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得明白（士兵突击同人）》灵毁

87、NO.84

　　酒店的包厢里坐着六个人，年纪差距不小却是一水的挺直着腰板，桌子上的菜不少但是没人动筷子，吴参谋长看看史今又看看袁朗，最后目光才落到吴哲和高城身上，说你们俩还找俩护驾的是不是，说完瞄瞄袁朗，袁朗我告诉你少替吴哲担着，这事跟你没关系，高军长看看穿着警服的史今也笑，冲高城说怎么着我要是不答应你和小哲你还准备让警察同志把我抓走？

　　高城和吴哲本是挨着坐的，一听这话互相看看，立即嫌弃的跳开了，高城指指史今和高军长说错了是这个，吴哲无辜的看着吴参谋长也指了指袁朗，六个人脸上全挂满了黑线。

　　最先回神的是吴参谋长，一拍桌子冲着袁朗吼，“袁朗，这是怎么回事！”袁朗赶紧赔笑，说就您看找这么回事，你要杀要刮冲我来，吴哲让我拐坏的，这事跟他没关系。吴哲说怎么跟我没关系了我喜欢你我先喜欢你的，吴参谋长说你这么大人有没有羞耻感，吴哲说这不是害羞的时候，爸我跟你说我先喜欢他的，吴参谋长本来气性就大，这么一听差点没过去，吼我说的是羞耻感，谁说你害羞了！

　　高城和史今本来还挺担心的，这会儿都变成了强忍着笑，高军长拉拉吴参谋长说行了行了，这么大嗓门让外面听见像什么话，吴参谋长说我有他们俩不像话么，亏我当初还觉得A大队有袁朗能帮着吴哲点，就这么帮的？！

　　袁朗说是是是我错了，虚心接受但不能改，高军长说行了行了吃饭吧，几个人各自转了转心思，都配合的选择了夹菜吃饭，安静的吃了一会儿高军长问史今，你今年多大了，史今说报告首长我叫史今，高城拿胳膊撞了一下史今，我爸是问你多大，史今点点头，哦，哦完皱着眉头嘀咕我多大来的，高军长笑着说算了算了别紧张，吃饭。

　　一顿饭吃的并不能算热闹，到最后高军长和吴参谋长也没吐口是同意还是不同意，两个当儿子的忐忑的送自己老子上车，史今和袁朗站在饭店门口无奈的相视一笑。

　　高城走在高军长身边，高军长问你们俩多长时间了，高城没反映过来怔了一下，明白过来了答道再过几个月就十三年了，高军长显然没料到会这么久，诧异的看着高城，高城说我没算错，你要是问具体的那就是十二年九个月零八天，我现在每天都算着，这么多年，他为我退了伍、没了家、放弃了工作，他，说到这里高城自己先说不下去了，停了一下才又回了句，我对不住他我。

　　高军长叹了口气，说好好对人家，高城看着自己父亲，高军长拍拍高城肩膀，高城说爸我对不住你和妈，高军长说要知道对不住常回家看看，你妈身体越来越不好了，这事你放心吧，我跟他说，高城说爸谢谢你，高军长笑笑，等有空就咱爷俩好好喝两杯，高城点点头，行。

　　吴参谋长回身白了一眼耷拉脑袋跟在后面的吴哲，问你们俩呢，吴哲不明白的抬头看着吴参谋长，吴参谋长说我问你们俩多长时间了，你要是也十二三年了我就点头，要没有别指望我答应，吴哲说我们俩才两年，但是这两年我们俩一起累的瘫倒在训练场上过，一起A人被追着揍过，一起看着战友倒下过，一起在鬼门关走过，一起站在国际大赛的领奖台上过，感情不是用时间来衡量的，我就是喜欢他认定他了。吴参谋长说你别仗着嘴巴会说就以为我会答应你，你俩要是也能一起走个十几年，那时候我再认了你们俩！

　　吴哲感激的看着自己父亲，吴参谋长吼别指望我跟你妈说，自己办的糟心事自己告诉她去！吴哲说其实我以前挺怕您的，吴参谋长说现在不怕了，吴哲说现在我就是觉得你瞎厉害，吴参谋长一股火窜上来，被高军长及时拉进车里，车门一关就扬长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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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用高城的话说，日子就是问题叠着问题，再多的问题日子也得过下去，该带兵的带兵该训练的训练，不管怎么样，在乎的人还站在自己身边，这就是幸福。

　　A大队来了新南瓜，袁朗再次化身烂人削南瓜削的风生水起，信息中队开始筹措，吴哲一手置办着家底累的一天睡不上四个小时可还是神采飞扬，高城的师侦营次次任务演习发挥出色在全军名声四起，史今刑警队长做的有模有样一个月得婉拒好几次上面挖人的好意。

　　快入夏的时候刑侦队去了两个当兵的找史今，把人带上了一辆红旗轿车离开了这个小小的县级市，一路走的都是高速没什么风景，史今无心看也无心讲话更无心猜测此行的意义，就这样浑然的和时间打着哈哈，夜幕四合的时候车子停在了某医院的住院部楼前，史今跟着下车茫然的走着，他以为会是家属大院以为会是茶馆餐厅，怎么他也没想过会是医院。

　　电梯里只有史今一行，一个警卫员按了十八层，电梯飞速上行的时候夹杂着一点眩晕感，史今觉得十八不是个好数字，正胡思乱想的时候叮的一声电梯门开了，警卫员说了声请，史今点点头先走出了电梯，牌子上写着VIP病房区，史今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高军长病了吗，警卫员说不是，你见了就知道了。

　　史今在病房里见到人的时候还是不知道，但是他能猜到这个女人是谁了，她有着和高城很相似的眉眼，比高城的柔和些，加上岁月的琢磨，不动声色便自由一种气度，史今叫了一声阿姨，高城的妈妈看着史今略微露出了一丝笑意，“你是史今吧，快坐吧。”

　　史今说不知道您生病了，也没带什么来看看您，高城妈妈说心意在就行了，东西其实也不缺，高城妈妈示意史今坐下，史今顺从的坐在了病床边的凳子上，警卫员并没有跟进来，屋子里只有两个人，史今一时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说些什么，高城妈妈说你比我想象的要好，史今笑得很温吞，依旧说不出什么。

　　高城妈妈说我病了，检查出来是癌症的时候就已经晚期了，医生说再怎么样也就是小一年的事，这些天我一直静静的想我还有没有什么没了的心愿，我想真的没剩什么了，我这辈子挺知足的，可是就有一件事，我觉得对不起高家的列祖列宗。史今，我这么说你可别笑我，我也是当兵出身的，咱们当兵的不兴封建迷信，可是我最近就总是想，将来我死了见了列祖列宗，我不好交待，我没本事，只生了小城这么一个孩子，本来我寻思着一个男孩也算行了，少是少了点可是也给高家留后了，但是我千算万算我没想过高城会喜欢上个男的，孩子啊，算阿姨求你，离了高城吧，我就想临死前看着他结婚生子，我想下了地下跟高家祖宗有个交代，我这媳妇当的称职，没在我这儿绝了高家的后。

　　高城妈妈说话的语气很缓，就像寻常老妇人在跟自家孩子念叨一般，史今觉得有什么卡在嗓子里，咽不下去也吐不出来，憋的气闷却没办法，高城的妈妈见史今不讲话接着说，其实我算过日子，我真没几天了，你和小城的事我也都听说了，十三年了吧，不容易啊，就是夫妻能守得这么些年也不容易，何况你们走的那么难，阿姨给你出难题了是吧，我也不想，可是我不想去都去的不安心啊，我自己有点积蓄，我想都给你吧，你别觉得我羞辱你，阿姨知道你不是图这个的人，可是人活着得现实点，有点钱总是好的。

　　史今眼眶早红了，吸吸鼻子缓了下情绪才张口，他问阿姨这事高城知道了么，高城妈妈说我病了的事他知道，我也跟他念叨过临死前想抱个孙子，他没出声，我知道他放不下你。史今说阿姨这钱我不能要，高城妈妈说孩子你别怪我逼你，你要是不答应，我这老太婆就只好下地跪着求你，求到你应了为止，孩子，别让我死不瞑目，成吗？

　　史今说路是我自己走的，事我答应你，钱我不能要，要了这钱，我这十三年成了什么了，高城的妈妈哭起来，她说我对不起我儿子我也对不起你，可是我要死了，我不想死不瞑目，算我欠了你的。史今说阿姨你别这么说，你不欠我什么，谁都不欠谁什么。

　　史今回身的时候才看见高城站在门口，淌了一脸的泪水也不知道擦，史今没讲话，侧身出了病房里屋的门，高城跟到外屋从后面抱住史今，把头抵在史今的肩膀上，声音里带着点哭腔，高城说今儿你不能答应，你不能走。

　　史今回身看着高城，没哭而是笑了，就像当年退伍时那个笑容，温吞的不舍的决绝的，史今说当儿子的，别让自己妈死不瞑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