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九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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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雄和陆冬梅把村长扶回主卧，温碧泉为了试探展雄的能力也跟了过去。
客厅里一时间只剩下魏荛撒木安和陆春阳三个人。
不知道是不是没了自己人的缘故，陆春阳突然变得防备心很重，他转身走去沙发旁边，抱肩坐下，已然没有了刚刚的惶恐不安，取而代之的是主人风范。
强撑镇定!
撒木安只需一眼就能看透他。
“陆春阳是吧？”她一副“不管你审问什么我都找好了理由”的表情，撒木安偏偏不如他意，拉了张凳子，反着坐下，两条长腿提膝放着，因为凳子小而矮矮，显得她的长腿有些无处可放。
“今年才二十岁吧？小鲜肉啊。”撒木安手肘撑在膝盖上，整个后背前倾，手支着下巴，像是在闲聊。
魏荛站在她身后，黑眸低垂，目光落到撒木安那纤瘦有力，又长又直的腿上，两秒后轻咳两声，移开视线。
只需一秒，脸颊略热。
魏荛忍不住又咳了一声，甚至抬手拍了拍胸口淡定淡定。
别看见长腿就发|骚。
“又没撩你，你咳什么咳？”撒木安“啧”了一声，身子转了半圈，递过来一个嫌弃的眼神。
魏荛一脚踢在她凳子腿上，撒木安也是戏多，非常配合地身子晃荡一下，然后说，“蓄意伤人，过会儿给你算账!”
魏荛掀了掀嘴角，冷笑一声。
不想理她，二货!
而撒木安话落的同时，陆春阳却是明显脸色一僵，瞳孔微张。
撒木安就像是真的被魏荛代跑了话题一样，完完全全把陆春阳晾在了一边。
“笑屁，三年呢我给你说。”撒木安说，“哦，万一我刚刚一头扎地上死了，那就是蓄意谋杀，那可是十年呢。”
话落，陆春阳脸色惨白。
魏荛这个时候才意识到撒木安这是在和她唱戏呢。
“……是吗？”魏荛悄悄瞥了眼陆春阳，唇角提了提，“怕什么，我才二十岁，出来也不过才三十。”
“老子可是有官当的人。”撒木安轻笑了一声，完全一副开玩笑的模样，“得死刑。”
“嚯，吓死爸爸了。”魏荛上前一步，也拉了张凳子坐下，她突然朝陆春阳抬了抬下巴，“哎，你爹也算是当官的吧，那展锋芒可是官三代啊，那怎么不报警？死刑呢。”
撒木安偏头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魏荛忽悠人，她肌肤白嫩，鼻梁小巧却挺，双眼明亮，翘而密长的睫毛看上去像黑鸭羽一样，忽闪忽闪地落在眼睑处一层薄薄的阴影，看的她忍不住嘴角上扬，想伸手去摸摸。
肯定很软。
“都说了是失足!”陆春阳一下子怒了，他站起来，很不客气，“村子前前后后里里外外谁不认识谁？展锋芒话都说不清楚，谁杀他？杀他做什么!”
撒木安笑了笑，状似漫不经心地说，“慌什么，又没说是你杀的。”
说完后不等陆春阳发火自己反倒震惊了起来，捂着嘴瞪着眼睛，把震惊演绎得淋漓尽致。
“天哪，不会真的是你把？你姐可说了，是你带回来的尸体，鬼知道是不是杀的？”
“嗯，鬼知道。”魏荛又配合了一把，“展雄不是能看见鬼吗？问问呗。”
两个人一唱一和，把一个没见过世面的小伙子唬的快要晕过去了。
魏荛觉得自己好歹也算半个老师了，不能这么“歹毒”，于是抿了下唇角，斜了撒木安一眼，示意她差不多行了。
撒木安玩心虽重，但对陆春阳这个不禁逗的小伙子可没什么兴致。
她托腮和魏荛对视一眼，轻轻眨了下眼睛，当着已经吓得半死的陆春阳面和魏荛调|情。
“……”魏荛一脸嫌弃，锁着脖子往后仰，“干嘛？”
“不干嘛啊。”撒木安睁了睁无辜的眼睛，“不是你先看我的吗？”
“你不看我怎么知道我看你？”魏荛微微一笑，优雅反击。
她不想每次都处下风，那样显得她很受——
呸!
弱!
撒木安原本以为魏荛依旧给她一个白眼然后无视，所以压根就没做好在此反击的准备。
张了张嘴，将炮口对向了陆春阳。
嘴仗失败，她很不高兴。
“两个问题。”撒木安直直地盯着陆春阳，脸上玩味轻松的表情一扫而光，剩下的是严肃正经，“你嫂子生孩子的时候你在哪？神秘人和你哥你嫂子在屋里的时候你又在哪？”
两个问题，干脆利落。
丝毫不给陆春阳任何投机取巧的机会。
陆春阳被逼得无路可退，手攥得很紧，指甲都掐进了肉里也毫无知觉。
麻。
从头到脚都是麻的。
也很冷。
冷的仿佛又回到了冬天。
那个河边，河水冰冷刺骨，河面上倒映出来的他冷血的不像一个活人。
看上去还不如河边那些已经落尽树叶的枯树有人味。
“我……”他喉咙发涩，吞咽了好几口唾沫也没能流畅地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我在……睡觉。”
“在哪？”撒木安继续问。
陆春阳下意识看了撒木安一眼，那双眼睛黝黑又深沉，深的像一条河，微风袭来，波纹荡漾，河中央突然倒映出一张脸。
是展锋芒!
他顺眼瞪大了眼睛，呼吸一滞，犹如受了惊吓，猛地向后倒去。
魏荛被这动静吓了一大跳，差点没从凳子上滚下去。
撒木安收回视线，手握拳状，抵在唇边乐了半天。
“不务正业!”魏荛咬了咬牙，瞪了她一眼。
撒木安还是笑。
而陆春阳却依然处于受惊过度的模样，魏荛疑惑地看向他，发现他眼底一片浑浊。
这才意识到肯定是撒木安又耍了什么花招。
“陆春阳。二十岁。阴历四月初一生。胎落含怨，心术不正。”撒木安突然开口，絮絮叨叨说了一串之后声音陡然拔高喊了一声，“陆春阳!”
陆春阳像是被施令一般僵直了脖子，视线缓缓移向撒木安。
宛若傀儡。
此情此景，魏荛忍不住屏住呼吸。
片刻后，陆春阳双目无神，低声开口:
“我当时在睡觉，前天晚上通宵打牌了，很累，睡得太沉没有听到声响，是嫂子生孩子的时候我才被吵醒，醒了以后想出去意识到她在生孩子就没出去，一直等到我哥回来，他和我爹说了很奇怪的话，我很生气，他个傻子，什么都不会!他就会说救孩子，他都不问问我嫂子身体怎么样了!”
“我打算出去，突然听到有陌生人的声音，他问我嫂子愿不愿意救孩子，我才知道孩子死了，我嫂子哭着说愿意，那人说救人，要一命救一命，陆家，就有现成的一命，展锋芒。我嫂子不愿意，她问还有没有别的方法，那人说取父母其一之魂魄，永世不能投胎转世，可是我嫂子天生脸带胎记，我哥又傻，俩人一起才算有完整的三魂七魄。我哥什么都不知道，我嫂子擅自答应了。”
“等我爹晕死过去以后，我才出去，看到我哥和我嫂子……”
说到这里，陆春阳突然开始抽搐，他表情狰狞，四肢控制不住地抓头。
魏荛下意识往撒木安身后去钻，撒木安抬起手臂将魏荛圈进怀里，抬手一个响指。
“哒！”
陆春阳清醒。
片刻后震惊，随后是绝望，然后是痛苦。
一瞬间，体会了万千中滋味。
“所以呢？”撒木安问，“为什么要害展锋芒!”
“不该吗!潇潇不该死!我哥不该死!我嫂子更不该死!该死的是展锋芒!那个什么都不会就会点头说好的傻子!”陆春阳崩溃，破罐子破摔，双目猩红大喊道。
“你说……什么？”主卧的门打开，是陆冬梅，她一脸不可置信，近乎要站不住脚，“你在胡说什么……锋芒不就内向了点吗!春阳……春阳啊!”
霎时间，屋内充满绝望的嘶吼声。
魏荛作为局外人都难免心痛，她知道，陆家在今天，才算真正地倒了。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第九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