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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第12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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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过年被放假回家黄凉羽都再没见过松幸然。
吸毒在娱乐圈并不是什么稀奇事,一年总会抓到那么几个。处理的好了息事宁人,处理的不好也不过是毁掉一个艺人罢了。但是如果那个艺人是韩家文,无论怎么想松幸然都会伤心的才是。而一想到松幸然会伤心,黄凉羽就感觉有些难受。
黄凉羽一家每逢年末都是先飞到美国过完圣诞节再飞回来过春节,美名其曰中西合并两边风俗都不拉。飞回来那天黄凉羽几乎都是在飞机上睡过去的,下了飞机还有些迷迷糊糊。美国那边大雪早就铺路铺了几层,跨了半个地球一抬头才发现国内连个雪星儿都没有。
黄夫人出身家教严格的书香门第,早年为了保住黄凉羽以及他爹,和家里闹翻。哪怕到了现在也都是倔强的不回娘家吃饭的那种。未婚先孕,成为模特,嫁给个洋人,真是无论哪一条在那种保守的家族都是罪无可赦。可是深刻在骨子里的家教习俗还是让她每年都把台面上的工作做得足足的,这也就使得黄夫人不愿意见自己的娘家人却逼着黄凉羽把大包小包的东西都掂回去。外祖父当然不会为难他这个外孙,可是某种不可言说的尴尬也是不可避免的。每年的这一天这一刻都是黄凉羽最为难熬的时间,简直比他以前参加一个国际比赛还要压力巨大。
等终于脱离了那种明明其乐融融却好像根本没有自己的位置的氛围,黄凉羽终于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他母上正在楼底下等着他。昏暗的灯光下,明明仍然美丽高贵的女人却莫名让他感觉出一丝狼狈。别人都以为他母亲傍上了一个洋人富豪一生无忧无虑,可是只有他知道当初母亲带着他流浪漂泊了多久。
“妈咪,你怎么不在车上等着啊?”黄凉羽小跑着过去。
“车上太闷了。”女人瞥过他一眼,目光落脚处是黄凉羽手上的保温桶。
“哦,今年姥姥给的饺子是羊肉馅的。”
看看,人就是这么矛盾的存在。一边牵挂着一边又放不下。
“凉羽啊。”不知想到了什么黄夫人突然笑了起来,眼睛亮亮的看着自己的儿子:“感情上的事可要趁早,该解决就解决,想说什么就要早点说出来。否则一旦过了那个时间,再想开口的时候就格外的难了。”
她这话是映射了自己,可是黄凉羽不知为什么却想到了别的地方。他此刻突然很想和松幸然打个电话,可是想了半天却又不知道自己除了新年快乐又能说些什么。他们现在还是那种只能凭着节日的借口来联系的关系,而这个事实让他很不甘心。可是要真说起来他想和松幸然成为什么样的关系又说不明白,那种能让对方一直看着他的关系?可又总觉得缺了些什么。
就像黄夫人不愿意回家一样,黄凉羽也是有自己的高傲的。他并不是个死缠烂打的人,再加上耀眼到总是吸引大部分目光的外表和能力。哪怕真的想吸引或者得到什么,也总是暗地里苦下功夫。他对于松幸然的执念也许是来源于第一次见面时对男人那种温暖眼神的疑惑,也许是来源于鲜少被照顾重视后的不舍,也可能是来源于他对别人的好胜过了自己的不甘。可是不管怎样,那都已经成为执念了。而这执念到底要到什么程度才能解开,他自己都不知道。如果他只是想让松幸然一直看着自己,为自己骄傲,甚至是成为他的唯一,那他又和秦炐有什么区别?而且这样的人也并不一定非要松幸然不可。如果说秦炐对自己经纪人的执着来自于他自己的多疑和安全感缺失,那么黄凉羽根本就没有这些。所以他和秦炐不一样,一点都不一样。
松幸然最终还是收到了黄凉羽的祝福短信,夹杂在一大堆大同小异的短信里,但他还是看见了。
彼时他正坐在放了许多菜的桌边,距离沈玉傅出门不过才过了半个小时。
沈振海生母不明,父亲又在沈玉傅小时候就过世了。而他早年离异,一家子也就只剩了沈玉傅这一个儿子。之后松幸然被他收养,这每年的团聚之日才总算有了点氛围。三个男人搭伙过日子,磕磕绊绊的一转眼竟也过了这么些年。
“他这是……去找蓝家那个小子了吧?”
即使沈玉傅窜了这饭本来也吃的也好好的,松幸然还以为沈振海已经被糊弄过去了,谁想到突然就来了这么一句。他顿时就笑得有些无奈。
“沈叔,你知道啊?”
别看沈振海脾气暴,但是很多事心里明白的很。而且在他这个位置的,如果那么大的事还不清楚的话,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有时候我真的特别想大义灭亲掐死这个混小子,怎么一天到头就不干些正经事呢。”男人头痛的捏了捏眉心:“还有你,都给你说了不要那么宠着他,看看这都给你宠到无法无天了。”
莫名躺枪的松幸然嘴角的笑容更大了几分,低头戳了戳自己的碗,不置可否。
“你知道我从哪里得知他和蓝家那小子搞在一起的?”越说沈振海就感觉越气:“卓东军!!我这丢人都丢到那混蛋那里去了!!”
这话一旦说开,特别是还牵扯到那个男人,沈振海一时半会儿就停不下来了。骂骂咧咧在那里怼了快半个小时,才舒心了一样停了下来。可是这个时候对面的松幸然却突然开了口:“看来沈叔最近经常和卓先生联系呢。这么说来,最近公司被针对的事件也就不仅仅是商业竞争了。”
沈振海一愣,却也没惊讶这孩子能看出来。别说松幸然处的那个位置,光是他敏锐的心思就总会被他察觉什么。沈振海便也只能尽量稳着声抚慰道:“没事的,小幸。你该做什么做什么,有我在不会有任何问题。”
男人的保证总是格外有力度的,这个人也永远是那种言出必行的性子。松幸然很早就知道这一点了。可就是如此,他才格外的不甘心。
其实他和沈玉傅一样,根本不想做保护伞下的那一个,
“爸,我有件事要给你说一下。”
沈振海被那个称呼惊了一下。不是说他不想听松幸然叫他爸,简直快想死了好吗?!!但是这孩子倔啊,还特别容易不好意思。所以长久的事实证明,一般他叫爸的时候都是有很重要的事要求他了。而且看这表情肯定还不是什么好事。沈振海下意识就想打断他,可是他知道,松幸然决定了的事即使是他也改变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