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9、Chapter 9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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纲吉一天的修行结束，没有重大的突破，但是也没有停滞进步的幅度，总体而言是平稳的上升状态，Reborn对这种情况早有预料，因此也没表现出类似于失望，或是责备的态度，反倒是纲吉自己垂头丧气地不太满意。
作为陪练的巴吉尔只会比纲吉更累，他的身体习惯于平时的死气模式，对于超死气模式的接受能力还不如一片空白的纲吉。修行结束后他躺在地上大口喘着气，有照片从口袋里冒出了一角。
纲吉拉他起身时看到了那张照片，巴吉尔见他似乎有些好奇，便直接将照片递了过去：“沢田殿下，无需顾虑，这只是一张九代目大人的照片而已。”
纲吉听了霎时手一抖，差点没把照片扯成两半，九代目，那不就是彭格列家族的大Boss吗，传说中的黑手党老大，也是指定他为十代目继承者候选人，委托Reborn成为他的家庭教师，以及开启这场指环争夺战的人。
照片上是个穿着一身合体的西装，身材高高瘦瘦，发型和胡须都修剪得很精致，神情和善，而且怀里还抱着一条小奶狗的老爷爷，他没有在笑，然而眼神中自然透出慈和意味，最重要的是，那双眼睛很干净很透彻，像阅尽千帆后的包容，是个第一眼看上去就会给人带来好感的类型。
这就是九代目，纲吉想，他喜欢照片上的找个人给人的感觉，而且是他让自己与Reborn相遇，还得到了这么多的伙伴，但是……
“我果然还是不喜欢他。”他嘟囔着，脸上带上了孩子气的别扭，
巴吉尔看上去很惊讶，立刻追问起了原因，在他的想法中，九代目并不是一个会引起他人反感的存在。
纲吉的两条眉毛纠结在一起，不满道：“就是他让这场争夺战发生的吧，这种残酷的事情，明明没有比较好。”
巴吉尔没法回应他，沢田殿下的说法很美好，可是对于从小在黑手党之间成长的他而言，却是不同领域的想法。指环争夺战是师傅争取到的一个机会，是一个能够用最小代价打击瓦利亚的捷径，所以从本心而言，巴吉尔是支持这场争夺战的人。
而沢田殿下是个温柔的人，温柔又坚强，重视友人厌恶战斗，巴吉尔喜欢这样的人，他同样从心底认为这样的人成为彭格列的首领会让这个家族变得更好。
纲吉没有注意到巴吉尔的为难，但是他也理解当对方不回答的时候，说明他该换一个话题了，所以他将照片还给了巴吉尔：“今天也谢谢你，巴吉尔君，我一会儿还有要去的地方，你呢？”
“不用顾忌在下。”巴吉尔为沢田殿下的体贴而感动，他也更加因此表现出了遗憾“在下之后也有要做的事情，恐怕和您是不同道的，不过今晚的对决在下也会前往。”
“嗯，那就晚上见。”纲吉碰了碰他的肩膀，算是个友好道别。
瞬和Reborn在旁边看了全场，两个杀手维持着气息隐匿存在感全无的状态活像两个透明人，直到这时Reborn才出声昭示了存在感：“纲，该下山了。”
纲吉如今对家庭教师神出鬼没的能力已经开始处变不惊，他立刻回了句“马上”，就将变回原状的毛线手套塞到腰际，又熟练地将衣服上的灰尘都拍打下去，再擦干净脸上的痕迹，这样整理一番，整体上就干净了不少。
其实他第一次进山出去后，简直像是从泥土里刚打了个滚，坐电车回去时真切体验了一把半径一米真空地带的待遇，在时常满人的电车里成为了一个奇迹。从此以后他无论累成什么样都要在下山之前先把自己打理干净，不然真的是太受伤了——在精神方面。
顺便一提，瞬最初坠崖摔了个半死外加一身血肉模糊的状态下山后根本就没坐电车，他是直接用了点小手段“借”了别人的车直接开车回家的，事后进行清理车上痕迹，将车开到随便一个地方，扫除剪辑城市摄像，外加找“热心市民”向警局电话举报无主车辆一条龙服务，事后还给毫不知情的失主账户绕了八百个圈子用完全无法追踪的手段打了一笔小钱算是租借费。
嗯…不过后来瞬已经把那个“热心市民”给一劳永逸了，当时找人找得急，可用但不靠谱，瞬没有留隐患的习惯，幸运的是杀手先生一直对他平时杀死几个无关紧要的人这件事只当没看见。
瞬已经干过不少这样的事了，自从他在杀手先生的命令下杀死第一个人开始，奉公守法这个品质已经彻底离他远去，某种意义上而言瞬在享受着杀死他人…或者说结束生命的过程，那会让他感到久违的喜悦与怀念。
今日的训练比往日结束得早上几分，原因在于纲吉想在去并盛之前先去看看山本，对于学生偶尔的小要求Reborn向来不会反驳，他和纲吉一起来到山本家的道场，就看见黑发少年一脸严肃地对着天花板走神。
“ciaos。”Reborn打了个招呼，从瞬的怀里跳下来。这对他而言是少见的态度，对山本，Reborn的看法总是欣赏混合着惋惜，因为山本本会是个在杀手这个领域天赋仅次于瞬的好苗子，然而美玉有瑕，是无法遮掩的那种不说，还不得不忍受这个跑偏了的好苗子天天在眼皮底下晃。
“抱歉，打扰你了吗？”纲吉跟着进门，略显不安地问。
山本迅速从地上撑起上半身，他看了眼瞬，目光友好，限于普通朋友一类的友好，他走出初恋阴影的速度比他自己想象得要快得多，现在见到瞬还不如见到纲吉来得反应热烈，其实他还挺好奇为什么会这样，可是他总不能跑到瞬面前直接问原因，那样的行为也太没神经了点。
“没有。”他说，对三个人点点头，脸上浮现出平时的笑容“纲才是，修行顺利吗？”
“还好，已经结束了，顺路来道场看看。”纲吉说谎说得不太自然。
山本看看天色又看见纲吉的反应，哪还不知道他是特意过来的，被同伴关心是件会让人发自内心感到快乐的事情，所以他的笑容中更多了几分真心。
“所以怎么样，能超越流派了吗？”Reborn问，打断了两人“含情脉脉”的对视。
这也太直接了…纲吉嘴角抽动，他遇见Reborn就控制不住自己的吐槽欲，他这个家庭教师随心所欲过了头，而且完全不懂含蓄两字怎么写，说正事从来不用铺垫，虽说因为是外国人没有办法…纲吉总觉得Reborn根本就是故意的。
“哈哈，这个问题啊。”山本苦笑两声，抬手抓抓头发，回答中带着鲜明的个人风格“怎么样呢，没做过的话我也不知道。”
“哟，这不是纲君吗。”有声音从门口而来，自然地插入了对话。
纲吉看过去，是山本刚，山本的父亲，至今为止给纲吉的印象都是性格豪爽，生气很恐怖，做寿司手艺很好的这种普通人印象，所以乍一听山本的家庭教师是他的父亲，纲吉一时之间很难将人与事实对上号。
“伯父好。”纲吉下意识礼貌地打起了招呼，旁边瞬也跟着轻轻行了个礼，奈奈妈妈向来对这方面的要求挺严的，无论纲吉还是瞬都被叮嘱了很多次。不过纲吉本来就是个兔子性格，瞬本身在需要的场合下也从不欠缺礼数就是了。
“嘿，你们好。”山本刚爽朗地点点头，风格和山本如出一辙。
“有事吗老爹？”山本有点奇怪，他这个老爹在教完他剑术后就一点儿也不过问了，他和谁比赛，为什么要比赛，他能不能赢，这些问题根本不关心，连道场都很少来。
儿子发问了，山本刚的注意力自然转移，他笑道：“就在今晚吧，那个比赛。”
纲吉和山本都惊讶得瞪圆了眼睛，纲吉忍不住问道：“您是怎么知道的？”
“笨蛋，这个我当然知道。”山本刚得意地回答，只是没过多久又玩笑似的说“好吧其实是从纲君的爸爸那里听来的啦。”
对自己那个不靠谱的爹没一点好印象的纲吉努力将额角跳动的青筋按了回去。
“对手似乎是个强得非常可怕的剑士吧。”山本刚的视线平和下来。
山本很少见到老爹这个样子，所以一时之间没忍住喷笑一声，有些无奈又有些认真：“啊，很厉害啊。”他还记得当时无力反抗的屈辱，一招都撑不过，第一次痛恨于自身的无力，实在是很糟糕的感受。
山本刚摇摇头，低头将手上拿着的一个长条形东西的布袋接了下来，那是一把样式标准且朴素的竹刀，看上去有些陈旧，然而保养得很好，透出经历岁月的古韵：“既然如此就把这个拿去吧，武，别看它看上去是个竹刀，实际可是由钢铸成的。这是八代的时雨苍燕流继承者代代相传的时雨金时。”
说着，他从腰后拿出跟黄瓜，将竹刀刀身向黄光的一截轻轻一磕：“普通使用的时候就如外表所见和普通竹刀一样，连一根黄瓜也切不干净。”他将黄瓜展示出来，被敲到的一截断开了，但是断口并不平整。
“但是，如果用时雨苍燕流来拔刀的话。”山本刚这次将黄瓜扔上半空，竹刀后挽，画出一个半圆狠狠劈下，黄瓜突兀分裂成均等的薄片落在纲吉手心，而山本刚将刀身横过，神态肃穆道“刀刃便会显露。”
此时出现在他手中再非竹刀，而是一把造型优雅剑身锋锐的太刀，总有一种兵器天生便会吸引他人的目光，任何一个对日本刀稍有了解的人都能看出这是怎样一把绝世名刀。
山本刚掉转剑身，太刀化成了竹刀的样式：“如果使用时雨苍燕流之外的剑法，就像你看到的，会马上变回竹刀…这是时雨苍燕流专用的刀。”
“真有趣！”山本的目光立刻粘在了这把刀上。
“但是。”纲吉看到这个本来也很兴奋，但是很快，他露出忧色“今天的比赛不能用时雨苍燕流。”
山本刚愣住了：“怎么回事？”
山本对着老爹摊手：“今天的对手是个击败过众多流派的高手，要战胜他的话，不超越流派不行。”
“你在说什么鬼话！不要像个傻瓜一样在那边乱讲！”山本刚听完山本的话愤怒地吼了出来“听好了，时雨苍燕流的剑法是在实战中不断培养累积起来的，只有精华没有糟粕的完美剑法！根本就不存在能够超越它的剑法！”
对于似乎把老爹给惹生气了这件事，山本难得感到额头在冒冷汗，仔细想想老爹其实很少生气，他尽量安慰道：“好了好了，我知道老爹你一直以时雨苍燕流为荣。”
“我根本没在和你讲这个！”山本刚更生气了，他的声音回荡在到场中，如同撕裂天空的雷鸣“听好了！时雨苍燕流是完美无缺！最强无敌的剑法啊！”
说完这句话，山本刚气冲冲地离开了，留下时雨金时和一室寂静。
作者有话说
第99章 Chapter 99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