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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澄清 ...

  •   扮作李易欢的雪衣居士成功混出了宫门,到了李德福府上,她一掌劈晕了虚弱的李德福,等到天黑偷偷出了府去和朱慈煊汇合。

      鳌拜的府邸非常大,朱慈煊与雪衣居士都是高手,两人进了府就分开行动,以便节约时间。

      埋伏的屋顶的黑衣人,斗篷遮住了他的眼,只依稀看得出是个身形高大的人,一双眼眸紧跟着朱慈煊的身影,剑鞘与屋顶发出轻微的碰撞之声。

      鳌拜的书房十分大,有一个两层的小楼高。

      雪衣居士是机关高手,在墙上一阵摸索便开解了一面高墙之后的暗室,门开启之后的景象让他们二人都是一惊,这并非传统意义上的暗房,恰恰相反,其华丽程度堪比皇宫里康熙的书房。

      朱慈煊估算了一下时间,这里的东西太多,若找得快还能及时出去,他给雪衣居士分开比划两边,意指他们分开找。

      在他们认真找寻的时候,书房的门被人悄然推开了。

      这里的金器和玉器居多,一不小心就会被人听到声响,所以他们的动作放得很轻。也许是老天相助,雪衣居士找了两行柜子后一回身就见到那个被随意放置的铜匣子。

      朱慈煊立刻放下手里的玉瓶,递给她一方长布,让她将铜匣子裹起来。

      他们二人轻巧的出了密室,又将机关原封不动的合上复原,趁着府内的侍卫换班只是悄然离开了鳌拜府邸。

      书柜后的两个黑衣人等他们走远了才现身了。

      年轻的那个扯下面纱问身旁的人,“爹,你刚才为什么不让我截住他们?”

      “急什么,铜匣子总要送回明珠谷去的,我们在那里下手比在这里方便的多。”所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府内高手如云,不宜动手。

      天刚蒙蒙亮,李德福腹泻症状稍好就打算进宫去服侍康熙,雪衣居士缩骨易容成李易欢的模样,顺势与他一同去。

      朱慈煊整理好衣着,刚到太医院露了个脸就被雪倾城派来的人召唤走了。

      李易欢怕被他看到自己的脸未曾消肿,急匆匆想离去,偏巧被雪衣居士拉着说了几句话,刚出宫苑门就撞上了快步走来的朱慈煊。

      她转身想逃,而朱慈煊却不顾忌这是在宫里,几步追上去拦住她,“欢妹,你怎么见到我就走?你的脸怎么了?快给我看看。”

      “没,没什么大事。”李易欢捂着脸不肯给他瞧,昨夜敷了药,红印已退,就是还有些肿。

      “劳烦姑娘回禀丽嫔娘娘,微臣马上就过去。”朱慈煊打发了雪倾城宫里的宫婢,牵着李易欢走向附近一处静谧的房檐,拉着她一同坐在台阶上,“你不肯说,是要我去问倾城吗?”

      “本来也没什么,都是些小事罢了。”在宫里,妃子之间明争暗斗,面上还要装好姐妹,惩处下人本来就是小事。

      李易欢草草说了经过,强辩道,“我知道你又要骂我冲动了,骂吧,我等着呢。”

      朱慈煊是有些责骂的话,但最气不过她明知是陷阱却不会保护自己,他轻叹了一口气,翻出药箱里的药膏,轻轻托起她的脸,“我给你抹些药,你会舒服一些,昨晚是不是睡觉时还痛得紧?”

      “嗯。”

      李易欢微微偏开下巴方便他上药,好像这样的场景已经好几次了,如此这般的约会方式还真是叫人难忘。

      清凉的药膏抚平皮肤的刺痛,却难平他们二人心里的愧疚。

      这个皇宫太大也太复杂,雪倾城的生存可以说步履维艰,这才多久已经有人来找麻烦,还好遇上的是个喜怒形于色的静妃,若是个心机深沉之辈,雪倾城又能抵挡多久。

      “欢妹,我和六师父已经拿回了铜匣子。”

      “我知道啊。”雪衣居士已经告诉她了。

      “我想去请示义父,求他允许倾城撤出紫禁城。”在来京的路上朱慈煊就在想这件事,任务成功立刻让雪倾城以假死之名出宫,至于挑唆康熙与众藩王以及鳌拜的任务,就交由他来完成。

      “可以吗?”李易欢立刻激动起来,“可以这样出去吗?”

      “到时候你也一同随她离开。”比起雪倾城,他更担心她。

      “不行。”他还在这里,她是不会走的,“我跟雪姐姐不一样,她是妃子我是宫女,而且有二叔会照顾我,只要她一出宫,我就乖乖躲在养心殿里不出来,不会惹上麻烦的。而且雪姐姐一旦离开,六师父肯定也会走,留下你一个人别说我不放心,我爹也不会允许的。”

      “欢妹,你当真不知道康熙对你的心意吗?”除了危险,这也是他在意的一个地方,就连李德福都看得出来,她那么聪慧又岂会不知?

      李易欢对这个问题不喜也不忧,表现的无比平淡,而且正是因为知道康熙的情意,她才敢放肆进宫,正好体验一下狐假虎威的感觉。

      她对着朱慈煊眨巴两下眼睛,说道,“已经有了未婚夫的好姑娘根本就不会去在意其他男人的心意,而我就是这样的好姑娘啊。”

      朱慈煊唇角扬起,笑意在他脸上蔓延开来,轻触她脸颊的大手缓缓落下握住她的手,“欢妹,我以前还一直担心你是否会因久留在康熙身边就对他动情,现在想来,是我误解你了,对不起。”

      “你自己藏在心里的话,不说出来我都不知道你误解了。”李易欢突然将手抽了出来,嗔怪地瞪他,“难道这就是你抱雪姐姐的理由吗?”

      “你果然看到了。”

      朱慈煊将她拥入怀里,她挣了两下也无法挣脱只好随他去,却赌气不肯开口。

      朱慈煊似乎还在笑,他真的很开心,“欢妹,这是你第二次为我吃醋了。”

      “……你觉得很好笑吗?你难道还为此感到骄傲吗?”李易欢快气炸了,既委屈又生气,用力同他对抗,试图挣脱。

      可是朱慈煊也加重了力道让她无法动弹,“欢妹,听我说,我对倾城真的没有半分情谊,我对她的感情与你对她是一样的,既有怜惜也有愧疚,她为我牺牲至此,将来若有需要我尽力的地方,我必定竭尽全力去帮助她,除了娶她这一样我无法做到。”

      李易欢听着他的话,慢慢放弃了挣扎,伏在他肩上听他仔细说。

      “我只当她是妹妹,我的心里只有你一人,若真娶了她,对她、对你都不公平,我已经负了她,不能再伤害到你。”

      或许他们都是自私的人,对于雪倾城的牺牲都怀揣着感动与感激,却无法用同等的回报来补偿她。

      李易欢声音发干,闷闷地说,“你的这些话告诉过她吗?”

      “还没有。”他发现李易欢的眼眶发红,心疼地用衣袖替她擦拭眼泪,“现在我们几人都身处陷地,不宜谈论过多的事情,等到咱们都平安出了宫,我会与她认真恳谈,还有义父那里,我也会去解释。”

      “现在不宜说,为何又跟我说这许多的话?”李易欢抓着他话里的错处问他。

      朱慈煊在她鼻子上轻轻刮了一下,“还说呢,当年我父皇为你取名‘易欢’正是因为你生下来就爱笑,逗得大家都乐,现在成天的撅个嘴,都能挂个醋瓶了,我若再不将心里话讲出来给你听,你只怕都要自己怄气憋出病来了。”

      爱笑所以叫易欢?李易欢突然脑洞大开,“为什么不直接叫李爱笑呢?这个名字和李狗蛋比较像一对兄妹。”

      朱慈煊在她额头上戳了一下,“又瞎说了。”

      “嗷,不说就是了嘛。”

      日常黑哥哥已经成了她的习惯了。

      鳌拜倒台之后他们几人的日子轻松了很多,朱明联盟也得以暂时歇口气,李定国在夸奖女儿之余也叮嘱他们要小心。

      又一次从在歇班时偷偷跑去太医院归来,李易欢刚要进殿,李德福突然出偏殿出来将她拉进去,“皇上正在气头上,你等会奉茶要小心一些。”

      “又怎么了?”李易欢抓了一把果仁,显得十分不耐烦,这小皇帝怎么老是震怒,比她的大姨妈都来的准时,每个月总有那么几天。

      “索额图大人早些来回报,说是从鳌拜府里搜刮出来的金银器物足以抵上大半个国库。还有刚来的折子,说是多处大旱,许多老百姓吃不上饭,皇上正发愁呢。”

      李易欢又抓了一把瓜仁,“这有什么烦的,将鳌拜的银子拿去赈灾就好了,反正也是民脂民膏,还之于民也算是为他减轻一些罪孽了。”

      “这不是钱的事。这天儿已经许久没有见到雨了,地里都荒了,就算有钱也买不到粮食。”李德福挥了一下拂尘,担心她不知轻重得罪了康熙,细细给她说道,“总之你奉茶的时候少说话,别惹恼了皇上,最好近几日就让别的人去,你告个假得了。”

      李易欢双眼一亮,“我能去太医院躲躲吗?”

      “你,你这个丫头,让我说你什么好?”李德福手里的拂尘在她头上敲了一下,满是恨铁不成钢的说道,“那个姓李的有什么好的,他就是一个小太医,你跟着他能有什么出息?如今已不同往日,当日在宫外你无家可归,能跟了他做个药铺老板娘也挺聪明的,怎么这会儿就变笨了呢,你面前的男人可是皇上,若哪日承了宠……”

      他的话李易欢都会背了,她默默在心里跟着重复,哪日有幸承了宠就是荣华富贵享用不尽,凭借二叔在宫里这些年的经验,二叔保你能坐稳一宫之主……

      李易欢等他说完了才神游回来反驳说,“可是皇上脸上有麻子。”

      “那是皇上福泽的象征,得了天花都能活下来的孩子可不多。”

      “但是有麻子啊。”

      “臭丫头,怎么说话呢?”

      “就是有麻子啊,李大哥没有麻子。”

      这个理由,直白的李德福简直无力反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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