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海孤本》一絮

15、第十五章 被蛊惑的真相

　　荀荧最终忍痛将支票还给了风粱，因为她觉得，就连刘洋这样的笨蛋都想靠自己去实现理想，自己堂堂巫祖，又怎么能整天好吃懒做、得过且过呢？至于理想在哪，她也不知道。
　　本来打算今天出院的刘洋，又被送回了原来的病房，足足在床上发呆了两小时才回过神，理清楚上午到底发生了什么之后，第一句话却是“我觉得玛丽挺可怜的”。
　　荀荧一听就没好气，恨不得一掌拍飞他的天灵盖，看看里边到底是不是浆糊。
　　“收起你那泛滥的同情心，要不是我，你小子这辈子就在画里吃纸吧！”
　　“能不能别老是‘小子小子’的，你看起来比我还小……”刘洋嘟囔着，而后好奇地凑近前，眼巴巴地看着她，“诶，你是灰姑娘吗？你和那两个人都会法术吗？你们是什么人？”
　　刘洋想起在画里看到的荀荧，好像跟现在很不一样，仿佛是现实版的灰姑娘，会在钟声敲响时改变样貌，这种感觉简直就是走进了魔幻童话世界。

　　荀荧推开他好奇的头颅，“第一，我不是灰姑娘，我和那两个人都是巫，用的是巫术；第二，按照我的年龄，叫你‘小子’还算是客气的。”
　　“巫？你是女巫吗？那……”刘洋就像一个好奇的孩子，对这个神奇的故事充满了兴趣。
　　“诶……”荀荧知道他要说什么，赶紧打断他的话，“没有水晶球，没有扫把，不会飞，不会占卜，谢谢。”

　　她不记得曾经有多少人问过这些问题，让她对人类的理解真的很无语，不过，他们的认知本来也仅限于他们所看到的书、影片资料，而作为人类唯一的友好种族——巫族，却没有被人熟知，甚至在历史上没有留下一个美好的故事，也怪不得他们不知道巫族是怎么回事。

　　“我觉得你不穿成这样的话，真的挺好看的……”刘洋端详着她的爆炸头，非常认真地点评着。
　　荀荧一听，立马收起刚才的不屑，兴致勃勃地凑近前，“按照你们人类的眼光，我真的好看吗？”
　　刘洋煞有其事地点点头，“真的好看，只要把这发型……稍微修饰下……”
　　“唉，可惜，本来买衣服的钱，都还给风粱了……”荀荧唉声叹气，想起那张支票，心揪得慌。
　　“等我挣了钱，给你买好多好多漂亮衣服。”
　　本来像是人与人之间的情话，但荀荧看到刘洋那小脸蛋，就觉得跟这话十分不搭，仿佛还很滑稽。不过，至少可以认定的是，她从此以后将多一个人类朋友。

　　这时，荀泽君领着穿好衣服的大饼走了进来，看到他那模样，荀荧笑得都要直不起腰来。
　　荀泽君的手下真是严格执行命令，为了省钱，买了白背心、沙滩裤、人字拖。
　　“这谁啊，穿成这样……哈哈哈……”刘洋笑着笑着，脑袋突然拐过了弯，想起了在画里的一幕，顿时笑不出来，“他……从狮子变过来的……狮子是大饼变的……那……”
　　刘洋惊愕地看向荀荧，看到她点头，抱着身后的枕头，缩到荀荧身后，“天啊！妖怪！”
　　荀荧看他那怂样，笑得更欢，“大饼本来就是妖，不过是只贪吃的懒妖，不伤人，比真正的狮子安全多了，放心。”
　　“不是！问题的关键在于，这么可爱的猫，竟然是个大老爷们！妈呀！我之前还亲了他！我的妈呀！”刘洋使劲在枕头上抹了抹嘴唇。
　　“呸！是你老对我动手动脚，还非要强吻我！”大饼也不乐意了，用手擦了擦嘴唇，“我告诉你，我对男人没兴趣，以后请离我五米以上。”

　　然后两人……不对，是一人一妖就杠上了。
　　荀荧这会才注意到大饼变成人形之后的样子，跟之前一样金色的头发，五官棱角分明，颇具立体感，眸子是棕色的，外观看起来像是欧洲那边的人类，但皮肤是黄色的，身材高大，跟之前狮子的时候还是比较相像的。
　　没想到一个吃白食的懒妖，竟然在危机时刻为了救她，学会了变幻人形。

　　“把玛丽带来，我还有事要问她。”荀荧撇开两个斗嘴的家伙，走到荀泽君身边，对荀他说道。
　　过了五分钟，荀泽君把那幅画搬到了病房。
　　“谢谢你们，之前的事真的对不起。”画上的玛丽开口说话了，吓得刘洋停止了跟大饼斗嘴。
　　突然安静的感觉……真好。
　　荀荧走到画前，很认真地问道：“玛丽，你老实告诉我，你有没有杀过人，或者有没有怂恿谁去自杀？”
　　“没有，他是我带进来的第一个人。”玛丽从画里伸出手，指向刘洋。

　　荀荧打开手机，翻出那几个死者的照片，给玛丽逐一辨认，但她说来看画展的人太多，不确定有没有见过他们，但可以肯定的是，绝对没有对他们做过什么。
　　“那你为什么要抓刘洋呢？难道不是因为他脖子上的红痣？”荀荧追问道。
　　“我没注意什么红痣，只是觉得他很好看，在人群突然就看到了他，只想把他带进来陪我。”
　　荀荧回头看了眼刘洋，真不明白这唇红齿白的愣小子有什么好的，连画都被他迷住了。如果说之前那些大婶、阿姨、小姑娘们跟她存在审美差异，那现在来看，真的是她的审美观偏离了群众方向。

　　“把她放回去吧。”
　　荀泽君端着画，离开了病房。
　　玛丽应该没有蛊惑他们自杀的能力，那次画展一共展出六天，也许他们还没来得及去，就已经被害了。
　　那么，为什么他们都有画展的入场券？到底是谁给他们的？
　　可惜买券不记名，要查是谁购买的真的很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