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恋三生之蝶殇》叶弭

10、逃跑去天都

　　他爷爷奶奶大叔大爷的，今儿个我的心情真的是很悲阿。我做什么要来司马相府当差？做什么要拜司马瑞做师傅？

　　阿……，我想起来了，娘的司马瑞从头到尾没正儿八经说过我是他的徒弟，也没让我行过拜师礼…..。

　　我靠，搞了半天都是我自作多情。

　　回到屋里简单的收拾了两件衣服后在府上静静的坐等出发时辰的到来。终于来了，在漫长的等待中，司马瑞一声令下，一行六人浩浩荡荡骑马而行。

　　等等阿，好像我没有说过我会骑马吧！

　　我站在大门前踌躇不前，死活不走去马身旁，怎么得也要乘马车阿，这大热天的，风餐露宿还要顶着烈日而行，让不让我活了？

　　悲哀的抬头看着火辣辣的天空，我不禁感慨自己真的是好可怜的人啊…。

　　“慕容雨，你在磨蹭什么？还不过来！”我的好大哥又开始开骂了，我可怜兮兮的收回目光看他。

　　咦，有马车嘛！

　　我立即换了张笑脸跑过去，盯着那漂亮的马车左看右看。王维浩一把拉过我，塞到我手里一根马缰，“上马！”

　　我傻了眼，马车不是给我乘的，呜呜呜！

　　“你这笨小子不会是不会骑马吧？”那个让我非常讨厌的声音从马车里传来，我看过去，马车的帘子被掀开，那张迷死人的笑脸正在我眼前闪现。

　　靠，我觉得你一点都不漂亮。

　　我的余光看到司马瑞正端坐在那里，冷冷的注视着我，我再回头看王维浩，满脸不耐得死盯着我。娘的，我不发脾气你们当我是死的阿。

　　我要怒吼，吼了半天出来的是诺诺的声音：“大人，小的….小的。”我指了指马儿。

　　美人公子又哈哈大笑起来，“司马瑞，想不到你一世英名应该败在这笨蛋身上。收个徒儿连马都不会骑。”

　　司马瑞当然不敢反驳他，可我敢，反正没人告诉我他是什么人，是不能得罪的。在我眼里，司马瑞才是最高长官。

　　“公子，此话差矣。”

　　“哦？”他饶有兴趣的看着我。

　　我上前拱拱手道：“公子，您可是亲眼所见小的拜司马大人为师了？从头到尾都是小的一厢情愿的认司马大人为师。所以，小人不会骑马不能算是辱没了司马大人的一世英名。小人从小过的流离失所的日子，只见过马，从不曾有机会骑过马。敢问公子，若一人连骑马的机会都没有，还能去耻笑他吗？”

　　我静静的望着他那双美目里的嘲笑变成惊讶和深邃。我又看了看司马瑞，少了刚才的冷漠，多了一份讶异。

　　我对他们笑了笑，“小的没骑过马，不代表小的就不会骑。”我挑着眉头看着他俩，眼里是挑衅。你们一个嘲笑，一个冷视深深深深……..的伤害了我。

　　司马瑞从马车上跳下来，走到我跟前“啪”的一声给了我一掌，低低的吼道：“放肆！”

　　美人公子眯了眯眼，一丝清冽的光一闪而过。“啪”的一声，他收起手中的扇子，指着我说：“好！若你能骑得马，我放过你的不敬。”

　　我冷笑，摸了摸被打得生疼的脸，“你放我不敬？你算哪根葱，你凭什么啊？别忘了，我的主人是司马少爷。”

　　他的淡笑双眸凝固住了，瞬息又跟要喷出火来似的：“司马瑞，给朕掌他嘴。”他大喝道。

　　司马瑞迟疑的没动，揪紧双眉看着他，他继续喝道：“掌！”

　　司马瑞回身看着我，一丝犹豫在他眸子里。我笑道：“大人，打啊，你是我的主人当然可以打了。”眼光却挑衅的看着自称朕的男人。

　　他往前走了一步站在我面前，神情极为复杂。“慕容雨，你真不该。”然后举起右手，狠狠的煽了我一个耳光，接着又是一下，再接着还有。

　　娘的，你还有完没完？

　　“够了。”臭皇帝终于开口了。

　　我的嘴里全是血腥味，还有丝滚热的液体流出嘴角。我看都不看用袖子擦了下，问：“大人，接下来小的该做什么？”始终不看臭皇帝。

　　“上马。”司马瑞说道，我没看他，不知道他是什么表情，可我似乎听到他声音里很不悦。

　　呵呵，有我这样的奴才真是丢脸阿，稍有个不留神还会连累到他。罢了罢了！

　　王维浩牵了匹马儿过来给我，我看着马心里哀叹了一声，正要翻身上马之际，皇帝说道：“司马瑞，让他上马车。”

　　额？又有什么事了？我回头看着他，那目光里有丝阴冷和得意闪闪发光。

　　我小声地问王维浩：“大哥，可以不去吗？”

　　王维浩看着我，有点担忧的微微摇头。我只好苦着脸爬上马车，找了边角处坐好。

　　这马车还真大啊，里面铺着软垫子，一看就比骑马舒坦。里面竟然还有个漂亮的小姑娘，应该是服侍这个臭皇帝的。

　　司马瑞没有上马车而是骑上马护在马车边。我偷偷的掀开帘子朝外看去，左边是王维浩，右边是司马瑞，可是我坐在马车尾部看不到他们的脸，只看到他们的衣服和马屁股。

　　唉，这个让我痛苦万分的时刻，好歹来个东西赏心悦目一下转移我的注意力啊。

　　“吵什么吵？”皇帝呵斥道。

　　“没，皇上，小的没吵啊？”我错愕的问道。

　　“没吵？好好的叹什么气？难道说朕处罚你一个奴才都不可以吗？”他冷冷的问我。

　　我摸了摸后脑勺，想了下问道：“皇上，奴才是不是要跪下跟您说话啊？”

　　他愣了一下道：“正是。”

　　奥，我找了个好点的位置跪下去，说道：“皇上，奴才是不小心叹气的，因为奴才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叹出来的。请皇上恕罪。”

　　他哼了一声，半天不说话，也不说让我起来。我安静的跪在那儿，马车一颠一颠的，颠得膝盖好疼啊，脸上又是火辣辣的燃烧，终于知道这皇帝让我上马车的目的，分明就是要我跪他，让他高兴。

　　小气鬼，小气鬼，不明说你是皇帝，被我骂了就折磨人，真他娘的小气。

　　小气鬼，喝凉水，生个儿子少条腿。咦，看他的年纪该是成家的，估计有儿子了，那就以后生个儿子少条腿吧。

　　“哈哈。”想的得意的我突然大笑出声，吓的皇帝和那婢女抖了一下。那婢女正好端了一杯茶水给皇帝，茶水自然全部抖在他华丽的衣裳上面。

　　“慕容雨…！”雷霆咆哮般的怒吼，他顺势给了我一脚踢在我的肚子上，痛的我捂着肚子半趴在马车上。

　　“滚下去。”他大吼。

　　马车停下来，我忍着痛从马车上爬下来滚落在地上，司马瑞早站在马车边，问：“皇上，您没事吧？”

　　“有，朕有事，朕快要被这臭小子气死了。”皇帝在马车里怒吼。“司马瑞，你上车。”

　　司马瑞将马儿交给我，总算有点良心的扶我上了马背。问：“行不行？”

　　我笑笑，他说道：“还笑，丑死了。胆子真够大的，慕容雨！”他眸子里带着同情摇着头钻进了马车。

　　马车向前行去，王维浩骑马绕到我身边，见我趴在马背上，惊慌道：“慕容雨，打不打紧？”

　　我低低道：“死不了。”

　　“慕容雨，真有你的，竟然敢跟皇上….”他也深深地叹了口气，“小心点，别摔下马有你受的。”

　　“我没事。”我将腰间的带子扯了一根下来，将自己和马拴在一起，然后抱着马脖子闭上眼睛任马儿往前走去。

　　打吧，打得越狠越好。

　　队伍走了三日才出了天秦国边境，一路上我一句话都没说，到时候吃，到时候睡到时候上马走人。身上的伤势不是很重，三天后都好了。可我仍然一上马便将自己和马儿拴在一起，装的很虚弱的样子。

　　王维浩说极其佩服我这功力，竟然没有摔下来，还说皇上和司马大人一路上都偷偷的看我到底能支撑到什么时候。

　　我笑笑，说道：“我一边睡，一边摸马儿的脖子，把它抹得舒服了，自然不摔下来了。”

　　说的王维浩满脸黑线的看着我。
　　我们在天秦国的边境小镇上找了家客栈住下，待我们忙清后，司马瑞让王维浩来叫我去他那里。

　　“小的参见大人。”我单腿跪地给他请安，从没有过的恭敬和老实。

　　他让我起来竟然还赏我坐下，惊得我坐下后又跳起来，讪讪笑道：“大人，小的还是站着回话吧。”

　　他意味深长的看着我，说：“怎么不再叫我师傅大人了？”

　　我低下头小声地说：“不敢。”

　　……………………………

　　他没说话，静了一会儿又说：“这几日你性子静了许多。”

　　我诺诺道：“给打怕了。”

　　他微怔，我却很大度的说道：“大人，奴才就该有奴才的样。”

　　他把手放在嘴边嗯了一声：“明儿个我们就要进入乌代国的境地，有些事儿必须要跟你说清楚。此次皇帝进入乌代国，是以商人的身份去寻找那蝴蝶女，带你来是因为你是乌代国人。”

　　我苦笑的看着他，“大人，您还是真看的起小的。小的很小就离开乌代国，虽然听我死去的爹说起过，可乌代国大门朝东还是朝西开我都不知道。”

　　他吃惊的看着我，我继续道：“大人，这您可就不能怪小的我了，从头到尾你们都没有跟小的说过你们的意图，比如皇上，没有人告诉小的他是皇上，虽然小的打小在市井长大，一身癖性，可小的仍然很敬重他。来乌代国前，小的说过有两句废话要说，可皇上连给小的说的机会都不给。大人，这不能怨小的。”

　　“那怨朕了？”皇帝的声音从里屋传来，接着他背着双手踱着步阴沉着脸走出来。

　　“小人不敢！”我双膝着地跪在地上，皇上在我头上狠批我的大逆不道，可我正在琢磨其他的出神，我该走了，才不要受你们这些人的鸟气！

　　“慕容雨，你在听朕说话吗？”皇上怒吼咆哮了。

　　我脑袋一发热，也吼道：“听个屁！”

　　天啊，有人来救救我吗？皇上和司马瑞同时向我冲来，那脸比冰河世纪的冰还要寒冷….。我大叫着向后颤抖的退去。

　　这两个男人一左一右的抓住我的肩膀，轻轻一拎就把我拎起来了。司马瑞似乎皱了皱眉头，皇帝阴冷的说：“司马瑞，你说朕该如何处置这大逆不道之人？”

　　我转眼看着司马瑞，可怜兮兮的用眼神哀求他。他的眉头拧到了一起，“皇上，任由您处置。”

　　我靠，我立即收回可怜的目光，冷眼看着他，他愕然于我的变化之快，快到他极为不适应的看着我发呆。

　　“瞧什么瞧？没见过这么帅气英俊的小哥？”我又忿忿的想起第一天认识他时的场景，不由得脱口而出，反正我要死了，随便说吧。

　　“皇上，要杀要剐随您便，小的….我要是皱一下眉头就不是好汉。”我大义凛然的说道。

　　皇上的力道好大啊，将我扔到座位上，只听得空咚一声，我撞倒椅子随着椅子一起倒地，后脑勺好痛啊。

　　“娘的，你还是不是人啊，直接给我一刀得了，这样子折磨人做什么？作孽你！”我坐在地上哭哭啼啼的骂道，反正我活不了了，图个嘴巴痛快！

　　“啪”娘的皇帝赏我一巴掌，我左边脸火辣辣的疼。

　　我揉着后脑勺爬起来，站到他跟前，将我右边脸伸出，我拍了拍右脸，说：“来啊，皇上，您刚才只打了我左边，现在右边送给你来打。要打就一起打。”

　　我的眼睛和睫毛是湿的，可我的眼眸里是异常耀眼的兴奋光芒，闪着让人心寒的诡异。

　　看着皇上和司马瑞不由得发愣的样子，我哈哈大笑起来。“皇上，虽然您贵为一国之君，可您更应该尊重别人，更应该胸怀大度，容纳百川，这样您才能得天下人的心。您说，从头到尾我都很敬重您，我招您惹您了吗？没有！是您处处在刁难我，以戏弄我为生活乐趣。既然戏弄我了，就应该想到会有被骂得时候，我是人，不是小动物任您玩耍。”

　　“哼！司马瑞，押下去关起来！”皇帝佛袖而去！

　　耶，我的口才竟然气走了皇帝！我有那么好的口才吗？我疑惑的看着司马瑞。

　　他怪怪的看着我，半天才说：“慕容雨，你可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竟然敢骂皇上。”我翻了个白眼给他。

　　“我当初还真是瞎了眼以为你有趣的紧，哪知你性子比狗还能咬。”他骂我。

　　“是啊是啊，我是疯狗，谁惹我就咬谁。”我怒极了。

　　他狠狠的说：“你个不识好歹的东西，你以为皇上真是不把你当回事来戏弄你的？皇上是觉得你有趣，一路走来可以打发时辰。哪知你从头开始就跟皇上作对，还说没招惹皇上。若依皇上平日的性子，你早死了几个来回了。”

　　“是喔，没事就耍我玩，当我是畜牲吗？”我仍是嘴硬。

　　“哼。”司马瑞生气了，后果很严重，他拎着我的衣服领把我关到一间屋子里，叫了两个人守在门外。

　　我扑过去抓住正要走的他，问道：“大人，小的临死前斗胆问一句，您有没有一丁点想收我为徒的念头？”也许是我的目光太过执著，他沉默一会儿，掰开我的手说：“说这个还有意义吗？”

　　他推开房门走了。门被关上的那霎，我的泪夺眶而出。

　　有意义，只要你说一声有，我就会留下来，留在第一个让我有想嫁的念头的男人身边。

　　月黑风高杀人夜！

　　天上没有月亮，只有几个稀稀落落的星子百无聊赖的挂在那儿。打更的人叫着：“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我在心里骂道：小心你娘个头啊，到处失火才好呢。看着时辰差不多了，我走到门边上，从门缝里看着门外。那两个守门的人一个在打盹，一个头一冲一冲得。都睡熟了。

　　打开窗户，我轻轻一跃而出。回头看了一眼那两个睡得像死猪的家伙，阴沉着脸笑了一下。

　　拿出我往日打不过就跑得本领，转身朝楼梯口迅速的跑去。就像羽毛在空中漂浮那样的轻柔，但速度又像闪电一样迅速。

　　当我蹿到楼梯口时，止步回身又看了一眼，好险啊，身后仍是空荡荡的寂静。我冲他们的房间伸出我握紧的拳头，还踢了一脚后下楼开始我一个人的旅途。

　　我像冲出牢笼的小鸟般欢快的奔跑在黑夜的街道上，若不是害怕引来人，我真想大呼一声：我自由啦！

　　我还是小声地说出：呵呵，自由了，自由了。

　　但是，我又四下望了望，该往哪个方向走呢？不知道老爹他们去了哪儿，而我本来就不想跟他们一起走的，下一个目的地在哪里？

　　我突然想不如去我出生的那里看看吧，看看那儿现在究竟成了什么样子，为什么还有那么多的人在传说我。

　　真的是我不在江湖很多年，江湖依然有我的传说阿！

　　想想不对，臭皇帝他们也是去乌代国，我偏不去，我去他们的老巢，天都。呵呵，我慕容雪蝶还真是聪明呢！

　　四处乱窜的找了间破庙睡了一觉，第二天天刚蒙蒙亮，我便起身打探了方向后朝天都出发。可是，我摸了摸口袋，娘，我的包袱忘在了客栈….！

　　唔唔唔，现在的我是身无分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