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来劲嘿》沐遇

47、反抗

　　苏乔知道消息的时候，他只觉脑子嗡的一声炸裂开来。
　　那是一种心脏被人猛击的窒息感。
　　很疼，也很压抑。
　　慕童杀人？
　　这怎么可能。
　　可当‘B市警察离某杀人’的消息以百里加急的速度传到了各个城市时，苏乔还是无法不去接受这些媒体口中的杀人犯，确实就是慕童。
　　苏乔攥紧了拳头。
　　明明，昨天才跟他打过电话，才嘱咐过凡事小心，连10个小时都没有，就出事了。
　　他立刻跟院里请了假，直接上了去往B市的高速。

　　下午3点多快四点时，苏乔到了警局。
　　此时的慕童已就是被刑事拘留。苏乔找到曾经与自己有过一面之缘的李队，却被这人推拒与慕童见面不合规矩。
　　苏乔蹙眉，“公安机关有权对犯罪嫌疑人进行侦查，但嫌疑人也有委托律师的权利，而公安机关应当保障辩护律师在侦查阶段给予律师案件的知情权。那么，慕童现在要见自己的律师，没什么不妥吧。”
　　一句话，噎的李队无话可说。
　　苏乔心生怒气，却并没有表现，他转身拿手机给自己的一个律师朋友打电话。他现在不相信B市任何公检法的人，所以特意找了在临市专门负责刑事的律师，好在两个城市距离不远，又是苏乔的朋友，那人一听，也很给面子，推了手头所有的工作，快马加鞭的赶了过来。
　　下午6点，律师赶到。
　　一起进了拘留所，苏乔这才终于看见了人。当真是看见了慕童的脸，苏乔一直悬着的心才终于放下。
　　慕童看见苏乔，落寞的眼睛里终于放了点神采。他站起身，“你来了。”
　　苏乔点头，侧身给慕童引荐了一下，“这是李律师，我的朋友。这次过来帮你解决这个案子。”
　　“你好。”
　　“你好。”
　　三个人坐下，苏乔开门见山，“人不是你杀的。”
　　“对，不是我杀的。”慕童坚定，“而且我根本没有碰那个人。”
　　心疼的感觉又用上了心头，苏乔他放缓了语气看着慕童，“跟我们说说，现场到底发生了什么。”
　　慕童深吸了一口气。
　　终于，等到了一个他相信的人。
　　终于，他愿意开口去诉说上午的这段事情。
　　“在护送陈局的过程中，忽然身后有人推我，在我跟那个人相撞之后，我回过头去喝止推我的那个人，而就在同时，我听见有人喊杀人了杀人了，然后那个人就倒在了我眼前。那个人应该是当场死亡，凶手非常精准，直接一刀致命。”
　　“我听说，刀子是你自己的是吗？”苏乔问。
　　“嗯，是我平常办公室用的切西瓜的刀子，而且只有我一个人手上都是血。”
　　“刀子指纹检测的结果出来了吗？”律师问。
　　苏乔点头，“出来了，只有慕童的。”
　　慕童瞬间泄了气。
　　明明，办公室公用的水果刀，怎么就变成只有我一个人的指纹了。
　　苏乔看出慕童的失落，安慰他，“没事，你们自己内部用的刀子被带到了外边，起码能让整个案子的嫌疑范围缩小，这是好事。”
　　慕童垂着头，没说话。
　　苏乔没在理他，偏过头对身旁的律师说，“既然只有慕童一个人的指纹，说明前期已经有人把刀上的指纹都擦掉了，而慕童的指纹是这次新印上去的。可是李子，慕童3年前因为执行任务，手部受过枪伤，而手掌的神经线是残缺的。所以即使刀子放到他手里，他也很有可能没有感知，况且刀子只是粘了他的指纹，不能说他是真正碰了那把刀。”
　　律师点头，把这条记在了本子上，“那么就是说，首先，杀人并不是由离警官直接完成，刀子有可能只是碰到了离警官的手，粘到了他的指纹而已，对吧。”
　　“对。”
　　“其次，退一万步讲，人真的是离警官捅的，那么因为他手上的伤，也可以证明他不具备在如此混乱的场合下对人一刀致命，对不对。”
　　苏乔点头，“慕童的伤是上学的时候留下的，有伤残认定，这个我回家之后可以打包给你寄回来。”
　　“那就好，我们可以进行力道测试，证明以他的臂力和掌力，是不可能直接杀死人的，而且这把刀并不长，他根本没办法一刀毙命。”
　　”是的。”
　　“那么我们接下来，除了用力道，伤残证明离警官并没有杀人，在找出把刀子塞给离警官的人，就能完全的还他清白了。”
　　“事情不可能这么简单，”苏乔冷笑，“因为这个人，我们不可能找到。”
　　律师和慕童同时一愣，苏乔冷淡的看着他们，“因为陷慕童于此的人，是完全想丢弃他的，内部人。”
　　慕童猛地起身，“苏乔！！”
　　心中的失落被人直接撕开，慕童觉得心惊而又心疼，他看着苏乔，“你别那么说。”
　　慕童不敢相信，也不愿相信。自己出生入死了这么多年，换来的，却是任人宰割的替罪羊。
　　苏乔知道慕童难受，转过身看着律师，“李子，你先出去一下好么。我和慕童说一说。”
　　律师点点头，转身出去。
　　“接受现实。”门在关上的那一刻，苏乔对慕童说。
　　慕童看着苏乔，“我真的，就是那个替死鬼，是么？用我杀人的事情转移大众对苏局受贿贪污的视线，是么？”
　　“是。”
　　慕童冷笑，没在说话。
　　“我知道你现在不能接受这个现实，但是慕童，你必须接受并且冷静下来。很残忍，但是这个时候我们必须清醒。”
　　苏乔当然知道慕童的痛苦。
　　谁会愿意把自己一直无条件信任的同僚往最肮脏的地方想，可是，事实摆在眼前，不遗余力的证实着那份肮脏，慕童的心里到底是怎样的难过。
　　“我明白。”
　　慕童偏过眸，抿了抿唇。
　　又是那个委屈却又不服输的样子。
　　苏乔忽然就觉得心疼，他上前一步，摸着慕童的头，“慕童，没有什么事情可以打倒你，尤其，我还在你身后。”
　　“既然他们想让我承担这份罪，那么，想要逃脱，一定很困难对么。”
　　慕童明白，按现在的情况看，这根本就是个精心策划的被杀人，都已经被精心策划，他不可能翻身，或者轻而易举的翻身。
　　苏乔点头，“但是，只要是人做的，就一定会有破绽。而只要有破绽，我就一定能找到。”
　　慕童终于露出了笑容。
　　他朝苏乔笑了笑，“这个时候，是不是该跟你说声谢谢。”
　　苏乔也笑了，“想感谢我，就健健康康的回床上等着我。”
　　慕童笑出声，“唉，忽然觉得我是出了虎穴，又入狼口了”
　　苏乔抱住慕童，嘴抵在慕童耳边，“而且这个狼口，是被把你拆的骨头都不盛的。”
　　慕童在他的怀里笑弯了腰，他跟紧勾住苏乔的脖子，“任君采撷，迫不及待。”
　　说完，推开了苏乔。
　　苏乔勾了勾嘴角，然后就回到了之前正经的样子，他拿起自己的笔记本向外走，临开门，“之后几天我应该不能在过来，小李会全程负责你的案子，他很棒，也很值得信任，你有什么事直接找他，我能第一时间知道，也会在外边完全的配合他。好在这次是B市的检察官们负责，所以任何的风吹草动，你这边的办案动向，我能清楚地知道，别担心。。”
　　“知道了。”
　　“过来。”
　　慕童不明所以，走上前。
　　苏乔低头，轻轻在慕童嘴上吻了吻，“怕吗？”
　　慕童看着他，笑了，“你离开我的时候，我都没有害怕。现在你就在我身边，我怎么会害怕。”
　　苏乔笑着抱住了慕童，觉得欣慰，“我们小狼崽子，是真的长大了。。”

　　——
　　因为‘证据’确凿，三天后，慕童被检察院正式移至看守所。这些天，除了律师能够随时见到慕童，所有人已被禁止探视。
　　由于此事在公众影响的范围比较大，太多的人关注这件事，索性因为关注力强，所以所有的判案流程几乎是全透明的，这也不错，好在没有强迫慕童认罪的情况。
　　这几天，苏乔正在疯狂的寻找真正杀人的烦人。虽然慕童的伤残证明足以为他脱罪，可苏乔怕又生出什么事端，所以就希望万无一失，一定要找到那个人。
　　可茫茫人海，海里捞针，毫无线索的找一个人，真的是太难了。
　　好在天无绝人之路，因为那天护送苏局的路中有大量的新闻记者，当然也就有了大量的新闻图片。
　　苏乔将各大媒体的照片统统买了下来进行对比，终于发现了一个瘦小精锐的男人，30岁上下。他比慕童矮一截，所以发现这个人并不容易，加上容貌太不出众，即使苏乔这样经验丰富的检察官，也是筛选第二遍照片的时候才发现这个人。
　　此人一直在慕童身后徘徊，而事发之后，再也没有了那个人的身影。
　　苏乔几乎可以断定，他就是那个凶手。
　　查出这个人的，其实并不费时费力；锁定此人之后，才半天，这个人的详细信息就传到了苏乔手里。
　　张瑞星，男，32岁；因为女儿得了白血病在疯狂的筹钱。
　　这就是陷害慕童的原因了。
　　可是，依旧毫无头绪，因为，真的完全找不到这个人。

　　一个人，怎么可能凭空消失。而且，他的妻子、女儿，父母等所有家人一概全都找不到。
　　来来回回的去寻找，这些人却像是被一个金钟罩圈起来一样，他们在外围撞的头破血流，却已经不能将这些人拽出铁罩。
　　显而易见的，这个家族已经被人保护了起来，而且保护这些人的人，能力必然是在他们之上。
　　为了节省时间，苏乔和律师索性放弃寻找这个人，开始从在办公室偷出慕童刀子的人下手。
　　放眼整个警局，苏乔已经再没有任何一个能够相信的人。
　　可就在这时，胡乐找到了苏乔。
　　那天，这人偷偷塞给苏乔几盘录像带，就匆匆离去了，一句话都没说。
　　苏乔觉得诧异，却赶紧回家播放了录像带。
　　万万没想到，是近一个月警局内部的监控录像。
　　苏乔完全没想到胡乐会拷贝出这些东西并且外流给他，于是在仔细看完每盘监控录像之后快速销毁。
　　偷刀子的人找到了。
　　是慕童并肩作战的同组队员，姚春来。
　　从资料来看，这个人一身清白。可苏乔用了一些野手段，发现姚春来其实是陈局的亲侄子，当初为了避嫌，局里特意隐瞒了姚春来的这段资料。
　　苏乔笑了笑，已经知道了大概。
　　果然，案件走向和自己想的差不多。
　　姚春来大概也知道自己的事做的太卑鄙，所以一连两天都没有回家，就在第三天，因为要值班所以回家拿换洗衣服才能苏乔逮了个正着。
　　苏乔已经等他好几天了，可为了隐蔽，他不敢大张旗鼓的去堵人，在姚春来住处的楼洞里憋了三天，终于逮到了人。
　　谁知这个姚春来看见苏乔，没等张口问，自己哇的一声就哭了。
　　他哭的声泪俱下，“对不起，苏检，我不知道这个刀子会作为凶器。当时只是有人告诉我，让我把慕童的水果刀带出来给一个人，我就带出来了，后续的事我真的不知道！”
　　苏乔面无表情的把照片掏出来给他看，“是他么？”
　　照片里，就是张瑞星的照片。
　　小赵依旧哭的凄惨，看见人，猛地点头，“就是他。”
　　“谁告诉你的让你把刀子给他的。”
　　“我，我不知道。”
　　苏乔笑了笑，抬手直接抽了姚春来一个嘴巴。
　　姚春来猝不及防的摔倒在地，整个人都被打蒙了。
　　苏乔冷笑出声，蹲下身他笑呵呵的看着都已经神智不清都姚春来，“我换一种问法，你怎么知道，要把刀子给这个人。”
　　姚春来仿佛看到了一个恶魔，看见苏乔靠近，他努力的向后错身体，“在我的办公桌上的花盆下，放了一个他的照片。”
　　苏乔哦一声，笑了，“看来你办公桌的花盆下是个好地方。”
　　苏乔在看见姚春来的瞬间，就决定不等了。
　　亲自去毫无头绪的找，真的太费时间了。苏乔每每想起慕童一个人在那冰冷的看守所里呆着，他就觉得心扎的疼。
　　所以既然他们找不到人，那就让那些人亲自把人送过来好了。
　　苏乔微笑着看着姚春来，伸手递给他一张纸条，“把这张纸条放在你办公室的花盆下，自然会有人认领的，乖。”
　　苏乔笑笑，起身离去。
　　字条上写着：松口，交人，井水不犯河水；否则，重新洗牌。

　　——
　　局长找到慕童的时候，慕童刚和律师沟通完回到看守所，进去，发现局长和李队都在自己所在的看守所。局长坐着，而李队站在一旁，都是严肃的样子。
　　本就就觉得猥琐而下流的人，现在看着倒是觉得更恶心了。
　　“有事？”慕童冷了眸，看着从木凳上站起来的人。
　　局长没说话，只是依旧板着平日里严肃的脸，把一张纸条递给了慕童。
　　慕童接过去，垂眸，熟悉的字体映入眼帘。
　　松口，交人，井水不犯河水。
　　否则，重新洗牌。
　　慕童看着，微微一笑。
　　他抬头，又恢复了平日的冷漠，“这是？”
　　“字体认得出来么？这是有人，托人转交给我的。”
　　慕童弯了弯嘴角，“当然认得，我爱人的字，我怎么可能不知道。”
　　“爱人。”
　　局长冷笑出声，“如果你的爱人不是他，不是男人，你也许可以免过这场牢狱之灾。”
　　“所以，这就是我的短板么。让你们以此选择我成为替罪羊的原因，是么。”
　　局长轻轻一笑，“李队总说你聪明，现在看来，确实是个明白人。”
　　他看着慕童，转了话风，“告诉苏乔，不要在查了。”
　　局长声音冰冷，冷漠无情。
　　慕童看着他，冷笑，“凭什么。”
　　“凭你们是同性恋。”
　　“呵……”慕童嗤笑，像是听了什么天大的笑话。
　　“说实话，我真没想到，苏乔会一直咬着我们不放。”
　　“你以为，我被冤枉入狱，苏乔会吓得立刻撇清自己，然后我孤独无依，也得以让你们三脚猫的伎俩顺利完成。” 慕童笑，“你们太看不起苏乔，也太轻视同性恋这三个字了。”
　　“大难临头各自飞，人之常情而已。”
　　慕童努努嘴，“可惜我们并没有。”
　　“告诉苏乔，赶紧停手。再不停手，我们立刻爆出你和苏乔的关系。即使你不在乎，那么苏乔呢，堂堂A市最有名的年轻检察官，是个同性恋，你可以想想，他今后要如何面对他的身边人。即便所有人都通融，理解，那么他的仕途呢。”
　　慕童沉了眸，咬牙。
　　“可以跟你透个底，苏乔正在寻找我们贪污受贿的证据。而突破口，就是10年前曾经当过B检察院检察长的他的父亲。可是你当他父亲是一身清白么。如果你不想让所有人都难看，不想让整个事件变成不可逆，我劝你赶紧让苏乔停手。否则……”局长威胁的看着慕童，“后果自负。”
　　慕童冷冷的看着局长，忽然笑了，“你们，就这么害怕。”
　　局长一愣。
　　“苏乔的父亲确实不是一身清白。他身上背着强｀奸而未被处罚的罪责，这个我知道。”
　　“你……”
　　“因为他父亲当年□□的，就是我母亲。”慕童攥着拳头，却平和微笑，“早就希望能将这件事公之于众，你们觉得，我会轻易放弃么。”
　　“那是苏乔的父亲。”
　　“可他伤害的也是我的母亲。”
　　慕童看着局长，“至于你说的将我们的关系公之于众，首先，我无所谓，现在的这份工作，只让我觉得肮脏，能让我在这个行业里没有立足之地，我感谢你。其次就是苏乔。苏乔大一到大三一直作为选调生在美国进行司法学习，无论实战经验还是口语英语，都是顶级的人才。就是我们公之于众，我们可以远赴美国，那里，都是他的同学。没准，借您的成全，我们还能结婚，受法律保护。”
　　“你……”
　　局长脸色瞬间煞白。
　　慕童轻轻把纸条折起来，放在手心，“你推出我的目的，无非就是转移大众视线，错开你贪污的事情，现在你的目的达到了。已经没有人在关注你是否贪污，是否受贿，所以，差不多就可以的。你现在要想的，是怎样规规矩矩的真正的凶手放出来，给我出庭作证洗清我的嫌疑，否则。”
　　慕童微笑，上前一步，先看着局长，“别以为同性恋的身份是我和苏乔的短板，也别以为能控制我们，你以为这些是致命的，我们偏偏是不要命的那种人。”
　　他冷笑，“还是那句话，最好不要惹苏乔，他这个人，心狠手辣，手段强硬。你不想太难看，就抓紧收手……”
　　局长脸色变得愈发丰富多彩起来，他恶狠狠的咬牙看着慕童，终于还是没说什么，拂袖而去。
　　李队跟在他身后，看着慕童，带了无奈，“即使你认罪，判刑也不会判很久。而且后期运作下来，你都能缓行执行的。”
　　慕童没说话，只看着眼前人，“或者，你知道的，给公安取证的时间满打满算只有8个月，只要，这8个月，我们找不出证据，只要，你咬定你没有杀人，8个月之后，我们也能因证据不足将你释放，现在，何必弄的这么难看。”
　　慕童忽然笑了，“我一直以为，你和他们是不同的。”
　　李队一愣。
　　慕童的笑里带着无奈，“我一直以为，你是勤勤恳恳任劳任怨的人。出了事，你起码会挡在我们前面，因为，这些年，我是那么的信任你。”
　　队长瞳孔放大起来。
　　“你知道一个人被他人信任是多么骄傲而又不容易的事情么，可你，为了所谓的上级，把一切都毁了，而且，毫无意义。”
　　“麻烦把我的调职申请书撕了吧。”慕童笑了笑，“我辞职。”

　　——
　　苏乔是慕童拜托李律师喊来的。
　　时隔十多天在看见带着憔悴的苏乔，慕童一下子就心疼了。
　　他上前摸着苏乔的脸，“别查了。”
　　他可以一身强硬的跟他人对峙，却无法坦然面对为自己辛苦的苏乔。
　　慕童知道苏乔的想法，所以自然而然的便知道这几天他是怎么过来的，
　　超负荷的寻找证人，挖空心思地寻找局长贪污受贿的证据，可这一切，哪有那么容易。敌人早就做好了打仗的准备，迎战，哪有那么容易。
　　苏乔听着，沉默良久，“有人找你了是吗。”
　　慕童也沉默了，他安静数秒，“没有。”
　　“告诉我，他们让你动摇的理由是什么。”苏乔看他看的太清楚，怎么会不知道慕童忽然找他来的原因。
　　“没有。”慕童依旧嘴硬，摇头，“只是觉得没必要查了。”
　　“说实话。”
　　“……将你父亲曾经的事公之于众，还有我们的事。”
　　“抛下我父亲的事不提，我们的事，是指同性恋的是么？”
　　“嗯。”
　　“所以，你害怕？”
　　“不。”慕童否认的坚定，“我不怕，可是这件事会伤害到你。一个国家公职人员，怎么可以是同性恋，怎么可以喜欢男人，怎么。。。”
　　他刚刚跟局长说的潇洒，什么不在乎苏乔的仕途，什么赴美从业，什么结婚领证，说得好听，其实不过都是说给那些人听的。
　　如果可以，谁不希望可以呆在自己的国家，自己的城市，过着熟悉自在的生活。所以，他其实一点都不一样撕破脸，一点也不想让苏乔不管不顾。
　　其实，承担了罪责也没什么不好。他那么优秀，做什么不好，反正，警察他是不想做了。
　　“慕童，你觉得我们在一起是什么见不得人、反人类的的事情吗？”
　　“我没有。”
　　“没有你为什么害怕。无论我是谁，我在做什么，身份是什么，这和我喜欢谁爱谁有什么关系。我为什么不能公之于众我爱的人是男人，我爱的人是你？你不在乎，为什么觉得我会在乎，会害怕？”
　　“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堂堂正正的爱一个人，为什么要怕别人的指指点点。”
　　慕童拳头攥的紧紧的，“好，那你父亲呢？为了我，你不怕把让一生的名誉毁掉么？”
　　“慕童，他们都已经在咱们头上造次，还要忍让么。与其担心，不如告诉他们，你们让我失去了什么，我一定会要你们加倍奉管。”苏乔说的的时候透露着狠劲儿，“如果一种恶行并不需要付出后果，那么人们岂不是可以肆意妄为。”
　　“不，惩罚恶行不应该是我们做。”
　　“可是他们在为自己的恶行伤害我们。”苏乔有些着急，“你在怕什么。咱们现在已经占据了上风，他们来找你，只是在威胁你，在击溃你的心理防线。”
　　“我知道，可是我没有办法铤而走险。那是你的父亲，是你的亲人。”
　　“你不是么？我父亲是我的亲人，你就不是么？”
　　一句话，问愣了慕童。
　　慕童抬头，却看见了一个怒气冲冲的苏乔。
　　“我是有多无能，才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爱人背负着罪名保全我和我的家人，慕童，你太小看我了。”
　　“我没有。”
　　“十年前，你因为我的父亲失去了整个家；十年后，你还想因为我的父亲失去自己的家么？慕童，杀人犯，这是一个怎样的三个字你明白不明白。一生背负罪名，被人指指点点，只要我活着，我就不可能让你这样。”
　　慕童头都疼了，他皱着眉柔着自己的额头，“可是，太难了。你要对抗的是整个体系，太难了。民对官，怎么可能胜。”
　　苏乔上前抱住慕童，“别退缩，好吗。如果连你都泄气了，我怎么与人为战。”
　　“可我不想闹的这么难看，无论是因为那些人，还是因为你父亲。”
　　苏乔却笑了，“真的很高兴，你会为了我父亲再次选择放弃自己。可是慕童，我是你的爱人，也是你的家人。我的心头肉，我不可能放弃你。”
　　他摸着慕童的头发，良久。。
　　“原本，我只想用他们耽误的证据威胁他们，让他们早点放出那个凶手，可现在，我不想了。”
　　“嗯？”
　　“用我和我父亲威胁你，完完全全的想把垃圾倒在你头上，我就是抛弃一切，也绝对不会原谅他们。”
　　“苏乔，别。”
　　苏乔眼睛里冒着冷意，眼神更是透着狠， “既然他们不想好，那干脆……就搅的天翻地覆好了。”

作者有话说

　　也不知道有没有bu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