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黛玉的奇幻之旅》青山远

129、去见圣上啊

　　“快啊！”

　　“快一点！”

　　“后面的，说你呢！快跟上！”

　　深夜的码头本应安静得如同这黑黝黝的江水，但如今却被一个个火把照得通明。好在此时扬州的百姓都早已睡熟，这码头又地处偏远，并没有人会注意到这一夜的不平常。

　　尽管如此，站在码头上的那个高大魁梧的汉子依旧满脸的紧张，不时地催促着自己手下的兄弟：“这事过后，兄弟们每人赏银一百两！”

　　“何帮主，”汉子旁站着一个翩翩佳公子，看上去大约三十岁上下，衣着打扮都是贵气逼人，“这件事若是办好了，以后盐帮就是你的了！”

　　“承蒙令尊厚爱，”汉子抱拳道，“也请公子回去转告令尊季大人，我何某人办事，他尽管放心。”

　　两人身边还立着两位盐商，一位是腆着肚子的黄胖子，一位是阴沉着脸的魏瘦子。

　　魏瘦子道：“你们帮主那里可派人看住了？别在关键时刻给我们弄出岔子来！”

　　何副帮主拍着胸脯道：“魏老爷尽管放心，那臭娘们昨天就被我软禁了，又给她喂了软骨散，起不了什么风浪。”

　　黄胖子道：“我听说她收养了个丫头还挺有本事的？”

　　“哼，”何副帮主道，“什么收养的？保不准是自己跟哪个野汉子偷着生的，居然还想让她接手帮中事务，也不问问兄弟们答不答应！”他顿了顿，又道，“不过那小丫头确实精明，昨晚差点让她跑了，不过现在也给喂了软骨散，捆得结结实实的。”

　　季公子道：“你这可是与她们撕破脸了啊？”

　　“有季大人撑腰，”副帮主道，“我何某还怕什么？”说罢四人对视一眼，都“哈哈”大笑了起来。

　　仰天笑罢，季公子又道：“山东那边都安排好了吗？咱们这次机会难得，错过了可就再难有了。”

　　“何某知道，林如海那老匹夫不好对付，”副帮主道，“若不是他那宝贝闺女出了事，哪里发现不了我们在他眼皮子底下干这等事？”他又道，“我们的人已经和山东的漕帮讲好了，这批货只要能到了山东地界，就万事大吉了。林大人那边我也派兄弟们盯死了，那老匹夫今天早早从衙门回了家，明明精神萎靡还强打精神，估计又要去安慰他家小闺女了。”

　　“所以啊，”季公子乐道，“人都是有死穴的，你看那林如海老奸巨猾的，可只要你抓住了他的闺女，让他把命给你都行！心肝宝贝出了事，魂都没了，还能管我们运盐？”

　　“是是是，”副帮主一眼暼到最后一袋盐被装上了船，道，“各位，货装好了，我们就此告辞了吧！”

　　季公子也知道时间紧迫，道：“这一路就辛苦何帮主了！”他和黄、魏两位盐商站在码头，就等何帮主踏上那艘载满私盐的盐船，就要转身离去。

　　可谁知变故就在何帮主的脚踏上盐船的最后一刻发生了变故，一只利箭擦着他的脚尖深深地插入了木船里，发出响亮的“笃”声。

　　码头的空气在这一刻凝固了，仿佛一张被拉紧了的弦。

　　“谁？”季公子喝道，“出来！”

　　没有人出来，几人反而更害怕了，巨大的寂静仿佛一张织好了的网，而他们就在这张被织好的网里做最后的挣扎。

　　“兄弟们，”何帮主道，“抄家伙！”

　　几十把刀“唰”“唰”地利刃出鞘，雪白的刀背在清冷的月光下明晃晃地闪着冷光，也刺激着这群人的神经。

　　“不要装神弄鬼的！”黄胖子道，“有胆子射箭？有胆子出来啊！”

　　“林某可没有诸位这么大的胆子，”林如海抚着胡子站了出来，颇有翩翩老公子的风范，“趁着夜色贩卖私盐也就罢了，居然还做这么大一单，让我瞧瞧，这一单得值多少银子啊？”

　　“林海！”季公子咬牙，将扇子一收，道，“你怎么在这里？”

　　“我爹若不在这里，”黛玉第一次以自己真正的样子堂堂正正地站在林如海的身后，道，“你们的奸计不就得逞了吗？”

　　“林若瑾？”黄老板想起了自家的么园，咬牙切齿道，“你怎么还有脸站在这里？”

　　“我为什么没有脸站在这里？”黛玉道，“我又不像你们作奸犯科，我行得正、坐得端，不只是这里，哪里我都去得！”

　　“说得好！”江松吟、汪翔宝和萦璧都在一旁为黛玉鼓起掌来。

　　“束手就擒吧，”林如海对季公子道，“看在我和你父亲同僚一场的份上，只要你如实交代，我不会让你吃苦头的。”

　　“说什么好听话？”季公子道，“你我都清楚，我若是进去了，我爹就完了。”

　　“还跟他废话什么？”何帮主道，“一个老匹夫、几个小孩子、一群不经打的衙役，真拼起来还不知道谁输谁赢呢！”他将刀子抖得“哗哗”响，道，“兄弟们，留几个跟我断后，其他的人立马开船！我们的货都装好了，水上是我们的天下，他们根本拦不住我们！”

　　“哦？”一个女声响起，道，“你说水上是谁的天下？”

　　随着清脆的声音，一个劲装打扮的青年女子带着一帮兄弟走了出来，正是盐帮真正的帮主，“你再说一遍，水上，是谁的天下？”

　　“帮、帮主？”拿着刀的盐帮小弟之前看到林如海时，脚已软了一半，此时看到笑盈盈看着他们的宁帮主，余下的那一半也软了下去，他们哆嗦着手，连刀也拿不稳了。

　　副帮主怒道：“你是装的？！”

　　宁帮主笑笑不说话，她身边的宁宜飞接口道：“何叔叔，你就别再挣扎了，所有水路都被我们的人锁死了，你们的船就算离了码头，也是到不了山东的。”

　　听了此言，副帮主思忖片刻，将手里的刀猛地扔到了地上，跪下道：“帮主，我是一时被钱财迷了心窍，我这也是为了盐帮啊！咱们盐帮多久没有大的进项了，不找出路不行啊！”他说得颇为动情，简直是一个一心为帮、忍辱负重的英雄人物。

　　“我呸！”黄胖子吐了口吐沫，道，“临阵倒戈，真是个孬种，怪不得只能当副帮主！”

　　“理他作甚？”魏瘦子道，“这种墙头草，不配跟我们干大事！”

　　“你以为你赢了？”季公子突然笑了起来，道，“林如海，你未免也太自负了一点？”他拍了拍手，码头边的草丛里应声钻出了不少手拿武器的蒙面人，“你说说看，若是你们今日都死在这里，这件事还会有谁知道？”

　　黄胖子在何帮主惊讶的眼神里，得意道：“你以为这么大的事，我们会没有两手准备？会将宝都压在你身上？”他指了指那些蒙面人，道，“这里每一个都是江湖上鼎鼎有名的刺客，是我们从‘缉命楼’花重金请来的。”

　　副帮主跪着的身体有些摇晃，他的声音也开始摇晃：“缉命楼？是那个缉命楼？”

　　魏瘦子道：“就是你想的那个，里面的刺客每一个在江湖上都能以一敌百，更别说这些连江湖上普通侠士都比不上的衙役了。”

　　“衙役敌不过你，”一个威严的声音响起，“那我的手下呢？”

　　“李、李总督？”季公子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中年男子，道，“你现在不应该在淮安府城吗？”

　　“你对我的行踪很了解嘛！”中年男子长得十分英气，他往林如海身边一站，将林大人衬得又多了几份柔弱美，“可不知你能否猜到我今晚带了多少兵？”

　　“罢了罢了，”刚刚还一脸气盛的季公子脸色终于灰败了下去，仰天长啸道，“时不由我啊！”

　　----

　　“今日的事多亏李兄了。”

　　“多亏我什么？”李大人道，“我又不是帮你，这本就是我分内的事。”

　　“对啊！”李星湖道，“我爹本就是漕运总督嘛，林大人你就别客气了！”

　　“臭小子！胳膊肘往外拐！”李大人道，“我以前怎么不知道你有这么多话？三棒子打不出一个屁，今晚倒是会献殷勤了。”他看向旁边乖巧的黛玉，叹了口气，对林如海道，“如海，我跟你斗了半辈子，胜负各半，没想到生了个儿子到被你女儿比下去了，这，”他嫌弃地将头撇到了一边，道，“这差得太远啦！”

　　江松吟道：“伯父过谦了，李兄哪里有差很多？”

　　“怎么没有？”李大人道，“文才上，曲女侠亲口说了，他比不上小侄女，”他叹了口气，又道，“武功上就更别说了，侄女都能降妖除魔了。”

　　“降妖除魔？”李星湖冷笑了一声，道，“父亲倒是改了性子，以前不是最怕跟妖魔扯上关系的么？”

　　李大人怒道：“你是在跟我顶嘴吗？”

　　李星湖冷冷道：“星湖哪敢跟父亲顶嘴？”

　　就在林如海想出言调和下眼前两人剑拔弩张的气氛时，前方步来了一群小侍，众人都安静了下来，奇怪地盯着那群诡异的人。

　　要知道，现在已是三更以后，居然有这样一队人提着灯笼走在空无一人的郊外，更奇怪的是，看他们的举止行动，各个都像是大家出身，竟没有一个人的身上能挑出丁点错来。

　　“李兄，我莫不是看错了吧？”林如海揉了揉眼睛。

　　“我、我可能也看错了，”李大人道，“我怎么觉得领头的那么像皇上身边的成公公？”

　　“我也觉得像。”

　　那群小侍在林如海和李大人的面前停了下来，领头的果真是成公公，他行了个礼，便道：“两位大人及各位小姐公子跟奴才走吧！”

　　“走？”李星湖道，“去哪里？”

　　成公公道：“去见圣上啊！他老人家等你们半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