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渣在古代》消泺

6、线索

　　“皇上，臣女想回趟宅子，看能不能找到什么线索，如果没有，臣女想回江南老宅找找看，请皇上恩准。”陈家和决定抓住这个机会。
　　“你有几成把握能找到证据？”宣德帝问答。
　　“回皇上，臣女没有把握，但臣女不忍祖父死而不得其所，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希望，臣女也愿尽力一试，不想抱憾终身。”陈安歌对陈老先生有敬佩、感动和遗憾，既然已经替原主活下去了，就有责任为这样一个好官、清官做点什么。
　　“好。朕准了，可是此事甚是机密，朕还没想好放你出宫的理由。”宣德帝不由沉吟。
　　“回皇上，近日江南水患，臣女记得祖父有一个小册子，上面记录了兴修水利、处理水患、灾后重建的一些经验。”陈安歌反应很快，这次水患有些严重，她前两天刚听四皇子说起过。
　　“君珩你与陈姑娘一同前去，工部的人已经先过去了。陈姑娘你即刻就回云居胡同收拾行李，尽快前往江南。”宣德帝怕迟则生变，快速做出了安排。
　　陈家和有些呆滞，这个证据很重要，她知道，可是有必要让第一红人跟着去吗？有这个必要吗？
　　苏宬倒是已经猜到宣德帝是要派他前去的，没有一点意外，近日得到消息，刘胜似乎与近年倭寇猖獗也有些关系，宣德帝已经不能再容忍他了。
　　“皇上，臣女还有一个请求。”陈家和懒得管谁跟谁去了，她只想留在江南，永远不踏足这个危险的地方。
　　“你说。”宣德帝今天心情不错，并没有生气。
　　“不管能不能找到证据，臣女都希望可以留在江南为祖父守孝三年，请皇上恩准。”
　　“可你祖父希望你尽快成亲，他给朕的书信上已经说了。”
　　“吾不与祭，如不祭。”
　　这天，储秀宫传来了圣旨，大意说，三十个秀女打包回家，各找各妈。皇上，谁也没看上。陈家和则比她们多了一道前往江南的旨意。
　　林晓在宫门外拉着陈家和说了一刻钟话，说改天邀她到府中玩，介绍林晋给陈家和认识，让陈家和确定好回江南的时间后告诉她。
　　陈家和回到云居胡同时，天已经黑了。她有些紧张，这里住着陈安歌的乳娘和自小一起长大的丫鬟，陈家和怕被她们察觉她的异样。就这样站在门口，没有进去。去接陈家和的是守宅管家吴伯的儿子，叫吴毅。今年十五岁，很是机灵。他没有唤陈家和，只静静的站在她身后。
　　门后传来几句说话声，随后陈安歌看到了一个三十多岁的妇人和四个十多岁的姑娘。
　　“哎哟，囡囡，怎的不进来，站在门口干什么？”
　　“姑娘回来了。”
　　“姑娘，我可想死你了。”
　　“姑娘饿不饿。”
　　五个人一下子围过来，扶着陈安歌进了门往里走。陈家和有点不适应她们的热情，干笑着进了屋。被几人伺候着净手，喝茶，再坐下时，已经摆好了饭，有一个丫鬟，陈安歌记得叫丛雪，正在为她布菜，其余的三个分别是丛霜、念露、念雨。还有乳娘李氏，四人站在一旁。突然念雨哭了，问“姑娘，你怎么了？”带着大家都哭了出来。陈家和有点懵，她就是和她们还不太熟而已。
　　“我就是觉得不真实，原以为回不来了。”陈家和声音有些苦涩。
　　众人哭得更厉害了。
　　李氏过来搂住陈家和，抚着她的背，轻声的哭着说苦了囡囡了。李氏早年丧夫，一个人带着儿子甚是艰难，后来给陈安歌当了乳娘生活才渐渐好起来，如今儿子成哥儿已经十六了，在陈家江南的铺子里做事，她最担心的还是陈安歌，陈安歌父母早逝，是李氏一手带大的，对陈安歌的疼爱比亲生儿子更甚。她不图陈安歌嫁给簪缨世家，只求有个人真心爱陈安歌，护她一世周全，但这样的容貌，普通家庭哪里护得住？李氏又是酸楚又是担忧。
　　陈安歌细细打量李氏，因是孝期，穿着素净，头上是两根梅花银簪，周身再无任何饰物，眼神温和，面容可亲。四个丫鬟，丛雪、丛霜是一等丫鬟，今年十六，丛雪沉稳，丛霜通透，念露、念雨是二等丫鬟，今年十三，很是机警。四人容貌都不错，陈家和很满意。爱美人之心，人皆有之。
　　饭后李氏拉着陈家和进了内室，让她坐在榻上，念露递了杯蜂蜜水，李氏问她进宫的情况，陈家和大概说了些，隐瞒了去江南的真正目的，听到陈安歌落水李氏连同四个丫鬟又流了好些泪，说了一会儿，李氏让四个丫鬟去门外守着，对陈安歌说“囡囡，我总觉得老爷是被人害了。”
　　陈家和心头一跳，莫非李氏知道些什么？
　　“妈妈快说说，你为何这么想”
　　“你进京就很不寻常，我记得以前老爷和夫人相看过江南几户人家，都是书香门第，家风甚好，可你及笄后老爷就让你进宫选秀，马上他们就出事了，如若老爷现在还好好的，那我可能还不会这么想，可老爷不在了，还有夫人，她给你的及笄礼，是京城的铺子和庄子，她们一早就做好了打算。”
　　陈家和默默的听着，李氏只是推测，并没有证据。
　　“奶娘，这只是你的推测，这事你知我知，千万不要说出去，连成哥儿都不能说，不然没等我们查到什么就惹来杀身之祸了。”
　　陈家和想到了那套珠翠宝石头面，忙让李氏去拿。
　　不多时，李氏捧着一个暗红色匣子过来，陈家和没时间感慨古人的智慧和手艺，她仔细的检查每一样东西，然后她发现一对金镶珠翡翠挑簪，簪子以翡翠雕刻成手持如意造型，如意柄下垂挂珍珠串，别致清新，但其中一支在晃动时不如另一支灵动，好像串珍珠的线粗了些，陈家和的心突突的跳得厉害，她装作不在意的放下簪子，继续欣赏其他首饰，还拿起手镯和戒指试戴。漫不经心的跟李氏说“妈妈，你看我瘦了些，镯子太空了，不好看。”
　　李氏心疼的去给陈安歌张罗夜宵，陈家和趁李氏出门的功夫用绣花针轻轻将珍珠串中的绢布条取了出来，布条只有陈家和小指那么大小，上面有一行小字。“江南可采莲，莲叶何田田。”这是首汉代乐府诗，描述江南人采莲的诗。
　　江南可采莲，
　　莲叶何田田。
　　鱼戏莲叶间，
　　鱼戏莲叶东，
　　鱼戏莲叶西，
　　鱼戏莲叶南，
　　鱼戏莲叶北。
　　陈家和小心的将布条烧了。后悔没多看几集名侦探柯南，这个怎么破，看来还是要回到江南老宅再去找线索了，还有苏宬，到底可信吗？她觉得这个线索还是先瞒着，万一苏宬到时候卸磨杀驴她岂不冤枉。多想无益，陈安歌今晚好好泡了澡，喝了莲子羹就美美的睡了。
　　而今晚却不是个平静的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