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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五章顾若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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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岸水灯,万家灯火闹春桥,十里光相照,舞凤翔鸾势绝妙。
入夜后的杭州灯火通明,钱塘湖边升起了盏盏灯火,湖上有舫船驶过,船内琵琶声歌声略过水面,不时飘到岸边。
在客栈休息了一天的顾若止一扫连夜赶路的疲惫,神清气爽地上街闲逛。
一身墨蓝色的外衫再配上他那张人神共愤的脸,以及周身染发着一种淡然出尘的气质,当真是光风霁月,斐然卓约。
杭州街市的热闹,虽未有京城的繁华宏大,但却多了些京城未有的闲适温软,就像是钱塘湖水静静淌过,柔和了一方天地。
本朝民风还算开放,女子出门也是常见之事,所以见之桃花树下互诉衷肠的男女,钱塘湖边逐渐飘向远处的花灯,月老树上系满的根根红线,也不觉有什么新奇骇俗,只是比之京城,这里的民风到是更为直接单纯。
闻着酒香在巷子里七拐八拐找到了家店面不大的酒舍,要了两坛女儿红,便悠闲地回了客栈。
一进屋里,便看见端坐在棋盘旁的男子,走时他随手拂乱的棋子此时已规整地排列在棋盘上,一旁的男子手执棋子,一人自顾地下着。
男子正是方泽。
顾若止心情愉悦,提着两坛酒坐到了方泽对面,“等了多久了?”
对面依旧神色淡然地抬眼暼了他一下,手中的黑子稳稳地落下,一招破先前的将败之势,“不久,一盘棋的功夫。”
“自己下棋多没意思呀,来,我陪你下。”顾若止说完,手执白棋,兴致十足地与他对下。
不到十招。
“你输了。”方泽淡淡道。
“唉,每次都这样。……不下了!不下了!来,我们喝酒,陈年老窖女儿红,尝尝。”
说完,抬手扔给了方泽一坛酒。
顾若止打开酒塞,仰头饮了一口,有酒顺着脖颈流进胸膛。“好酒,也不亏我顺着酒香找了这么久。”
方泽把棋子收好,接过酒坛饮了一口,“不错。”
“怎么突然出谷了?”顾若止抬眼望向方泽,有些疑惑。
“恰逢无事,缺了一味药,就过来寻了。”对面的回答但是真诚无比。
“哪家这么倒霉?让你惦记上了。”要知道药谷包罗万千种药材,连药谷里都没有的,且让方泽亲自出谷寻的,必定是哪家传家之宝,稀世之物。
方泽并未回答,饮了口酒,看了他一眼,“你呢?”
“听闻八月十五群雄相聚,在下心慕武林豪杰之气概,特来,一睹风采。”坛口稍大,胸膛被酒水浸湿了大片,顾若止慵懒地撑着下巴,眼波潋滟地看着方泽。
方泽觉得喉咙有些痒,面上依旧淡然无波。
如今不过八月出头,离八月十五还有半个月时间,手上无事,顾若止到是闲适几天,可以专心致志地缠着方泽了。
碧云天郊外散步,夕阳落画船煮酒,亭内赏雨,烹茶对弈……难得的清闲自在。
仿佛又回到了在药谷的日子。
抽空把该布置的事情布置好。
眼看就到了八月十二,街上酒楼热闹的不行,兰居客房爆满,日进斗金,顾若止不禁感叹,方泽这个老板又狠赚了一笔。
唉,人比人气死人。
人多的地方事儿也多了不少。这不,十三日晚被人传出南边郊外死了两个人,若是普通人还好,偏偏是如今武林盟主同师门的师弟,且都是武艺高强,有望通过此次武林大会一展身手竞争下届盟主之位的。
虽说盟主之位此次就要异位,但这现任盟主几年来树起的威严还在,当即聚集众人,追查凶手。
到了的群众豪杰自然一呼百应。
只是这凶手还未找到,却又死了一人。死状如前两人相同,面色惨白,两眼凹陷,身上却没有明显的伤口,仿佛被人吸了精元一般。
药谷的名望不管是在江湖还是朝廷都不容小觑,方泽也自然被人请来一起查案。
“是南疆巫蛊之术。”方泽查看完死者的尸体,拿帕子擦拭手指。
众人皆露痛恨之色。
要知道大梁百姓多年来尽受南疆之人荼毒欺辱,朝廷皇室也忍辱负重多年,当今皇帝刚即位时南疆最是猖獗放肆,不仅要大梁每年进贡财宝粮食,还要让大梁割地让城俯首称臣。当年的形势可谓严峻,堂堂大梁王朝,万里河山人才辈出,却要让一个夷蛮之族在我疆土之上嚣张放肆,目中无人。当今圣上案桌上的折子摞得有半人多高,全是主战派的愤慨之词。但皇上硬是不顾众人反对,借以休养生息不易开战之名,下诏求和,面对南疆无理之要求,悉数同意。这求和诏书一下,便是三年。
然后便是震惊内外的隍淀之战,十万大梁军一举进攻血洗南疆,一雪三年忍辱之耻,就连南疆圣物万毒王也被大梁夺下,以泄皇室百姓之愤。
南疆经此一役元气大伤,自此居于一隅苟延残喘,不敢再染指大梁分毫。
江湖上原以蛊术闻名的魔教也遭各门派联合围剿,死伤惨重,残余教徒四处逃窜,再不敢兴风作浪。
至此,大梁才真正扬眉吐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