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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人生若只如初见 ...

  •   燕儿并飞腾闻奴的声音落花荫,
      这景色撩人欲醉不觉来到百花亭。
      如京戏《贵妃醉酒》中的唱词一般,今夜的梨园是姹紫嫣红的海洋,姚黄魏紫、花绕菊香,都开在女人们丝绸的华裳上,雪茄叶的清香在豪绅的指间流淌。
      这儿边花开的甚好,定然是奔了园子中的好春光。
      纵然千般蜜意淋漓,不敌仟语三寸彻骨香。
      嘉城有双姝,一说是虞家千金虞羽,得了虞美人的姓,挂了楚霸王的名,生得如琢如磨的娇颜,却长在了代代出猛将的英雄世家,命中注定的英雄美人。
      二说是嘉城梨园的台柱子,绝美的名伶——仟骨。仟骨其人,艳若海棠,傲美无双,若说这世间有谁能当得起“风华绝代”四个字,那或许只有这位戏中仙仟骨了。

      今夜,这番彻骨香卷着鼎沸的人声,海潮般的要将嘉城淹没。
      嘉城最气派的戏楼名唤长生殿,取自昆曲经典剧目《长生殿》,此处楼如其名,在这座城中屹立三百年而不倒,朝朝笙歌,然而今日,它将不夜。
      胡琴一拨,二胡重奏,月琴三弄,笙歌四溢,花鼓五方,她一登台,千目睽睽,万籁俱寂。
      那人头顶凤冠,身披霞帔,轻捻手指。烟目行视,便有国色天香的风骨。
      那手,竟生的骨节如玉,有力而修长。
      她踩着鼓点,如同在莺歌燕舞中踏入百花亭,每唱一句,百转千回,台下掌声雷动,她却不为所动,眉目生春,自顾自的媚浪。
      素手衔觞,随意而饮,美目时而有不待君王的愤恼,时而强自作态不能自制,时而又彷徨迷惘,妩媚惆怅。
      有那么几瞬,台下人几乎以为那位羞花的美人跨越千古,美中见醉,醉中见美。

      “这出《贵妃醉酒》还要唱多久啊?”二楼雅间,正对着戏台子,轻纱上描着妖娆的虞美人。
      “您这才听了一半儿哪,可厌烦不得,这位角儿的戏可不是常有,您家老爷子的面子都不一定请得动哩。”
      意思就是这位角儿架子可大着呐,您且看且珍惜。
      “那她后面脱衣服吗?呃,我是说不是唱的贵妃醉酒吗,酒后好歹也得乱一乱性。”
      “哎呦我的小姑奶奶,这成何体统,成何体统!”
      “那就没什么可期待的了,我看这位美人姐姐依依呀呀的也有些渴了,那手中的杯里无酒多扫兴,我给她送壶花雕去。”
      “哎您可去不得,这楼梯上都是人山人海,您要是磕着碰着我可活不的了!”
      “老板您放心,我不走楼梯。”

      话音未落,只听“砰砰”几声,楼顶水晶吊灯的灯绳被利器割断,巨大的水晶灯应声而碎,灯火通明的大厅瞬间暗淡下来,破碎的水晶如同黑夜中青芒乍现的的妖莲。
      一切都太突然,惊魂未定的老板突然感觉自己的衣领被一股力量提起,刚想大声呼救,就感到有人在他耳边吐气若兰,用轻飘飘的语气说:“别让爷爷知道是我做的,否着你才‘可活不的了’,不用担心损失,你只赚不赔。”
      那人松手,不给他半分拒绝的机会,老板一屁股摔坐在地上,只见那人一个箭步登上楼梯的扶手,像武将撩开锦袍一样来开旗袍的前摆,黑色的旗袍与夜色融为一体,只有胸前刺绣的牡丹在黑暗中熠熠生辉,她纵身一跃,墨发如流云飞扬,脚腕上的银鞋扣子发出铃铃的脆响。
      那人在落地前足尖一点前排的桌面,借力缓冲,落地时以单膝跪地的姿势跪在了戏台上的仟骨面前。
      黑旗袍的人抬头,竟是一张少女的脸,双颊微泛粉红,眉若淡月,两瓣唇有雨后花瓣的娇艳美感,那一双眸子宛如一汪幽潭,微微摇晃荡漾又归于平静。
      戏子与少女对视,她的眉目都藏在浓郁的粉黛中,眉间一点朱砂为她平添三分妖艳,唯有那一双美目比碎了一地的水晶还要清澈冰冷。
      少女忽然一笑,眉眼弯弯道:“娘娘千岁!”

      英雄与美人的初遇,美人如着鲜衣,英雄似驾怒马,美人年少,英雄轻狂。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人生若只如初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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