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暗部奋斗手册》棠烈

5、五、妙龄少女

　　五、

　　接连接了很多次长期任务，直到我觉得风头差不多避过去了，才背着我的小行囊悄悄回木叶。

　　卡卡西出任务去了，甲和乙也不知所踪，我大爷一样抬腿一踹，把丙从睡梦中踹了起来。

　　“回来了？”

　　“嗯。”

　　“有没吃饭？”

　　“吃了。”

　　丙怒目而视：那你叫我干什么？

　　我耸耸肩：“我就是想看看你还活着没。”

　　“活着呢还，”丙缩回了被子里，把我往外推了推，没好气的说，“我能比你这种天然呆先死吗？”

　　我想了想，觉得很有道理。丙这种聪明人肯定活得比我久，我还不如担心一下我自己。

　　晚上丙去总控室值班，我倍感无聊，不一会也跟了进去。

　　“你去睡觉吧，换班的时候我去叫你起床。”

　　丙看看我，我看看丙，非暴力不合作。

　　他拿我没辙，摸小儿子一样摸了摸我的头，给我搬来一把椅子。

　　在这里坐着更无聊，天知道我为什么要进来。

　　没一会我就睡得天昏地暗，丙把我推醒的时候还挨了我一脚。

　　“你干什么！”丙捂着肚子一脸痛苦，“……差点给我踹出来。”

　　我的意识还没有完全清醒：“什么时候的事情？你有了？”

　　用看智障的眼神看着我，丙：“有便意啊傻儿子！我去上厕所，你帮我看一会。”

　　他刚刚把“傻儿子”三个字说出来的吧，绝对是叫得我吧！

　　谁特么傻了！

　　干什么这么骂乙，乙不傻，人家只是老实而已！

　　丙去泻肚子了，我在总控室里百无聊赖的看了一会。

　　一般来说，基地里也不会出什么事情，但是今夜，不知为何，我的眼皮忽然突突突的跳了起来。

　　突然，一撮熟悉的白毛从屏幕前一闪而过。

　　我腾得站了起来——这不是卡卡西吗！

　　他来这里干什么？

　　根的地盘不欢迎外来者，这一点守门的小哥们应该已经告诉他了。

　　先不管卡卡西想干什么，也不管他已经干了什么，卡卡西能够进来，不代表他等下还能出去。

　　受过的训练令我不由自主的摸上了拉响警报的按钮，但是手却好像背离了我的身体——它不听使唤的没有按下去。

　　我吸了一口气，打了自己一巴掌。

　　丁，你怎么会睡得这么迷糊，刚刚竟然眼花了，根的基地里怎么可能有卡卡西！

　　屏住呼吸，我死死的盯着屏幕。

　　不一会，卡卡西牵着一个长发飘飘的姑娘跑了出来。

　　好小子，原来是来根偷人来了！

　　我的老天，这年头私奔实在是太刺激了，回头看一眼好吗，老大就跟在你们身后啊卡卡西同志！

　　虽然惊险，不过想想还觉得有点酷呢！

　　停停停，丁，你没有小妹子，别羡慕了。

　　心脏咚咚而跳，额头上的汗聚成了水滴，一滴滴滴在了控制台上，我浑身燥热得仿佛控制室里开了暖风。

　　怎么办？

　　拦还是不拦，救还是不救？

　　但是老大……

　　“我是光。”

　　电光火石间，我的脑海中浮现出了四代目大人温暖人心的笑容。

　　只是个小姑娘而已，应该没什么关系吧……

　　卡卡西也不过是想找个人，罪不至死吧……

　　况且基地戒备森严，即便有我这点小小的助力，卡卡西恐怕也很难脱逃，所以这也不算背叛组织吧……

　　我站在了灯控区前，沉着的操控起按钮来。

　　在黑暗中突然亮灯的话，人一般会下意识的往反方向跑，于是每次他们遇到岔路口，我就会开灯示警。

　　卡卡西聪明至极，不一会就找到了规律，有惊无险的向出口处奔去。

　　近了，更近了！

　　我忍不住握紧了拳头。

　　然而，老大正站在他们面前。

　　完蛋了完蛋了。我抓起面具就跑了出去。

　　等我跑到门口，正巧看到三代目大人从天而降，英雄救美的场景。

　　三代目大人的个子可真矮啊，但是站在我们老大身边，那气场，简直有两米八。

　　就算老大跟三代目大人一直不对盘，但是他们两个人站在一起，倒是异常的和谐。

　　一为树，一为根，本也密不可分，真不知道老大为什么一直看火影大人不顺眼。

　　当然，乐观一点想来，这也算好事。要是他们亲密无间，我也不会有领两份工资的机会了。

　　事后，老大发了很大的脾气。他认为卡卡西他们逃的这么顺利，有一个原因是我们组织内部出了叛徒。

　　天地良心，哪有叛徒。丁哥我只不过是……只不过是……

　　“丁，谢谢你，”丙拍了拍我的肩膀，“要不是你证明我没有离开控制室，我恐怕就惨了。”

　　说起这事来我就生气，虽然幸亏当时丙不在，我才能稍微帮助一下卡卡西，但是如果不是他上了个厕所，现在我的内心能这么受煎熬吗！

　　而且，明明是他玩忽职守，凭什么要罚我！

　　算了，也是我自己撞到了枪口上，况且，老大也罚得应该。

　　不过，丙这个厕所上得未免也太巧了一点吧……

　　第二天，我带着一肚子小情绪回到了暗部，继续我的卧底工作。

　　“大家好，我是……”

　　还没等把脾气带到工作中去，部里来新人了。

　　坐在人堆里，我碰碰旁边小哥的胳膊，就听他心里想：“哇，美女啊！眼睛好大！”

　　我不以为意，眼睛再大能有甲的眼睛大吗？

　　我再碰碰前面鸟面具大哥宽阔的后背：“长发飘飘兮，如谪仙……”

　　好了，大哥，我知道你是第一章那个文艺大汉了，再见。

　　我又把胳膊肘贴到了右侧小哥的肩头：“清秀，有刘海，双眼皮，天呐，就是我喜欢的类型！”

　　难道真的来了个漂亮妹子？

　　那我可得把握住机会，不能被别人抢了先。

　　“哟，光，”卡卡西一眼就从人堆里认出了我，“你回来了！”

　　“啊……嗯。”我从长凳上站起来，越过卡卡西，直直的走向了新来的小妹子。

　　长发，满分；腿长腰细，满分；眼大，满……

　　等等，这双眼睛未免大的离谱了些吧，怎么跟甲的眼睛一模一样。

　　“这是新加入我的第六班的天藏。”

　　见我目不转睛的定不着人家看而没有理他，卡卡西轻咳一声，似乎有点不愉快。

　　干什么，公平竞争，就算你在我外出做任务的时候升职加薪成为了队长，只要我锄头深，也能把这朵花挖到丁哥的小花盆里。

　　“天藏，这是我的前辈，光。虽然……”

　　卡卡西看看我，我看看他。

　　好了你不用再说了，比前辈还早升职加薪了很了不起是吗！想在小妹子面前炫耀一把是吗！

　　昨晚要不是我，你能英雄救美成功？！

　　我绝对不会退让的，卡卡西！

　　向前一步，我的眼中燃起了斗志。

　　“光？”小妹子眨眨她黑漆漆的大眼睛，歪了歪脑袋，用我熟悉的声线甜甜的喊了一声，“前辈好。”

　　“你，你你你你……”话音一落，吓得我啪一下就贴到了柜子上，恨不能自己是一张纸，可以藏进柜子间的缝隙里。

　　苍天啊，大地啊，这哪里是像甲啊，这根本就是甲吧！

　　几年不见，木遁小宝贝你怎么长成这么个鬼样子了……怪不得老大这么生气，原来跟卡卡西跑掉的不是随便一只小蝴蝶，而是他辛辛苦苦十几年，好不容易养起来的极品大萝卜！

　　天要亡我……

　　“前辈，你怎么了，见到我不开心吗？”甲一定是认出我了，他的嘴角上扬起一个微妙的弧度，整张脸就像加了阴影特效一样，阴沉又可怕。

　　他向前走一步，我往后退一步，他再走一步，我再退一步，直到我的后背贴到了墙面，才不得不停下来。

　　你看看他那个要对我进行黑暗统.治眼神，比当年的卡卡西恶劣多了好吗！

　　如果说卡卡西是暗部第一抖S的话，那现在的甲根本就是鬼畜王啊！

　　甲到底想干什么，难道他想用这种残酷的眼神镇压我，逼迫我在卡卡西面前自曝身份不成？

　　完蛋了完蛋了，要是暗部发现我是卧底，我岂不是吃不了兜着走！

　　老大，我怕！你到底让木遁小宝贝经历了什么啊！暗部太危险了，我想回根——

　　“光？”

　　见我贴着墙面半天不说话，卡卡西疑惑的喊了我一声。

　　怎么办？

　　我竟然在这种情况下在卡卡西面前走起了神，难道说他已经看出来我跟甲认识，下一秒就要问我是怎么回事了吗？

　　那可怎么办，我要欺骗卡卡西吗？但问题是一个谎言的背后一定埋藏着无数个谎言，现在骗了卡卡西，日后迟早要出事情，而且只要甲一句话，我的谎言立刻就会被戳穿。

　　完蛋了完蛋了，这次丁哥是真的完蛋了。

　　情急之下，我动用了人际交往手册第四条。

　　当着甲的面，我哇得一声就哭了，边哭边对卡卡西大喊：“他他他他竟然是男的！我……我失恋了——”

　　一时间万籁俱静，只有我不停抽泣的声音。

　　我看看卡卡西，卡卡西看看我：“噗……”

　　妈的，他敢嘲笑我！

　　说来奇怪，甲一直没有戳穿我。

　　他好淡定，但我的内心就像爬了一万只小蚂蚁，每天倍受煎熬。

　　可我又不能直接去问他：“你为什么不拆穿我，你准备什么时候拆穿我啊？”

　　万一他之前一直没想起来还有这种操作，被我这么一提醒给想起来了肿么破！

　　而且卡卡西还问我要不要调到六班来，我刚要摇头，却看到他眼中露出失望的神色，心一软，就跟他说要考虑一下。

　　考虑个鬼！跟甲朝夕相处还不如让我每天睡在狼窝里！

　　煎熬着，煎熬着，我决定开启自救模式。

　　人际交往手册第十二条：要体贴，要在对方开口前就把一切能想到和想不到的事情全部做了，还要日日甜言蜜语，决不能跟对方吵架。

　　从此以后，甲成为了卡卡西的手下，我，大概成为了甲的手下。

　　起早贪黑的我简直劳作到忘我，世界里只剩下如何保住我的小命跟怎样稳住甲了，其余人事都变成了浮云。

　　“诶，有人把便当放错柜子了吗？”

　　卡卡西瞅一眼甲手里举着的便当盒子，莫名其妙的瞪了我一眼。

　　看我干什么！

　　莫名感到心虚的我偏过头去。

　　“说起来，卡卡西前辈，每个人的柜子是不是有专门的人来擦啊，昨天我鞋上的泥都被擦干净了。”

　　卡卡西瞅一眼他自己鞋底的泥，对我投以谴责的目光。

　　我赶紧看天看地看窗外。

　　奇怪，我明明没有做对不起卡卡西的事情，为什么会感到心虚呢？

　　“你其实不想被调过来的对吧？”

　　他抱起手臂，居高临下的瞅着我。

　　来了，卡卡西风味抖S之目光！但是为了性命，我说什么也不会屈服的！

　　卡卡西看着我，我注视着卡卡西。

　　甲：……

　　“我明白你的决心了。但是……”卡卡西顿了顿，好像想到了什么愉快的事情，我总觉得他看我的眼神里带上了几分不怀好意，“如果你改变主意的话，事情就没那么简单了。打个赌怎么样？”

　　关乎性命，我怎么可能会改变主意，卡卡西输定了！

　　我抬起手掌，以胜利者的姿态得意洋洋的跟他击了个掌。

　　当夜，在一个僻静的角落里，甲把我堵住了。

　　“你有什么事情，天藏？”

　　为防隔墙有耳，我特意叫了甲在暗部用的名字。

　　听到这个称呼的一刹那，甲愣了一下，而后他嘴角的弧度柔和起来，语气也没有当年那样咄咄逼人了：“我有问题想问前辈。你……是怎么适应这里的？平常是怎么跟暗部的人相处的？卡卡西前辈他……”

　　我懂了。

　　甲没有丙的支援，也没有我的能力，要想顺利的融入与根差别不小的暗部，也确实有点难。

　　这个孩子跟卡卡西不同，除了能力各异之外，几乎彻彻底底就是一个我了。

　　所以，我能够明白他茫然无措的感觉。一个什么都没有，只知道完成任务的机器，突然有一天身上的枷锁被解开了，即便他有心去拥抱太阳，也会因不得其法而害怕是否会被灼伤。

　　只不过我是假的，而他是真的被解放了。

　　我笑了笑，把丙的《人际交往手册》递给他。

　　“相信自己是一个什么都有的人就可以了，”摘下面具，我定定的望着他，“天藏，恭喜你，无论是名字、感情还是过去和未来，现在你什么都可以拥有了。”

　　“前辈……”

　　甲的目光闪闪烁烁，似乎想表达些什么，但是当他的目光落到我的脸上的时候，又仿佛被烫到一般收回视线。

　　难道我忘记刮胡子了？我摸了摸脸颊，有点奇怪。

　　“我想你已经了解过卡卡西的经历了，那就按自己的判断去做吧。”

　　我知道他需要的不是什么建议，而是一句肯定。我只用伸手推他一把，所有的事情他都会自己做好。

　　“嗯！但是……”不乐意看我的脸，甲从刚刚起就一直在翻丙给我的书，他似乎有些为难，“你为什么要给我一本恋爱手册呢？是想捉弄我吗？”

　　大概是想起了当年的经历，甲无奈的叹了口气，朝我笑了。

　　我：“恋爱手册？”

　　撕开包在最外边的白色铜板纸，这本书真正的封皮上，那两颗巨大的红心简直要闪瞎我的眼。

　　好了，我明白了，连里面的内容都改了，封皮却没拆，他就是故意的！丙这个混蛋竟然敢捉弄丁哥，他完蛋了！

　　怪不得队长老对我露出那样的眼神，怪不得他会期望我成为抖S，原来是因为他被我抓住了！

　　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我抄起长刀就要气势汹汹的杀回去。

　　“呃，那个，前辈……”

　　甲却在这时又开了口。

　　我甩给他一个“有话快说”的不耐烦的眼神。

　　“你不能……”甲似乎思考了一下措辞，“不能……也拥有这一切吗？”

　　他这是在隐晦的劝我变节吗？

　　一瞬间，卡卡西温暖的手，队长关怀的话语，四代目大人暖洋洋的“谢谢”，三代目大人信任的眼神，还有暗部同僚们快乐的笑声仿佛将我包围了。

　　真好啊，但是……

　　根那里还有什么值得我流恋的吗？

　　老大的“做得很好”，丙放在我头顶的手，乙焦急的呼唤声……

　　“我只不过给了你微末的一点好而已，不用一直记挂着。好孩子，忘了吧……”

　　老师临死前的话在我耳畔响起。

　　我朝甲摇了摇头。

　　我身上也只有这么微末的一点好而已，如果忘记了，像我这样一个小小的丁，还有谁会记得我？

　　“咒印。”

　　我这样回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