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日子》乱云卷墨

2、派出所处事1

　　出租车到巫阳派出所已经是下午两点，盯着派出所外墙上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的字眼愣神片刻，顾立言推开了接待大厅的大门。
　　大门推开是一个宽敞的大厅，两边摆放了几排铁质的长椅，应该是供来访群众等候的。再往里是一排咨询台，台上一溜摆了5台电脑，每台前都有一位民警在忙碌着。咨询台再往后是一条左右走向的过道，之后就是楼梯了。
　　“您是小孩的老师？”说明来意，顾立言被引到了咨询台附近的一张椅子上。负责接待他的是一个小警察，看着也就20多岁，一脸阳光正气，大双眼皮的眼睛格外有神，笑起来脸上还有两个酒窝，稚嫩得可以。
　　“孩子现在怎么样？孩子的父母来了吧？”就他看来，赵嘉伟长得并不结实，也不知道有没有被伤到。
　　“不好意思，这些我现在不能透露，相关情况您到时候可以和办案民警了解，请谅解。您先在这边等一下，我已经帮您联系办案民警了，他现在有点事，等会他好了可能要找您了解一些情况。”小警察有些歉意地道。
　　交代完了这些小警察还在他身边没有离开，顾立言有些疑惑地抬头看他，“还有什么事吗？”
　　小警察似乎在作什么思想斗争，脸上满是纠结的神色，犹豫半晌最终还是开了口，“你几岁啊？”话一出口他也感觉到了自己的唐突，不好意思地摸摸头，“我是说，你看着好年轻。”
　　顾立言失笑，自己被问年龄已经是家常便饭了，摆摆手示意没关系，“我今年大学刚毕业。”
　　“我也是今年刚参加工作的。不过据说现在小孩子不好管啊，你这么年轻还是班主任，会不会被学生欺负？”他转身到椅子旁边的饮水机上给顾立言接了一杯水，大眼里的好奇都要溢出眼眶了。
　　这个老师真的年轻得过分，在他读书的时候，斯斯文文的老师很容易被学生捉弄的。他性格跳脱，平时就喜欢亲近性格沉稳的人，这么想着，小警察开始担忧起这个被他定义为好说话的年轻教师。
　　“谢谢。”从被床上叫起来到现在，身体里的水分早就被高温蒸发掉了，拿着水杯慢慢喝着，顾立言眼珠一转，接着道，“孩子嘛，调皮捣蛋是肯定的，不过掌握好了方法，还是好管的。”
　　“厉害！”说着，小警察竖起了大拇指，一脸的崇拜。
　　“不过说实话，其他人调皮打架就算了，赵嘉伟我还真没料到，这孩子平时不怎么说话，做事也温温吞吞的。”顾立言疑惑道。
　　“我跟你说啊，”小警察一脸神神秘秘，凑到顾立言身边压低声音道：“跟他打架的是两个混混，可能是看他不顺眼，这些混混就是这样，派出所进进出出都不知道多少次了。”
　　这人的面部表情似乎很丰富？正准备细问，那边小警察区接了个电话，挂断后朝顾立言道：“哦，你可以上去了，楼梯往上，205办公室。”
　　“我应该找谁？”顾立言起身将水杯扔进垃圾桶里，整理了下衣服问。
　　“哦，这个啊，你上去就好了，205，找梁警官。”
　　“谢谢。”顾立言温和一笑，转身上楼。
　　“我叫方齐。”愣了一会小警察才对着那个背影做了慢了好几拍的自我介绍，天哪，这人笑起来还挺好看的。
　　看着那人的身影已经消失在楼梯口，也不知道听到没有，方齐犹自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不知道那个老师上课是什么样子的，要是自己当年的老师都是这么风度翩翩的，那他上课也不会打瞌睡了啊！
　　楼下方齐还在脑内捶胸顿足，这边顾立言已经循着门牌找到了205办公室。
　　轻轻敲了几下，门板后传来一个低沉的男声，“进来。”
　　顾立言推门而入，最先映入眼帘的是两两相对的摆放着四张办公桌，都是侧对着门口，应该是个集体办公的办公室。左侧贴墙摆放着一整排的铁皮柜，应该是用来存放一些文档的。
　　这个办公室里只有一个民警，他坐在靠窗的位置，顾立言进屋的瞬间，他已经从位置上起身。
　　“你好，我找梁警官。”
　　“我就是，梁文斐。”民警走上前同顾立言握手。
　　“顾立言。我是赵嘉伟的班主任。”近看这名警官，目测身高不会低于180，剃着短短的板寸头，他的皮肤偏黑，五官整体偏深邃，不同于大多数南方人骨子里沉浸了地域特色的精致细腻长相，倒有几分北方粗犷豪气的气质。顾立言观察到自己进来的时候他腰杆挺直，坐姿端正，而从他站起来到走到顾立言面前，再到伸手握手，动作干脆利落，毫不拖泥带水。
　　“请坐。”示意顾立言坐到他旁边的位置上，梁文斐又坐回了他的座位，恢复他不动如松的坐姿。
　　这人更像个军人，顾立言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