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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Chapter 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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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随着窗外悉嗦的轻响,付辛博睁开眼睛。其时并没有完全清醒,他揉着惺忪的睡眼抓过枕头旁边的手表看了一眼时间。微弱的光线下,9月8日凌晨五点。
有那么几分钟他一动不动地直视着天花板上唯一的吊灯,那样子用井宝某次恶毒的形容来说就是挺尸。事实是,他仅仅是在参加比赛进入演艺圈以后,习惯性地在每个清晨醒来的瞬间努力认清自己所在,同时努力回忆每天的日程安排。
那么,这一天的时间地点就应该是,2007年9月8日,星期六,常州恐龙园。
随着屋内光线的不断加强,付辛博的意识也逐渐清醒起来。
……
会看见他吧。
……
意识到这一点,他只想翻个身重新睡去。
一直到上车前他还在想自己应该用什么样的表情面对乔任梁,是等他对自己先开口还是自己去搭讪他。满脑子胡思乱想中不小心踏空了一级台阶,慌张的神经还来不及调动就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回头正对上那个粉丝们念念不忘的妖孽的笑容,还有标志性的小虎牙。
付辛博的大脑似乎这时候才接受到危险的讯号,脸上先是一阵惨白,然后有微弱的红晕悄悄的浮上来。
“喂包子,你知不知道自己受伤了啊?”等付辛博站直了以后乔任梁不动声色地抽走了手臂,然后笑嘻嘻地故作出要打人的阵势,“身为重点保护对象要自觉一点哦。不然你的bbt来责怪我们保护不当可吃不消。”
他的表情和动作都是那么自然,之前那些事的影响在他的脸上找不出任何痕迹。
“不要说得那么吓人啦,我就是……还没睡醒而已。”付辛博边笑边皱眉。这时候张殿菲也走过来了,乔任梁转过头去打招呼,很随意的单手环上殿菲的肩膀。
上车以后乔任梁和张殿菲并排坐在前面,付辛博坐在斜后方的单人座位上。井柏然匆匆赶到的时候已经超过发车时间几分钟了,被经纪人批评了几句以后他一上车就随便找了个空位坐下,挂着闷闷不乐的表情。
身边没有人和自己聊天,意外地也没有因为缺少睡眠而发困。付辛博就毫无顾忌地直视着乔任梁的后脑勺。阳光从车窗外照进来,勾勒出乔任梁的轮廓,在头发顶端形成淡褐色的光晕。他不时转过头去和身边的张殿菲说笑几句,在颠簸的汽车上,连笑容都在微微晃动着。
这样的场景,好像回到了之前比赛时每次乘坐大巴奔波各地的情形。乔任梁每次上车总是喜欢坐在前排,身边不是上海赛区的伙伴就是其他相熟的选手,总是有说有笑一路上谈资不断。而付辛博就比较喜欢坐在后排,没有人聊天的时候就会无意识地盯着那个人的后脑勺。奇怪的是,几乎每次都会撞上那个人回视的视线,然后,那个人就会对他咧开嘴露出小虎牙。
“你一直盯着我看吧。”下车后他无数次亲热地单手环上自己的肩膀,“我对人家的视线可是很敏感的。话说你快在我后脑勺上看出一个洞来了。”每次都是话音刚落就很熟门熟路地逃离自己的掌风范围,在一米开外的地方朝自己“嘿嘿”地笑。
但是那一天,在那辆车上,那个人始终没有回头。
下了车以后也没有。
在恐龙园的活动上也没有。
徐州演唱会也没有。
徐州演唱会临近尾声,众好男们被安排两两谢幕。音乐声中,他们一对一对走向舞台的中央,向四周的粉丝一遍遍鞠躬,意料中令粉丝们满意的收场方式。
这个年代,这种年轻男孩儿间的暧昧总是能成功地引起震耳欲聋的尖叫。舞台上灯光交错,舞台下人脸模糊。他们不经意间的牵手,说不清是受到节目策划的暗示,还是社会阴影下的真实。
乔任梁玩得很high,末了还爬上了王传君的后背下场,一脸被宠溺的笑容。
而他们之间,是不是就应该这样假装什么也没有发生过,继续什么都不是的关系。
只是乔任梁已经可以坚定地从回忆中全身而退,而付辛博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