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Chapter 1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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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抱到杀手先生的瞬已经在第一时间熟练地调整好了位置，不期然间，他想起了不久后就会出现的狱寺隼人的姐姐碧洋琪，被杀手先生亲口承认的现任情人。
瞬的心情突然变差了些。
感觉到了勒在身前的手臂有些收紧，Reborn仰头看了看，一时之间也弄不清楚瞬在想什么。这孩子和同龄的那些少年并不一样，心思藏得深，直觉也敏锐，没经过证实但是思维发散性很强，是相对棘手的性格。不过弱点也很明显，自主性弱服从性强，被压制了会变得不知所措，是很好控制的类型。
“叫我出去有什么事吗？”不清楚想法，但Reborn大致知道瞬想说什么，他这么问是为了在交谈中确立抢到主动权，只有这样爱转移话题的人才会变得乖上一些。
瞬沿着月色向河边走去，闻言把注意力收了回来，说话的声音因为寂静的夜晚而更显柔和：“您最近有什么我能帮上忙的事情吗？”
垂眸时，冷金的双瞳中忽而盛满了温柔的月光。
长相满分声音满分，可惜年龄有点小，不然只要站在那里负责养眼就行了。有着意大利男人天性的Reborn真心这么想过，不过他只是平静地说：“事情有很多，可我不放心交给你。”
“之前是我的失误。”瞬干脆承认下来，即使那时发生的是想不到的意外，起因仍然是他忘记带登山锁，推脱责任只会更难看，他恭敬地说“请再给我一次机会。”
Reborn实际没对瞬有多不满意，毕竟还没调/教过，天生的素质已经合格，他这么说不过是一次提醒：“最后一次机会，再失误的话委托就此终止。”
“是。”瞬低声应道。
已经到了河堤，月光投射到水面上泛起粼粼波光，零星几只萤火虫从草丛中飞出来，与夜空的繁星辉映。瞬站在上方看了一会儿，声音里带出几许笑意：“可以下到下面去吗？”
Reborn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这种小事没有拒绝的必要。
瞬在河边坐下来，抱着小小软软的杀手先生不想松手，见杀手先生没什么反应，也装糊涂假装自己忘记了一样。
夏季的夜晚空气仍然闷热，Reborn靠着天然冰箱懒得换地方，直接说起了正事：“这次需要你入侵并盛町的城市监控系统，把监视的权限拷贝给我，对于本职是黑客的你，这次的任务应该很简单。”
“只需要并盛町的吗？”瞬歪着头想了想“简单倒是很简单，不过这个城市的监控系统摄像头分辨率很差，只能勉强达到人脸识别的程度。”
“足够了。”Reborn本也没抱太大希望，他真正在意的是，能在发现外敌入侵时多一个手段。
“一会儿我回家就能解决。”瞬犹豫片刻，再度递出了邀请“您要是不介意的话，回去时请去我家坐一坐，一个小时以内我就能将权限拷贝下来，只是不知道您想将权限用到哪台电脑上？”
一个小时，Reborn算算时间，拒绝了邀请：“我一个小时以后去你那里，把使用方法给我，剩下的不要多管。”
“明白了。”没邀请到人，瞬未免失望，他回想着杀手先生说过的话，试探性地问“您说事情很多…是指这件任务我完成了的话，还有别的事能做吗？”
Reborn的脸上没有明显的表示，只说道：“完成了自然就知道了。”
又在河边坐了一会儿，瞬抱着杀手先生起身往回走。到了家门前两人各自分开，瞬进门后直接走向了一楼唯一的房间，这个房间也是唯一不在使用时就一直落锁的房间。
房间面积很大，整整三面墙上被一个又一个的显示屏铺满，正对门的墙有一个突出的操控台，几个键盘并列着摆放，两边还有几个不明用途的操控杆和按钮。无数根电源线蜿蜒而过，蛇一样固定在可见的每一处缝隙里。
瞬是个不缺钱的顶尖黑客，他光各种样式的电脑就有七八台，又专门造了一个能将技术发挥到极限的电子房间。部分启动后，三分之一的显示屏亮了起来，湛蓝的荧光幽幽落在瞬的脸上，他的神情略微认真，坐到了操控台前的椅子上。
拷贝一个城市的监控录像很简单，有点水平的黑客就能做到，相对较难的地方在于把监控权限完美复制，也就是说要让所有摄像头传输回的影像在输送回去的同时分成两份，复制后的信息流分流，同时随着城市监控中心的更新而更新。
这个世界本身的政治结构很奇怪，行政机构和执法部门几乎完全处于神隐状态，但是即使都在神隐着，该做到的事还在默默地努力去做。
比如说各个城市的监控中心，资料齐全保密程序也很高，不过似乎只有监控在运作着，监控录像的工作人员都不知道哪里去了。发生什么事故只有路人亲自去警察局把警察拽出来才管用。这个时候控制各城市和国家的组织反倒反应迅速。
瞬觉得杀手先生在放水，他怀疑之后的任务才是重头戏。
一小时后，瞬拿着数据传输器从房间里出来，杀手先生正枕着列恩变成的枕头悠闲躺在沙发上，似乎刚刚才到，又似乎已经到了很久，他举着一张图纸透光看着，漆黑的双眼中却没有映出任何影像。
杀手先生有一双寂寞的眼睛，不过这并非说是杀手先生很寂寞，而是杀手先生所看到的世界是寂寞的。那双眼睛中所见的世界死寂而荒凉，空无一物。
瞬莫名得呼吸不畅，直视着那双眼睛连空气都会变得沉重，过分敏锐的直觉让瞬几乎成了杀手先生敏感体质，那种由蛰伏着的隐晦杀气和散不去的血腥聚合而成的压迫感让瞬跪在地上尽可能地蜷紧身体，如同坠入了光线所无法穿透的深海，沉重的水压存在于四面八方源源不绝，瞬在这一瞬间分不清自己是否还活着。
Reborn若有所感地回过头，见到这情况一时之间甚至没能反应过来。他微微皱起眉，抬手就是一枪。
没有任何特殊效果的子弹毫不留情地穿透了瞬的左肩，爆开的血花将浅色的地板染成深红。
瞬被这疼痛刺激得清醒过来，他扶着额头，将头脑中破碎又连贯的画面压至思维的最深处。然而眼中骤起的刺痛变得连绵，以至于让视觉都变得模糊。
“你看到了什么。”Reborn的声调是从未展现过的冰冷。
瞬垂着头，额前的碎发垂落遮住了双眼，他低声回答：“我看到了死亡。”
梦，现实，瞬笑出了声，他现在分不清是眼中的疼痛更厉害还是肩上的枪伤更严重，不过说实在的，这都不算什么。
血色披身的小孩子站在那边笑得像是看到了一个美好的乐园。
很异常的景象，Reborn抚摸着手中呈流线型的枪身，只要抬起手，简单地扣动扳机，对面的孩子就会毫无声息地倒下去，杀死一个人是再容易不过的事情。
然而这种异常却也很有趣。
“把伤口处理好再来见我。”他平静地说。
“是。”瞬没有抬头，应声后慢慢走上了楼。
Reborn想起了一些不怎么愉快的记忆，他无意识地把手/枪拆成了零件又稳定地拼装回来，整个过程只用了不到十五秒，他不太满意地把手/枪变回列恩放到了帽檐上。
速度变慢了，他想，以前能更快的，那是…多久的以前呢？
夜明瞬是个很奇怪的孩子，Reborn其实不是很明白那孩子到底在他身上看到了什么，但是他的本能告诉他那不会是什么好的答案。所以他开枪了，身体的行动更在头脑之前，长久作为杀手的本能让他直接选择了最干脆的做法。
就这样杀了的话会很可惜，那么结果已经很明显了。现在，他捡到了一个奇怪而有趣的未来部下。
不久，换了一身宽松和服的瞬重新出现在一楼的客厅，他在杀手先生对面站稳的同时，并不惊讶于听到了一声命令。
——跪下。
那是杀手先生的声音，平稳的，冷静的，如同所说的是再平常不过的一句话。
瞬低下头，沉默地单膝跪了下去，不需要多说什么，他拉过杀手先生的右手，将双唇轻轻贴在了那只手的手背上。
“主人。”疼痛也好喜悦也罢，这一刻都不再重要，瞬仰起头，金色的眸子明明灭灭，仿佛揉进了细碎的光影。
这是他的主人，是…属于他的主人。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Chapter 10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