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尘来去一场空》红尘多可笑

5、短兵相接

　　这一天的经历实在是太复杂了，沈月儿回到房里好半天还不能平息住自己的心情。赛貂禅见月儿久去不回不由得跑来找她，看看情况如何。月儿暗自留了个心眼，只说自己把东西放桌上了。但赛貂禅是何等样的人，已经看出月儿神情不对，不经仔细盘问。月儿经不住盘问，终于说出了见到安可仰的经历，但把这男人的轻薄举动偷偷略去不提。
　　赛貂禅坐在月儿房里，仔细琢磨了一番，告诉月儿，“这个男人非等闲之辈，想那兵部侍郎是何等身份，他竟然在那里来去自若，而如果我所料不错，兵部侍郎蓝大公子也并非只是个寻花问柳之人，他来这里必然有其它目的，我看还是算了，不要赔了夫人又折兵。”也就把勾引蓝裳元的心思淡了。
　　两天后的一个午后，赛貂禅正在院子里坐女红，身为三等女伎，赛貂禅照规矩应该多在当地的商人、暴发户、附庸风雅的名流间多多周旋，偏她心气高，对这些人一概看不上眼，如果老鸨逼的急了，就敷衍了事，客人没喝完酒就把人家赶出去，久而久之，门可罗雀，挨打也不改变，老鸨一气之下就把各种繁重的编织缝补工作教给了她，她倒也乐得和月儿在院里做这些活。
　　“月儿，你知道吗？这些粗鲁的针线怎能做出好东西？想当年我家用的都是金银丝线，孔雀翎做的裘衣。要想把这个牡丹花修好，要正反修两遍才有样子出来呢。”赛貂禅边忙碌着边回忆自己的过去。
　　“赛姐姐，你过去过的一定是很富贵的日子吧？”沈月儿向往的问道。
　　“唉，往事如烟啊，那时候我才和你一样打，你也别叫我赛姐姐了，这是妈妈给我起的艺名，我的闺名叫锦娘，你就这样叫我吧。”
　　话音未落，花园的角落里忽然传出来几声掌声“锦娘，好名字。”从大丛的牡丹花旁走出一个男人，身量挺拔，器宇不凡，不急不许的说到“名如其人啊。”
　　两人抬头一看，确实兵部侍郎蓝裳元。赛貂禅因前日打定了主意，此时心里却变得平静起来，起来躬身施礼，说到“大人见笑了。”
　　蓝裳元似乎对她的变化微微一惊，却马上恢复了平静，仪态儒雅的问道“如此美人，却被藏到后院做这些繁重的工作，不知道你们妈妈是怎么想的，姑娘要不要我替你去讨个公道啊？”
　　说话间人已经来到了锦娘的面前，月儿感到一种很强大的压迫感，不由得偷偷吐了吐舌头，那边一道男人暧昧的目光立刻深深的射了过来。
　　“小女子见过大人。”月儿连忙说到，又机灵的把旁边的茉莉香片倒了一小盅放到蓝裳元旁边，然后自己垂手站在了离两人较远的地方。
　　蓝裳元见此也不推让，眼睛直直的盯着锦娘乌黑的发顶，笑道“有这样机灵的丫头，这当主子的必然也差不了，让我瞧瞧”伸手向锦娘的下巴摸去。
　　沈月儿在妓院多年，这样的情节也见多了，不过还是替锦娘小小担心了一下，生怕她那脾气爆发了，可不是好惹的，但往往还是过后自己吃亏。
　　哪知锦娘却没有拒绝，只是红着脸，仰起美目，滴溜溜的侧过脸去，欲拒还迎的样子，越发让蓝裳元心头一荡，手不由自主向雪白的香肩里滑去。
　　月儿虽也见过些阵仗，但毕竟还是处子，立刻羞红了脸，轻垂螓首。此时锦娘的披肩已经半落，鸳鸯戏水的肚兜和雪白的肌肤相对应，越发的催人情欲，月儿偷偷笑了一下，难道他们就要在这里？蓝裳元的呼吸越来越急促，他一把抱起锦娘，向大堂的客房冲去，倒象是个未经世事的毛头小伙子一样。
　　月儿望着两人渐渐消失的背影，暗暗觉得有些奇怪，不由的竟然把心里的话脱口说了出来“真是奇怪啊。”
　　哪知道，花荫里居然传出一个邪气的声音“哦？哪里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