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 醉暮雨》绯风

7、险

　　结果这种事情,自然是不言而喻的.
　　片刻之后,湖上的绣船船舱中出来了三位美公子,再过片刻,县内最有名的青楼,鸣月阁中,则多了三位美公子.
　　“呦,这位公子定是头一回来吧?来来来,如城,连城,倾城,好好照顾三位公子.”鸨母一看三人身上贵重的华衣美服,立刻眉开眼笑.
　　阮锦醉偷眼看了一眼萧暮雨,脸上依旧是淡淡的红,好象是覆了一层胭脂,换上了男装,竟有些斯文模样,难怪鸨母看的那么准.
　　本来没有一点喧闹的人群忽然安静下来,顺着众人的眼光看去,鸣月阁的二楼上出现了一个女子,半抱琵琶犹遮面,身材凹凸有致,搁着面纱便已是倾国倾城了.
　　“那是昭月,我们鸣月阁的头牌歌妓,可是她是卖艺不卖身的,也没人见过她的样子,但是歌声动人,所以不少贵人争相崇拜,她每个月二十三才出来接一次客人,而且一次只接一个,而且是自己选,不论什么人,什么身份.”身旁名叫连城的绿衣女子如歌般说道.
　　上面的美人始终冷淡,俯视着一张张瞻仰一般的脸,最终定格在门口,眼光荡漾,然后不说一句,进了屋里.半晌,随之进入的鸨母出来,高喊, “门口的那三位公子,请进来吧,您们是昭月姑娘今天的客人.”
　　一阵喧哗,夹杂着或羡慕或嫉妒的目光.沈君陌,阮锦醉和萧暮雨互望一眼,交换了一个疑问的眼神,上了楼.
　　“公子们想听什么曲子?”昭月按着琵琶上的弦问道.
　　“姑娘想谈什么?让在下猜猜看,该不会,是<<十面埋伏>>吧?”话音刚落,沈君陌打开扇子,如血的“风”字醒目到刺眼.
　　昭月轻褪面纱,美丽的脸上带着平静的微笑,“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沈君陌轻笑,“我当是谁,原来是无休盟的追夜右侍,我们和你们少主一向交好,若说天问是为了吴瑕月,那么我们呢?”
　　追夜右侍淡淡地笑了,“想是因为萧姑娘的绝顶医术吧,盟主病重,我们这也是无奈之举.”
　　“没用的,你们盟主的病本来是有救的,可惜他始终不肯相信我,不肯接受我的治疗,如今已是回天乏术,无药可医,”萧暮雨摇了摇头,白皙的脸上飘着一层害羞似的红晕, “他定是三日之前病情突然加重,四肢无力,这才肯接受我的治疗,可惜太晚了.”
　　“萧姑娘,请你务必要随追夜回去一趟.”
　　“要请暮雨跟你走,就请先过我们这一关.”阮锦醉微笑的更加灿烂,却是杀人前的预兆.
　　追夜平静地笑,从琵琶中的机关中抽出利剑, “可以问你们一个问题吗?你们怎么知道我不是昭月?”
　　“这个呀,很简单.”苏君陌摇着扇子, “第一,一个叫做连城的妓女说昭月一次只接一个客人;第二,我打听过,昭月有花粉症,一闻花粉就会打喷嚏,可是,我在你不知不觉间,撒下了茉莉花粉,可你却没事;第三,据传昭月右耳垂上有颗豆大的黑痣,她以此为丑,所以梳头决不露耳,可是你呢?不但露耳,而且,没有痣.”
　　“呵呵,百密一疏.”追夜持剑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