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土著真绝色》琉琪珂

4、第 4 章

　　好容易出去一趟，江清月兴奋的连晚上都睡不着了，刘妈妈在床边哄了好几遍，人都还是睁着大眼睛，眼珠子来回转。

　　“好了，该睡了，要不然明天该起不来了。”刘妈妈轻轻拍着江清月，小声哄道。

　　“妈妈，我明天还能和大姐一起出去吗？”江清月在床上滚到刘妈妈的身边，小手扯着她的衣袖，扬起的小脸上露出了几丝恳求。

　　江清月也是知道自己今天之所以能成功和江涵蓉出府，都是有赖于刘妈妈不在府里，要不然以刘妈妈寸步不离跟着她的劲儿，她根本找不到机会一个人溜出去。

　　而现在刘妈妈回来了，她要是想再出府，那就必须得争得刘妈妈的同意了。

　　“外面那么乱，小主子年龄还小，等再大一点，奴婢再想办法带小主子出府。”刘妈妈眼睛微微暗了暗，但还是想办法先安抚住江清月。

　　“不要，有大姐在，她会保护我的。”江清月固执的说道。

　　正是因为有江涵蓉在，所以才不放心，刘妈妈心里暗暗说道。

　　一想到自己今天下午去找江涵蓉时，她那副冷淡的模样和说出来的冷心冷情的话，可不像是个能照顾人的样子，把小主子交到她手上，怎么也放心不了。

　　“大小姐也不见得要天天出去不是，府里那么多护卫在呢，万一被发现了，她一个庶女无所谓，您可是卫国公府唯一的嫡女，可是不能做那么没身份的事情。”

　　江清月可是不知道什么嫡女身份之类的，她从小到大听刘妈妈讲得最多的话就是，她是卫国公府的唯一嫡女，和那些庶子庶女可不一样，代表的是国公府的形象，应该时刻注意，不能被人抓住把柄。

　　可是她长到今天，连这个小院的门都很少出，也不知道怎么就代表国公府的形象了。

　　她只是知道，自己长到这么大，才真正见识到府外的生活，那么新鲜，那么有吸引力，哪里是每天在校园里枯燥的日子可比的。

　　“那我明天去找大姐，问她什么时候出去。”江清月拉了拉身上的被子，固执的说道。

　　刘妈妈心里默默叹了口气，也心疼这孩子从小到大连院子都很少出，但是一些原则性的事情，还是需要坚持的，只不过现在还是先把人给哄睡了，更何况以她今天去见那位大小姐的情况来看，那位也是怕麻烦的人，这件事还未必能成。

　　“好，明天咱们去找大小姐，现在该好好睡了吧？”

　　江清月得到满意的回答，脸上也露出了一抹甜甜的笑容，乖乖的闭上了眼睛。

　　刘妈妈轻轻拍打着江清月，嘴里哼着不知名的调子，看着她进入梦乡后才轻手轻脚的离开了房间。

　　“奶——”

　　刘妈妈刚走出房间，还没有关上房门，就听见燕芷的喊声。

　　刘妈妈转头瞪了她一眼，压低声音训斥道：“小声点，小主子才睡着！”

　　燕芷缩了缩脖子，立马闭上了嘴。

　　刘妈妈把房门关好，往院子走了走，这才向燕芷询问道：“怎么了？喊我干什么？”

　　“您不是让我在府里打听今天有没有什么事嘛。”燕芷小声说道。

　　刘妈妈这才想起来，虽然说今天江清月跟着江涵蓉出去和回来都没有碰上什么人，但是府里还有那么多护卫在，两个小毛孩子可未必知道这些，江清月现在的处境本身就很微妙，一切还是小心为上，就特地让燕芷去府里打探了一下。

　　“打听到什么了吗？”

　　“嗯嗯。”燕芷点了点头，刘妈妈的心一下就提了起来，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慌张问道：“打听到什么了？”

　　“今天下午好像在府外的墙根那里抓到了一个人，听说在他旁边的墙根底下还发现了一个洞，正好能钻下一个人，老夫人好像发了好大的火，说要彻查这件事，好多人都被叫去问话了。”燕芷老老实实回答道。

　　刘妈妈一听这话，心都要提到嗓子眼儿了，脸上是掩饰不住的慌张。

　　“那有问出什么来吗？”

　　燕芷摇了摇头，“不知道。”

　　刘妈妈深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这种时候她不能自乱阵脚，小主子现在能依靠的就只有她了，如果连她都慌了神色，那小主子这次恐怕是真的过不去了。

　　“你在这儿老老实实的守着小主子，不准乱跑，不准打瞌睡，知道吗？”刘妈妈严肃的叮嘱道。

　　燕芷委屈的扁了扁嘴，但还是老老实实点了点头，都这个时间点儿了，燕茹都已经在屋里睡着了，她也已经是上眼皮打下眼皮了，但是没办法，奶奶要是知道她偷懒的话，回头非得狠狠打她一顿不成。

　　有时候，她是特别羡慕燕茹，明明两个人都是同样的身份，可燕茹却能够那么随意，想吃吃想睡睡想玩玩，自己就只能每天听奶奶的话，一点小事办不好就可能是一顿爆揍。

　　不过，这些事情也都只能是想想而已，现在她还是要坐在房门口，托着下巴仰望天空。

　　刘妈妈这边出了院子之后，也没敢四处张望，她知道，周围不知道什么地方就藏着府里的护卫呢，她可是不能表露出一丝一毫的紧张感，就像是平常一样，脚步不急不慢的走着。

　　穿过西角门，走到一处院落，轻轻扣了扣院门。

　　“谁啊？”院子里传出一个老大爷的声音。

　　“我找一下贺喜家的。”刘妈妈在门口提高了几度声音。

　　刘妈妈听见门口传来一阵脚步声，紧接着就瞧见院门打开，一个六十来岁的老大爷举着一个灯笼照亮了刘妈妈的脸。

　　“大爷，我找一下贺喜家的，我是她老乡。”

　　刘妈妈知道这位老大爷是跟着老国公爷上过战场的，后来左腿受伤瘸了，就待在卫国公府养老，虽然现在年纪大了，身体也不大好，可是毕竟是当过兵的，敏锐程度可比一般人要强，她就算现在心里再紧张，也不敢表现出分毫，只装作是一副来找老乡拉家常的样子来。

　　老大爷举着灯笼，从上到下慢悠悠的眯着眼打量了刘妈妈一番。

　　刘妈妈屏着一口气，脸上却努力维持着一副淡定的表情。

　　好在老大爷也没有多说什么，慢悠悠的把灯笼收回来，身子往旁边侧了侧。

　　“谢谢您。”刘妈妈知道这是让自己进去的意思，心里暗暗松了口气，对老大爷笑着点了点头。

　　刚走到一个小院子前，正准备要抬手敲门，门吱呀一声就从里面打开了，出来一个端着一盆脏水的妇人，瞧见站在门外的刘妈妈，脸上不禁露出了几分惊诧。

　　“刘大姐，你怎么来了？”

　　刘妈妈不敢往四处张望，生怕那位老大爷还注意着自己，只是朝贺喜家的抬了抬嘴角。

　　“不是好长时间没跟你说说话了嘛，正好现在有点儿空闲时间，你这是正忙着呢？”

　　“没有没有，刚洗完衣服搭上去，我先把这盆水给倒了，你先进院子里。”贺喜家的说着就麻利的端着盆子走到不远处的沟渠旁，将盆子里的水倒掉之后，拎着空盆子招呼着刘妈妈进了院子，然后就把院门给关上了。

　　“怎么了？你这么晚找我是有什么事儿？”

　　贺喜家的和刘妈妈也是老相识了，知道她是那种无事不登三宝殿的人，更别提还是这么大老晚的过来，绝对是有什么要紧的事。

　　“你们家老贺在家吗？”

　　“还没回来呢，今天下午出了点儿事，整个府上的人都快被盘问过来一遍了，老贺这不一直在前院忙着呢，连晚饭都没顾得上吃。”贺喜家的略带疑惑的看向了刘妈妈。

　　“出什么事了？你也知道我这不怎么出那个小院，也不太了解府里的情况。”

　　贺喜家的也没有多想，就把下午的事情一股脑的都跟刘妈妈说了。

　　“我晚上去叫我们当家吃饭的时候，听他说老夫人特别重视这件事，一定要彻查到底，如果是哪个不懂规矩的下人，直接仗罚赶走，如果是哪个不知廉耻的主子，不管是谁，都直接赶到家庙，不得再回府。”

　　听了贺喜家的话，刘妈妈身上忍不住出了一阵冷汗，虽然大周非常重视嫡庶之分，但是若是嫡出犯了什么规矩，也是一样要受罚。

　　自家小主子本身就不得国公府长辈的喜爱，若是再被他们知晓今天这件事和小主子的关系，恐怕有些人是巴不得赶紧把小主子送走，免得挡了某些人的路。

　　刘妈妈越想心里越慌，但她脑子里却是越发的明朗。

　　“我说今天我那小孙女跑出院子玩儿，回来跟我说碰见了好些凶神恶煞的人，我还以为出了什么事呢，原来是府上的护卫。”刘奶奶故意松了一口气。

　　“你可别放心太早了，我听说那个洞离你们那个院子不太远，你平日里的时候也多注意一下，看看周围有没有什么奇怪的人。”贺喜家的好心提醒道。

　　刘妈妈心里是更担心了，默默祈祷着可千万别查到小主子身上来，可是这个祈祷丝毫没有起作用，贺喜家那边话音才落地，就听见外边梆梆有人砸门。

　　“谁啊，不是你们家门不是，敲这么大声干什么？”贺喜家骂骂咧咧的走过去打开院门。

　　刚一打开，几个人就一窝蜂的拥了进来。

　　“哎，你们干什么呢？”贺喜家的瞧着那帮人的架势，也不甘示弱的伸手拿起了旁边捶衣服的棍子。

　　“贺大嫂，是老夫人要见这位刘妈妈。”领头的人是认识贺喜的，知道他是二爷身边的得力之人，而二爷又是老夫人最喜爱的小儿子，说起话来自然也带着几分客气。

　　贺喜家的一听是老夫人的吩咐，自然是不敢拦着了，转头看了刘妈妈一眼，瞧见她眼底的那抹慌张，安慰道：“没事，老夫人就是例行问话，我今天下午也被叫过去了，好好回答就行，咱们身正不怕影子斜。”

　　刘妈妈艰难扯了扯嘴角，身正倒是不怕影子斜，但问题是她身子就是斜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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