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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被神秘人碰瓷儿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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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
感觉脸上粗鲁的摩挲,舒言挣扎着想要抽出被窝中的手打向那人;可身子竟诡异地无法动弹,只能任那只长满老茧的手划过下颔,抚向颈窝。
“哈哈哈哈哈”
尖锐的笑声蓦然响于耳畔,它夹杂着抽噎声,恍若秃鹰之嗥,嫠妇之泣,凄切得令人心怵。舒言听得鸡皮疙瘩掉一地,冷汗哔哩吧啦从后背的毛孔中涌出。
下一瞬,她感觉那只手锢着她的脖颈,厚老茧如同剑刃,几欲刺破脖颈上的肌肤。
“救救命命”,喉咙上的压迫感加上喉咙涌起的唾液让舒言仅能含糊地吐出无力的四字;还未反应过来,那人猛地将她往后推。
“啊——!啊——!”身后没有任何支撑,舒言跌入无尽的黑暗。
“啊——!啊——!”
两眼一睁,便被窗外的晨光刺得发疼。舒言正想重新阖上双眸缓口气,却被自家弟弟“别有韵味”的哭声吵得被迫坐了起来。
她揉了揉发疼的太阳穴,想起方才做的梦真的很真实,仿佛真的有人对自己做了那种奇怪的动作似的。舒言忆起昨晚陪闺蜜看了部恐怖片,里面的情节好像就是那种变态大叔类型的。诶,没想到自己入戏那么深。
“舒言,起床了!叠好被子,关好你房间的窗户,上厕所时拉好窗帘,上完后记得把帘子拉上去,不然很黑的,吃早餐时不能玩手机,不要把早餐倒了”老妈那种连环冲击炮的唠叨如期而至,舒言已是处之泰然。
“知道了,知道了,知道了”捡起半夜踹下床的被单,舒言歪着头懒懒地挪向衣橱。
作为一个高中毕业的准大学生,舒言原本是想要在暑假好好挥霍自己的青春,来个日夜颠倒,酒池肉林,花枝招展,谈谈恋爱,夏日中属于自己的春天。然而现实却是骨感得干瘦如柴。
第一,刚回到家,便被老妈的金玉良言压着去把自己的被单衣服蚊帐什么什么杂碎的东西都清洗了一遍,单单这任务就花了整整一天;随后身体的酸软疼痛便让自己躺了也整整一天。别怕,还有很多时间,自己还能过一个很好的暑假,舒言如此坚信着。
第二,没有钱;有钱能使阿飘推磨,作为一个把钱交给父母管理的乖乖女,舒言自然是身无分文。那没有钱,你又怎能跟朋友逛街?你又怎有资格花枝招展?还有那什么酒池肉林,山珍海味?想太多。舒言也很淡然地接受这事实,她满怀信心得坚信自己能找到暑期工,喂饱自己。
第三,别忘了自己可是一个作死的漫迷,拿着那个向老爸死缠烂打得来999元特价的小米手机,便如同开了潘多拉宝盒,新番啊!新剧啊!新漫啊!小说啊!全都跑了出来,如同八爪鱼紧紧缠绕猎物,自己也陷了进去。舒言自是早已预料这一状况,她打算使出吃奶的劲头,让自己“强大”的自制力发挥作用。
然而,扎心啊,老铁!整整一个月,舒言并没有所谓的日夜颠倒,她每天早上被家庭闹钟准时七点吵醒,在妈妈连环的口水炮弹中洗刷,吃早餐,甚至在临出门时也围了个救生圈才得救。再者,暑期工并没有如期而至,她连连奔波在小城的街道上,一家家店地询问,却是碰了一头灰,灰溜溜地走回家。更甚者,舒言体内中二的体质封印了她所谓的自制力,因此,这三十天内,舒言走上了二次元世界的征途,义无反顾,再不回头
舒言每日几乎是抱着绝望的心情睁开双眼的,每一日都一如既往的无聊,枯燥,舒言简直要疯了,眼看着计划被现实疯狂地撕碎,自己却无能为力;任何的尝试仿佛在现实成了微不足道的沙粒,任凭现实碾压。
“诶”舒言低头绑起了鞋带,耳边仍然是妈妈无尽的唠叨,“把东西带好,特别是钥匙。还有,临走时把拖鞋摆好”
当楼下失修已久的铁门“吱呀——”地关上时,舒言才从梦游中醒来。
眸前早已是一幅熙熙攘攘,人来人往,叫卖声不断的热闹之景。
舒言抽了抽鼻子,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跟潜水一样,做好预备动作,沉入人海中,又开始了漫漫的找工作之途。
我一定可以的,我要摆脱这种无聊的生活,我一定能行。舒言持着这般念头,走啊走,碰了碰。在将近晌午时,终于有一家饭馆答应要招收她作为临时的服务员。
“小丫头,你家里洗过碗没?”龅牙的餐馆老板娘叼着根牙签,稍斜视的眼睛浑浊不清。
“洗过洗过,妈妈都夸我洗得很干净。”
“妈妈夸你?还得客人夸你才好,你给我当场洗一下这碗。”老板娘随意从餐盘中抽出一个油腻的碗,塞到舒言手中。
当舒言伸出双手正欲接过那碗,不想,那女人一见那双的手,全身猛地一哆嗦,那碗还没到舒言那便脱离她的手,如若水滴脱离水龙头,重重地砸在地上,碎成零落的数片。
“你你赔!”龅牙嘴里吐出嘶声裂肺的嚎叫,仿佛舒言摔了她千斤金碗,欠了她数百万一样。
“可,不是我摔的啊!是你”见这态势,刚毕业的舒言哪能泰然处之,魂儿早被吓跑到九霄云外了。刚想到反驳的话早也哆嗦得断断续续地连不成话了。
“我?我难不成会摔自己的碗吗?你不看看自己的手,长什么样?就你这手,一碰到那碗?不知多少客人感染了胃溃疡了吧!”
众目投向舒言垂下的手,手心边缘泛着明显的桃红,若是眼尖些便会看到一些水泡状的东西挤在一起,有的脱皮得还如同花一样怒绽的模样。若是凑近看,肯定会被恶心到。
那种手癣是舒言天生的,无法根治,几乎每年都会长在手脚上,可根本不会传染。可如今,多说无用,只会被认为是狡辩的借口。
“那你摔碗,关我的手什么事?”莫名奇妙地被冤枉,再加上围观者对自己鄙夷的神色,舒言不由得怒火心生。
“关我什么事?就是你那双死人手把我给吓到的!你得赔偿我的精神损失和碗的费用!”那女人感觉自己还有理了,挺着胸,抱着臂斜睨着舒言。
舒言暗喊倒霉,以为好不容易找到暑期工,不想却来了个碰瓷的,老天还真对自己不薄啊!
趁着围观的人还没将自己紧紧包围,自己还有退路,门口就敞开在自己身后,就差那么几步。我只需要再跟她扯一下,我就可以逃开了!
“你你再这样我可要报警了!”舒言便喊着,边挪动着脚尖往后退。
“哼!报警?我可是人证物证俱在,你报警啊!去报啊!”龅牙女人喷着泡沫星子,牙缝夹着的牙签抖着似乎在示威。
“行啊!我报警去,我这就去。”感觉后退得差不多了,舒言扭身就跑。
“她跑了!来人啊——!”
老板娘尖锐却雄厚的嗓音遽然在耳畔炸响,随之,一堆脚步声传来。
舒言慌忙两三个箭步冲出饭馆大门,转到不远的小巷口,正欲继续跑,不想转眼间,巷口的光被一个颀长的身影遮了一大半。
狭长的巷子自然不允许两个人同时横着通过,然而,那人见着舒言急急忙忙地跑过来,却依旧不动声色地,步履缓慢地走在巷子中。
舒言看着那人旧然缓缓行走,又看见饭馆冲出了一群人,带头的那位壮汉在四处张望,眼见着他即将要看来这边。
她咬了咬牙,握紧了拳头,冲进了巷子里。
“帅哥!”她扑到那人跟前,尽管背着光难以看清,但见那人的脸廓棱角分明如若刀刻出来,便可知此人颜值跟身高成正比。
“我要被抓了不是不是你抱着我不是不是”哎哟喂,我到底在说些什么啊!舒言顿觉自己的脑袋成了浆糊瓶,然而惊觉身后的脚步声阵阵传来。
“求你帮我一次”舒言听着那沉重的脚步声,感觉自己身在非洲草原,身后一大群黑乎乎的牛群如同洪水涌来,她慌得什么都说不出来了,仅能憋出这几字。
那人伸手抓住舒言衣襟,还没等舒言欣喜,她却被那人扭转过身子,面向那堆冲过来的壮汉。
舒言顿时傻了眼,瞪大了眼珠子瞧着那一张张凶神恶煞的脸,霎时感觉天要亡我。怎么就摊上这么个有毛病的人呢?舒言简直是欲哭无泪嗷嗷嗷
“她犯了什么错?”那人音色沙哑,如若磨砂纸在耳边摩挲。听着那人的嗓音,舒言感觉自己即将要被辗轧在磨砂的车轮下。
“她摔碎了我们店里的碗,吓坏了我们的老板娘,不赔偿还想逃跑!”领头的壮汉低吼道。
“不是,不是这样的,我没有!你们你们分明是来碰瓷的!”舒言急得眼泪都在眼眶里打转,“我只是来找暑期工,你们的老板娘让我洗碗,我刚想”
“别掩饰了,你说的都是狡辩!交了钱走人吧!”
“等她说完。”壮汉似是还想说些什么,却被那人一个手势制止,气场随之荡漾在人群中,凝滞了气氛。
“我”舒言被这凝重的气氛吓着了,再加上这么一堆男人,她抖着嗓子扯了下去,“我刚想接过那碗,不想,被你们的老板娘瞧见我手上的癣,她吓了一跳,所以那碗就被抖落了,我真的没摔那个碗”
“你胡说什么!?小婊子!”那群壮汉瞬时被激怒了,几欲冲上去揍那个手足无措少女一顿。
“要赔多少?”
“哈?”听到那人主动赔偿,他们反倒惊讶了;却见那人掏出皮包,修长的手指翻看着里面红红绿绿的纸张。
“那碗得要”
“不用说了,这些够了吧!”那人甩出数张毛爷爷,纸张簌簌地从舒言眼前划过,舒言有那么一刹那似乎看见那些钞票长了翅膀,上面还有个圈圈。
他们哪里还管得上回答他?早就埋头捡钱去了。
“你,跟我来。”舒言感觉那人在戳自己的后背,便顺从地转过身去。哪知,迎面而来的掌风将她掀入黑暗
糟了,自己是被拐卖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