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6、第九十二章 真正的密探（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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塔克和泰利斯家族之人仅听命于布吕尼家族的嫡系传人，也只与嫡系传人保持联系，以此来保证这两大家族的隐蔽性，以及掩藏他们与布吕尼家族之间的关系。
如需联络，则统一以柯比尔城随处可见的百合花为联络符号。
经过数百年的沉淀，塔克和泰利斯家族在柯比尔城中形成了牢不可破的根基，甚至可以说，在整个圣波克利亚境内，他们都形成了自己的情报网络，当中涵盖了收取、分析、传播情报的各种好手。
威尔和杰克两人，连同这第二府邸的老管家，以及他们背后的兄弟们，才是阿兰·诺德公爵大人麾下真正的密探。只要是塔克和泰利斯家族的人想要打探的事情，就没有打探不到的。
然而，现在这两人却回报他说，他们不清楚导致霍比托陛下死亡的毒质，是何种毒质。
“我能把你们的话理解成，这种毒质，来自圣波克利亚境外吗？”
阿兰概括性地问。
“我们现在正是这样估计的，公爵大人。”
“难道又是奥塞尔？”
阿兰一想到那个魔王耶弗伦，就感到头皮发麻。胸膛上那个曾经被他刺穿的伤口，仿佛又会隐隐作痛。
“应该不是，公爵大人。”威尔道，“奥塞尔一地巫术盛行，却并不以毒/药闻名。我们已经仔细查阅了有关奥塞尔毒物的记载，并没有发现与这种毒质相符合的记录。”
“那你们怀疑哪里？”阿兰直接问。
“我们觉得，这种毒质可能是波干那边多年前传说过的一种毒/药，波干语叫‘咔哩拉库斯’，意思就是‘缓慢的死’。”
阿兰聚拢起眉间，他显然对这种毒/药闻所未闻：
“多年前算是哪一年？又为什么是‘传说过’？这种毒/药到底还存在与否，难道也不确定吗？”
“大概是十几年前吧，公爵大人，在波干国内，曾有一个部落的人和奥咔兽都在某一天内先后离奇死去。”
威尔将他所知道的全部说了出来：
“后来，他们国中便传出一种说法，说那个部落的人是因为中了某种诡异的毒，才会死得这么整齐。其实，他们早在半个月前，就已经中毒了，只是他们自己并不知道。”
杰克也在一旁补充道：
“但这件事只发生在波干境内的一个部落之中，且这些年来，都没有再发生过类似的事件。因此，除了波干人之外，听说过这件事的人非常少。久而久之，这件事到底是真是假，都变得可疑了。”
“如果这种毒/药真的存在，如果霍比托陛下确实是因为中了这种毒才去世的，那么，谋害陛下的事情，就是波干人与我国内奸联手的结果了？”
阿兰边分析着边在房中走了几步，不知为何，他就是有种直觉，事情应该并不是他分析的这样的。
“总之，我们现在认为，波干人很可能与这件事脱不了干系。”杰克答道。
“可是，波干那里不都是些野蛮人吗？他们怎么会有能力炼制出这么高级的毒/药？”
阿兰质疑着，满脸写着难以置信。
“而且，波干人的心思比桶还粗，也从不懂什么叫外交，除了肉搏和硬碰硬，我还真不敢相信他们还知道别的。他们真的会联合我们这里的内奸，谋杀我们的先王吗？”
阿兰在房间中踱着步子，自顾自分析着。
“霍比托陛下的死，也并没有给他们带去什么实际的好处，几个月前，帕里斯大人不是刚从讨伐波干的战场上回来吗？”
“波干人可能只是被利用了，他们并不知道他们的毒/药害死了我们的先王；还有一种可能就是，我们这里的内奸没有兑现答应了波干人的好处，反而用武力镇压逼他们闭嘴。”
威尔将两种最有可能出现的情况罗列给阿兰听。
阿兰又在房中走了几步，边走边沉思着，许久，他有些失望地摇了摇头：
“不论是哪种情况，我们都无法用来证明，是亲王和帕里斯大人联手害死了霍比托陛下……如果上次帕里斯大人亲征，真的是为了让波干人闭嘴的话，那么，知道真相的人，肯定已经都死了。”
“这倒不是，公爵大人。据我们所知，圣波克利亚境内一直有人在黑市上与波干人进行奥咔兽兽角和牙齿的地下交易，而这其中，有一名‘老法师’，他就是新任总主教，格雷格大人。”
威尔的这番话，如暗夜中的一束火把，瞬间将阿兰的思绪点亮了。
“你怎么不早说？！”
阿兰的口气听上去是责备，然而，却也很容易让人听出他的喜悦。
格雷格这个名字的出现，终于将各种看似毫无关联的线索给串联了起来。以目前掌握的情报去推算，能够还原的真相是——
波干人利用黑市交易，将那种见鬼的毒/药卖给了格雷格；而格雷格身为亲王派系的成员之一，便将毒/药转交给了亲王；亲王与帕里斯暗中商议稳妥后，便利用每月初大贵族家主向君王献食的传统仪式，将混有毒/药的食物送进了霍比托陛下的口中。
“只是，所有敬献给陛下食用的食物，都会进行严格的验毒工序，这种见鬼的毒/药，连验毒都验不出来吗？”
阿兰自言自语着，突然对波干那个国家升起了几分戒备之心。在这之前，在这位年轻又尊贵的诺德公爵大人眼中，排得上号的敌人里，根本没有波干的一席之地。
“虽然还有很多不确定之处，但是，这是目前最说得通的一种猜测了。而这也能顺带解释，在哈林总主教大人死后，亲王那边为何会帮助格雷格登上高位。”
阿兰继续自顾自推理着，两眼中闪着精亮的光，让他整个人看上去有些激动。
“这样说起来，就连哈林总主教大人的死因，都有待查证了！”
阿兰下了结论，就此站定下来，侧身吩咐威尔和杰克道：
“你们做得非常好！接下去要做的，就是掌握确凿的证据。你们首先去查证，波干究竟有没有这种毒/药，再去黑市打听，格雷格有没有和波干人做过这笔买卖。
“不论是否能够掌握到证据，从现在起，都需要将格雷格给严密监控起来，也许有一天，他会成为我们至关重要的人证。”
“是的，公爵大人。”
“另外，想办法查出哈林总主教大人的死因，确定一下，他是自然死亡，还是同样在中了这种毒之后才去世的。至少，这可以帮助我们佐证这种毒/药的存在，以及它与亲王派系间的关系。”
“是的，公爵大人。”
作者有话说第96章 第九十二章 真正的密探（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