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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丢手绢是个坑 ...


  •   丢手绢,小的时候玩过的游戏。丢呀丢呀丢手绢,轻轻地丢在小朋友的后边,大家不要告诉他。快点儿快点儿抓住他。《红楼梦》也有丢手绢的故事。
      话说贾元春省亲,贾家搞了十二个道姑和十二个尼姑,迎接大姑娘回门省亲。事后怎么安排这些尼姑道姑?总不能留在大观园里,这也太不像话。不知道的还以为贾家是尼姑庵呢。于是,将这些人打发到家庙水月庵,安排贾芹负责。消息传到贾芸耳朵里,他就有些动心。于是他前来找贾链,希望也能有个差事。
      贾家是个大宅门。男人是不能随便进内宅。贾芸等在二门上,正巧贾链回家贾宝玉要出门。他上前请安。贾宝玉打趣贾芸:母亲好。这会子什么勾当?贾芸说找二叔说句话。贾芸是贾宝玉的叔侄,十八岁。人长得格外的精神。贾宝玉刚刚在鸳鸯那里碰了一鼻子灰,也不知怎么那么高兴:“你倒比先越发出挑了,倒像我儿子。”贾芸凑趣,认贾宝玉是干爹。别看贾宝玉比贾芸小五岁,可是他的辈分高。这叫萝卜长在了畦背上,背(辈)高。这一段儿,不要小看了他。

      第一.贾母让贾宝玉等姐妹来看贾赦,他病了,可能是感冒。这样,贾赦的妻子是续弦,年纪比贾宝玉大不了多少。邢夫人搂着贾宝玉不停地摩挲。王夫人经常也摩挲。贾元春省亲,抱着贾宝玉的脖子也摩挲,泪如雨下:比先前长了好多、、、、贾宝玉学坏,就是这么来的。女人可以摩挲他,那么他在小丫鬟身上也是摩挲不停,捏捏这摸摸那的。林黛玉就告诫紫鹃,离宝二爷远着点儿,别让他在你的身上摩挲过来摩挲过去。瓜田不纳履李下不正冠。宝二爷亲近不得,他会耍流氓的。男女之大防,界限要分明。他有意无意越过这条界限,咱女孩子吃亏不起。举例来说,十九回贾宝玉爬上林黛玉的床,讲什么耗子精偷香芋的故事,现在回想起来,林黛玉恨不得一脚踹他下去。你一个有性经历的人上大姑娘的床干什么?那时林黛玉还小,不懂啊。到五十七回林黛玉就已经懂道理了。五十七回贾宝玉听说林黛玉想回苏州,急的羊角风都犯了。林黛玉就是不去怡红院慰问。为什么?就怕羊落虎口。装疯卖傻他借这个机会耍流氓怎么办?女性自卫本能告诉她:不能去。千万不能去。贾母只好派紫鹃过去照顾贾宝玉。半夜宝玉哭醒了,求安慰。必得紫鹃安慰一番才罢。黛玉就怕他这样,这让林黛玉怎么有脸见人?所以这一条防线必定死守不可。紫鹃过去怡红院七八十来天,不是一次安慰,是天天夜里都需要安慰。这就他么太假了。以安慰为名,实为烂淫。问题是紫鹃乐意,而且她把林黛玉的告诫全给忘了。回来后还劝林黛玉早日拿定主意,最好高调宣布要嫁给贾宝玉。这不是带路党吗?这是白脸的严嵩。
      第二.二十四回一开始的时候,是贾宝玉缠着鸳鸯要吃她嘴上的胭脂,被拒绝。应该不高兴的。贾芸自认儿子,是哄贾宝玉开心。于是宝玉邀请贾芸明天来外书房,带你到大观园里玩。这样,上演了丢手绢真人秀。贾芸有机会认识林红玉。林哄玉。够讽刺的。
      第三.贾芸发现自己找错了人,应该找二奶奶王熙凤。贾链是妻管严,最后还得听婶子王熙凤的。早知道就去找二奶奶,管理小尼姑小道姑这个美差就是自己的了。人傻不能怪衙门。贾链告诉贾芸,明日还要去兴邑,当天还返回来。我忙着呢。这样,后一大早你来找我听信。
      贾芸没法,回来的路上他就想明白了。明天二叔不在家,我去找二奶奶,这是个机会。于是来到舅舅家。他舅舅叫不是人(卜世人)。他舅舅得多坏才叫这个名字。他舅舅是药铺老板,贾芸借一些个麝香冰片什么的。他舅舅不借,还修理了一顿贾芸。舅妈装模作样借钱去买米招待外甥。他舅舅姓卜,贾芸和不是人站在一块堆儿,连上一起念:贾芸不是人。作者有这么好的想象力,弯弯绕啊。拐着圈骂贾家。您说,《红楼梦》能是曹雪芹写的吗?
      第三.最后,贾芸碰见醉金刚倪二,才借到十五两银子。倪二,逆二。《红楼梦》骂李自成是“逆二”。为什么《红楼梦》穿着明朝的衣服?写作的需要。贾芸终于拿到了大观园绿化工程。是给王熙凤送礼:冰片麝香。王熙凤收下了,交给平儿收着。屋里有这两样东西,从此王熙凤不怀孕。假孕。怀上了也得掉。冰片麝香,是打胎药。送礼,上银楼打几样首饰送给二奶奶。哪有送药的?实际上作者变着法骂人:断子绝孙。具体的情节可以参考《红楼梦》第二十四回。这是王熙凤贾宝玉中邪之前的事。后来贾链偷娶尤二姨,尤二姐身怀有孕,这本是喜事。可是被王熙凤搞掉了。贾链只有一个闺女,贾宝玉不孕不育,无精症。八十回后,贾环应该是做了强盗,下场是上法场。贾兰是夭折。贾珍斩立决。贾蓉是千刀万剐。贾家,假孕。绝后。只落得白茫茫大地真干净。是这个意思。
      第四.贾芸赴约来见贾宝玉,等在外书房。这贾宝玉随口一说,早就忘掉了这茬。可是贾芸不知道。正巧碰见茗烟,这是贾宝玉的小厮。他并不知道宝二爷的行踪,说我替你梢探梢探去,也就是打听打听去。茗烟闪了,贾芸便欣赏墙上的字画,消磨时间。突然背后有人喊道:哥哥。贾芸回头一看,是个十五六岁的小丫鬟。长得端端正正,干干净净。可是谁也不认识谁,大家都不好意思的。一看是生人,那丫鬟要躲,这时茗烟回来了。茗烟说问了好几个人都说不知道二爷的行踪。这不,这是宝二爷房里的。茗烟对丫鬟说:好姑娘,你进去带个信,就说廊上二爷来了。
      【那丫鬟听见,方知是本家的爷们,便不似从前那等回避,下死眼把贾芸盯了两眼。】下死眼,是什么眼神?注意看二哈的眼睛。这叫王八看绿豆,对上眼了。《红楼梦》的语言太精练了。从结构上《红楼梦》不正面写如何丢手绢,如何捡到。他写了林红玉做梦,梦到恍然一梦:贾芸捡到手绢,低声喊道小红,小红,你的手绢我拾到在这里。林红玉不觉粉面含羞问道:二爷在那里捡到的?贾芸上来牵手:你过来,我告诉你。那小红转身就跑,却被门槛绊倒。一唬醒过来,方知是梦。因此辗转反侧,一夜无眠。正所谓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梦中贾芸是怎么知道林红玉的名字?这就是【下死眼】的应激反应。林红玉是做粗活的丫鬟,是没有资格伺候贾宝玉的。趁没人的时候,正赶上贾宝玉口渴要茶喝。林小红三步并作两步进屋给倒茶。宝玉喝着这茶,眼睛不住打量。那丫鬟穿着几件半新不旧的衣裳,倒是一头黑鸦鸦的好头发,挽着篡儿,容长脸面细巧身材,却十分俏丽恬静。贾宝玉笑着问:你也是我屋里的?小红答道是的。问:既是我屋里的,我怎么不认得?小红冷笑一声:不认得的也多呢,岂止我一个?从来我又不递茶水拿东西,眼前的事一件也做不着呢。贾宝玉更不解了:你为什么不做眼前的事?丫鬟道这话我也难说。于是就把贾芸来见二爷的事告诉了贾宝玉。正说着,秋纹碧痕抬着热水进了怡红院。两人嘻嘻哈哈正说着话,林红玉赶忙出来接水。宝二爷要洗澡,这就是他的洗澡水。秋纹碧痕诧异:你怎么从宝二爷的屋里出来了?忙进屋里观看,只见贾宝玉衣冠楚楚正在喝茶,这才放下心来。这里边有文章。
      三十一回里晴雯撕扇。后来贾宝玉请晴雯一起洗澡。啥意思?你懂得。遭到晴雯的拒绝。话里带出贾宝玉和碧痕洗鸳鸯浴,洗澡水都淹到床腿了,席子上都是水印。贾宝玉和碧痕打水战。前文说过,怡红院有八个大丫鬟,袭人麝月鹦鹉檀云琥珀玻璃晴雯,还有走了的茜雪。这秋纹和碧痕只是小丫鬟,专门伺候贾宝玉洗澡的。这林小红只是贾元春省亲后,留守看院子的。端茶递水伺候洗澡,都没她的分,不够资格。【原文:这小红虽然是个不谙事体的丫头,因她原有三分容貌,心内妄想向上高攀,每每要在宝玉面前现弄现弄。只是宝玉身边一干人都是伶牙俐齿的,哪里插得下手去?】不想今日得便,好不容易在宝二爷面前现弄现弄了一回,不想秋纹碧痕劈头就问:方才在屋里做什么?小红分辨道:“我何曾在屋里的?只因我的手帕子不见了,往后头找去,不想二爷要茶吃,叫姐姐们一个也没有。是我进去倒了茶,姐姐们便来了。”手帕子不见了,到宝二爷屋里去找?呸!秋纹兜脸啐了一口:“没脸面的下流东西!正经叫你催水去你说你有事,倒叫我们去。你可做这个巧宗儿,一里一里的(一步一步的),这不上来了!难道我们倒跟不上你么?你也拿那镜子照照,配递茶递水不配?”
      碧痕道:“明儿我说给她们,凡要茶要水拿东西的事,咱们都别动,只叫她去便是了。”秋纹:“这么说还不如我们散了,单让了她在这屋里呢!”
      这两丫鬟劈头盖脸这通骂,为什么发这么大的火?原来,陪浴是她们俩的专利,林红玉也想门儿也没有哇。你也拿镜子照照,配吗?什么东西啊你是?是这个意思,维护专利,不容别人染指。这么说是有根据的。三十一回贾宝玉邀请晴雯洗鸳鸯浴,晴雯拒绝:“还记得碧痕打发你洗澡,足有两三个时辰,也不知道做什么呢,我们也不好进去的。后来洗完了,进去瞧瞧,地下的水淹着床腿,连席子上都汪着水,也不知道是怎么洗了,笑了几天。”这是晴雯原话。够生动的,说明贾宝玉就一色迷,瞧见谁有几分颜色,想方设法也要。除过晴雯,这十几个丫鬟都被收编了,怡红院的娘子军。八十回的时候,二姐贾迎春嫁给了孙绍祖。这孙绍祖一味好色,将身边的丫鬟老妈子一概□□,就连贾迎春带过去的也不能幸免。子系中山狼,得志便猖狂。孙臊祖,孙绍祖。三十八回薛宝钗螃蟹咏,远骂皇上,近骂贾宝玉。《红楼梦》拐着弯骂贾宝玉贾家,这是有缘由的。贾家是谁?东林党啊。为了一己之私利,不惜断送大明江山。作者对东林党深痛恶绝,溢于言表。表面上赞美贾宝玉,骨子里钝刀子割肉。
      话题折回来,这是王熙凤贾宝玉中邪之前的事。贾宝玉病了,贾母就让他回自己身边。好了之后又回到怡红院居住。这中间贾芸一直在绿化,没停,而且带人守着。小红也同众丫鬟守着。这样,彼此相见多日,就熟悉了。小红看见贾芸手拿着的手帕子就是自己丢掉的。魂不守舍,这天大家在蜂腰桥走了个正对面。贾芸和小丫鬟坠儿说着什么,眼睛一瞟,正好小红也看过来。四目恰好相对,小红不觉脸一红,一扭身走掉了。这就叫做【痴女儿遗帕惹相思,蜂腰桥设言传心事。】这坠儿带着贾芸来怡红院见贾宝玉。过后贾芸套话坠儿,刚才那姐姐是不是叫小红?她说丢了一条手帕,我倒捡了一块。坠儿听了眉开眼笑:“她问了我好几遍,可有看见她的帕子。我那么大的功夫管那事。今儿她又问我,她说我替她找着了她还谢我。才在蘅芜苑门口说的,二爷也听见了,不是我撒谎。好二爷,你既捡了给我吧。我看她那什么谢我。”林红玉是有心人,不好直接要,当着坠儿的面间说给贾芸听。同时也有那个意思,坠儿听不出来。可是贾芸听出来了。于是坠儿拿着这块手帕来找林红玉,就在滴翠亭里两人说悄悄话。宝钗扑蝶,无意当中听见这话,大惊失色。别看薛宝钗勇敢推出金玉良缘,可是平日里也要保持“珍重芳姿昼掩门”的端庄形象。薛宝钗不浪,薛宝钗端庄。浪的是林红玉。问题是林黛玉也接到手帕,也会那么想吗?
      《红楼梦》挖坑,巨坑。坑谁?坑林黛玉。谁要是瞧不明白,也是挨坑的货。包括读者在内,就是用手帕做道具,坑林黛玉。坑着没坑着?这是一篇大文章,咱们骑驴看唱本,走着瞧。
      话说贾宝玉,自从见到林红玉,就惦记上了。第二天一大早就踅摸。趿拉着鞋,走出房门。东瞧西望,装作看花,一抬头就见林红玉站在西南角上游廊下栏杆旁,只是被海棠树遮挡看不太清楚。林红玉站在那里正在出神,也不知在想什么。要迎上去,可是他又有一些不好意思。正犹豫,碧痕前来请他洗脸。由此我们知道,碧痕为他洗脸,袭人为他梳头。这二人都与贾宝玉有亲密关系,也就不奇怪了。紧接着贾宝玉王熙凤中邪发疯,林红玉这个碴口就算是岔过去了。三十三天之后,叔嫂康复,贾宝玉仍然搬回怡红院居住,大家各安其事,继续陪太子读书。有人会问,这一个多月,袭人麝月碧痕等人还不等得眼睛发绿?《红楼梦》没写,也不好乱讲。反正,贾宝玉旧态复萌,又来招惹林黛玉。恰好林黛玉很有小资情调。

      红楼梦时代有小资生活情调吗?有的。小资女人很孤独,内心很渴望能遇上同样徘徊寂寥的异性,这是一种随着跟年龄、跟魅力成正比增长的孤独。
      这是红楼梦有超前意识证据之一。
      贾宝玉是林黛玉渴望的那种【同样徘徊寂寥】的异性吗?坦率地讲,贾宝玉不是。他处处留情,打情骂俏,调戏女性,专在女孩子身上做文章。最为典型的是破坏尤三姐与柳湘莲的美好生活。尤三姐的婚姻与他无关,他也要破坏。为什么?从性格上讲,贾宝玉见不得别人比他好。柳湘莲是舞台小生,模样俊美。贾宝玉同样也是风流倜傥。可是他就见不得柳湘莲娶尤三姐,别人生活美满他难受。只有破坏他才心安理得。这叫什么人?林黛玉眼睛瞎了会爱上这么一个是是非非的人吗?事实再一次证明。贾宝玉不是神瑛侍者。他与林黛玉内心渴望的异性格格不入。所以说,炒作宝黛爱情是一种无聊。至于后四十回的掉包计,更是无聊透顶。更有甚者,动不动希望林黛玉投湖自杀或是上吊而亡或一病不起,买一送一,再拉上薛宝钗难产而死。而且跑到电视台胡说八道,更是混蛋加三级。别的不说,袭人跟了他几年,没有怀孕。连假孕都没有,为什么?因为贾宝玉无精症。他十一岁的时候就□□,导致性腺发育停止。性生活传达大脑皮层错误信息,误以为这个人发育完成而停止发育。这在现代医学上是有解释的。这是科学,所以袭人都无法怀孕,那么薛宝钗如果嫁给贾宝玉也会无孕。任谁嫁给他都无孕。贾宝玉绝后,贾家绝后。一片大地白茫茫。

      二十六回,午休之后,林黛玉伸了个懒腰,自言自语说道【每日家情思睡昏昏】。这是西厢记中崔莺莺的唱词。林黛玉一时流露出内心的孤独。不料隔墙有耳,被贾宝玉听到了,他的反应大大出乎林黛玉的意料之外。【为什么每日家情思睡昏昏?】一面说,一面掀帘子进来了。林黛玉大囧。贾宝玉流里流气【给你个榧子吃】,一面说一面对紫鹃笑着说【若共你多情小姐同鸳帐,怎舍得叫你叠被铺床?】《红楼梦》有这段儿,贾宝玉的下流病,病情不轻。寡人有疾,寡人有病。
      所以,小资女人很孤独。就算贾宝玉仰望脖子酸了,他也得不到林黛玉的芳心。林黛玉关心的是他脖子上的通灵宝玉即神瑛侍者。林黛玉的错误是,她以为嫁给了贾宝玉,就能拥有神瑛侍者。大错特错。贾宝玉是谁都爱,见一个爱一个。这不要命吗?真是个傻丫头。
      【我就知道,别人不挑剩下的也不给我。】这句话是第七回里林黛玉刻薄周瑞家的。当时是送宫花,很不幸,林黛玉是最后一个拿到的。也是最后一个知道的,所以才说了这句话。我们说她刻薄,未免有些简单粗暴。用小资眼光去看,很好解释的。小资女人,注重内心感受,往往以自我感觉为中心。宫花,是薛宝钗预备进宫时戴的。现在送出去,待选失败。明显的预备役妃子告吹。那么,薛宝钗会是木石前盟的有力竞争对象,这对林黛玉来讲,不是一个好消息。果不其然,第八回薛宝钗抛出金玉良缘。林黛玉的感觉很准。现在,“若共你多情小姐同鸳帐,怎舍得叫你叠被铺床?”林黛玉觉得受到莫大的侮辱,撂下脸说:“二哥哥你说什么?”贾宝玉说:“我何尝说什么。”贾宝玉中邪的时候,林黛玉揪心扯肺,这可倒好,人家想上床。十九回的时候贾宝玉爬上林黛玉的床,讲笑话扬州黛山耗子洞老鼠精,恶心林黛玉。和袭人明铺暗盖的,有脸上别人的床?你当我是秦可卿吗?那时不懂,也没多想。王熙凤说你既吃了我们家的茶,怎么还不给我们家当媳妇。薛宝钗贫嘴烂舌说如来佛忙得很,既要治病救人又要当月老。林黛玉经历过,在逆境中成长。她不再是那个懵懵懂懂不解风情的小姑娘,懂事了,哭着说:“如今新兴的,外头听了村话来,也说给我听(指的是扬州黛山老鼠洞耗子精的故事)。看了混账书,也拿我取笑。我成了替爷们解闷的。”一面哭一面下床来,往外就走。二十三回读《西厢记》贾宝玉调戏,林黛玉威胁要去告诉舅舅舅妈。贾宝玉慌了,林黛玉破涕为笑。这一次直接往外就走,这是告状的节奏,真急了。贾宝玉真慌了,急忙赌咒起誓:“好妹妹,我一时该死,你别告诉去。我再敢说这样的话,嘴上就长疔个疔,烂了舌头。”林黛玉没好脸色。我们可以想见,林黛玉那个委屈,眼泪儿巴德儿巴德儿往下掉。谁见了都得心疼。假如要拍电视剧,一定要有特写镜头。还要有回放镜头:贾宝玉讲扬州黛山老鼠洞耗子精的故事,那种得意忘形。镜头回闪桃花树下读《西厢记》贾宝玉的调戏。尽管是林黛玉自找的,也一定会圈粉无数。有了粉丝,就会有收视率。有了收视率,就会有效益。等着数钱吧。拍成网剧也行。
      “如今新兴的,外头听了村话来,也说给我听(指的是扬州黛山老鼠洞耗子精的故事)。看了混账书,也拿我取笑。我成了替爷们解闷的。”村话,村夫说的话,同时是贾雨村说的话,就叫村话。假语村言嘛,贾雨村言。或者说贾愚蠢言。为什么说假语村言?林黛玉明白了,你一个大老爷们,和丫头明铺暗盖,暗度陈仓。爬上我的床想干什么?村话,明确说明林黛玉明白了。长大了。林黛玉脸皮儿薄又不能明说,只能用村话这个名词来代表想要表达的意思。行为粗鄙,低级趣味,村夫。这样的形象能是姑娘心目中的白马王子吗?谁愿意嫁给村夫?一个硕士嫁给村夫,委屈不委屈?干嘛呀这是?红学家就是这么做的,乱点鸳鸯谱。把一个虚幻的吹嘘成宝黛爱情。
      贾宝玉汗傻啦。没想到林黛玉会有这么大的反应。在怡红院跟丫鬟们开玩笑,无奈她们都是文盲,听不懂戏文,也听不懂典故。要不有人说“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真理呀。可是越有文化自尊心就越强。不就是一句玩笑嘛,有什么呀?撩妹,挺好玩的。咱是老鼠拉木掀,大头在后边。骑驴看唱本,走着瞧。
      离开潇湘馆的时候,林黛玉还在抹眼泪。是袭人来叫他,说是老爷让他去一趟。
      其实是薛蟠薛大爷过生日,假传圣旨请贾宝玉赴宴。这一天正是五月初二。酒过三巡菜过五味,薛蟠说昨儿我在别人家看到一幅春宫画,作者是“庚黄”。庚黄,更黄。薛蟠看到的是春宫画,更黄。贾宝玉心里纳闷:庚黄?没听说过呀,是谁?忽然想到,莫不是唐寅?唐伯虎三笑点秋香的故事天下闻名。贾宝玉就问:你确定是庚黄吗?薛蟠大大咧咧地说:怎么看不真?贾宝玉就写给他看:是不是这两个字?其实与庚黄相去不远。其他宾客一看,原来写的是唐寅。于是嘲笑薛蟠:“想必是这两个字,大爷一时眼花了,也未可知。”注意,这里宾客们并未说这是什么字。接下来就很有意思了。薛蟠自解自嘲:“谁知他是‘糖银’‘果银’的。”如此说来,薛蟠是认得到这两个字的。唐寅,糖银,发音一样的。贾宝玉也没说,宾客们也没说,那么薛蟠是怎么知道正确读音的?既然知道正确读音,为什么要装作不识字的样子?为什么薛蟠要调侃“寅”字?这里边有什么隐情吗?曹雪芹拿他爷爷的名讳打镲,调侃,打趣,您认为这合理吗?啊污兮兮。

      人人都说,《红楼梦》作者是曹雪芹。曹雪芹的祖父就叫曹寅。为什么曹雪芹要拿祖父的名讳来打趣调侃一番?这对祖上不恭敬,很不恭敬的。这样做人伦道德是不被允许的。为什么?我们百思不得其解,忽一日明白了,写下这段话的人一定知道曹雪芹就是曹寅。当时的环境和情况不允许他明说,只好用这种调侃的方式,给后代留下解开迷雾的线索。就是秘钥。
      《红楼梦》第一回里就说到“后因曹雪芹于悼红轩中批阅十载,增删五次,篡成目录,分出章回。”这是谁写的?恐怕是同一人。我们现在看到的所有的版本《红楼梦》,不管是真的假的,都是经过了曹雪芹曹寅的手。无一例外。曹雪芹曹寅篡改了八十回后,大概又找了几个落第秀才,关在小黑屋子里(悼红轩)狗尾续貂,搞了个“全壁”。这是出自于政治需要。很有可能是秉承康熙旨意,阉割《红楼梦》人文主义小说的精华。可是人算不如天算,康熙驾崩雍正即位。雍正不承认曹雪芹的功劳,他认为《红楼梦》不应该存在,尽数毁尽才是道理。你曹雪芹这么修改,为《红楼梦》日后翻把留下机会。雍正五年年底传旨曹家抄家,正月十五之前执行完毕。这对曹家来说,刻骨铭心的痛。能去写贾元春省亲在元宵节吗?这不是往伤口上撒盐吗?那么写下这段话的那个人,对这一段了然于胸,觉得又可气又可笑,跳死猢狲,终落在乾坤套里。调侃一番。那么曹雪芹是曹寅吗?著名学者俞平伯先生的祖父俞樾,是晚清的知识分子。他就认为曹雪芹就是曹寅。事实又是怎样的?
      1994年第二期的《红楼梦学刊》刊登一篇文章,这篇文章介绍了新的发现。在一本书名《书史纪原》的书页上,发现一处用毛笔写的“雪芹校字”四个字。这本书曾经被曹寅收藏过,相信是曹寅自己写的这四个字。1994 年《红楼梦学刊》第二期刊登的署名车锡伦、赵桂芝的研究文章《介绍曹寅藏明刊(书史记原)上的“雪芹校字”题记墨迹》。曹寅,清朝康熙年间的江南织造府织造,字子清,号雪樵,藏书极多。在其中的一本书上有“雪芹校字”题记。表明曹寅有“雪芹”字或者号。这很正常,曹寅号雪樵,再起一个叫“雪芹”的名号也是顺理成章的。这和起网名一样,多几个也无不可。只不过是这“雪芹”的名号很少有人知道的。俞平伯先生的曾祖父俞樾老前辈在《小浮梅闲话》中说:
      “纳兰容若《饮水词集》有《满江红》词,为曹子清题其先人所构楝亭,即雪芹也。”曹子清就是曹寅,俞樾说他“即雪芹也”,说明俞樾也知道曹寅有“雪芹”这样一个别号。
      有实物为证,有文章为证,有证言为证。孤证不为定说,可以下结论了吧。
      胡适先生“大胆假设,小心求证”,大谬也。一不小心,将曹雪芹证明为曹寅的孙子。大谬也。曹雪芹是曹雪芹的孙子这样的笑话出笼,丝毫不奇怪。车、赵文章发表已经有十八年了,俞樾的观点被胡适指责为“大谬”也已经上百年了。为什么没有人正视这一点。
      说什么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让你说什么。
      现在5G时代即将来临,红学的日子会更不好过。依托网络,红楼谜友各抒己见,七嘴八舌说什么的都有。惨淡经营中招架不住,有人放言要誓死保卫曹雪芹的著作权。不就是一本小说嘛,不至于吧?还有人大言不惭说谁要是能从《红楼梦》找出非曹雪芹著作权的证据,就怎么怎么地。拜托,又不是赢房子赢地,你当打麻将呢?说到底,百花齐放百家争鸣。帝都一套房子1500万,你想给,我还不敢要呢。
      打油诗一首:你也出书说红楼,我也出书说红楼。又买汽车又买楼,职称还上一层楼。还能开会去旅游,吃饭还有二锅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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