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Chapter 8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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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环争夺战？”大人蓝波低着头想了半天，恍然“啊，是我之前看到的便条上写的那个吧。”
“便条？”
“之前我因为十年后火箭筒的发动来到十年前时，看到了一张写给我的便条，还有指环。”大人蓝波喝了口牛奶，叹着气从兜里掏出另一样东西“除此以外，还有这个。”
那是一对角，和小时候蓝波一直顶在头上的东西很像，其实对于小孩子来说尺寸有些大，但是配上蓝波小时候的爆炸发型却很合适，据说，那是他的武器。纲吉在大人蓝波的头上没再见过角状物，也不知是换武器了还是只有战斗时才戴上。
话虽如此，这对角却也不同寻常的地方，其表面色泽暗沉，纵横交错着或深或浅的伤痕，给人的感觉很不好。
“这对破破烂烂的角是怎么回事？”纲吉敢肯定便条和指环都是他那个神神秘秘的爹干出的好事，但是这对角又是从哪里来的？
“不知道。”大人蓝波干脆地回答，他拿着角向头上比了比，无奈“虽然尺寸和我的头型吻合，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布满伤痕，总有种不吉利的感觉。”
纲吉也是什么都不知道，只能绕开了这个话题：“总之，既然你知道指环争夺战的事情了，明天你能代替蓝波参战吗？用十年后火箭筒。”
大人蓝波总是要比现在的那个蓝波靠谱的，何况什么战斗也没法让一个只要五岁的小孩去参加，进一步说，参加了能取胜才奇怪。所以纲吉只能想到这个办法，用十年后火箭筒的话同样算本人参战，哪怕大人蓝波才十五岁，也比五岁强得多。
大人蓝波像是对他的话早有预料，双手交握，姿态郑重：“年轻的彭格列，你好好想想，如果明天儿童的我被打倒的话，又怎么还会有十年后的我呢。”
纲吉听完愣住了，这话说得没错，但是……
“我觉得即使你输了十年后的你还是能够存在在这里的。”他说，补充道“只是输而已，不是吗？”
只要没死，就能存在，一场的输赢无法决定什么。
“话是这么说。”大人蓝波想了一会儿，摇头“事实上我对指环争夺战没什么记忆，Boss那里也从来没说过相关的事，说不定我是从没有发生过指环争夺战的十年后世界来的。”
纲吉皱起眉。
“多元世界。”大人蓝波斟酌道“同样的过去，因为不同选择与经历，成就了不同的未来。十年后火箭筒所选取的未来世界范围是从发动的时间点算起的所有未来，这也意味着每次发动所唤来的十年后的自己都很大可能是来自于不同世界，但是因为发动时间点的不断推进，所有未来的自己都拥有者到此时间点为止相同的记忆——年轻的彭格列，你能理解我的意思吗？”
大人蓝波其实不该对纲吉说这些，哪怕理论浅显，到底是波维诺家族的核心技术理论，但是他在身为波维诺家族一员的同时，又是彭格列家族的守护者之一，面对着未来的Boss，总归不必太过隐瞒。
纲吉听得头疼，他一时间难以全部理解，但是大人蓝波的意思却是再明白不过。
大人蓝波没有给他仔细思考的时间，继续道：“而且，未来是可以被改变的，时间的悖论，如果明天儿童时代的我被打败了甚至杀死了，那么十年后的我或许会就这样消失不见，十年后火箭筒终究是时间科技的产物，时间和空间，这是世界上最不该轻易触碰的两个领域。”
“也就是说哪怕我现在见到了来自十年后的你。”纲吉揉着额头“明天的结果仍旧是未知…的意思？”
“没错。”大人蓝波肯定了他的结论，语气变得更为严肃“除此之外，假设明天儿童时代的我本该没有死，但是被他用十年后火箭筒召唤来的我却意外战死了，这样的情况也不是不可能。”
纲吉这下不止是头疼，他还开始胃疼，奄奄一息般趴在桌子上，他到底有点抓狂了：“不能弃权，不能被杀，还不能用十年后火箭筒，凭现在的那个蓝波怎么可能做到这么难的事啊！”
深知自己十年前是个什么德行，更深知十年后瓦利亚战力的大人蓝波同情地看了他一眼，但同情归同情，该说清楚的话还是要说清楚。
“年轻的彭格列。”大人蓝波忽然露出了笑脸，但是那笑容充满威胁“请转告十年前的我，明天！务必！不要！使用十年后火箭筒！可以吗？”
说到最后，一直半阖着的另一只眼已经完全瞪大了，明明是笑脸，但是…非常吓人。
纲吉在这样的气势下，不由自主干笑着，用最大幅度的动作点头。这个人完全不想战斗——在理解了这一点后，纲吉发现自己完全无法做到强迫他改变想法这种事情。
“那么就这样。”正事解决，大人蓝波恢复了一脸慵懒，一口气喝光牛奶后站了起来，他将那对满是伤痕的角扔给了纲吉“彭格列，这个你帮我保管吧，下次见。”
像是掐着准点，在话音刚落时，粉色的烟雾弥漫开来，大人蓝波的身影消失，留下的是睡得懵懵懂懂还在说梦话的小蓝波。穿着奶牛装的婴儿似乎正做着什么美梦，一边偷笑着一边挥舞四肢，时不时还冒出一句“废材纲”。
纲吉哭笑不得，不能放蓝波在餐厅里睡觉，他认命地抱起这家伙向卧室走。
“真是的。”他看着蓝波脸上睡出的两团红晕，苦笑起来“让人这么担心，你倒是睡得舒服。”
将小婴儿轻柔地放在褥子上，然后盖上被子，纲吉低声说了句“晚安”，静悄悄地合上了拉门。明天很快就要来了，但至少现在，还是让他再无忧无虑一会儿。无论怎么样，纲吉一直认为，这场战斗所带来的负担不该由一个只有五岁的小婴儿来承受。
“和十年后的蓝波聊过了。”回到他自己的卧室，就听到吊床上坐着的另一个小婴儿这样问…或许不该说是问，那是一个陈述的语气。
他的家庭教师正用一种莫名沉静的目光注视着他，那是一种几乎会让人忘记是一个婴儿的目光，不太常见，但是又很合适。在这样的目光下，纲吉不由回答道：“聊过了。”
Reborn示意自己的学生坐到床上去，而后平静道：“但是结果并不理想。”
纲吉的手无意识地将手边的被角捏成了团：“我本来想让大人蓝波在明天代替蓝波参战。”他这样说，而后咬着下唇整理思绪，良久没有再说话。
Reborn没有打扰他，他漫不经心地逗弄着趴在一侧手臂的列恩，犯困的变色龙虚眯着一双大眼睛懒懒的不动弹，这让Reborn稍微有点怀念平时总是会像一只乖巧宠物一般趴在他脚边，还会给出很不错反应的夜明瞬。
其实刚才纲吉和大人蓝波的对话Reborn已经看完了一整段现场版，他只需要收敛气息自然地站在两人的视线死角中，要知道这是一个合格杀手的必备基本功，然后，在合适的时机回到这个房间就够了。
他对纲吉的表现还算满意，当然理解力方面要忽视，不过不是头脑派的在这方面的要求本也不高，尤其作为家族首领而言只要脑子不是特别蠢就够了，更重要的是大局观和人格魅力，目前来看，他的两任学生都没有走偏。
纲吉已经表现出了非常明显的温和派倾向，想来九代目知道这点会很欣慰，只是温和过头也是个问题，作为首领却被一个家族成员的气势压倒了，这可不是什么好现象。
即使十年后的蓝波看上去稍微靠谱了些，Reborn也不想对十年后的蓝波做出评价，哪怕他现在使用着婴儿的身体，也不意味他会对真正的婴儿产生好感——尤其，蓝波那种蠢牛的类型。
家庭教师的工作之一就是要随时关注学生的状态，包括生理方面和心理方面，Reborn清楚现在他该和自己的学生谈一谈，但并不用多说。
不耐烦的列恩轻轻咬了一口嘴边的手指，而后吐吐信子，自顾自爬到吊床上的枕头边眼睛一闭，用行动诠释了什么叫做要睡觉不要打扰。
Reborn甩甩手指，上面有浅浅的印子，切实地怀念着乖巧不反抗的夜明瞬。
纲吉整理好思绪，整个人似乎下定了什么决心，他小声，但是语气坚定地说：“明天，如果情况不对我会立刻阻止对决，哪怕输也无所谓。”
“历届指环争夺战的规则，干涉他人对决，则干涉者与被/干涉者共同判定为失败。”Reborn说，语气中感情/色彩几近空白，他没有添加任何主观干涉的意思，只是单纯地在说一个规则。
胸前的指环很温暖，纲吉握住这半个大空指环，任暖意从手心扩散到全身。
“没关系。”他回答“对我来说，他们比输赢更重要。”
Reborn似乎笑了笑，又似乎没有。纲吉对于解读他这个家庭教师的想法向来不擅长，要论这点，哪怕瞬都比他更厉害，但是纲吉相信Reborn，Reborn是他的家庭教师，除此之外，他更是一个值得信赖的人。
哪怕，只是个小婴儿。
“我和你说过。”Reborn拽了拽身侧的被子，也调整了坐姿，显然他已经决定要躺下了“指环争夺战的失败意味着你失去继承权，到那时，以Xanxus的作风，你和你的家族成员都会遭到抹杀。”
纲吉的神色在听到最后一句时不可避免地多了一丝僵硬。
但是Reborn的话没有说完，他在躺下之前，最后对着他的学生明确地笑了笑，那看上去像是赞赏与鼓励：“纲，在了解这点的前提下，如果你对你的选择不后悔，那么我会支持你。”
“明天，按照你的想法放手去做吧。”
作者有话说
第85章 Chapter 85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