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猫传]清平乐》猫青灵

24、二十四

　　大唐繁盛，受四海诸国朝拜。

　　唐玄宗宠杨贵妃，便把这个国家所有的烟火奢华气，都给在了她身上。

　　白龙和丹龙一路跟在娘娘的轿辇旁边，他们暗自对着眼神。白龙脸上没什么表情，有一下没一下的抚拍怀里的黑猫。

　　丹龙则是一脸复杂，五官纠结得像在打架。

　　每当白龙看他时，那只黑猫也会眯起眼盯着他。丹龙说不上这是种什么滋味，却觉得这情景，这猫给人的感觉都很熟悉。

　　像是前不久才见过，对了，他确实做过一场梦，梦里有这只猫。

　　可这样的感觉，这辈子还是头一次，连这几天如此频繁地碰见，甚至昨天独身离黑猫那么近，也不曾有过。

　　可又无法猜想，拿不准主意。到底是两只不同的猫，还是猫突然妖化了？

　　若是前者，另一只猫又在哪？又是谁的猫？

　　丹龙回想到昨日，又觉得若真是不同的猫，恐怕还不止两只。

　　那若是后者呢？猫又为什么会妖化？上辈子黑猫妖化，是因为白龙的魂魄附进去催生了妖力。

　　不然凭白无故一只猫，短短几年的寿命如何自化为妖？

　　丹龙有些惶惑，不敢继续深想，这件事来得突然，没有前因又看不清后路，他与白龙被推着前进，本以为掌握了前情，却不防落入新的陷阱。

　　然而这份昏沉状态，没持续多久，一声“落轿”，惊了丹龙的魂。

　　他们这一路行的长，进了贵妃宫，又再进几重门，加之丹龙的想法有些吓人，心神便不实，方才受惊。

　　薄汗从他的额头滑落下来，他低叫了一声，下意识地往后退了退。

　　然而下一瞬，白龙就稳稳抚住了他，像把他半抱在怀里。同时那黑猫跳上白龙的肩头，看丹龙的眼神里，厌恶一下占了八成。

　　白龙和丹龙这动作不算大，只引得旁别的小宫女多看一眼，却没有太在意。小宫女还小声地提了一句：“娘娘出来了，别惊扰。”

　　丹龙便站端正了，白龙肩上的黑猫昂着脑袋，跳到了小宫女怀里，小宫女哎哟一声，“我的祖宗哟。”

　　笑嘻嘻地抱着猫去迎杨贵妃了。

　　于是两人便跟着入了殿门，虽然活过了一辈子，但进这样的地方还是第一次。

　　民间甚至说杨贵妃的宫殿比皇后正宫都要大，也说各个大妃子的宫殿中分着各院本是要住位次小的妃子。

　　但贵妃一个人，便是这偌大地方的唯一一妃。

　　而因为帝王的偏宠，这宫里其他地方也形如冷宫。

　　白龙和丹龙甫从门外，就见其金碧辉煌，跟着进了门，更见雕梁画栋，金饰玉器，琅玕盆栽。

　　贵妃一路被扶着，在软榻上坐下，宫女在一旁添熏香，置清茶，又放了前面淡色的帘子。

　　贵妃便朦胧地掩在了后面，熏香初燃，烟雾缭绕，又带着花香，渐渐飘散开。

　　只叫人以为杨贵妃是在那后头升了仙。

　　白龙和丹龙站在离贵妃比较远的殿中，小宫女们忙忙碌碌地布置，抬了两个椅子放在他们身后。

　　几乎是椅子刚落下，还因为地上有上好的细绒毯子没发出声音。杨贵妃就上下牙轻碰，轻巧地说了一句：“坐。”

　　这样的贵妃与之前接触到的不同，仅这一声，便不怒自威，却没了以前那份灵气和活泼。

　　“谢娘娘。”白龙和丹龙恭敬行了礼，相继坐下。

　　“听说你们是幻术师？”杨玉环拍着怀里的猫，白龙和丹龙从外面看不见她的神情，她身边的宫女也不敢多看。

　　若是有心人仔细瞧，便能看见她的眼神里藏着害怕。

　　下方白龙回了她的话。

　　“是。”少年这番回答得倒极快，杨贵妃又接着问：“这幻术作何解？”

　　白龙本要再答，贵妃却又问了一句：“是指一切都是虚假吗？”

　　丹龙抢答：“不是。”

　　贵妃似乎轻笑了一声，语气里若有似无地有了几分哀怨。

　　她道：“那什么又是真的？”

　　白龙：白丹就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