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远是个秘密》芫爆

24、第24章 赌博

　　“找我什么事儿？”肖畅往赵霆对面一坐就点上烟斜着眼看他，一点儿好气没有。
　　“我也不跟你绕弯子，咱开门见山。”
　　“说。”
　　“你要不想让韩笑出事儿就趁早跟他分开。”
　　“这话怎么说的？”
　　“你心里明白。”
　　“我不明白。”
　　“行，那我跟你明说。”赵霆在烟灰缸里碾灭了烟，“王临不能拿你怎么着，可韩笑不行。两回了你知道么？都是因为你你知道么？这阵子王临那边儿没动静了对吧？他琢磨什么呢你知道么？”
　　“我知道，不过我喜欢韩笑我想跟他在一块儿，不能因为王临就不喜欢了不在一块儿了。”
　　“你张嘴‘我’闭嘴‘我’的，你想过韩笑么？你想怎么着就怎么着是么？”
　　肖畅弹了弹烟灰。“他跟我想法一样，这你应该比我清楚。”韩笑站在自己这边儿，别人有什么说话的份儿？
　　“他是让你给带沟里去了！”
　　“我带的是沟你带的就不是沟？作为朋友，你可以给他建议可以劝他，可该怎么决定是他的事儿，你能对他尊重一点儿么？”
　　“尊重有什么用？他死了就知道尊重没用了！到时候什么都晚了！”
　　“要后悔也得等他死了自己琢磨，不过这关他知道不了。再说，后不后悔的你说了不算。”
　　“你抓着他不放对你有什么好处？”赵霆急了。这孩子怎么就不知道轻重呢？
　　“你让我跟他分开对你有什么好处？”
　　“我能有什么好处！”
　　“赵霆，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什么心思。是，你跟韩笑那么多年了，我跟他才几个月，可他对你什么感情你自个儿心里明镜儿，用不着我说了吧？就算我离开他你能得到什么？”
　　“你少他妈血口喷人！”
　　肖畅碾灭了烟。“行了，我看咱是达不成共识了。谈判到此结束，行么？”
　　“不行。”
　　“那你跟自个儿谈吧。”肖畅说着站起来往外走。
　　赵霆站起来刚要追服务员就跑了过来。“先生先生！您还没结账！”
　　“不用找了！”赵霆掏出钱包抻了一张一百的扔在桌上，跟着冲出了门。
　　“肖畅！”
　　“干嘛？千里追凶？”肖畅看看抓着自己胳膊的手又看看他的脸，眉毛拧着。
　　“今儿不说清楚了你甭想走！”
　　“不跟你说得挺清楚了么？我、不、放、手！”
　　“你他妈真想看他死了才甘心啊！”
　　“他死了我跟他一块儿死行么！”
　　看来真刹不住车了……赵霆深吸了一口气。“行，行。不过我劝你一句，王临的事儿你该解决赶紧解决，等韩笑真怎么着了你哭都没地儿哭去。”
　　肖畅刚想说“用不着你说”，一个男的忽然凑过来拉开了赵霆的手。“对不起两位，麻烦你们跟我走一趟。”
　　“你谁啊？”赵霆瞪眼。
　　“跟我走你就知道了。”
　　赵霆刚想动武，肖畅伸手把他拉住了。“王临的人。”
　　“嗯？”
　　肖畅朝马路边儿的车努努嘴。奔驰S600，旁边儿还站着俩人。
　　“走吧。”那男的做了个请的手势。
　　俩人对看了一眼上了车。
　　车开上大道，开出市区，路两边的景色越来越荒凉。
　　这是要奔那别墅？韩笑会不会也被带到那去了？
　　肖畅扭头冲赵霆咧开嘴笑了笑，赵霆摇摇头。
　　不知道……王临应该不会把自己怎么着，可韩笑……虽然肖畅刚才跟赵霆说话理直气壮的，可他心里也虚得要命。要是王临真打算把韩笑怎么着他真就能不管不顾么？绝对不可能。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二十分钟之后车开到了那个别墅。
　　进了屋一看，王临正坐在地当界儿的沙发上喝啤酒，他几个跟班在旁边儿站着，屋里没有韩笑。
　　“我找你来为了什么不用说了吧？”
　　“嗯。”
　　“那好，我现在问你，跟那姓韩的散了行不行。”
　　肖畅摇摇头，拼命挤眼泪。“哥……你放了我吧……”
　　“放了你？行，我给你两条路，选一条我就放了你。”
　　“什么路？”
　　王临点上烟抽了两口，“一，他死；二，你死。这是我的底线，你自己选吧。”
　　“哥，你是非逼我死给你看么……”
　　“随你理解。”
　　“哥……”
　　“你不肯死，那就是让他死是吧？”王临放下酒瓶摸出手机，按了几个数字放到耳边，“给我打。”
　　“王临！”
　　王临抬手一指赵霆。“没你事儿。今儿你跟他在一块儿算你走运，要不这么火爆的场面我不带让你参观的。”
　　“哥！你别这样行么！”肖畅的眼泪滑落。
　　“打。”
　　“哥！”
　　“打。”
　　“王临！”
　　王临没理赵霆，举着手机看着肖畅。“我问你最后一遍：跟他散了行不行？”
　　不能让韩笑出事儿，这不用琢磨。把自己的命交待给他？开玩笑！放弃？不可能。那就……赌一把吧。
　　“我死，行么？”
　　“行。”王临把烟扔到地上，接着对着手机说了句“你们先停”。
　　肖畅拎起王临跟前那个酒瓶走到楼梯旁照着扶手砸了下去。“哗啦”一声，瓶子拦腰碎开，
　　“这死法儿不错。”
　　“哥……”
　　“犹豫？要不我帮你下下决心？”王临说着又拿起手机。
　　“别！”肖畅举起手里的酒瓶仰起头，茬口顶到脖子上。来吧，看是我舍不得死，还是你舍不得我死。
　　“你他妈非得弄出人命来啊！”
　　王临朝旁边的跟班使了个眼色，两个人过去架住了赵霆的胳膊。“我说了，没你事儿。”
　　“你！”
　　“别挣拔，要不他们俩一个也活不成。”
　　赵霆扭头看肖畅，玻璃已经在他脖子上划出了几道血痕。
　　“还不动手？”
　　“哥……”
　　“还是你改主意了？”王临说着又举起了手机，“打。”
　　“王临！”
　　“哥！”肖畅的眼泪噼里啪啦地往下掉。
　　“想回来了？”
　　肖畅摇摇头，闭上了眼。
　　“打。”
　　输了么？输了么？要放弃么？
　　“使劲儿打。”
　　不行！绝不能放弃！放弃了这次机会就再也不会有下次了……
　　“抄家伙。”
　　可，韩笑……
　　“给我往死里打！”
　　别……韩笑不能出事……
　　“王临！”
　　没的选择了，show hand。

　　“韩笑！”肖畅惊醒。睁开眼，脖子生疼。
　　“他没事儿。”
　　“这哪儿？”
　　“医院。”
　　肖畅看看坐在床边儿的赵霆。“怎么回事儿？”
　　“还用问么？你又晕了呗！”
　　晕了……“王临！”
　　“没事儿，没事儿。”赵霆捏捏他的手。
　　“到底怎么回事儿？”
　　“你晕了，王临就给你送医院来了。”
　　“那韩笑呢？”
　　“操！他在家睡觉呢！”
　　“他不是让王临抓了么？”
　　“没有，他吓唬你呢。”
　　肖畅咧开嘴。“我赢了……”
　　“嗯，赢了。”
　　肖畅忽然看见赵霆的胳膊上缠了厚厚的绷带，“怎么了你？”
　　“这你都不记得了？”
　　肖畅摇了摇头。
　　“看你那血往外渗，王临那僵着我就挺不住了，扒拉开那俩人就过去拽你，可我一碰你你就开始挣拔，手攥着那酒瓶子一通挥死活就是不撒开。我怕跟你一撕巴你伤了自个儿直接就奔那酒瓶子伸手了，结果就这样儿了。诶，你晕之前还瞅了我一眼呢，都不记得了？”
　　肖畅点点头。“就是说，是我把你弄成这样的？”
　　“无意识的吧，你那时候脑子可能已经迷糊了。”
　　“你也不怕……”
　　“怕啊！可怕又能怎么着？要是王临狠狠心，你犯犯傻，我可就成帮凶了。”
　　“不管怎么说，到最后还是我赢了。”
　　“你现在是这么说，当时你有那么大把握么？王临那么镇定你看着不胆儿秃啊？反正我是不行。”赵霆撇撇嘴，“我说，你是真不怕死啊还是心存侥幸呢？”
　　“侥幸吧……我不想死，可也没别的办法不是？我要真死了韩笑会爱我一辈子，王临会内疚一辈子。”
　　“行，这回我算服你了。”
　　肖畅笑了笑。“诶，你的伤严重么？”
　　“大夫说再往里一点儿就伤着筋了。”
　　“疼吧？”
　　“还行。”
　　“对不起，我不该那么说你。”肖畅拉住赵霆的手，“你要真想跟韩笑怎么着早就没我什么事儿了。”
　　“没事儿。”赵霆拍拍他的手背，“行了，他估计差不多也该到了，我先给你办手续去。大夫说你都是皮外伤，不用住院。”赵霆说完了站起身。
　　“诶！”
　　“嗯？”
　　“谢谢你。”
　　办完手续赵霆到院儿里找了个长椅一坐，一边儿晒太阳一边儿抽烟。
　　今儿天气真不错，适合户外运动，适合婚丧嫁娶，就是不适合被□□绑架。
　　其实王临也不能算是□□，有几个钱有几个跟班儿而已，他那性子注定是当不成坏人了。就看刚才来医院的路上他急得跟什么似的，说他能玉石俱焚都抬举他。装相。
　　不过话又说回来，这也就是肖畅，换个旁人结果能什么样儿就两说了。
　　那孩子真挺敢，亏了这是晕了，要不弄不好真得出人命。看了么，这就是感情到了。甭说是真想为韩笑死还是赌，就是赌，也得有那胆儿拿自己的命当赌注。
　　王临栽了，韩笑也栽了，都栽那孩子手里了，这能说不是他的能耐么？看来他前半辈子那场罪没白遭，他栽过了才能知道怎么祸害别人。
　　这么个人精，韩笑绝捏不住他。
　　赵霆扔了烟头儿摸摸胳膊上的绷带。
　　傻逼啊，龙潭虎穴哥们儿陪你小情儿闯了，玻璃瓶子扎血管哥们儿也替你小情儿受了，对得起你了。以后你就自求多福吧，要再叫那孩子欺负了也别指望别人帮忙了，你就该自己受着，活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