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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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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雨時節,雨像是不用錢一樣一直下,本該因雨水而衰敗的櫻花卻在庭院中隨著雨水流洩而下,粉色的櫻瓣與雨水相映成趣,成了一幅奇景。
快要入夜了,淡褐色的天空與暮色的光照映在水幕之間,成了最簡易的燈光秀。
歌仙兼定坐在多數刀劍在的大廳內,他敞開幛子,看著窗外的美景大筆揮毫。
驀地,一陣刺耳的尖叫聲與放大的音響傳來,歌仙眉頭一皺,停滯的筆留下了一點墨漬。
「唉,又來了。」同田貫自榻榻米上懶懶地起身,道:「我去看看。」
說著,他伸展著筋骨向外走去。
「大將八成又再看那些東西了。」同在大廳的藥研嘆了口氣,道:「都說那些陰氣重會招來不好的東西,大將就是不聽勸。」
歌仙搖搖頭,將宣紙揉成一團投進垃圾桶,道:「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啊,雖然我們勸過主殿也收斂很多,但是看起來她非得遇上一次才肯善罷甘休。」
說話間,同田貫捧著一台筆記型電腦來到大廳,後面,跟著一臉不悅的女子。
「我就看看而已!這周也才看一次恐怖片怎麼了?!不懂你們為甚麼這麼大驚小怪!」
「這是本周第二部,主殿已經違反協議了。」同田貫無視審神者的叫喊,他將筆電闔上並交給日本刀之父小烏丸。
「家主的筆電就暫由吾保管,過些時日再還給您。」小烏丸無視審神者的哀號,好好地收下筆電。
「大俱利殿也真是的,怎麼放任主殿看這種東西?」清光在筆電闔上前看了電影的標題,貌似叫做厲陰宅。
「我負責調音量。」大俱利在著氣急敗壞的審神者身後道。
「你你你!要不是你在關鍵時刻給我調音量…」
「所以主殿才尖叫的嗎?」三日月笑的如沐春風。
「才不是我在尖叫,是電影啦!」佾妘見三日月雖是笑著但眼神卻不是如此,她一癟嘴,不說話了。
大俱利見一臉事不關己,他道:「我好歹讓你看了一小時。」
「請大俱利殿不要寵壞主殿。」小烏丸道。
佾妘哭喪著臉道:「才看半集不如不讓我看。」
「好了,該吃飯了,大家往飯廳去吧。」燭台切穿著圍裙在門口露臉,他脖子上還掛著擦汗用的毛巾。
這個本丸的審神者是一名二十五的女子,最愛都市傳說、怪談之類的東西,恐怖片更是女子的日常消遣。
對超自然現象不算熱衷,但是如果有鬼屋可以探索的話,她絕對是探索隊的一員。
如果女子只是一般人倒也罷了,偏偏她是靈力有一定水準的審神者。
在與刀劍們相遇以前沒有遇到懷有惡意的鬼怪真的是祖上積德。
在經營本丸初期,沒有刀劍能夠管的住佾妘,但是隨著刀劍多了,爺爺級的刀劍增加,佾妘的好日子終於到頭了。
從以前毫無節制的看恐怖片玩恐怖遊戲到看散發負能量的人事物,到現在的一週一次恐怖片不准玩3D恐怖遊戲,佾妘的自由限縮許多。
即使如此,佾妘仍是有機會就鑽漏洞,弄得刀劍們頭疼不已。
晚飯過後,佾妘回到書房,照慣例開了手機放了藍牙喇叭邊聽音樂邊處理比較沒有時效性的公文,身為近侍的大俱利也進了書房跟著辦公。
喇叭的聲音響起,肆無忌憚的擾動空氣,主唱磁性又瘋狂的嗓音圍繞在背景音樂中,像是遊魂一樣遊走著。
大俱利聽不出什麼,但也知道自己主人聽的就是那類歌曲,因此也沒有太在意,倒是這首歌吸引了小財神博多站在幛子外聽了遍。
直到另一首刺耳的重低音侵略耳膜博多才敲門進入書房。
「主殿,剛才那首歌是?」
「A LittlePeace of Heaven,怎麼了嗎」
「這首歌太跨越道德底線了,請主殿刪掉。」
「才不要!這首歌很帶感耶!」
大俱利嘆了口氣,不說話,偏過視線,一副不想參與討論的樣子。
博多見大俱利置身事外,想拉戰友聯合勸說的他遂道:「我不覺得殺人姦屍吃人有甚麼好帶感的。雖然主殿喜歡AdvengedSevenfold,但是這首歌寫得太黑暗了。我一直覺得主殿聽的歌該好好整頓一下了。」
原本不想參與討論的大俱利聞言遂露出認同的表情。
佾妘嘟起嘴,一副不想理人的樣子。
此時音樂的嘶吼聲蓋過了博多的聲音,佾妘沒聽清楚博多在說甚麼,但博多很快地就離開了。
就在佾妘以為自己度過這一關的時候,博多帶著一期進入書房。
佾妘見狀立即抓起手機欲往窗外翻,卻比不過付喪神的機動,被大俱利一把抱住拉回書房。
博多搖頭道:「主殿,這種時候最好乖乖就範,玩你追我跑是怎麼樣也玩不過我們的。」
佾妘嘟起嘴,在一期笑容的威脅下乖乖交出手機。
「一期哥要一首一首聽嗎?」
「當然。因為都是英文,所以要麻煩你了。」
「標準是?」
一期看著佾妘綠掉的臉,他笑了笑,道:「太過分的刪掉就好,其他的厭世歌不必理會。」
刀劍們對於佾妘的管理一向採取半放任,在有限度的情況下讓佾妘可以享受她原本的興趣,因此就算被管理,佾妘的抱怨也相對降低許多,刀審之間的相處沒有太大的摩擦。
這一晚,在一期與博多的監督下,佾妘乖乖的刪了不少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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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眾多刀劍中,佾妘比較喜歡與大倶利伽羅在一起,原因無他,只因為大俱利相對比較不干涉佾妘的興趣。
從恐怖片給佾妘看一半的例子裡可以知道,大倶利伽羅的管理有點半放水,因此自佾妘發現大俱利比較不干涉自己的時候,近侍都由他擔任,久而久之,這了一種默契,大倶利伽羅就是近侍。
刀劍們都清楚佾妘選擇大俱利作為近侍的原因,在爺爺級刀劍的示意下,對於佾妘的特殊興趣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算了。
這天,是審神者離開本丸的三天後,也是審神者該回來的日子,雖然只有離開短短三天,但是刀劍們感覺佾妘已經離開了很久,因此各個都興高采烈的準備迎接自己的審神者回來。
藥研的藥草堂內,受託前來幾味草藥入菜的今劍正興奮的栗田口短刀討論市面上正在流行的零食。
「主殿會帶甚麼回來呢?」
「我啊,沒什麼要求,只希望能吃到梅子口味的薯片就好了。」秋田道。
「據說現在現世因為天氣的關係馬鈴薯歉收,所以薯片可能買不到。」藥研照著燭台切的字條將藥草分包裝好,並交給今劍道。
秋田露出失望的表情,不過他很快地就振作起來,因為主人快要回到本丸了。
「大將這幾天在外面肯定玩瘋了,唉。」厚小大人似的嘆了口氣。
眾人離開藥研的藥草堂,今劍先往廚房去了,栗田口眾則邊走邊前往大門口。
藥研道:「沒關係啦,偶爾讓大將放鬆一下也沒關係。」
「但是我覺得大俱利殿平時的管束就很鬆散了。」厚趕緊住了嘴,因為大俱利已經先他們一步等在門口。
就在眾人會合之際,連接現世與本丸的穿界門也開始作用了,片刻後,本丸了大門傳來敲門聲。
「我回來了,大家都還好嗎?」就在大俱利開門,門露出了縫見到審神者的臉之際,兩道黑氣驀地竄入本丸。
極化後的秋田與厚立即反應,他們抓住了其中一道黑氣,而欲要抓住另一道黑氣的藥研卻不小心失手了。
只見藥研的本體被彈飛到空中,藥研本人在空中轉了圈之後接住刀落地,道:「麻煩了。」
「所以說!主殿在現世究竟去了哪裡!居然能惹到強大的鬼怪!」
大廳內,所有刀劍都聚集在一起,佾妘明明坐在主位上,卻像是坐在刑台上一樣。
石切丸搖頭道:「主殿雖然有強大的靈力,但是感覺卻異常遲鈍啊,這麼些日子過大家的訓練仍是沒有起色,這就是現世說的八字重嗎?」
「哈、哈、哈,現在再說這些都沒有用了,重點是主殿到底去了哪裡,惹到了什麼。」三日月笑咪咪的道。
髭切笑道:「所以主殿願意說了嗎?」
在眾刀無形的壓迫下,佾妘終於緩緩吐出擠了字:「鬼故事夜遊團(註)。」
「聽起來就不是什麼好東西,」和泉守雙手抱胸,道:「該不會是組隊去鬧鬼地點夜遊吧?」
「…對。」
「原本以為主殿在現世只是打打遊戲看看電影就算了,沒想到居然去了那種地方!」燭台切丸聞言一臉恨鐵不成鋼,道:「都已經是審神者見識過鬼怪了,居然還主動去招惹那些眾生,要是遇到甚麼無法解決的事呢?」
佾妘搔搔頭,道:「哎呀,你們都有教我防身的陰陽術嘛…萬一遇到打不過跑就好了……」
「主殿都幾歲了還這麼天真爛漫!這不是打或跑的問題!」正當燭台切要繼續責備佾妘,小烏丸揚手打斷了燭台切。
「好了,再繼續唸也沒有用,重要的是現在該怎麼辦。」
青江呵呵笑道:「晚上就由我守住主殿的房間,其他的就交由大家了,算那個鬼怪倒楣,闖進本丸裡。要是就這麼知難而退就好了,要是他堅持等待時機就只能跟他耗下去了。」
佾妘聞言趕緊道:「等等啦!青江的人品我信不過!由大俱利守著就好。」
「嘖,有夠麻煩。」大俱利抱怨。
小烏丸嘆了口氣,道:「那麼主臥就交由大俱利,晚上的巡邏就麻煩短刀與脇差了。」
短刀與脇差們立即應聲。
晚餐就在凝重的氣氛過了。
(註)鬼故事夜遊團,在臉書上真的存在的團體,主旨是在台灣各個鬧鬼地區進行夜遊,短短兩年時間已經成為大社團,曾受媒體採訪。
(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