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芊芊劫》只叶

32、第一卷

　　“堂主，公子。”大堂外的仆人行了礼，继而放低了声音继续道：“堂主，这个人实在怪异的很，只是说能医治好公子的眼疾，却戴了副面具，不拿真面目示人。”

　　闻言，顾子清没有说话，只是挥了挥手，示意家谱下去，然后转身对节玉吩咐道：“节玉，这里风大，带公子回他的院子等候。”

　　“是，”节玉回答，“公子，我们走吧？”

　　这次顾延亭倒是没有多言，让节玉搀扶着回去了。

　　“不知阁下是......”顾子清双手抱拳，问道。那人却不说话，一身蓝色的衣衫随风而动，许久，他才伸手摘下面具，慢慢转过身来。

　　顾子清很是吃惊，“韩因！？”

　　“不错，”韩因笑得高深莫测，“正是我。”

　　“哼！”顾子清衣袖一拂，“你又想耍什么花样？”如今亭儿双目失明，他可没空在这儿跟他耗着。

　　“哦？”韩因缓缓走进顾子清，临近了却不再看他，疑惑道：“难道贵府的下人没有告诉顾堂主在下是来干什么的吗？”

　　“黄毛小儿懂得什么！我都束手无策的顽症难道你有办法？”顾子甚至有点鄙夷。

　　“哎？俗话说的好，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被拍在沙滩上。顾堂主您这老浪怎么能如此瞧不起人呢？”韩因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却把顾子清气得不轻。

　　“在下虽然不才，可是医术还是凑合的，”韩因大摇大摆的在顾子清面前走过，然后又折了回来：“至少比某些人的强。”说完，还露出了讽刺的笑容。

　　“好！”顾子清毕竟是个能沉得住气的，“稍后你便为亭儿诊治，若你能让他重见光明，条件随你开！”

　　“好，”韩因说，“就等你这句话！”

　　顾延亭的卧房内。韩因在顾子清和节玉寸步不离的监视下为顾延亭诊脉，之后，又仔细观察了他空洞的眼睛，然后示意顾子清出去。

　　顾子清收到韩因的眼神，向节玉使了个眼神，又看了眼韩因，这才慢慢走出了房门。

　　韩因看到顾子清这样防着自己，不由得翻了翻白眼，心里暗道：“这只老狐狸！”随后却也跟了出去。

　　院子里早已是夏日的景象，繁茂的树上还有知了有一声没一声的叫着，头顶的天很蓝，没有一丝云彩，灼热的阳光肆无忌惮的炙烤这整个大地。韩因完全不理睬顾子清的焦急，慢悠悠的走下台阶，又慢悠悠的走上石子路，顾子清看着他实在是着急，三步并两步的走向韩因，问道：“亭儿的眼睛，可有得治？”

　　岂料韩因却说了句：“这天，还真是热啊！”说完，还夸张的用手当成扇子，使劲扇了扇。

　　“你！”顾子清知道他存心想看他着急，却只好软下声来，吩咐道：“来人！去取冰块放到我书房，再备一碗凉茶来！”

　　“是！”仆人领命，迅速去办了。

　　百草堂的效率还是很高的，不一会儿韩因就坐到了顾子清的书房，屋里四个角落都摆上了冰块，让整个房间的温度比外面下降了不少。桌子上有一个珊瑚红釉金彩兰草诗文盖碗，价值不菲，里面盛了用金银花、甘草、陈皮、薄荷等几味药材熬制成的凉茶，清凉去火，是夏日里的佳饮。

　　韩因自顾自的坐下，还翘起了二郎腿。他随意拿起那名贵的碗，大口喝了两口凉茶，然后又“啪”的一声把碗放下，冲着门外吩咐道：“再拿一碗凉茶来！”

　　顾子清的脸黑的好像锅底，却又不好说什么。而韩因却像刚刚发现顾子清的存在似的，故作吃惊道：“真是抱歉了，顾堂主！在下山野村夫，不懂规矩，唐突了！”然而，顾子清却在韩因的脸上寻不到一丝丝的愧疚或者尴尬的表情。

　　顾不得那么多，顾子清上前，问道：“韩因，不知.......”还没等顾子清说完，韩因便感慨道：“哎！现在我在这里凉快着，不知道我唯一的小师妹怎么样了。也不知道她好不好......”

　　闻言，顾子清只好把询问顾延亭病情的话咽回去，转而吩咐道：“去把柳小姐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