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六章 ...
-
他们两个被送进到一个床位，有医生过来，四周人来人往。
司衡听到女医生脚步踌躇，似乎有什么要问，但最终还是走远了。
换过来一名男医生，他给唐廿廿做了基础的检查。
“这个年纪一般没有什么大病。”。
“心电图、血压这都是基础常规检查，如果实在不放心可以做下CT，大脑断层扫描，不过那些价格更贵，看你们自己的选择。”
“更应该好好休息的人是你。”
他一边检查司衡伤口，一边摇头。
“把她脸上的伤口处理一下，等她醒过来，就可以走了。”他接着说，“她可能是有些恐惧症，这种问题，还需要看精神科。”
他叫来了护士，司衡听见托盘和器械的声音。
唐廿廿口罩被划破了，本该直接扔掉，但司衡坐在那里，护士就下意识地首先征求他的意见。
“口罩还要吗？”
司衡想了想，指唐廿廿，“放她口袋里。”
护士放进去，开始给唐廿廿处理伤口。
司衡听着护士手里的动静，问道，“严重吗？”。
“左边脸颊到耳根，伤口大概三厘米，比较浅，不用缝针，消消毒，慢慢自己就愈合了。”
护士也乐意回答司衡的问题，
她瞅着司衡，觉得这小姑娘命真不错，男朋友这么帅，还这么关心她。
“你眼睛之前能看见吗？”她脱口而出这么一句。
医生还没走，赶忙上来呵斥，“孟雨！”
“你注意言辞！”
他听着气得不轻。
这个叫孟雨的护士赶紧瞟着司衡承认错误。
“对不起对不起，我觉得这女孩漂亮。好奇你见过没有。”
“呃，要是没见过我觉得挺可惜——”
“呃——对不起——对不起——”
越解释越不对，小护士吐舌头，在医生的怒目下跑了。
“对不起哈。”医生道歉。
司衡心里有了点好奇，一点点泡泡，像羽毛勾着似的。
他于是直接问医生，“她长什么样子？”
医生顿了一下。
“恩——挺白的，皮肤挺不错，就那样，就那样。”
“等你好了自己看就行了，呵呵呵呵。”
“没事就回去吧。”
“醒了有需要就叫护士哈。”
他医生掀开帘子，脚步声走远了。
司衡安静地坐着。
白的，皮肤挺好的。
他闭眼，配合着那天撞车的几个画面回忆唐廿廿的样子。
黑色大衣，劣质布料，柔嫩皮肤……
司衡的手缓缓抬起，估摸着唐廿廿的大致方位往床上摸去。
摸到不同的部位，司衡微微蹙眉，这里是哪里？
下一个地方，这里是哪里？
经过尝试，司衡终于碰到了想碰的。
摸到了头发。
司衡勾唇，手指在她头发上撩了撩。
手感蛮顺滑清爽。
要不要继续试试其他地方呢？
他正准备抓住这个机会继续探索，帘子又响了。
有人走进来，女式鞋跟的响声。
“——不打扰吧。”来的人笑笑。
司衡听出，是最开始走廊里的女医生。
他收回手，道，“什么事？”
她也可能是不死心，来追问司瀚。
司衡不动声色。
“经过你的描述，我觉得她和我一些病例很像。”
她绕到司衡面前，“她更像是创伤后应激障碍。”
“你的意思是。”司衡微微动了动。
“PTSD。”
一张硬纸卡片塞到了他手里，这手感司衡再熟悉不过，是一张名片。
“精神心理科专家，杨瑞婕。”
“你很关心她。”杨瑞婕说，“腾出一个方便的时间来找我吧。”
“不过，我今天下午去美国参加科学项目，半个月后回来。”
摩挲着手中名片，司衡颔首。
“走了。”帘子又哗啦一声，“一定要来哦。”
捏着名片，司衡手指修长，沿着纸片轮廓来回划动。
半个月。
他沉思着，而后伸手，将名片塞到了唐廿廿的大衣口袋。
顺便在唐廿廿衣服上擦了擦他刚刚被杨瑞婕碰到的地方。
然后司衡靠在轮椅上，闭目。
接下来要处理的事情很多。10天之后还有其他重要的事情要解决。
与他失联的30几个小时，不知道公司把事情处理得怎么样，不知道司家现在是何情形。
他察觉到旁边的人动了动。
然后立刻，有了更大动静。
唐廿廿醒了过来。
四处洁白，唐廿廿的心狂跳，眼里还盛着残余的恐惧。
旁边坐的并不是别人，是秋桐，唐廿廿立刻明白过来。
她慢慢松开捏得生疼的掌心，垂着头。
“对不起。”对不起，对自己很失望。对不起，连累其他人。
“第一，不要再说对不起。”司衡没有转向廿廿，好像没注意到她刚刚的懊丧。
“这10天之内我不想听到。”
“明白没？”
“恩。”廿廿点头。
司衡满意地点头，“没事了就走吧。”
唐廿廿起身，还是将衣摆递到司衡手里。
她没抬头，自然没看到司衡捏着她的衣服微微皱眉。
但司衡也没说什么，跟着她，一路出了医院的大门。
暖阳一下子洒在他们的身上，照得所有脏污陈旧都一览无余。
司衡鼻子都闻得见那些不洁净的气味。
“唐廿廿。”他又叫她的名字。
唐廿廿正想事情，她随即抬头，“啊？”
“是不是应该去买点我的贴身衣物？”
“什、什么？”
唐廿廿所有的血都充到了脖子以上，被太阳晒得火烫烫地。
“换洗的，贴身的，和一套外出的。”
司衡故意的，他略微低下头，对着她。
唐廿廿好像看见他笑了，但她揉揉眼睛，司衡明明还是那幅表情。
她还没从司衡刚刚的话里缓过来，就觉得自己衣摆被人拽了拽。
司衡已经大步迈到了她的前面。
“回家了，小拐棍。”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第六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