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六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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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朵上的酥麻感良久不散，墨倾月平复了下心绪道：“我不认识他。”
红芜眸色跳动，意味不明的观察着墨倾月的表情变化。
赵四急忙辩道：“洛爷，小的不敢有半句期瞒，小的真的认识她。八年前小的在欢喜楼见过她，她是红管事的丫鬟，红管事可以给小的作证。”说完将期望的目光投向红芜。
红芜皱眉看向墨倾月，四目相接，谁也看不穿对方眸中的颜色。但红芜眸中的质疑却不容忽视。
底下众人一片哗然，红管事向来冷漠姿态示人，出了名的不好结交，没想到竟然还有此等八卦之事，今日也算开了眼界。
洛衣勾起嘴角，越来越有意思了。
墨倾月从洛衣怀里起身走到下方赵四身边，盈盈一跪道：“他说的没错，但倾月只认识红芜姐姐，并不认识赵四。”
此言一出，满堂哗然。不屑与嘲讽的哼笑声不绝于耳，原来墨倾月不过是一个青楼妓子，这些日子却装的比谁都清高，这次洛衣该看清这个女人的本来面目了吧！
柳青青眸色变幻，若有所思。连云凌都忍不住多看了墨倾月两眼。
洛衣眸中含笑，嘴角意味不明的翘起：“红芜，是这样吗？”
红芜俯身道：“ 回洛爷，是。”
柳青青冷笑着，现下看来墨倾月来历不明，光凭这一点再留她就不是她表哥的风格。
堂审至此接近尾声，全场肃静，众人都在等洛衣最后的判决。
洛衣悠悠的把玩着方才墨倾月握过的杯子，摩沙着杯沿道：“既然你不认识他，而他冒犯了你，那就把他交给你处置吧。”说罢拔出云凌腰间的佩剑扔到墨倾月脚边，“你可以选择杀了他！”
墨倾月缓缓上前，弯腰捡剑的瞬间估算了一下距离与利弊，这个距离，出其不意的话应该有五层把握狙杀洛衣吧。这个位置，一击不中，最好的撤退方位是下堂左脚，安全撤退的几率有三成吧…
甩开脑子里乱七八糟的估算，墨倾月双手握剑，手臂颤抖的不成样子，小脸煞白，嘴唇紧咬着，最后她颤颤巍巍放下剑道：“我害怕…我下不去手，这次我不杀他。”说罢将剑呈递还给洛衣，“但是既然洛爷把他交给我处置，那就许我可以随时取他的命罢。”
赵四早已吓得屁滚尿流，一听小命暂时保住了，一抹虚汗道：“从今往后小的的命就是倾月姑娘的，您让小的往东小的绝不往西。”
洛衣一招手道：“月月说什么就是什么，月月过来。”
墨倾月冷笑一声，用只有他们两个听得到的声音道：“我让你说是谁指使的呢。”
赵四浑身一僵，从心底滋生出一股恐惧感，他再也不敢小瞧眼前这个看似柔弱的美人，这种威压完全不亚于柳青青。
墨倾月不经意和柳青青四目相接，有意无意留给她一个刺眼的微笑，柳青青终于忍不住挺身而出，怒道：“表哥！这个女人来历不明，心怀不轨，应该直接杀了以绝后患！”
墨倾月主动回到了洛衣怀中，挑衅的望着柳青青，洛衣将她放在怀中道：“月月怎么能算来历不明呢，不是红管事的故人吗。”
红芜深深看了墨倾月一眼道：“是。”
柳青青双拳紧握，瞪一眼红芜，最后双目通红紧盯着墨倾月。总有一天，她会让洛衣明白，这个世上最爱他，最值得他爱的人，是她柳青青！
堂审结束后天已将黑了，墨倾月直接回了藏娇阁休息。后天便是洛衣出门的日子，墨倾月大手一挥，将行动定在了后天晚上。
隔天墨倾月早早便去了荒芜庭，经昨日一役，于情于理她都应当拜访故人。不像上次久等，这次红芜很快就过来了，想必红芜也是很想故人一聚的。
见到红芜，墨倾月低声唤了一句：“红芜姐姐。”
红芜微怔，似惑似诧道：“倾城，真的是你？”
墨倾月点点头，渐渐红了眼眶。
看到墨倾月的样子，红芜各种疑问卡在喉间再也问不出来。
红芜道：“真的是你，我以为你已经…你是怎么跑出来的？”
墨倾月扯起嘴角，自嘲的笑了笑：“我也以为必死无疑了，没想到半路遇到有人劫囚，才得以保全一条性命。”
红芜轻叹一声：“当年是我对不住你。”
墨倾月连忙摇头：“不怪姐姐，反而是我害了大家。”
故人重逢，相谈甚欢，二人其实还挺高兴的，只是时机与地点不对，难免让人互生心防。
最后红芜话锋一转道：“洛府不比其他地方，容不得半点异心，你切莫辜负洛爷对你的厚爱。”
墨倾月看了红芜一眼，解读着她眼中的情绪，最后笑道：“得洛爷如此相待，倾月怎敢再有二心。”
红芜颇为满意，沉吟片刻又道：“赵四的事我代他给你赔罪了。”
墨倾月迟疑了会儿道：“这叫倾月如何当得起，我自然知道不是姐姐指使的。”
闻言红芜皱眉，担忧的望着她：“这件事已经过去了，就不要再提，这样对谁都好。但我保证不会再有第二次。”
墨倾月浅浅笑着，内心一片冰凉。或许对他们来说这件事已经过去了，但对墨倾月来说，这仅仅只是开始。
三日后，洛衣与凌云一齐出了洛府，出门前安顿好一切，众人各司其责，嘱咐洛府加强防护与巡示，洛府一时竟看似坚不可破。
夜间墨倾月一袭黑衣，与夜色完美融合。隐身树顶，观察着洛府的防护点。良久后讥笑一声，飞身掠过，潜入洛衣书房，如入无人之境，无声无息，护卫毫无所觉。
轻车熟路的打开机关，暗室应声而开，玄机竟然在书房主坐左侧的一方玄镜上。这块镜子墨倾月以前也注意过，刚好对着洛衣办公的案桌，只是她一直以为这是洛衣的自恋癖好，现在机簧大开，镜身仿佛凭空消失般，变成了约一人高的暗门。
墨倾月这次做好了万全的准备，不拿到东西誓不罢休，当即便走了进去，一声闷响，暗门从身后自动合上。
拿出火折子吹了吹，微弱的火苗将暗道照的昏蒙蒙亮，虽然照亮的范围很有限，但对于墨倾月来说却足够将暗道打量的一清二楚。
暗道很长看不到尽头，墙壁很厚实，这里不像寻常的暗室，更像是通往某处的暗道或者机关道。按理说寻常人家一般只修个暗室什么的藏匿贵重珠宝。修暗道的却极少，不说别的，只说暗道的修建，规模浩大，耗财耗力，如果没有特别紧密的秘密想要隐藏，傻子才去修这玩意儿呢。
正思忖着，前方出现了三条岔道。墨倾月将火光凑近，细细观察着三条暗道。每条的格局一模一样，唯一不同的是中间那条暗道上，隐隐有脚印的痕迹。虽然特别不明显，但墨倾月还是一眼分辨出那是轻功飞跃时，脚尖点地时留下的。
既然只有脚步没有机关的痕迹，那中间这条暗道必定是安全的。墨倾月顺着脚步的痕迹一路走来，果然没有遇到任何机关。只是心里的疑惑越来越重，到底是谁竟然抢先她一步进入了这里。
想到有可能被人抢先一步，她不由加快了脚步。终于在经过几个岔口后出现了一间石室，石门半启，门上染血，墨倾月伸出手指轻沾血迹，竟然尚有余温。
眼神寻觅到石室一处隐匿的藏身点，墨倾月就地一滚，刚好在一处石碑后固住身形，确定四周没有危险后，才慢慢伸出脑袋打探四周。
石室很大，顶悬夜光石，照亮着正中央的一块石墩上的锦盒。墨倾月眼前一亮，终于找到了！
只是那位捷足先登的同类尽管满身伤痕，一身血污，手臂却伸向了锦盒…
墨倾月紧张的望着她的动作，一股不详的预感瞬间升腾而起。
“嗖…”一只白亮的飞镖驶出，正正切入那条正待取盒的手臂之上。墨倾月暗吸一口凉气，这得多疼啊。
那位仁兄却只闷哼一声后便放声大笑道：“既然一直静候在此，何不早些现身，遮遮掩掩的果然名不虚传，洛水居暗剑伤人的功夫倒是闻名不如见面。”
墨倾月心底一惊，屏住了呼吸，静候在此的…是谁？
“啧啧，卿本佳人，奈何做贼啊。”洛衣折扇一开，笑意吟吟的走来，桃花眸中半分风流，半分阴翳。“不如留下来跟了我，要什么跟我说一声就是了，衣定当双手奉上，以博美人一笑。”
云凌安静的跟在他身侧，一脸淡然，仿佛刚刚背后放暗器的人不是自己。
墨倾月捂脸，除了愤怒愤怒还是愤怒，怎么会是师姐！
墨红绸拔出左臂的飞镖扔在地上，冷傲的望着洛衣主仆二人，“要打就打，少说废话。”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第六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