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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噩梦 ...

  •   我还没来得及出卖入江正一,外头来人了。

      来的就是入江正一,我听到了。我差点以为自己要得救了,可大哥冰冷的表情告诉我,没那么简单。

      然后我就被关起来了呗,连入江正一的头发丝也没看见。好在一时半会儿不方便送我去牢房,关我的地方是间客房,条件还不错,比想象中好多了。

      唉,好也不好。房间里就我一个人,太无趣,在牢房我没准还能数数蚊子解解闷呢,现在就只能哭了。

      落到□□手里,我怎么能不哭呢?成年人的世界太肮脏了,成年人的□□更肮脏。我要是被十几岁的小混混抓了,没准还能花钱消灾、牺牲美色,这一群估摸都是要命的角色。

      我要是死了可怎么好,我要是再也回不去了,外婆……外婆病着,舅舅估计不敢告诉她我失踪了;舅舅呢,肯定是会担心的,但我又不是他亲闺女,日子还得过不是;至于我亲爹亲妈,嘿,这我还真没什么自信。

      这么一想我挂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嘛。_(:з」∠)_太、太惨了,还是哭一场解压吧?

      ……哪有这么轻松的事。说要哭反而本来流个不停的眼泪都没了。看来我果然是被上天选中的女人,临危不惧。

      我想笑一下,扯扯嘴角,也没成功。

      大概是吓傻了吧。我面无表情地想,缩在沙发一角等大哥下一次传唤。

      门窗紧闭,房间里没有任何多余的声音,只有我只能听见自己的呼吸。闲着也是闲着,我该胡思乱想打发时间拖延剧情了。可是又有什么可想的,我什么都想不出来,直到现在,我的心脏还在快速跳动。

      我还在惶恐。

      不至于脑补一大堆酷刑折磨自己,但……我算是理解什么叫惶惶不可终日了。

      无论怎样都害怕,行也慌张,坐也慌张。像飘在云端似的不安定感,没准比明确的伤痛更折磨人——当然我也只是说说,我宁愿提心吊胆也不要受伤,痛。

      不知道外面说了什么,好久好久都没人来找我,没准是把我忘了。

      毕竟我只是个小角色,战五渣。

      我走了这么久的路,又哭了一场,精神还一直绷着,很累的。太久没人来,我缩在沙发上迷迷糊糊地打起瞌睡来。

      睡也睡不安稳,动不动就睁眼看看,就这么半睡半醒的,居然……到了第二天?别问我怎么知道,墙上挂着钟呢。

      没人来审讯我,也没人来给我送饭,我蜷缩了一下午一晚上的身体僵硬酸痛,伸展时骨头的咔哒声跟腹中饥鸣混在一起,大大丰富了这个安静的房间,显出了几分人气。

      ——几分惨无人道的人气。没见过还不给阶下囚饭吃的,就是死也不至于饿死这么惨吧,这群□□真不是人。

      我揉揉肚子。在迫切的生理需求下,我把那点惶恐不安暂时抛到脑后。顺带一提,幸好这房间自带洗手间。

      饿。

      真饿。

      我开始思考人生。

      第一天,敌人对我严刑拷打,我没有开口;第二天,敌人对我百般折辱,我没有动摇;第三天,敌人对我美□□惑……啊,秀色可餐,看到美人我真的能忘记吃饭吗?雪肤花貌,细皮嫩肉……

      胳膊红烧,大腿炙烤,内脏涮火锅……我艰难地咽口水。

      脑补到刺身宴的时候,外头终于来人了,还是一个黑衣男。虽然看起来硬邦邦不好吃,可炖烂了没准味道不错。我舔了舔漏到嘴唇的口水。

      黑衣男不明所以,靠着直觉打了个寒战应景,恶声恶气:“喂,出来,大哥要见你。”

      没直接砍死就说明我还有用处,我很欣慰。虽然暂时想不到我除了吃饭还知道什么,可我会努力的。

      大哥长什么样我本来就没看清,现在就更看不清了。视线一片模糊,最终我发现大哥的脑袋是金黄色的,可能是一包吐司。

      啊,简直就是幸福的象征。我对他露出飘忽的微笑。

      吐司大哥问我:“你是彭格列十代目的邻居。”

      大哥说什么就是什么,彭格列可能是一种饼干吧。我点头,盯着吐司不放。

      “那么你也见过雨润守护者?见到他能认出来吧?”吐司继续说。

      啊,这块吐司切开,烤一烤,做成三明治,一定很好吃。我想着,认真地点了点头。

      “带她一起去。”大哥对他的黑衣小弟说。

      站在我后面那个黑衣男人,就是那个炖起来可能鲜美多汁家伙,毫不客气地把我的手绑起来。

      粗暴的动作,勒得手疼。我没功夫在乎这些,眼看最后的交流机会就要结束,我赶紧开口——虽然很害怕没错,有些事怎么都得去面对:“大哥,不,大佬,能不能让我咬你一口?”

      大哥锐利的眼神甩过来,让我的脑子灵光了这么一瞬间,赶紧改口:“……能不能给我一个面包?”

      这是一个微不足道的请求,大佬无所谓,挥挥手就有人把面包送到我手里了。

      热泪盈眶。大佬真是好计谋,再来几回我妥妥斯德哥尔摩没跑了。

      一个面包是远远不够,可多少也能让我堪比米粒大小的脑子转动起来了。我手软脚软(半饿半怕)地被牵出去,惊恐地发现我根本没吃过彭格列牌的糕点,更不知道雨润守护者是哪块小饼干。

      当然这话是不能说的,我怕被咔嚓了。我想这事情既然跟阿纲有关系,那就从他的人际关系中回想吧。虽然我早出晚归的,终归是邻居,阿纲的朋友我应该见过几面。

      ……这托马的都是未来了,谁知道有没有整过容,我要是认错了还有命在?等等,冷静一点,□□怎么会无缘无故找普通人呢,大哥找的肯定也不是一般人。我记得有回在窗台看到沢田家来了客人,也是一大群黑衣男,为首的那个金发男可以说长得是相当帅了,为此我印象深刻。

      多半也不是好人,可能就是吐司……伽玛大哥要找的人;这样的帅哥一般也不会想不开整容,我见到了一定能认出来!

      我超自信,所以当黑衣小弟扯了一个男人过来问我是不是的时候,我扫了一眼这个平平无奇的大叔,就很肯定地摇头了——渴了,不想说话,光吃面包果然还是不行。

      大哥并没有随意听信我的话,抢了大叔的证件看,又随手扔回大叔身边:“的确不是,听说雨润守护者叫山本武。”

      咦,日本名?那个帅哥明显是外国人……我搞错了?我心都悬起来了,无比庆幸大叔不是正确的人,不然我岂不是得……嗝屁……

      枪声。

      我的眼睛不由自主地睁大,理智告诉我不看比较好,身体却跟不上理智的指挥。

      ——那个平平无奇的大叔嗝屁了。怎么看都是普通路人,热血漫都不流行挂的那种路人,居然嗝屁了。

      杀人是要犯法的……这年头□□也要学法律才有出路啊!我脸上失去血色,寒意从脊背蔓延到手脚。啊,真是个奇怪的现象,明明手很冷,手心却全是汗,冷汗的原理完全搞不懂。

      ……我也会被杀掉吗?我试图让自己僵硬的身体动一下,比如扭个头什么的,转个身之类的,总之不要再看了。从人类身体里不断流出、在地面扩散的红色,一定会成为我的噩梦的。

      黑衣小弟拽着我走,身体踉跄了几步,明明拼命地想拒绝,身体却机械地跟着走。

      我虽然一直说着“怕死”“怕死”才不敢反抗,但我也没想过真的会死。落到□□手里当然不会好受,但是最惨,我也没想过死亡。是的,是的。世界上多得是比死亡还惨的事情,可在经历过之前,珍惜生命,是人的本能。

      那样没得罪他们的路人甲大叔,我以为最多会被揍一揍,抢点钱,践踏一顿。没想到居然死了?人类的生命,是那么容易失去的东西吗?

      脑子里乱糟糟的,本来害怕的强X轮X被迫卖X都被那片血色覆盖住了。

      那片血色在脑海里蔓延,渐渐地连的眼前也是赤红一片。这片赤红盖住了我眼里的所有东西,发软的手脚似乎也都跟要飘了差不多。

      似乎绊了一下,我的身体向前倾倒,额头碰撞到坚硬物品传来的疼痛让我恍惚的神志抖了抖,似乎要清醒过来。

      不要。我闭上眼睛,努力然自己晕过去。

      这很简单,本来我也是在硬撑。

      ……

      ……

      ……

      还以为我会死呢。我看着雪白的天花板,面无表情。

      大概是医疗室之类的地方。额头有贴着东西的触感,大概伤口被包扎了;悬挂在一边的输液瓶也许是葡萄糖,因为我除了惊吓和饥饿没有别的毛病。我想我应该得救了,那群黑衣男连饭都不给吃,哪会这么贴心。

      很渴啊,嘴干舌燥,喉咙像火烧一样。

      门开了,有个女人走进来,声音清冷爽脆,听起来很舒服:“你醒了,有哪里不舒服吗?”

      “水……”我的声音有久未开口的嘶哑,但我现在没心情开嗓。

      狠狠灌了好几杯水,我想了想,还是向这个美人提问了:“这里……是哪里?”

      “彭格列的基地。”美人干脆地回答。

      彭格列啊。我扯扯嘴角,对她笑了一下,眼泪跟着扑簌扑簌往下掉。

      尼玛,彭格列又是哪块小饼干啊?

  • 作者有话要说:  小尾巴被踩断,诚信溜走了——幸好我说的是尽量隔日更。尽量嘛,嘿嘿嘿,偶尔做不到很常见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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