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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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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纪尚小的孩子是审神者,而我,现在则属于她的刀剑。嘛,小孩子大多数都是喜新厌旧的嘛,而且他们淘气天真的心灵,也是每个人都有的那份隐藏的本性。我早就在好奇,明明小时候都是这么单纯的孩子,为什么,到最后则是有很多人都像暗堕的刀剑男士们一样,心灵浑浊,选择走上了不轨之路?为什么仅是数十年的时间,能够发生如此巨大的变化?就打个比方说我的前主君,织田信长。我年轻的时候就啃着瓜想他小时候是个软萌的小孩子,然后长大后就打了我的脸。虽然知道人会一直成长着,不可能停留在原地,但是啊,曾经的孩子们完全都看不到了呢。我嘛,其实也是一把脆弱的刀啊,用力一折就夭折了。_(:з)∠)_我的主君,成长后,是否也会变成那样残酷无情的大人呢。
我为什么要说一堆似乎很哲学实际上完全没用的话?
因为我被主君调去当她的近侍,而我又不了解她,本丸里的前辈们担心我一个不小心会把主君怎样怎样,就让两位十·分了解主君的前辈来告诉我。
两个字,我怂。
所以已经有刀代我去替主君道一声,而我则跪坐在榻榻米上,面无表情地听着对面两刀的长篇大论。
“主君和新刀两人独处的时候比较内向,所以会很紧张。这时你也不要沉默不语,尽量找机会和主君沟通,尝试让她放松下……嘛,总而言之,主君的孩子气现在也控制的差不多了,但是你的举动仍然不能为过。了解了吗?”
对面那把相貌与我相似的刀淡淡地迅速说完一切,似乎并不是很乐意与我交流。当然,我更不乐意。
于是我同样淡淡地回答道:“没听懂。”
言下之意就是我刚才和烛台切听了他说了很久结果我把这通话当成屁一样放掉了。
果不其然,那把刀的头上蹦出几条青筋。可惜他没带本体,不然估计早就削上来了。可是我就搞事情,咋样,不服咬我啊。我的内心是幸灾乐祸的。
我有一个非常好的技能,就是外表端庄可以演一演装一装模样,然而内心丰富的心理活动不会被发现。
当然仅限于在跟我不熟的刀面前。而跟我熟的刀就不行了。
比方说,我面前的另一位前辈,烛台切。虽然说我很不爽他,但其实也挺怕他的嗯。_(:з)∠)_怎么说呢,因为我看他的肌肉看怕了吧,害怕哪天一不小心惹毛他然后他臂力一使就把我本体给折断了,那我也就可以去地狱了。
虽然并不可能。
烛台切微笑着看着我挑了挑眉,我瞬间就怂了。之前跋扈高扬的气势全无。好嘛,我知道我怂不要再那样看着我了好吗。
估计是烛台切自己都坐不下去了,他在我俩直勾勾的目光之下,淡定地站起身,甩给压切一个绅士的笑容。
“那我就先带……咳,谷子桑去主上的房间了。”
“噗——”
烛台切,一会儿我要向主君神情与你手合。
※※※※※
烛台切领着我走上了楼梯,然后指着一间房间的门对我说:“进去就是主上的房间了,不要忘记长谷部的话。虽然你们性格不合,不过他也是真心帮你的。”
“好了好了,废话那么多干什么。别忘了我还要找你算账呢。”
我极不优雅地朝他翻了个白眼,结果被对方微笑着弹了一记额头。卧槽。
然后我愤怒地踩了他一脚,接着在对方反击之前迅速跑向主君的房间。这真是孩子气的举动,我应该庆幸除了他没有人或刀看到。
“十分失礼,我进来了,主公。”
“啊,是的!”
我小心地走了进去,然后拉上纸门。接着,我很快就后悔了——这房间里真特么的暗。
一瞬间,我差点以为我的面部神经坏死。
我又下意识地望向主君的方向,突然有些高兴自己把压切的话当成了屁放。
——哪里内向害羞紧张了!那孩子正一脸兴奋地玩着手中的游戏机啊!啊,现在又换去看电视了好不好!
我当这个近侍,有何用呢。
我呆呆地在门口傻站了一会儿,站得我的脚都酸了,我才听到主君对我说的第二句话。
“呐呐!长谷部…姐姐!过来坐在我身边吧,站着不累吗?”
主君难得抽空将视线从电视机上挪开转过头来看我,我是不是应该感动呢。不过我才不傻,捡到了便宜,谁不要啊。
“遵循主命。”当然我还是这样官方化地回答了。
坐在了主君身边后,主君热情地邀请我和她一起看电视,当然我也是答应了的。后来我发现,电视机真是个好东西,我立刻就迷上了这个大箱子,甚至还在想主君能不能用灵力赐给它意识和人类的身体我好嫁给它。
我目不转睛地盯着电视机屏幕,直到感受到手臂上一暖。
完全放松了的我突然一惊,手臂一僵。想到旁边是主君后,仍然没有放松,反而陷入自己居然放松了警惕这样的自责中。但是主君,似乎正用独属于她的温暖在安慰着我。
“不要害怕,长谷部姐姐。说起来这样称呼你很奇怪呢,我可以叫你谷子姐姐吗?”
……不为什么你们都要执着于“谷”这个字?我跟它并不熟。
“……如果是您愿意的话。”我放松了一点,淡淡地回答。
“太好了呢!果然谷子姐姐和长谷部君相比更容易相处一些呢,因为长谷部君对我的态度似乎太过热情了……有些应付不过来呢。”
呵,因为他是个主控呀。我单纯又天真的主君哟。
我对新主君的印象不错,所以对她的态度还算温和,如果是个暴君的话,那我也不介意暗堕。如果说这算是我对主君的印象分的话,那么接下来她所说的内容,则是我对她态度的完全改变。
“那个…今晚我想给谷子姐姐开个迎新party,但是又害怕没有经过你的允许你会讨厌,所以先来问一下。可以吗?”
“……”
真是温柔的主君呀。所以我才喜欢像您这样的孩子呢。不过,尽管如此,我的回答……
“抱歉,主君。我并不喜欢过于热闹的场合。”
“诶…诶?这样吗……那真是抱歉……问了一个这么唐突的问题。”
“不,是我的错,令主君失望了。”
“啊!不会!没有的事!说起来,为什么谷子姐姐对我的称呼一会儿是主公一会儿是主君呢?”
“……主君真是字字考实啊。”
我的确不喜欢热闹的场合,我一向不擅长应付这样的场合。是呢,简单来说就是我不是能够很容易融入新环境。我的缺点,却是压切的优点。也许就是这样,我才讨厌他,妒忌他。明明我们同为“压切长谷部”,可是我更像是次品。这让我感觉很烦躁。
※※※※※
下午,我闲得无聊,就默默地去了厨房,想碰碰运气找找看有没有吃的。结果没想到遇上了烛台切啊。
“哟,下午好啊,烛台切。”
我难得向他招了招手。
“嗯,下午好,谷子。”
对方带着满脸的笑意看着我,而我却炸毛了。
“你这家伙!不准那么叫我啊!”
气我的本事倒是越来越长进了。嘛,先不管这个。
“请问你有好吃的吗,麻麻。”
我认真地看着他问道。
“……麻麻?”烛台切的脸扭曲了一下,不过又很快恢复了他的我秘技·牛郎の微笑,“现在没有哦,那么,请你允许我帮你做一份三色团子?”
反正下午也是闲得没事干,于是我爽快地答应了。我站在他的旁边看着他制作三色团子的过程,期间他还和我聊起了天,我和他之间的关系应该亲密了一点。
“对了!早上你和主上相处得怎么样?”
“……啊。”
woc,刚夸过你(?),你却突然把天聊死了!让我怎么接。
“嗯?怎么了?”
他转过了头,疑惑地看着我。一瞬间我不敢对视他的眼睛,在这种莫名感觉火辣辣的目光之下,我无以自容,脸上莫名一阵烫。最后,我居然扭扭捏捏地把我跟主君相处的情况告诉了他。
我到底怎么了!怎么变得这么不正常!肯定是他在团子里下了药!【正经脸】
“嗯,这样吗。”他收回绅士笑,带着我到他房间坐了下来,帮我考虑着这个问题,“虽说你和长谷部的性格的确是不一样,我也知道你讨厌热闹……不过你怎么现在更加抵触了?我想如果是以前的你,应该还能接受吧?”
“所以,我才很不好意思啊。”我无奈地接话,“反正,我比不上压切不是么。”我的语气绝对没有一丝的酸溜溜。
“……真是没办法啊,突然觉得自己像是在面对山姥切呢。”
我轻哼一声,过了几秒没人说话,等我发现了不对劲时,头上突然一暖,我觉得我今天要僵很多次。
“失去自信的你可真是一点都不帅气啊。在锻刀房里,你的狂傲都去哪里了呢?”
……我的妈!这么温柔的话语真的是烛台切说的么!虽然挺感动但是更是觉得鸡皮疙瘩起一身!不过……他是不是摸了我的头?
我悄咪咪地抬起头,然后正对上烛台切那只闪烁着柔光的金眸,此刻眸中的柔情温和得似乎可以溢出水来。
我顿时感觉一阵别扭。不科学,一直以来将他当成好兄弟的我居然被撩到了,我不可能会喜欢他吧?
……我被自己的想法给吓到了。对烛台切光忠这把刀的看法也变得复杂了些。
“嘛,与其就这样放纵你的缺点,不如帅气地将它打败,尝试着去克服它吧?”
啊,语气终于恢复正常了?果然是我会错意了吧,这哪里来的暧昧啊,这明明是老妈子对自家孩子的母爱!
于是,我望着他的目光复杂。我们对视了许久。
最后,还是我败下阵来。我还是红了脸,咬牙说了句“谢了”就落荒而逃了,我似乎还听到了他的轻笑。
啧……我还真是第一次感受到这样的屈辱,不爽。果然应该找他手合的。但是,他说的那番话,的确,很不错。
……
啊,情不自禁走到主君的房间前了。
…要不,就试试看吧。
我轻轻地拉开了纸门。
“唔诶?谷子姐姐……”
“主君,我刚才想了一番,决定还是不辜负您的好意。”
“我想申请,今晚开场您所说的……party吧。”
※※※※※
主君很高兴,然后让我去通知本丸里其他的刀们。当然,得知了这个消息的刀们也很高兴。
厨房里要忙活了吧。
我这样想着,脑海里莫名出现了某把刀的身影,于是走向了厨房。
之后我才后悔。
“呀,真是没想到会看到你啊。”
我冷冷地看着厨房里和烛台切站在一起的压切,倚在门口冷不防打断了他们的谈话。
压切看见我愣了一下,随后也是一脸无所谓的冷漠:“有事吗?”
“啧,只是来还个人情。顺便,今晚的party事主君的希望,我并不想破坏那个孩子的兴致。那么,勉强一次和你好好交谈的话,我是可以做到的。”
似乎没料到我会这样说,压切愣住了,沉默几秒,随即脸上露出一个疑似挑衅的笑容。
“是吗,没想到你这家伙有一天也会那么乖顺。”
啧,第二天还是先找他去手合吧。我果然还是没办法和他好好相处!
※※※※※
派对开始了,每把刀都是兴高采烈。连左文字一家也融入了这喜气的氛围中,江雪他宛如万年冰山的脸上,也难得露出了温暖的笑容。
栗田口中的大哥一期一振领着他的弟弟们在舞台上表演,鸣狐和浦岛他们一起,在灯光的渲染下,他的脸庞似乎也变得柔和。
……什么啊,这场派对,果然还只有我……
“呜哇好冰!想打架吗烛台切?!”
右脸被猝不及防贴上冰冰的东西,我连忙推开身边的那人一边擦脸一边喊道。
喜欢捉弄我的人想都不用想就知道是他!
“……哦呀,这还真是吓到我了啊。不过我可不是烛台切哦!”
……啊,这谁。一身白……呢。除了那双金眸。
我懵懵地看着他笑嘻嘻的模样。
“哟!我是鹤丸国永。刚才你有被我吓到吧?嘿嘿!人生就是需要惊吓啊。”
“那你的刃生很丰富你很棒棒哦。”
妈的智障!差点被你吓死了啊混蛋!
“啊对了,烛台切让我叫你过来一下,现在他似乎脱不开身呢。”
“哈?为什么我……喂!你倒是看一下我的反应啊!”
“好的!那就走吧哈哈哈——”
这!是!一只!假鹤吧!
这个一身白的假鹤把我拉到一个黑皮肤男子的面前,好不容易喘口气的我和他对视着,彼此都沉默不语。
……好熟悉的场景。【微笑】
“不想和你们搞好关系。”
最后,他哼出一句伤我心的话就一个人坐地上了。
……感觉比高冷的话,我输了。
“1,2,3!看天空吧!”
mmp!扯我脸和头发干嘛!
我很不情愿地抬起头,看着天空中炸成我的脸的模样的烟花,心情突然好了一点,似乎也不是那么不情愿了。
“哦呀,你笑起来也是很可爱的嘛,并不是‘压切长谷部’的次品哦。”
……woc?
我呆呆地看着不知何时出现在我身边的烛台切,突然又察觉到——
那只搞事鹤丢下我一人飞了!呵呵!恩?那名黑皮肤的男子呢?卧槽!那只假鹤连一个救场的都给我拉走了!mmp!
我的脸颊又变得滚烫,慢吞吞地转了个身,打量着烛台切。
他倒是去换了一身黑的浴衣,虽然感觉自己充满了想吐槽的欲望,但是吧……
“看起来挺帅气的嘛。”
“嗯?你说了什么吗?我没听清哦。”
“不,我什么都没说。”
此时此刻,烟花再度从空中炸开,这次,出现的是一行英文。
【Welcome to this Maru, Miss millet.】
“怎么样,会很开心吧?”
“……你们也真是的,完全多此一举。”
但是,我的确很开心。谢谢你啊,烛台切。
我想,也许我的确是喜欢你的。那么这份感情,就由我来告诉你吧。
就在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