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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蠢萌也是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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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今后短刀们就由太刀大太刀带着去出阵，每个队伍配备一匹马，一旦掉了刀装就马上回来······考虑到机动问题，”审神者脸色苍白的继续道，“辛苦机动值比较高的刀，就算是把他们扛起来也要以最快的速度撤退，你们应该扛得动。”
刚说完话就又跑去吐了。
那种久违的眩晕感直接击溃了她的身体，以前被人从飞机上推下来的时候也是这种感觉，想要挣扎着摆脱无力和失重，却被内心的苦涩与无奈牵扯着喉咙发出绝望的哀啼。
“这是个残次品。”
“送给你们拿去试验吧。”
残次品？什么？
“降落伞的话，还是用真人试验结果比较准确？”
“不要说这种话，她会听见的。”
“一个连人都算不上的基因次品？她和祈妍可一点也不像。”
“好歹也是个生命，不要这么绝情吧。”
“这不是教给她降落伞怎么弄了吗，例行搜寻的时候她能活下来不就好了？”
被强行绑住四肢，伞绳冰冷的勒进手掌。平稳飞行在千米高空的直升机打开舱门，毫不留情的将少女的命交给上帝。
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我是犯了非死不可的的错误吗？
“我做错了什么我会改，求你们接受我的道歉，求你们······”
满身是伤的少女哭着对面前一脸讽刺的白大褂男人这么讲，她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却单纯的以为道了歉就可以被原谅，就可以不再经历这么恐怖的地狱。
男人缓缓扯出一个残忍的笑容：“你的存在就是个错误。”
“祈妍是我这辈子最满意的作品，为什么拥有她基因的你，会是个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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祈茗吐完就去睡了。
本来以为审神者只是因为过于劳累需要休息，却没想到近侍江雪在值夜的时候，听到从审神者口中不间断溢出的“对不起”。
长指探到少女额上虚汗，江雪断定审神者被梦魇缠住，当即俯下身轻拍审神者的肩膀：“主上？主上？”
眼前的人没有要醒来的迹象，江雪正想着要不要直接弄醒，却见在他没注意到的时候，停在审神者脸颊上的手指已被泪水沾湿。
以前粟田口藤四郎们问起审神者现世身份的的时候，刚刚好路过的江雪听到军装少女用一种听不出喜悲的声音轻描淡写的解释：“和你们的武士差不多哦，虽然很强不过也很可怜就是了。”
可怜这两个字说的很轻，带着一种几可忽视的绝望。
可能因为本身就是武士用的刀剑，藤四郎们知道可怜说的是什么，也没有多想。只是可怜这两个字听在江雪耳里，便生生有了一种专门形容她的意思。
似乎是专门因为自己，加上了这一个词。
在他来到这个本丸之后，记忆里的审神者就是大大咧咧不拘小节的样子，很宠着他们，从来没有发过火闹过脾气，有着清晰的头脑和遣兵布将的本事，自身武力也很强，从来都无视付丧神有意无意的纵容，将自己和付丧神的距离界定在一个安全的的范围。
甚至在平安刀面前，也从未露出过一丁点的胆怯和诚惶诚恐。
太平静了。
审神者这种绝望到内心深处而显现在面上波澜不惊的平静，让江雪突然产生了一种想要去救赎的冲动。
可是审神者似乎并不喜欢佛刀，除去天性大大咧咧的山伏国广会得到审神者的微笑以外，江雪从未和审神者说过话，甚至白天审神者还是犹豫了一下看他没有拒绝才敢伸手，匆匆抱了抱就飞速放开。
审神者一直很注重的出阵练级，名单上也从未有过他的名字，只有长谷部安排的内番表上，才会有他和弟弟们的名录。
明明会很耐心的哄小夜，也会笑着熬大碗的鸡汤灌给宗三。
唯有他，从未得到一个正眼。
“主啊，您是不是讨厌我呢？”
雪色长发铺散开来，江雪低眉念起经文，想给睡梦中的审神者带去一丝安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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审神者昏睡了两天，被梦魇折磨的不成样子，身上的虚汗湿透了薄被，嗓音微弱却还是在不停的哭泣。
石切丸决意清除污秽，在内室门口做着法事。小短刀们抹着眼泪蹲在一边，哭着喊着要进去看看主人，都被一期一振拦下。温和的长兄第一次露出了可以称为严厉的表情：“安静些。”
太郎抱着本体，站在内室里面，一脸严肃地守着屋子；笑面青江坐在审神者身边；江雪念着静心的佛经。
新选组的刀剑齐齐蹲在门口呈一字排开，脸上都写满了担心。
帮忙买冰箱的牧野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么一番景象，顿时被一群老人家逗得笑成了傻X——片刻后默默原谅了一下可爱的付丧神，蠢萌也是一种萌。
哦呀神刀佛刀还有斩鬼刀都在啊。
冷静的药研推了推眼镜看他：“您是来做什么的？”
牧野微笑：“送货。诶小丫头是不是睡得太久了？”
他径直出去在外面池塘里舀了一盆水，哗啦就冲祈茗浇了上去。
蹲在一边的长谷部紧急拔刀。
“你对我的主人做了什么？”
牧野笑了笑，语调慢慢悠悠：“这种事情，难道不是把她叫醒就可以了？还用这么折腾。”
付丧神：“······”
你说得好有道理我竟无言以对哦！
牧野：胜利的笑容。
一群傻O。
猝不及防，一盆冷水直接把祈茗拽回了现实。
慢慢睁开眼睛的时候，就看到长谷部的本体刀放在牧野脖子上，而后者一脸的无所畏惧。
祈茗：“你们在做什么？”
“主人！”忠犬长谷部丢掉刀扑过来一把鼻涕一把泪的直接抱住祈茗，“您醒过来就好了！”
“各位？我是不是给你们添麻烦了······抱歉啊，”祈茗挠挠头，湿哒哒的头发再配上傻里傻气的笑容，莫名让人心里一缩。
一期一振走过来温和道：“您没事就好。”
祈茗强撑着站起来，不知是习惯性的麻木还是故意做出满不在乎的表情，拍了拍长谷部的头：“会弄湿的哦，来起来我去清理一下。”
躺了两天的身体水米未进虚弱不堪，祈茗刚刚起身就腿一软不受控制的向下倒去，直接扑倒了面前的笑面青江。
痛······
长谷部不待一旁的太郎有动作，抢先一步扶起了祈茗，右手直接揽过审神者的腰，把她抱了起来。
“我带你去浴室。换洗衣服等下准备。”
祈茗虚弱道：“其实我有点饿。”
烛台切：“我马上就去为主上准备午饭。”
清光和安定对视一眼，急急忙忙跑去审神者衣柜找衣服。
小短裤们哭的哇哇的，五虎退的小老虎甚至着急的扒住山姥切的裤腿，喉咙里发出低低的哀求声，片刻后被药研和平野前田抱了起来还给五虎退。药研揉了揉五虎退的头：“主人会没事的。”
说完话自己就把头转了过去，微微垂下眼睫掩饰一片朦胧的泪意。
还好······她醒过来了。
一期一振看着弟弟们这么难过，想说点话安慰，却发现喉咙一梗，什么都说不出来。
他看着审神者对自己的弟弟爱护有加，每次刷图练级必定亲自出阵，一个图反复刷过才放心让欧豆豆们自己上阵，还一刻不敢大意的在旁边看着。
审神者对他们的意义，已然超越了主人和仆从的界限，开始向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靠拢，在漫长的生命力留下永远不可磨灭的记忆。
一期一振想到了这点，却没预料到后来她陪着他们的日子，比想象的漫长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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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过来的审神者拒绝回答刀剑们的问题，转移话题的技能越来越熟练，掐准了每把刀的死穴轻描淡写说一句话，然后笑眯眯看着刃泪奔。
唯有三日月天天安稳坐在她身边，不动如山。
然后浅萘一封信送过来，才让祈茗转换心情。
数珠丸限锻要开了。
祈茗在审神者内室，一脸冷静地询问：“这刀是青江派的？”
咸鱼了好久，基本常识都要忘光了。要是和她家孩子没啥关系，就不费力去赌了。
限锻？
醒醒吧非婶要个锤子的数珠丸。
近侍乱藤四郎今天依旧女子力MAX：“是和笑面青江殿同一刀派的数珠丸殿，似乎······是青江殿的兄长，和三日月殿同为天下五剑之一呢。”
祈茗：脸上笑嘻嘻，心里哈卖批。
为了自家孩子，说什么也要赌出来。
审神者心里很苦。
一个非婶，参与个球的限锻。
不知用什么方法知道她本丸的清兰依小萝莉苦哈哈的抱着一沓佛经，十分认真：“奶奶，我对这刀炉说如果出数珠丸我就抄十遍《心经》。”然后指了指身后眼眸低垂，发量瞩目的佛刀。
要不······我也立个flag？
这种想法在她二十万资源灰飞烟灭之后越发坚定，几乎是哭着从锻刀室跑出去的祈茗停在廊下，抬手指天：“如果我下一把出数珠丸，我就，我就抄五十遍大悲咒！蝇头小楷！”
身后想要告诉审神者数珠丸来了然后惊呆的冲田组：“······”
刚刚走出门的数珠丸双手合十：“主殿如此虔诚，合该如您所愿。不知您想何时开始？”
祈茗：汪汪汪？
辣鸡时政爷迟早要打爆你的脑壳。
“我······”
“我”字刚出口，粟田口神烦小狐狸怒刷存在感：“呀呀主人大人要开始抄佛经了呢，不如鸣狐陪主人大人去买佛经吧。”
祈茗僵硬的转过头：狐狸······这狐狸怎么这么欠揍······
鸣狐微微眯起了眼睛：“乐意之至。”
卧槽小叔叔你别答应的那么爽快别啊别啊我错了我嘴欠我······试图逃避的审神者触到同为天下五剑之一的三日月似笑非笑的表情一秒怂，麻溜闭嘴。
一期一振笑的温柔：“主殿快去吧，要给弟弟们做一个好榜样。”
一期你绝对是在报复我把秋田吓哭了绝对是在报复！
听说要出门粟田口家的小短刀一个个高兴坏了，全都嚷嚷着要跟着去。然后便是各个品种的刀主动请求要去。祈茗默默扶住了额头：这些家伙看来是真的不懂婶婶要抄佛经的痛苦······
思前想后祈茗对着一堆活蹦乱跳的刃摇了摇手指：“只能去一个哦~”
众刃突然安静下来。然而安静了不过片刻，药研不知从哪里摸出来一把木棍放到大家面前：“谁抽到最短的谁就跟着大将去，怎样？”
“同意！”
一个接一个抽过去，看到手中几乎一致的长度，乱藤四郎终于忍不住开口：“药研哥，你确定有最短的吗？”
“在我这里！我抽到了！”鲶尾兴奋地举起手中的木棍，不足两个指节长的小木棍被他展示出来，“主人！我们走吧！”
“啊，鲶尾哥真是幸运呢······”前田羡慕的看了看手中的木棍，“好好照顾主人呐鲶尾哥！”
“那么我就带鲶尾走啦，麻烦你们好好照顾数珠丸殿了，”祈茗笑着挥挥手，“等我们回来。”
转过身心里泪流成河。
久违的来到万屋，祈茗先是深深吸了一口气才转向鲶尾：“鲶尾······”
“当！怎么样主人被吓到了吗！”鲶尾举着一个鬼脸面具笑得灿烂，“主人我可以买这个吗？”
祈茗面无表情：“如果你敢拿这个吓唬弟弟们我绝对会代表粟田口大家长打你的。”
“知道啦主人！”鲶尾兴高采烈的把面具拿在手上在货架中来回穿梭。
这边祈茗慢悠悠找自己需要的佛经，低头看到乱七八糟的小玩意就想想谁适合给谁买，手上不一会儿就提了一堆杂七杂八的东西。低头拿起一卷佛经，她想着差不多该回去了，便回头招呼鲶尾——
“砰！”
万屋门口硝烟骤起，伴随着人类审神者的尖叫和哭喊，一名全身是血的付丧神撞破了层层的货架，被狠狠击到了墙上。
袭击？
“主人！”鲶尾踩过支离破碎的木架和散落一地的商品直奔祈茗而来，却看见自家主人一边向外跑一边回头冲他喊：“我没事！快去看看那位药研怎么样了！”
刚刚被打进来的，赫然就是粟田口短刀之一的药研藤四郎。
祈茗跑出万屋。
一柄打刀泛着冷厉的光，直接就冲她劈了过来。好在她反应快，后仰避过刀锋向前滑步，把这名付丧神狠狠磕在了地上。
蜂须贺虎彻。
触到付丧神的眼眸，祈茗一怔。
红色······红色的······
暗堕付丧神。
在她思考之际，蜂须贺快速翻身又是一刀劈了过来！
躲避不及，祈茗被刀刃直接砍在手臂上。
为什么······
“主人！”鲶尾大喊着冲过来，拔出本体挡下了蜂须贺的后一击，“主人请您在我身后不要出来！”
尖叫声从另一边传来时祈茗才意识到，这不是一名暗堕付丧神在作乱，而是一个暗堕本丸。
大概是注意到了她的服饰，一直静静站在旁边的巫女服少女突地手臂一挥，指着祈茗：“长谷部，把她给我杀了！”
鲶尾和祈茗皆是一惊。鲶尾反应快些，转过来将她往身后一护，又是提刀挡下一击。
这些暗堕付丧神仍旧在肆意砍杀，万屋来购物的审神者基本只带了自家近侍，此时对上一堆把命豁出去的暗堕刀剑，不断有付丧神受伤却还在拼死护着自家审神者，看得祈茗一阵心悸。
“安定！安定你没事吧！”一位审神者哭着去扶身前已经重伤还不肯避开太刀刀刃的近侍，嘶声喊着，“你走开啊安定！你让开好了······”
另一边，已经有审神者倒下。
身后，鲶尾藤四郎中伤。
瞳孔一瞬间撕裂开来。
“我说······你，”祈茗缓缓开口，手指也放在了腰间的匕首上，“找死吗！”
这三个字说出口的瞬间，人也同时射了出去。远离审神者的暗堕付丧神赶不及来救援，眼睁睁看着祈茗把少女压在了地上，匕首抵住她的喉咙。
“让你的刀停手，不然我会杀了你。”
少女居然在笑，笑声清脆：“那好啊，你杀了我吧，你这种——时之政府的走狗！你们这些混蛋！混蛋！杀一个我可以一命抵命，杀两个就是我赚了！你动手啊，你杀了我啊！”
“主人小心！不要啊一期哥！”
属于少女的一期一振此刻赶来，一刀砍下。
从后颈直达背部的伤口涌出鲜血。祈茗的刀同时向前推进一截，已经割破了少女的喉咙。
既然不肯停手，那不如直接杀了她！
“住手！”
牧野的声音远远传来，此时他本丸的高机动短刀已经赶到，骨喰更是过来拉开祈茗：“冒犯了。”
鲶尾一个箭步冲过来扶住祈茗：“主人你受伤了，非常抱歉······”
有了极化短刀的加入，少女的暗堕刀剑很快败下阵来，可她仍旧咬着牙不肯放弃，发疯似的喊着“杀了他们”。
祈茗闭了闭眼睛，挣脱鲶尾的手，冲上去给了少女一巴掌。
“我不管你经历了什么，为什么会暗堕，为什么会带着他们来这里杀人，”祈茗深吸一口气，牵动了背上的伤口，顿时脸色煞白，却还是强撑着说下去，“他们还听你的，说明是因为你的暗堕引发全本丸的暗堕——”
“可那是你的事情，跟他们有什么关系，你凭什么让他们赌上性命来达到你的目的，谁给你的权力要求他们为你放弃生命。”
“我一向厌恶所谓的创造即占有，何况他们并不是你创造的，显出人形也不是他们自己的意愿，你私自把他们拉进这种事情里还觉得理所当然，你根本就不配当一个审神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