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9、第179章 萨诺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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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柏莉长这么大，还真没听说过像萨诺莎这样的“人”。
被嘉柏莉这样问起，耶弗伦叹了口气。
“她曾经是奥塞尔的大女巫，也就是女巫中级别最高的。而且她的巫术是与生俱来的，不是后天习得的。当时许多奥塞尔人都相信，她是先祖侍神者的转世，是不死之身。”
嘉柏莉眨了眨眼，总觉得这说不通。
“可是，她看上去才七八岁大的样子。如果按照你的说法，她应该早就是一个成年人了。”
“按照人的年龄算，她今年应该三十九岁了。她看上去像个小孩，那是因为她被我吞食了心脏，所以不得不将身材放小，以此来减轻维持生命对她巫术的消耗。”
“三十九岁？！”嘉柏莉忍不住拔高了声音，“难怪她怎么看也不像个小孩。”
耶弗伦横了嘉柏莉一眼，打击她道：“她看你才像小孩呢。”
嘉柏莉撅了噘嘴，倒也没有继续去跟耶弗伦争辩。
“那她是你们国家的女巫，你又为什么会要杀她呢？”
“那是因为她野心勃勃又下贱，她仗着自己的美色去勾引我的父王，还以巫术害死了我的母亲！”
耶弗伦虽然说着十几年前的事，可他的眼中似乎仍有愤怒的火焰在燃烧。
“她害死我母亲后还不知满足，她还想进一步控制我的父王，让他成为王座上的傀儡。她让我父王指定她做我的巫术导师，以便完全掌控奥塞尔王族。”
嘉柏莉靠着墙坐下，抱着自己的膝盖，蜷缩着听耶弗伦说奥塞尔王室当年的丑事。说实话，她不太能认同耶弗伦的说法。
“我这样说你别生气。虽然你觉得全是她的问题，可是……如果你父王不宠幸她的话，她也不能像这样顺风顺水啊。”
耶弗伦皱起眉头，目露凶光地瞪了嘉柏莉一眼：
“你倒是真敢说心里话！可是你懂什么？我父王是被她以巫术迷住的，最后也是被她用巫术害死的！”
嘉柏莉见耶弗伦的情绪激动起来，当即不敢再刺激他了。
“对不起！我不该不懂乱说，你千万别跟我计较啊！”
耶弗伦也不知道为什么，每每见到嘉柏莉向他示弱，他的火气便像大力打入棉花中一样，使不出劲来。
见耶弗伦生气地别过脸去，嘉柏莉是真的有些后悔她的失言。她怯生生地偷瞄着耶弗伦，随后小声道：
“这么说起来，你的双亲都是被她害死的了？难怪你这么恨她。”
嘉柏莉的嗓音甚是软糯，耶弗伦虽不想承认，可他确实喜欢听嘉柏莉说话。
“只可惜，我没有能力杀死她。我从前听母后说过，对付巫术极其厉害的女巫，可以活生生挖出她的心脏。那么即使她术法再厉害，也将无法复生。
“我相信母后所说的，便在父王被她害死之后，通过歌珊的帮助制服住了她，并挖出了她的心脏。”
嘉柏莉边听边点头，心里嘀咕着没想到这些事女巫歌珊也有份参与。
“可是没想到，歌珊是没有辜负我对她的信任，可弥伽这个畜生不如的东西却出卖了我。”
“弥伽？他做了什么？”
“这说来话长了。当时我父王突然暴毙，奥塞尔上下都在讨论王位的继承问题。那时我只有十二岁，不少高阶巫师都觉得应该由萨诺莎出面辅佐我。
“我知道如果再不除掉她，那她一定会像害死我父王一样的害死我，然后掌握整个奥塞尔。所以我秘密找来了她的两个徒弟，歌珊和弥伽。
“我跟他们说，萨诺莎的巫术在我之上，又贵为奥塞尔的大女巫，在奥塞尔国内有极高的威望。我怕她不服当时只有十二岁的我，会觊觎王位。
“出于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考虑，我要求他们两个帮助我，共同除掉萨诺莎。
“当时歌珊虽然念及萨诺莎的情分，可她毕竟还是不敢违抗即将成为新王的我。而弥伽那个畜生，他却假意帮我，在我最终取出了萨诺莎的心脏时，骗我将她的心脏吃了下去。”
嘉柏莉理了理事情的头绪，歪着头问道：
“那么那个弥伽为什么要出卖你呢？”
“我后来才从歌珊那里知道，弥伽那家伙也是萨诺莎的裙下之臣，他一定一早就将我的计划泄露给萨诺莎知道，再将计就计骗我上当，以此来向萨诺莎邀功。”
“那萨诺莎如果早就知道你想取出她的心脏，那她为什么不防备，还要让你得逞呢？”
“她是不死之身，心脏对于她来说不过是个配件，相当于身上少了一块肉而已。可我吃下了她的血肉，却相当于染上了瘟疫。她的心脏与我的□□融为了一体，除非她‘死’，不然我与她之间的纠缠永远也斩不断了。”
“所以说，她是故意让你吃下她的心脏，以此来控制你？”
“没错，她这也算是将计就计吧。”
嘉柏莉专注地听着，越听越觉得耶弗伦可怜。
“你为奥塞尔国，不在乎被国人指责你容不下人。你一心想为奥塞尔除掉祸患，可最终却惹祸上身。”
嘉柏莉小声自语着，偷偷打量着房间角落里沉默坐着的年轻奥塞尔王。
也许是因为在这个空间内无法施用异能和巫术的原因，耶弗伦看上去比之前正常了很多，不再带有那么强烈的邪气。
他的皮肤还是那样病态的白皙，这竟然让他看上去有几分病弱。他的神态在担忧中又带着几分桀骜，让人觉得既矛盾又不矛盾。
嘉柏莉心想，到了这个时候，他担心的应该仍旧是奥塞尔，而不是他自己吧？虽然他明知萨诺莎是不死之身，明知他可能此生都要受制于她。
“那后来呢？萨诺莎为什么要带着那个弥伽到波干来？她不是已经可以控制你了吗？”嘉柏莉又问。
“当时她跟我说，要我答应放她一条生路，她说她毕竟没了心脏，往后需要靠巫术支持才能活命。她承诺我此生绝不再踏入奥塞尔的领地。
“当时我相信了她，可现在想来，她一定是有什么别的目的。这些年来她在波干都在做什么？为什么直到最近她才将我抓到这里来困住？
“虽然我不知道她到底在盘算什么，但我敢肯定，我从吃下她心脏的那一刻起，我就成为她棋盘中的一粒棋子了。”
嘉柏莉听着耶弗伦的推测，只觉得不寒而栗。这世界上为什么总有这么多的人，浑身都是心眼，每做一件事都别有用心？
其实她明白，她爱的阿兰也是这种人，也许正是因为如此，所以他才会爱上她这个头脑简单的女孩。
嘉柏莉又将耶弗伦的话仔细想了一遍，忽然问道：
“这么说来，你已经被困在这里很久了？”
“自从上次你从比翼龙背上一跃而下，跳入黑曜海中那时，我便被她抓来了。那天那个弥伽原本是想把你跟我一同抓来的，结果他们只抓住了我。”
“那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连你都出不去吗？”
“出不去。”
耶弗伦缓缓摇了摇头，告诉了嘉柏莉这个令人沮丧的消息：
“如果能出去我早就想办法回奥塞尔了。我也不知道这里是哪里，应该是在波干境内吧。这里的一切应该都是萨诺莎以巫术制造的幻象，除非杀了她，不然我们两都得被困在这里。”
听耶弗伦这么说，嘉柏莉一下子焦急了起来。
“那有什么办法可以杀了她？其实我也不想伤害她性命，只要我能离开这里就行了。”
耶弗伦又横了嘉柏莉一眼，用嘲讽的口气道：
“你到了这会儿还要装仁慈？你不杀她，怎么能破除得了这里的结界？你总不会告诉我，你还指望你能感化她，让她自己放你出去吧？”
嘉柏莉听了有些气馁，她失神地望着自己的脚尖，小声道：
“为什么大家总是要杀来杀去的？不能好好相处呢？”
“你不想杀她可以啊，那你就按照她说的，帮我生孩子吧？我是可以不嫌弃你的。”
耶弗伦表现出很大度的样子，嘉柏莉却立刻露出了提防的表情。
“大家都说我笨，我帮你生的孩子肯定都很笨的，你总不希望你的孩子以后都跟我一样笨吧？”
耶弗伦没想到嘉柏莉找出来的借口都这么呆萌，令他止不住地感慨于她的可爱。
“我不介意啊。”耶弗伦坦然道，“都像你这样也挺好的，烦恼少，说不定还能多活几年。”
嘉柏莉闻言，立刻以防火防盗防贼的眼神紧盯着耶弗伦，似乎只要他稍微有一点什么动作，她就会马上采取行动。虽然她自己也不知道她能采取什么行动。
耶弗伦看着她那全情戒备的样子，竟然没来由地感到一阵苦涩。可面上他却表现得毫不在意，只是移开目光看向破屋顶上不知某处，悠悠地道：
“笨蛋，我逗你玩的你还当真了？她要你的孩子是要拿去当祭品的，我怎么可能乖乖听命于她、让我的孩子成为祭品？”
耶弗伦说的跟真的一样，好像他和嘉柏莉已经有了孩子一般。嘉柏莉听着都觉得脸红，她玩着自己的手指，扭捏地问道：
“萨诺莎为什么一定要我们两帮她生孩子呢？”
“你也听她说了，因为你是‘神源之扳机’，你生的孩子将会是‘圣婴’。至于我，因为我的体内有她的‘心脏’，所以有我血脉的‘圣婴’最容易被她‘回收’。”
作者有话说第189章 第179章 萨诺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