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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楔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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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年,齐军阀楚。十万齐军包围长安城,城墙内是楚国的皇子,公子祁。
祁明明知道会有被灭国的一天,可是当其来临的时候,却比想象的更加吓人。
“公子,你快走吧…楚国撑不住了…”跪在地上的书童仰着脑袋,拉扯着祁的衣袖。
“走?!为什么要走?这是我楚国的都城!是我楚国的宫殿!岂是他们齐国人说夺就夺的!”公子祁甩过衣袖,连带着把地上满脸泪痕的人一同给甩开。
是啊,楚国可是说灭就灭的,他不甘心。
祁转过身从地上把人从地上拽起来,怒视面前的人,一字一句的说:“楚珩!都是你,你和你母亲都是丧门星。你们进了宫没多久,我母后就惨遭陷害,溺水身亡!”祁突然扼住楚珩的脖子,抽噎道:“现在连国家都保不住,父皇母后都去了,百姓死的死伤的伤…都是你害的!都是你!”
楚珩拼命挣扎,小脸憋的通红。双手掰着祁的手,试图掰开,可是不管怎么样都掰不开,反而越来越紧,完全吸不进气,双脚在空中扑腾。
楚珩感觉自己要死了,小脑子里蹦出来以前的许多事情。怎么都想不到自己是楚王的儿子,母亲是花楼里的歌姬。幼时母亲总是说父亲是个了不起的人,父亲派人来接自己和母亲的时候还以为可以过上好日子了。万万没想到不但好日子没过上,母亲处处遭挤压,自己成了兄长的书童,竟连个正经公子也做不成。
“哥哥…”楚珩虚弱的唤出一句,渐渐开始意识涣散。不能死不能死,不能啊…死了就只剩下祁一个人,自己哪里舍得只留哥哥一个人。
祁听清楚楚珩说的话,整个人愣住然后把手上的人放下。也对,即便自己再怎么讨厌那个不见光的弟弟,可是如今只有他楚珩一个亲人了。再怎么说,自己如何对一个十二岁的孩子动手。
楚珩跌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吸着新鲜空气。扶着墙才能勉强自己站起来,抬起头看着高自己俩个脑袋的祁。
“公子快走吧,只有逃了才有复国的希望。”楚珩说。
天已入黄昏,昔日热闹的皇宫如今没了欢笑声,什么都没了。一片凄凉啊,真冷。
往常这王城里,有姊姊妹妹的欢笑,孩童的嬉笑的声音。兄长们骑马扬起的尘土,如今都随风飘散了。
祁不说话,怔怔的看着楚珩,眼睛里晃过什么又一会儿消失不见。“我走了你怎么办?”
“只要公子安全就好了…我不害怕的。”楚珩抬头扬起一个微笑,如果自己死了能让兄长活下来,也值得。自己对于楚国无关紧要,多一个少一个并没什么损失,但是兄长不同,他是大楚的希望,他有作为君王的策略和勇气。而自己什么都没有。
“可是,齐军心狠手辣,保不准……”祁不知道自己担心的是什么,只是看着面前这孩子笑的那么让人心疼,像什么都不怕似的。
祁还在犹豫,如果自己就这样走了,会不会太不厚道。
城墙上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布满了弓箭手,密密麻麻的站在宫墙上。
“公子你快走……公子我求你了公子…“楚珩看了看宫墙上的齐军又推搡着祁,声音里带着慌乱。再不走就真的来不及了,不论如何一定要公子活着。
祁抱起楚珩就要跑,楚珩说的没错,再不走就来不及了。当初就该听楚珩的,早早走了不至于现在被包围,也许早就安全了。就因为自己的任性才落到这个地步。
祁突然觉得怀里人的身体朝右使劲挣扎,祁只顾着跑,只当是怀里的人不满意自己的抱法,并没有任何察觉。突然怀里的人身体一顿,温热的液体滴在祁的手上。
“楚珩?”祁停下脚步,低头看手上,不要…一定不要啊。殷虹映入眼帘的时候,祁只觉得心里突然少了什么,可是为什么看不到伤口。
“公子……公子你要活着,一定要活着…”楚珩微睁眼睛,对祁说,“公子,我怕是要死了。我知道公子讨厌我,但是只有公子你对我最好了,我一直想好好唤你一声……”说着,眼角划出泪来,“哥哥……”
祁放下楚珩,这才看清楚血从哪流出来。胸口上中了一箭,正中心口,常人如何还能活。
他这个弟弟,虽然自己一直不承认,但是也与他走的很近。如今拿性命来救他,哪里还有讨厌只说?
现在母亲死了,父亲死了,楚珩也死了。这楚宫只剩下他一个人了吗?祁浑浑噩噩的走在城内,面无表情的看着周围的齐军。谁都没有动作,只是那样对峙着。为什么不来杀掉他?楚国没了,他一个楚国皇子是没什么用了吗?
当刺痛从背部传来的时候,这才自嘲的笑了笑,双腿一软直直的跪下。灭国啊,哪能少了他公子祁。
自己也要死了?楚国也要灭了?楚国的希望怕是没了吧。祁这样问自己。随后身体一软昏然倒地。果真是要死了,真没用。
“吴将军,小王爷说不要杀了这楚国皇子,您看该怎么办?”是谁?谁在说话?吴将军是谁?小王爷又是谁?祁只觉得唇干口燥,双眼一黑,终于昏死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