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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生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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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易欢看着朱慈煊眨眨眼,朱慈煊也看着她,两人大眼瞪小眼。
“二叔可真拧。”
“伯父从小在满清统治下长大,一步步走到今日的地位,他也有自己的想法,不是义父几句话就能左右的。”
朱慈煊算了算时辰,“欢妹,宫中今晚是我当值,我即刻便走了,你暂时不要急于去找伯父说什么,一切等义父定夺。”
“你值夜要多穿点,不要着凉,后面有个小厨房,你饿了就让小太监去弄点吃的,若是没什么事,偷偷睡一觉也可以……”
她絮絮叨叨说着,朱慈煊心里暖极,在她额前亲了一下,“我会照顾好自己。”
从山西回来后他们的默契似乎更甚从前,每每对视都能让旁人察觉出其中的甜蜜之意。
朱慈煊刚到太医院,才翻看了几页记录各宫嫔妃身体状况的记录簿,雪倾城身旁的宫女就来请他去问诊。
由于雪衣居士不在,他们两人都更为谨慎,只能趁着宫女去煎药小小说上几句话。
“倾城,你急于找我来,是不是有什么事?”
“上次小师妹记下的刘德昭与吴三桂的往来信件不慎遗失了。”雪倾城不自觉看了一眼放信件的梳妆匣,转身面对朱慈煊时又转为愧疚之色,“大师兄,对不起,都是我不好。”
“怎么会弄丢了,丢在哪儿了?”朱慈煊有些着急,为了这些信件,李易欢花尽心血,甚至吐血引发旧疾,轻易的被丢去了,岂不是凭白浪费了。
“我,我也不记得了,当初被杀手追着,我腿上受了伤,行走不便,晕倒在地的时候被陶公子所救,醒来就在他的桃林里。”
这是雪衣居士替她编好的故事,那些信件一定要消失。
想起自己只顾着李易欢,而没有照料好雪倾城,朱慈煊也有点愧意,“这不你的错,这是意外。”
他宽慰雪倾城说,“那些信件康熙全都看过,他心中已经疑虑吴三桂,咱们只需要静观其变,你好好休息,暂时先不要有大动作,静候几位师父的安排。”
“是。”
只是朱慈煊的料想出了点意外,康熙并没有惩处吴三桂,只是将吴应麒和吴应熊叫去小惩大诫几句,以示敲山震虎,并没有与吴三桂正式为敌的打算,帝王之心,让人有些摸不透。
李易欢急于摸清康熙的打算,自请想要进宫继续当差,哪知李德福明白她们的嘱意后从不帮她传话,面对康熙也一味的说她还在病中,甚至替她和朱慈煊的婚事向康熙开了口,大有不想让她回去之意。
“二叔这样一直阻挠,我根本没法去御前探听康熙的打算啊。”李易欢趁着李德福进宫,偷偷跑到据点找李定国抱怨,“爹,您给我想个法子,二叔有没有什么特别喜欢或者特别害怕的东西?我半夜弄条蛇扔他床上去,他会怕吗?”
“我与德福分离甚久,也无法左右他的想法。”李定国眉头深蹙,狠心道,“若他真的阻挠你们行动,不必顾及我,除掉他即可。”
“!!!”李易欢吓得一口茶差点喷出来,爹啊,我不是这个意思啊。
从小据点出来,李易欢不知怎么去面对李德福,走到路口前转了个方向,去了宫内给朱慈煊安排的府邸。
宅子不是很大,里面的人都是朱明联盟的人,也都认识李易欢,“小姐怎么过来了?快里面请,大人还未回来。”
“这里没有外人,不要叫小姐这么见外。”
李易欢喝了口茶,引她进来的小兄弟正研究着是叫‘郡主’好,还是叫‘姑娘’好,李易欢就放下茶杯,笑着开口,说,“叫夫人就行了。”
“??”小兄弟有点怀疑人生。
府里也有几个空房,李易欢挑了一间宽敞的让人打扫出来自己住,免得她整日在李德福的府内,李德福也心有防备睡不好觉。
安置好简单的行李,李易欢就钻进了厨房去。
等朱慈煊回来,桌上已经放置好了一整桌热腾腾的饭菜,“今日是什么日子?好端端的怎么做了许多菜?”
“庆贺我的乔迁。”李易欢把最后一道上桌,坐到了朱慈煊对面,“这些都是我做的,不止今天,以后你每天回来我都会做好一桌菜等着你的。”
“欢妹?”他颇为惊喜,“你怎么来了?”
“二叔不喜欢我了。”李易欢噘着嘴,有点委屈,“二叔最近见着我就跟见豺狼一样,回家也不跟我说话,我跟他住在一起憋死了闷死了,我去找了爹,爹也没办法,我就跑来你这里了。”
“夫人,院子里已经按照您的吩咐挂好了秋千。”小兄弟今天被李易欢指派了许多的任务,来来回回的回复,他终于记住了,不要叫小姐,要叫夫人。
“干得很不错。”李易欢对他竖起大拇指,“谢谢你了,去休息吧,厨房里我也留了菜给你们的。”
等小兄弟一出门,朱慈煊立刻握住了她的手,笑着询问,“夫人?你让他们这么叫的?”
“我只是提前让他们适应一下我的新身份而已。”李易欢抽出手给他盛了碗鱼汤,“这次绝对不难吃,我在宫里的时候特别请教过御厨的。”
提起这茬,李易欢就想起上回他吃那些没熟的煎饺还骗她说好吃,欣喜又心疼,“上回我做菜,你明知难吃,吐出来就好了,我爹都吃不下去的,你何苦为了安慰我委屈了自己的胃。”后来她回到厅里发现盘子都空了,定是他都吃了。
“其实。”朱慈煊的笑有点僵硬,“我没吃,趁着你去给义父泡茶的时候我让人倒了。”
“……”实话总是伤人的,李易欢手里的筷子不小心发出了清脆的响声。
“欢妹,你别生气。”
“我没生气啊。”啪,筷子又断了一根。
“……”朱慈煊觉得,他还是闭嘴比较好。
一旦下定决心从李德福府里搬出来,李易欢连招呼都没打一声,直接趁着李德福进宫的时候去把自己的东西全部拿了出来。
再过几日就是朱慈煊的生日,当然也是她的生日,如此难得的日子,当然要好好庆贺一下。
孰不知李易欢在家中准备的热络,雪倾城也没忘了这个日子,她特意将朱慈煊召去,将自己偷偷绣好的荷包给他,“大师兄,今日是你的生辰,倾城无法替你庆贺,只能绣了这个礼物了表心意,希望大师兄能收下。”
荷包是随身之物,而且多为男女定情之物,朱慈煊心知不能收,也不伸手去拿,“多谢你的心意,只是今日也是欢妹的生辰,若我只拿了你的礼物没给她,她肯定要闹小性子的。”
雪倾城的手尴尬的落空,房中没有其他人,她满怀失落的话语也只有朱慈煊一人听到,“大师兄,我自知在你心中比不上小师妹,也明白你们如今是两情相悦,倾城的心意对你来说是一份负担,可我们从小一起长大,难道你连一个小礼物都不肯收吗?”
若是旁的,朱慈煊听她这么说也就收了,偏偏是荷包,带了回去,李易欢肯定会吃醋的,她为了他可是连叶默声的金镯都没要。
朱慈煊正愁着怎么拒绝的时候,外面的宫人突然叫了一句“皇上驾到。”
雪倾城手里的荷包还没来得及收起就被康熙看到,他走进屋来,将荷包拿了过去,“好精致的荷包,爱妃是绣给朕的吗?”
这里的一针一线都有雪倾城的心血,她并不想就此送给康熙,矮身行了礼,她说道,“臣妾记得易欢姑娘说过她的生辰就在这两日,去山西的路上又听她抱怨说随身的耳坠总是大意会弄丢,特意绣了个随身的荷包给她装耳坠,刚好托李太医带给易欢姑娘。”
“是啊,朕忙着处置山西的官员,竟然忘记了易欢的生日。”
康熙放下荷包,有些自责,但是在看到朱慈煊后不禁想到那日在李德福府上,他抱着李易欢进屋的场面,又有些气不打一出来,连贺礼也懒得花心思了,“易欢在出宫路上也算护驾有功,丽妃就替朕挑些礼物送去给易欢吧。”
宫内能挑的礼物只有金银玉帛等器物,雪倾城按着李易欢的爱好选了几枚珠钗和一些宝石的坠子给朱慈煊带出宫,“大师兄,替我祝小师妹生辰快乐。”
“我会的。”
朱慈煊骑着马逐渐靠近府邸,发现门口隐约站着个人,但是没有点灯所以看不清模样,等他走近了才发现那是李易欢。
“欢妹,怎么不在屋里等着?”
“等你啊。”李易欢取过他手里的锦盒,“这是什么?”
“这是康熙让倾城给你挑选的贺礼。”然后他又拿出了那个荷包,“这是倾城给你的。”
“给我的?”李易欢有一丝的怀疑,然后又瞬间恍然大悟,“我明白了,原来雪姐姐一直喜欢的人是我,她对你表露出情谊只是希望让我们分手,她好趁虚而入夺取我的心,真是好深的套路啊。”
李易欢表示从没见过这种操作,真是令人窒息啊,果然恋爱会让人失去理智。
朱慈煊,“……”他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拉起李易欢的手,“我们进去吧。”
“等一下,我有礼物给你。”李易欢将荷包和锦盒给了旁边的小兄弟,又从袖子里拿出一条黑布蒙住了朱慈煊的眼睛,“跟我走,我带你进去,不过不许偷看,我让你拿下来才能看。”
握着李易欢的小手,朱慈煊随着她来到院子里,满院的花香和烛火已经让他猜到了几分。
等到睁眼时,朱慈煊发现这个惊喜远超出他的想象,他的猜测不过是万分之一,小小的院子里洒满了花瓣,周围用烛火摆成一个爱心的形状,中间的石桌上有酒有菜,中间还有一个硕大的点心,上面用红色写上了“生辰快乐”。
“欢妹。”他已欢喜的不知该说什么了,在明珠谷的数年,尽管师父们也会庆贺他的生辰,但估计大业未定,只是一餐饭和半天假就算过了生日,去年他在外奔波,更是连李易欢的面都没见到,今日的生日贺礼是他收过最好的。
“别站着,过来坐啊。”
李易欢做了许多菜,他们俩根本就吃不下,倒是一整壶的酒全下了李易欢的肚子。
察觉到她已有醉意,朱慈煊放下筷子将她抱回屋去。
等她后背挨到床铺,朱慈煊刚要起身时,她突然伸出手抱着他不肯放,醉话之中流露出的是她最真实的感受,“你以后不要对别的女人好,也不能对她们笑。”
其实她心里都知道,那个荷包是雪倾城送给他的,只要一想起在明珠谷的多年,雪倾城和朱慈煊在她逃课之后曾一同练剑、一同念书、一同外出执行任务……她心里就止不住泛酸水,恨不得回去把孟婆打一顿,让她回到明珠谷的那些时光。
“为什么?”朱慈煊任由她抱着,弯着腰痴痴地望着她粉红的双颊。
“因为你是我的。”李易欢伸手拽住他的衣领,将朱慈煊往下拉,霸道又别扭的说,“别人看你一眼我都觉得是在抢……”
话语消失在唇齿之间,此刻除了深深的吻上她,朱慈煊也不知自己能做什么,“欢妹,我永远是你的,是你一个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