得十分认真。

　　刘明好不容易止住咳，猛地摇了摇头。

　　少女这才满意地笑笑，转身从烤箱里端出两份刚烤好的牛扒，摆在餐桌上，又为他斟了一大碗白酒。

　　不得不说，少女的吃相十分优雅，唇形也是很漂亮的那种，看上去比她面前的牛扒好吃多了。

　　少女似有所觉，突然抬头看他，挑起一边眉，“怎么？不喜欢吃？”

　　刘明闻言嘴角狠狠一抽，动了动肩膀，示意他此刻正被五花大绑，双手双脚都不能动弹。
　　少女却耸耸肩，“不喜欢就算了。”

　　说完便将摆在他面前的牛扒移到自己面前，在刘明无语的目光下，开始细嚼慢咽地吃了起来。

　　这次她吃得有点慢，边喝白酒边问：“刘菲是你什么人？”

　　刘明一惊，身体竟不由自主地向前倾斜，可惜他忘了自己被绑在椅子上，导致他差点扑倒在地，好在他反应快，及时制止了摔势，既狼狈又紧张地盯着少女，希望她说说十二年前的真相。

　　少女又喝了口白酒，脸颊慢慢变红，看上去好像有点醉了，眼圈处出现了一种似难过又不像难过的红，看着这样的女孩，刘明竟有点挪不开眼。

　　而少女却转头凝视他身后的那副巨大的油画，渐渐陷入某种深刻的记忆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